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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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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陈恙去胖姨的小卖部买了很多东西。
“怎么突然买这么多?要走了吗?”胖姨给他连扯了好几个口袋。
“对,明天的票,要开学了。”陈恙也不看价钱直接往袋子里塞,他举起一种饼干:“这个硬不硬?”
“你能咬得动。”胖姨说。
陈恙抠了一下饼干。
“嘿!臭小子!”胖姨喊着。
“不好意思啊。”陈恙笑说:“挺硬的,那我吃啦?“”
陈恙咬开包装来边吃边装。
“这么多,路上吃不完,你们那儿也都买得着,别浪费了钱。”胖姨坐在柜台前磕着瓜子。
“我胃口大。”陈恙提着几大袋东西过去。
都是软的,像什么面包,糕点,豆干,还有些脆的饼干。
他又往地上提起两箱牛奶,拿了几盏日光灯,还有一些抹布杯子之类的生活用品。
“我爷爷平时爱喝什么酒?”陈恙问。
“这个吧。”胖姨转身在背后的货架上拿出一瓶酒来。
“拿二十瓶,算算算了,十瓶吧。”陈恙说:“买多了他天天喝,不行。”
“哟。”胖姨从货架上拿上十瓶来:“还管着他?”
“我哪敢,奶奶管,我也不敢惯着。”陈恙四处张望,想着还要买什么。
“这儿有没有熟宣?”他问。
“好像有。”胖姨说着找去了:“我找找。”
“这儿没几个买这东西的,我也不怎么去进这个,哎哟!熟宣没有,这儿有些生宣。”胖姨手里捻着一小叠宣纸:“还有些毛边纸。”
“宣纸全拿了,毛边纸拿看着拿一些吧。”陈恙说道。
“行。”胖姨翻找着。
喻晚不一会儿也慢悠悠地来了,看着陈恙挑的一摊东西:“你是要开个分店?”
“开店就算了,我还得读书呢。”陈恙叫道:“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拿走。”
“哟,小晚来了。”胖姨把纸递给陈恙。
“嗯,来接他。”喻晚淡声道。
陈恙接过胖姨给来的纸开始掏手机。
他顺手摁住了喻晚摸手机的动作,抢先一步付了钱。
这些东西一共是六百六十五,喻晚瞥见他手机支付款上的六百五十一前面有个一。
他一点好付账就提着东西拉着喻晚百米冲刺。
“好了。”喻晚拽住他。
陈恙回头看了一眼,也差不多可以停了。
喻晚也没想着说刚刚陈恙多付一千的事,只是问他:“这些东西是买给谁的?”
“纸是给外公的,酒给爷爷,其它的是给王婆婆的。”陈恙说。
两人只把纸和酒放在门口,绕开去了隔壁的王婆婆家。
王婆婆正在屋里坐着看电视,见两人来,连忙起身去开灯:“恙恙,小晚。”
“婆婆晚上好!”陈恙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
“好。”婆婆慈祥地笑着。
两人把东西放在桌上。
王婆婆一见东西,连忙说道:“这是谁买的,怎么买这么多!?”
“恙恙买的。”喻晚说:“他明天就走了。”
“怎么走这么早?”婆婆一下子就忘了东西的事。
“哪里早了,我们过两天就开学了,再不走读不上书了。”陈恙说道。
“那回去了要好好读书,路上要注意安全。”王婆婆对两人说着。
喻晚点了点头。
“知道了。”陈恙对她张开双臂:“婆婆来抱一个。”
王婆婆笑得褶子更是深了:“我还搞你们小孩子这一套。”
陈恙笑着抱了上去。
喻晚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往婆婆破旧的口袋里塞了一叠红色的纸,是钱。
最后喻晚帮忙给王婆婆厨房换了灯泡就回家去了。
“你刚刚看见没,厨房那灯暗得跟拍鬼片一样,人那么大岁数了,切菜的时候要是弄到手了得多疼。”陈恙说道:“我细心吧?”
“细心。”喻晚说:“给了多少钱?”
“啊?”陈恙一抽神:“你看到了?”
