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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两人都不会开车,连音门口有专门的的士排队区,随时可以上车。
      等上了车,沈茉莉才问她:“你说我现在就结婚要孩子好吗?”
      大概是女人的本能,刚才看着周培霖挑选,她竟然蠢蠢欲动。看到这套,好想生个儿子穿上,一定又萌又帅。看到那套,好想生个女儿,一定漂亮得吸引别人眼球。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额头,一定是被她爸妈天天念给洗脑了。
      周培霖知道她和王宇交往还只有一年多,就问她:“你确定他就是那个想嫁的人了吗?从我这失败者身上总结经验,还是多了解一下更好。”
      “也是,王宇人老实,应该是没问题的。他妈就不好说了,每次一上他家,她就爱说我家小宇不会这个不会那个的,没茉莉你能干。意思就是以后不能让王宇干家务呗。我要早知道她是这样式的,绝对不能答应跟王宇谈。”
      本地有句俗话:挑猪崽看猪婆,意思是找男人,要看婆婆人品怎么样。控制欲强的,那她儿子妈宝跑不了。太能干的,儿子肯定宠成了挺尸男,家务育儿完全指望不上。
      这和拿破仑的那句名言是一个意思——一个孩子行为举止的好坏,完全取决于他的母亲。
      周培霖当初动心想结婚,是第一次上门,戴玲不仅不让她干活,还几次叮嘱儿子要顾着她优先。现在想来,不过是些场面话,做做样子而已。后来,戴玲的反应,就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了。
      “那就先别结,多了解了解再说,他妈麻烦不好相处,你们就不要住在一起。远香近臭,他们现在还没到那动不了的年纪,孝顺也不用日夜相处,休息时常去看看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茉莉幽幽地说。
      司机插嘴道:“老人家都盼着子孙不离膝下,要真孝顺,还是要住在一起的好。”
      司机五十来岁,车前吊着的那坠里,是一个孩子的照片,显然是有孙辈的了。
      观念不同,不必争论。
      两姐妹没反驳,也没再继续聊这个。
      珍喜到了,周培霖付了车费,提醒后面的沈茉莉:“东西都记得拿上。”
      两人逛了半天,各收获了几袋。
      沈茉莉看着心事重重的,她怕她恍惚,落下了东西。

      沈茉莉无婚育经历,也不太关注别人的这种事,这家医院,她只在路过时瞥见过。
      下了车,她站在路边没动,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
      大概整栋楼都是属于珍喜的,最顶上那层的窗帘与下面的一致,看着应该是超过了20层的。楼的外观是淡雅的浅蓝色,窗户透着的蓝色是比它稍深的浅蓝。
      没有过多的装饰,就简简单单一个招牌“珍喜医院”。
      这一眼看下来,确实很舒服。
      她跟着周培霖往里走。
      不过隔着几个月,周培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她领着茉莉进门,走到左侧的导购台,正好此刻没有前来问询的病人,不会影响到别人。她代沈茉莉问了体检的事:“女士体检的话,医护全部是女性吗?”
      “是的,不过医院规模不够,没有男士体检服务。”
      沈茉莉哈哈笑,说:“你这样说你家医院好吗?小心上面教训你!”
      护士看她一眼,正经回答:“实话实说,上面就是这么教的。我们医院的服务对象就是女性,只有极个别项目可以顺带对女病人家属开放。”
      沈茉莉惊讶,看看周培霖,又是一笑,说:“挺好的。我决定了,就在这体检,老马同不同意我都要在这。”
      大不了自己出钱呗。
      护士这才确定她是真正求诊的那位,转头对着她说:“你放心,我们医院一共就四位男医生,都跟体检没关系。他们几个都是很厉害的,很多病人来了,还特地指明要他们给自己看呢。”
      沈茉莉来了兴趣,刚要追问,周培霖拉她一把。门口进来了几个人,导诊应该要忙了。
      她把导诊台上的几份宣传单每样拿了一张,朝导诊护士道了谢,然后对沈茉莉说:“不耽误人家工作了,我们先回去。”
      护士朝她点了下头,迎着那进门的几位去了。
      周培霖把宣传单塞到沈茉莉手里,然后扫视了一下大厅,没见到岁岁,也没见到上次那个认识岁岁的护士。
      她有些失望,是她鲁莽了,岁岁应该上幼儿园了,何况这又不是她家,只是她爸爸工作的地方而已,怎么可能就这样碰到。
      “走吧,去我家吃饭,我妈今天在家。”
      沈美珍单位因为线路检修停电,全员休息一天。
      家里虽然是周大伟做饭的次数多些,但若论手艺,还数沈美珍最好。就是她不爱油烟味,在教会女儿之后,封铲多年。因为担心女儿,这半年里,她重新出山,就为了让女儿少劳动,能多吃两口。
      沈茉莉立刻就高兴了,说:“我就惦记姑姑做的饭菜,好些年没能蹭饭了。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啊,你做的也好吃,但跟姑姑比,还是差得远了。”
      确实是,沈美珍亲传的手艺,周培霖做的虽然也好吃,但就是达不到沈美珍的那味。
      沈美珍调味那是一绝,就能那么好,挠到你痒处。
      两人说着菜式往外走,周培霖下台阶时下意识地往右边花坛瞥一眼,啊呀,真的巧,岁岁又坐在那。
      “岁岁。”
      岁岁本来低着头在看自己左右摆动的脚尖,听到这一声,抬头看向她,然后小脸扬起笑,甜甜地喊:“莫莫姐姐。”
      沈茉莉看自家表姐飞快地跑下去,扔了手里的东西,抱起了那小丫头,两人亲亲热热的。她也凑上去,逗那孩子:“我才是茉茉姐姐,她是霖霖姐姐。”
      岁岁看看周培霖,再看看她,满脸疑惑。
      周培霖哈哈笑,搂着她稍微抛了抛,这孩子还是那么瘦,抱在手里轻飘飘的。她有些心疼地说:“岁岁有没有乖乖吃饭啊?”
