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Chapter 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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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驴头不对马嘴，但邓辞跟这几个同样当过晏澄情人的“同事”关系竟然并不算糟糕，甚至不知是否产生了一点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错觉。
诚然，晏澄出手大方，但却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这几个小男孩儿在他身边尝尽“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多半儿都觉得这钱还得有命挣、有命花，这种大佬他们高攀不起，要是离得远远的再好不过。
邓辞一脸愧疚地说：“哥，我承认，当时确实是为了尽快脱离……脱离晏先生，见岚哥你又走投无路，很有想法，就想试试。哎……现在想想，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
陆逍当然一早就知道他什么心思，满脸的大度也不似作伪：“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也确实是缺钱缺大腿嘛，就算过程有插曲，结果也不坏。再就是你看你们这儿正好倒出一间屋子来租给我，还解决我到处找房的麻烦，我不得谢谢你吗？”
出租屋沙发另一边儿坐着的是邓辞来之前晏澄的相好，本名不清楚，邓辞只说他叫娄沣，也是阴差阳错和邓辞租住到一块儿。比起满脸学生气的邓辞，这位的面相显然更符合他们这个“特殊职业”的特点，脸色惨白，瘦骨嶙峋，一把小腰轻轻一掐就得断，讲话也泼辣一下，显然更圆滑，会讨喜那一套。他穿着宽大的T恤往沙发上一靠，乜斜了陆逍一眼：“一点儿也不装啊，倒是挺坦白的，难怪晏老大就算不爱睡你，也还是把你收下了。”
陆逍心说老子装得好着呢，一面笑了：“在晏老板那样的人物面前，再多小心思都是白搭，还不如舍得一身剐。反正我什么也不怕，就怕没钱花。”
最后一句倒是挺真心实意的。陆逍心说自己好歹也算个“少爷”，多久没享受过“挥金如土”的快乐了，一天到晚跟这帮变态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真是有命赚没命花。
娄沣没料到陆逍会跟他说这话，语气倒不像最开始那么夹枪带棒了：“那你倒是没找错人，要说在咱们申城，晏老大怎么说也得排得上这个。”他比了个“三”的手势，陆逍也不知道是不是瞎掰，毕竟申城扫黄打非工作一向抓得也不松，要是这在他们那边“名不见经传”的晏澄能排得上前三，他们这帮当警察的也别干了。
只是他却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个娄沣似乎跟邓辞之流晏澄的小情儿不完全一样，明里暗里对晏澄是有些崇拜的，并不是纯粹的害怕。
“那你怎么……”他眼睛嫖着邓辞，尴尴尬尬地笑了一声，“哎呦，对不住，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邓辞目瞪口呆，关我什么事！
不料那姓娄的倒是不生气，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我确实挺喜欢晏老板的，只是他不真心对我，给再多钱，我也不稀罕。”
陆逍心说这位大哥找替身的手段也不怎么高明，怎么没一个跟他相好的都能猜出来他有个白月光啊。
娄沣继续说：“小邓也不知道吧，可能是被我看出来之后，我闹了一通，惹晏老板不高兴了，他冷了我，又找了小邓来。以为小孩儿看不出来呢。我告诉你吧，晏老板心里装着他那个青梅竹马呢，我怎么知道的，有一次不小心看见了呗，有一张照片，他一直贴身放着，我那次也是喝多了意外……那之后他更小心了。但是我是谁啊，我在舟川混这么多年，这点事情都打听不出来？听说你叫阿岚？你知道为什么晏老板把你留下吗？可能也不全是因为你合他眼缘吧，晏老板心里那个青梅竹马，也叫阿岚。”
陆逍心头一震，合着自己随便找了个线人借个名字使，还有这奇效？晏澄的青梅竹马，白月光，也叫阿岚？是哪个岚字？
“具体不知道，也是很早一个老保洁有一次在休息室隔间听到的。晏老板那次可能喝多了，说了不少醉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晏老板酒量很好，没听说在酒桌上失态，那次可能是真的挺难过的……”娄沣说到这儿，顿了顿，“所以我还上赶着什么劲儿啊，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
邓辞连忙安慰道：“他是大老板，手上又沾那种生意，离他远点好……”
得，睡觉也能睡出二两真感情，陆逍表示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他的目光在娄沣那张罕见素颜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问：“娄哥之前跟晏老板的时候，他是不是不让你化妆见他。”
娄沣一愣，木木地看了陆逍两眼，又回忆片刻：“是啊，有时候我化妆了他还不高兴，多半儿是因为他那个青梅竹马不化妆吧。”
“哦，这样啊，我就随便问问，你素颜挺好看的，”陆逍嘻嘻哈哈点点头，落下一脸狐疑的娄沣和邓辞，“我出去抽根烟。”
五维空间战略行动处。