“我不瞎。”喻晚道。
“就给了一千。”陈恙说:“这里的人,日子虽然过得去,但也算不上富裕,不过这钱要是给多了,就难免有些捐款的意思,不太好。”
“嗯。”
隔日两人飞回了副南。
袁善臣,喻隋良,王婆婆,胖姨,打麻将的张姨都有来送他,喊着明年再来什么的,陈恙走的时候都差点哭了。
喻晚其实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陈恙就更难受了,连忙抱抱喻晚哄道:“明年再来,没事没事,乖乖乖,不难受哈。”
喻晚无奈一笑:“好,明年再来,不许难受。”最后那句是说的陈恙。
“你那伤该拆线了。”喻晚说。
陈恙瘫在他怀里,看窗外的云:“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后天开学了,明天去拆吧。”喻晚道。
“你得陪我去。”陈恙勾了勾他手指:“不然我就不去。”
“你还挺凶?”喻晚点了一下他脑袋。
“陪不陪?”陈恙抓住他摁在自己脑门儿的手指。
“陪。”喻晚道。
“明天拆线,那今天?”陈恙问。
“今天怎么了?”喻晚也问。
“今天我们干什么?”陈恙解释着。
喻晚懒懒说道:“随便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那就干点脱裤子的事好不好。”陈恙放低声音说。
喻晚笑了笑,无奈道:“你还真不矜持。”
“矜持个屁,这一个月我跟你干过最色/情的事就是碰碰舌头。”陈恙撇撇嘴:“搞得老子还真他妈纯情。”
“那这位纯情少年,这里是公共场合,先把嘴巴闭上好不好?”喻晚无奈说道。
“好的呢。”陈恙道。
副南还是那个副南,家还是那个家。
“我操,你轻点!”陈恙慌乱地扔掉手上的东西。
喻晚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堵上他的嘴,撕咬几下后让开来说:“亲了。”
陈恙顿时觉得好笑:“我是说你手轻点,不是说让你来亲我。”
“那我不亲了?”喻晚掀开他最里面那层衣服。
“我不是说你不亲,我……我就是……”陈恙有点糊涂,无奈之下干脆扬手脱了卫衣,只剩一件单薄的T恤和褪到膝盖的裤子:“放飞自我吧少年!”
“傻逼。”喻晚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自找的啊。”
……
次日两人如约去了医院。
在他处理完伤口过后喻晚才回自己家去。
“你还知道你家住哪儿啊。”袁梅无奈道。
“问路问过来的。”喻晚不慌不忙地换鞋。
“厉害呗,翅膀硬了呗,长大了呗。”袁梅叹道。
“嗯。”他换着鞋。
“玩得开心吗?”
“开心。”喻晚还在换鞋。
“你站门口快一分钟了,你那鞋是系了个中国结?”袁梅道。
喻晚终于换好鞋站起身来,懒声道:“在回消息。”
鞋虽换好了,身子倒是没动,站在门口继续回消息。
“换鞋都要回消息,是不是小夜的消息?”袁梅笑说。
“嗯。”喻晚飞快地在键盘上面打字。
袁梅啧了几声说道:“恋爱中的儿子。”
忙完工作的喻早紧接着从门口进来:“站这儿干嘛?里面有鬼?”
“没有。”喻晚侧开身子给他让路。
喻早好奇,往他手机上看了一眼。
手机上显示着——陈恙:么么哒。
“啧啧啧。”喻晚换好鞋进去了。
几分钟过后,喻晚总算放下手机进了屋去。
“晚上吃什么?”喻早说:“想吃红烧肉了,老婆大人给做做呗。”
“行,家里正好有五花肉。”袁梅说:“小晚,去把肉切了。”
“我想起我作业还没写完。”喻晚说着溜了。
“嘿!你小子,小夜不在就原形毕露了。”袁梅无奈起身去向厨房。
喻晚回了卧室低头看手机。
陈恙:明天就要开开开开开学了!
陈恙:寒假就要过去了!
陈恙:好舍不得!
陈恙:说真的我还是觉得老家有意思,都不想回来读书了。
yuwan:先读书吧,以后老了去待到死。
陈恙:好好好!特别好!超级好!