      小岁岁抿着嘴不说话。
      她想乖的,可是有时候吃多了会呕吐,阿婆就会骂人。
      她轻得周培霖单手就能轻松抱住,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头顶又黄又稀的毛躁头发。
      这孩子明显的营养不良,她那医生爸爸到底在做什么。老是让个孩子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也不怕被拐了去。
      岁岁今天穿的衣服,虽然没有大得那么夸张,但仍然显得有些滑稽,上衣要长不长的,裤子挽起来一截,胸前还有一块不小的污渍。
      周培霖抱着她往台阶上走,交代后面的沈茉莉:“茉莉,帮我拿一下东西。”
      上次那个护士不在,周培霖只能抱着岁岁到员工资料墙那,问她:“岁岁,哪个是你爸爸?”
      岁岁摇摇头,说:“爸爸工作,岁岁不能吵。”
      周培霖又心疼又气,没时间可以请人照看啊,诶,不对,上次护士问“你阿婆呢”,那就是有人照顾岁岁的。
      所以她抱着岁岁在休息区坐下,朝沈茉莉招招手,然后低头问岁岁:“岁岁没上幼儿园吗,阿婆去哪了?”
      岁岁抠着衣服上的小珠子,小声说:“阿婆回家了。岁岁啊,你在这等着,阿婆等下来接你。”
      后面那几句,她明显是在模仿那阿婆的口气。
      听起来,到底是那阿婆不负责任,随便丢下孩子去办私事,还是她和孩子父亲的约定,周培霖一时也弄不清楚。
      岁岁看她脸色不好,声音更小了,“岁岁不乖,老师不喜欢,不上幼儿园。”
      这么乖的孩子,老师为什么不喜欢呢?
      周培霖心疼得直抽抽。
      沈茉莉看看表,催她:“你认识这孩子吗,交给她家里人吧,我们得回去了。”
      岁岁眼巴巴地看着莫莫姐姐。周培霖怎么舍得丢下她,她对沈茉莉说:“你等等,我找个人。”
      邻近休息时间,没什么病人来了。周培霖抱着岁岁,走到导诊护士那,刚要问。
      护士看着她怀里的岁岁,先问了:“啊哟,你认识岁岁啊,岁岁,你阿婆呢?”
      不同的人,熟悉的问句,显然那个阿婆不是一回两回这样干了。那岁岁的爸爸为什么不辞了她?叫阿婆不是奶奶,明显不是他娘老子,不好好带孩子,就辞了啊!
      护士不用等岁岁回答,叹了口气,说:“岁岁,你下来,别耽误这个阿姨的事。你在这坐一会,等下交班了,我带你去吃个饭,晚点再送你去你爸爸那。”
      岁岁摇头,圈紧了周培霖的脖子,还把头靠了上去,她想和温柔的莫莫姐姐在一起。
      周培霖也心疼、舍不得,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掏了钱包出来,放在导诊台上。
      “你还要工作,我没事,就带岁岁去玩一会。这里面有我身份证件,押你这,晚点我把她送回来再来领。你打开确认下,放心,我不是那拐子。我在这住过院的,叫周培霖,你们档案里有我资料,电话、地址、家人都有的。”
      护士有些犹豫,周培霖继续说:“你这还有工作,她一个小孩子家,怎么坐得住,你也看不过来。我带她去吃个饭,玩一会,三点准时送回来,行不行?”
      她又问岁岁:“岁岁愿意去姐姐家里吃饭吗?”
      岁岁点头点个不停,可爱得很,周培霖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护士思索片刻,打开周培霖钱包,抽了身份证出来,把钱包递还给她,还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我们这有监控的。”
      周培霖收回钱包,笑着说:“我知道了,放心,我三点送她回来。对了,下午你交班后,岁岁怎么办?”
      护士听出她是真关心岁岁,就说:“不要担心,接班的是霄霄,她会把岁岁送去她爸爸那的。”
      说完,她看看岁岁,忍不住不忿地嘀咕:“这阿婆也太不靠谱了,什么人呐,老干这样的事。还好我们岁岁乖,不乱跑。”
      她声音含糊,周培霖没听清,以为她在说工作上的事,抱着岁岁和护士再见。
      沈茉莉拎着一堆袋子,快她一步到外面拦了车。
      周培霖抱着岁岁坐,这司机开车不太稳重,左边路口插过来一个车,他一个急刹,骂骂咧咧的。
      周培霖把手里的岁岁抱稳了,心里有点烦躁。等下了车,她对沈茉莉说:“我们还是去考个驾照吧。”
      沈茉莉上班的地方离家近,她爸有车,且个体户时间自由,有事随喊随到,因此之前完全没想过要自己开。不过,现在想想,要是结了婚,不住家里,等有了孩子也不能整天使唤他爸,确实不如在怀孕前考个证。
      “行,哪天我们约了去报个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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