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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捡法之日 ...

  •   我是织田作之助,港口黑手党的一个基层成员,今天我也照例遵循着上层的指令工作着。
      耳旁是海浪拍击礁石的回响,我踩在沙滩上,一步步向搁浅于海岸边的船只残骸走去。
      四月一日,上层的指令是让我赶在侦探社前来到这片海滩调查一场看似普通的海难与清除现场的可疑人员。
      “呼……这里不是什么人也没有的惨象吗?”
      “龙头战争”的风波摧毁了无数的生命,很显然我面前的海难亦是其中之一——毕竟船体残骸上明晃晃的炸药痕迹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呼呼——”
      海风扑面而来,将外套吹起又拍落,我望向远方逐渐下沉的夕阳,一声痛苦的低吟引起我的警惕。
      “还有人活着?”
      我拔出了手枪,放慢了脚步,谨慎地靠过去。
      我没有发动「天衣无缝」的能力,但不知为何,我在冥冥中感觉到,这个幸存下来的人会带来什么改变——
      “别动!”
      越过船体残骸,我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棕发青年,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染红了他的大半边脸颊。
      海水混着沙砾打湿了他的衬衫,也让他腰上狰狞的创伤毫无保留地裸露出来。
      听见我的声音,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我,褐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绝望。
      他呆滞地看着我,半晌,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迷糊的字节:
      “表……”
      “表?”
      他刚刚原来是一直在盯着我的手表看吗?
      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恐怕没有反击的能力,就算有,也绝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败我,更何况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这个必要——如是说服着自己不能见死不救,我摘下自己的手表,蹲下来展示在他眼前:
      “你需要这个?”
      “表……我的……表……”
      他的瞳孔开始有些涣散,看着我的表,他摇头又点头,陷入了喃喃自语。
      “姐姐……表……好痛……”
      余光瞥见他的伤口仍在流出鲜血,我知道暂且不管他究竟是谁,为何会遭遇海难,又为何能幸存下来,但如果把他扔在这里继续自生自灭,他迟早会因为伤口感染或者失血过多而惨死的。
      再三权衡之下,我将手表塞进他的手里,他看起来仍然疑惑和茫然,眼里却泛起一层微光。
      “现在呢?好些了吗?”
      他发白的指节紧紧地攒着我的手表,吃力地冲我露出一个笑容。
      “我是织田作之助。”我试探着说,“你呢?”
      “我?”他吃力地回想着,“我不记得了……‘法’,似乎是这样……似乎……有人叫我‘法’,嗯……”
      「法」?真是奇怪的称呼。
      我点点头,原本还想问他些什么,但只见他忽然闭上眼,一头栽倒过去。
      ……
      好像又招惹上一个大麻烦啊?

      ·······
      把法带回去的过程是相当忐忑的,法的身形瘦弱,目测不过一米七五左右,此时他倒在我的怀里,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开始失色。
      我该怎么办呢?
      看着手中的通讯器亮起的灯光,我思考着。
      “织田作~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这个称呼,是太宰,也只有他会这么叫我了——说不定法会和太宰很合得来,今天我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太宰这个小子自称说“如此轻松的差事,当然要交给织田作啦”
      “……太宰。”
      我斟酌着开口。
      “什么?”
      “还有目击者吗?”
      “没~有~了~”
      一声清脆的枪响从通讯器另一段传来。
      “你那边呢?需要加派人手吗?”
      太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需要。”
      我看了看怀中的法,他需要上医院急救。
      “那太好了!我们赶快下班了去一起去吃饭吧?”
      “你开车过来吧。”
      我清楚太宰的个性,于是没有再特地加上一句不要带其他人,以免节外生枝。
      想必通讯器另一端,太宰也听出了我的语气和用词不似寻常。
      “好吧,一会见,织田作下次可得好好请我喝一杯——”
      关闭通讯器,我使用「天衣无缝」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意外,我深吸一口气,脱下外套裹在法的腰身上,因为触碰到了伤口,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抱歉。”
      我低声说,这是最好的止血办法了,我可不想看见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悲惨地在痛苦中逝去。
      太宰的速度很快,但在看见我怀里抱着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旋即那“父亲有了二胎吃醋”般的小情绪迅速地消散。
      “喂,这是谁啊,织田作?”
      他伸手戳了戳法的脸,法没有反应,于是他变本加厉地选择上手掐了把法的脸。
      ……
      再让他掐下去,法都不需要医院的仪器就能醒过来了。
      “去医院。”
      我言简意赅,现在我们在和死亡竞速。
      见到我的严肃,太宰有些不满地收敛起了小情绪,将驾驶位交给我后跑到后排去看管法。
      “喂,织田,你知道这可是在违抗上面的命令吧?”
      太宰的手指仍在戳法的脸——法被戳的面目扭曲,像一个睡梦里的人即将被摇起来上学一样。
      “……”
      我没有回答,但车速随着表盘里的指针的转动快了起来,车窗外飞快略过的景象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
      “嗯嗯,这下织田作你可又缺了我一个大人情,我想想……”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太宰虽然仍保持着孩子气的模样,但眼神时不时在我和法之间飘荡。
      “太宰,还记得我们最初遇见的时候吗?”
      “……”
      太宰没有回答。
      现在想起来,那幅画,名叫「48」的组织,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暂且把他安置起来等他苏醒了再从长计议。”
      医院的标题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冲过斑马线。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法。”
      “只有一个‘法’字?”
      “也许。”
      “那太好了,以后让法跟着我姓或者跟着织田作姓吧?反正现在他都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家伙了——”
      “……”
      太宰,你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你自己吗?
      我没有问出口,毕竟这样对这两个孩子都不甚公平。
      医院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捡法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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