陈恙:其实我也没那么大要求,只要是和你,不去那里也可以,待在哪里都行,不过必须是和你哈。
yuwan:那我们住公共厕所你喜欢吗?
陈恙:记得买张双人床!
yuwan:得了吧,要真住那儿,买单人床你自己住就行了。
陈恙:你难道不愿意和我同甘共苦吗?【哭】
yuwan:不愿意。
陈恙:【哭】【哭】【哭】【哭】【哭】【哭】【哭】【哭】【哭】【哭】
yuwan:再发我开飞行模式了。
陈恙:【笑】
yuwan:傻逼。
yuwan:要是闲的话给你圈的那几题写一下,明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多穿点,要是不想做早饭,打电话给我,带你出去吃。
陈恙:好的么么哒。
喻晚把手机扔在一边翻出一套试卷来做。
开学这天无比热闹,冷漠了近一个月的街道腾然嘈杂起来。
很冷,玻璃橱窗上泛起薄雾,冷风袭袭,好在没有下雨,否则街道和行人在这种拥挤的情况下都会显得很狼狈。
其实说起来开学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因为在家里窝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可以和因为假期东奔西走不见人影的朋友相见,也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一番学校的空气。
但对于假期根本没玩够的又或者是跟寒假作业闹别扭的人来说,开学的的确确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
“everyone!我回来了!”石贸在班上喊了一嗓子。
“闭嘴吧你,新的一学期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好的开头!”陶巧骂道。
石贸喊道:“少说两个字你嘴不会生蛆!”
“哦我亲爱的贸贸!”余列抱着个篮球从门口走进来。
“哦我亲爱的列咧!”石贸冲他张开双臂。
两人热烈相拥。
“快快快,数学额外那几张卷子借我抄一下!”
“还有多久收作业!”
“谁语文作文没写,说出来让我自我安慰一下!”
“完了我物理作业没带!”
“我十块钱呢?”
整个教室和以往一样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惊醒了熟睡一个月的教室的窗户,桌椅,黑板,空调……
因为新学期有的人住校了,有的人改走读了,寝室的位置也难免有变动,陈恙和喻晚都不想换寝室,于是就跟老师商量说这一年多他们都要住哪一个寝室,因为他们要讨论学习。
说到学习,老师就无话可说了,无奈应了他们。
陈恙到教室时才彻底清醒过来,是看到了嘈杂的教室,是听到了熟悉的闹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又是新的一学期了。
“啊啊啊!”
“夜哥!”
“天呐那是夜哥吗!”
班上的人目光纷纷投到刚进门的陈恙身上,原本的吵闹加了倍。
“他们怎么了?”陈恙不解问向喻晚。
喻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夜哥你居然染头发了!”唐欢说道:“卧槽真的好帅!”
陈恙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发笑道:“谢谢夸奖,你也很帅。”
“夜哥我一直觉得你金发好好看,没想到你黑色也这么帅!”秦琳说道。
陈恙笑了笑回道:“谢谢!”
“夜哥夜哥!”陶巧在前排喊着:“夜哥你黑发帅爆了!”
“谢谢夸奖,你黑发也很帅。”陈喊道。
“有这么夸张吗?”陈恙偏头问喻晚:“真就那么惊天动地?”
“还好,不伤眼。”喻晚淡声道。
陈恙无奈说:“别人都是把我夸上天,你这是要把我从天上踹下来的节奏啊。”
“你帅你帅。”喻晚满脸不耐烦。
陈恙嘿嘿笑了两声:“我也觉得。”
他笑完安静了下去,坐在一旁看看这四周,什么都没变。
“还挺神奇的。”陈恙跟喻晚感慨起来:“我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哪天会过得这么快活。”
喻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恙也看过去,继而说道:“所以说啊,生活总是充满奇迹,比如说遇见你就是其中一个。”
喻晚抬了下眉:“又发情了?”
“我跟你说情话呢!”陈恙不满道:“你就这么搅和气氛!”
前排的唐欢和秦琳大概是听到了,噗呲笑了起来。
“闭嘴!”陈恙恼道。
唐欢和秦琳反是越笑越大声了。
“哎哟我不活了!”