沉尧在程诏的注视下签好了保密协议，还有两三份研究院的合同，点点头：“欢迎你加入‘黑匣子’小组。”
“我想程老师只是恭喜自己找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研究助手，”沉尧与他握手，难得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希望程老师不吝赐教。”
“互相印证而已，在未知的领域，我们要谈经验，但也要谈灵感，”程诏确实没什么大佬架子，他人很瘦，面相却有些阴沉，看起来不好相处，说话有时却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针见血，但对于物理学，他始终非常谦逊，“沉教授，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但愿如此，”沉尧点点头，“那么我之前对江与君的判断，小组可以重新考虑了吗？”
谁料程诏耍赖：“抱歉，我不是小组组长，带他来的是刘主任，我说了不算。”
“那我可以见见他，单独谈谈。”
“当然。”
为了节省时间，与江与君的第二次会面还是在这个空空荡荡的休闲区，江与君刚从设备处出来，满脸都是兴奋的笑意，见到沉尧，又不知道该怎么揣着把这点笑容憋回去。
“沉……沉教授，我还是……”
沉尧抬手止住他的话：“我不是来劝你离开的，正相反，我刚刚也跟小组签订了协议，以后会一起工作。”
小孩儿立时兴奋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沉教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死板的人，放心吧，我会对我的行为负责的。而且我对‘逆时计划’真的非常感兴趣，也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我不会让您和刘主任、程院失望的。”
沉尧面儿上没什么表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曾经作为我的助手，我并不觉得你不可信任，只是，我仍然觉得你这么执着于逆时计划，理由似乎不仅是……因为喜欢，我可以知道真实的理由吗？”
不料江与君忽然在原地抓耳挠腮起来，脸烧得通红，原本话多地像放炮，现在多少有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架势。
沉尧也不催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等。
终于，没什么社会阅历的小孩儿缴械投降，哭丧个脸支支吾吾说：“我，我怕说出来，沉教授您真的要开了我了。”
沉尧：？
“我是因为……喜欢，喜欢，市刑侦队的……”
沉尧心里忽然打了个突。
“江姜老师。”
沉尧心里的突碾平了，但这个几乎可以算作痴心妄想的八卦几乎要噎得他说不出话来，但好在他本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江与君倒是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只是觉得沉尧一定会生气，小心翼翼抬眼睛看他的表情，再补充说：“其实最开始知道这个计划，还是因为江老师，市局里面好像只有她和秦队加入了这个小组，我知道，岳大夫一直喜欢江老师，他们也很般配，我绝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那种人，我只是想，嗯，近一点看着她，就好了。”
这话说得堪称纯情，但泼在沉尧面前纯属白瞎，他从自己那塞满了物理学概念和逻辑的大脑里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这么多年有关于江姜的事迹，却总觉得无一例外跟陆逍有关。可是，陆逍？
他不偏不倚地思考得出结论，假如自己当时没有跟陆逍在一起，或许江姜和陆逍能走到一起呢？
当然，现在的他们早就把“假如”掐死在摇篮里了，他也决不允许这个“假如”有任何复苏的可能。
见沉尧不吭声，江与君连忙倒豆子一样把话都说了：“那个，那个，我一定会好好尊敬江老师的，不会冒犯她的，您相信我，另外就是，就是，我觉得祝教授对这个项目也很有感情，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觉得他对待‘逆时计划’是非常诚恳的，当时他去见‘第二号’的时候……”
第二号？
沉尧给了他一个详细说说的眼神。
江与君眨了眨眼，把当天的情况向沉尧和盘托出：“哦，那天祝教授说想去见见‘第二号’，起码要跟他说一下梁博士的情况，嗯，因为毕竟他……这么说也不好，但他毕竟很在乎梁博士嘛。”
我们告诉他，梁博士最近挺好的，也开始在新的实验室工作了，好像最近有收几个学生的打算，总之他不必担忧了。
“希望梁博士能一直顺利下去，”江与君忧心忡忡地说，“可谁知道，他竟然……死在了监狱里。”
……
陆逍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络他了，尽管沉尧知道他大概在执行秘密任务，不便打扰，但这次有关“第二号”死前与祝文成会面的具体情况，他还是想第一时间告诉陆逍。
或许这也只是个“筏子”。
但当他拨出那通倒背如流的电话时，却得到了“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陆逍到底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Chapter 8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