“行了。”喻晚拉了他一下:“我也一样。”
陈恙愣了愣:“啊?”
他反应过来后连忙拉着刚刚差点笑岔气的两位炫耀:“听到没!我男朋友说他也一样!”
唐欢和秦琳暂时性自闭了。
王奉贤和以往一样,依旧是抱着一个小箱子进来收手机。
“我手机交咯?”陈恙凑到喻晚那边去说道。
喻晚随口一问:“为什么?”
“我比较喜欢玩儿你的。”陈恙笑着把手机拎了上去。
喻晚无奈吐出:“狗东西。”
“夜哥,问你个事儿。”唐欢等陈恙交过手机回来问道。
“说。”陈恙翻着书包。
唐欢说:“你平时那么拼去学,还不如去学个艺术,加上你那文化分,稳上重本,但是你为什么不去啊,我看你画画就那么好看,你去学美术说不定还能考个央美什么的。”
陈恙翻找书包的动作顿了几秒,很快又恢复之前,甚不在意地说道:“没那志向,我比较想走文化。”
“好吧,那你继续加油。”唐欢看起来很遗憾的样子。
陈恙无奈笑了下:“你也加油。”
关于为什么不走美术这个话题,直到晚上回寝室喻晚才又问了一遍。
其实没那么想去干预他的选择,只是觉得他刚刚的反应有点怪,就问了句:“为什么不去?”
“什么?”陈恙正埋头写作业,闻声停住了笔。
“美术,你真的不喜欢?”喻晚问。
陈恙大概懂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说:“你以为我拍苦情剧啊,我说不喜欢是真不喜欢,我要是喜欢哪行哪业,拼了命也会去追的。”
喻晚没说话,只看着他。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喜欢?”陈恙也看着他:“其实喜欢这个东西吧,主要是凭感觉,我对美术这条路,是真的没感觉,要是平时画着玩儿我倒还觉得挺有意思,但也没兴趣去走这条路,就当是陶冶情操呗。”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学美术吧?”陈恙道:“其实你要是希望我去,我也是可以去的。”
“我没想。”喻晚扭过头说:“只要你不违法,走那条路都行,要是走不好我养你就是。”
陈恙盯着他的脸看了良久,终于心底一塌陷,嘴角提了起来:“我以后还是尽量有出息点,免得我男朋友辛苦。”
“可以了,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喻晚认为这个话题再进行个几回合不是煽情就是大干一场。
干脆提前切断的好。
“不。”陈恙却偏扯着线:“我再说会儿,你不说也行,勉强听听吧。”
“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和你离近一点。”陈恙说:“大学得近,工作得近,家得近到是同一个,行不行?”
“行行行。”喻晚无奈道。
陈恙总共没闹腾几天,唯一几天还都不忘学习,那劲头一过脑子里就只剩学习了。
和以前一样,疯得不行,每天除了上厕所,连教室门都不出,就是上厕所,脑袋里也一直是学习学习学习。
“夜哥劝你适当放松一下,我最近看新闻说是有一个高三的因为压力过大就跳楼自杀了。”秦琳转头来说。
陈恙说道:“我觉得挺放松的,数学做累了换点英语,物理做累了做点化学,我一直有在放松。”
“你干脆改名叫陈爱学吧。”秦琳无奈笑道。
一旁的喻晚悠悠点评说:“还行。”
“男朋友好歹站站我。”陈爱学满脸苦。
“不站。”喻晚说:“你不听话。”
“真的不行啊,我就怕现在我放松那一下,看少了一个知识点,以后高考的时候就考到了,到那时候才是有得后悔。”陈恙说道。
喻晚抽着下节课的书本:“也不至于晚上睡那么晚。”
“他几点睡?”秦琳问。
喻晚偏头过去:“问他自己。”
“还行吧,不是很晚。”陈恙自认为。
喻晚忍不住说:“三四点不晚?”
“那只是偶尔!”陈恙也翻找起书来。
喻晚说:“偶尔也不行。”
虽然秦琳和唐欢有被陈恙的作息惊到,但他们已经强烈意识到这小两口有点私事要处理,大概要拌个嘴,于是她们很懂事地把头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