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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学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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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怎么管?”崔向弋沉声道,“天南学院已经发了求援帖,各宗门怕是很快就要派人过去。你现在冲动行事,万一落入圈套怎么办?”
霍芙咬着牙,周身的雷光噼啪作响:“可那些弟子……他们死得那么惨!宁雪也是被魔人所伤,难道我们还要眼睁睁看着魔人继续作恶吗?”提到谢宁雪,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
崔向弋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光,虽带着戾气,却比前几日的死寂好上太多。他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丢给她:“这是阙云宗的传讯玉佩,遇事可以直接联系宗门。”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向师门递了申请,随援军一同前往天南学院。”
霍芙接住玉佩,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看什么?”崔向弋别过脸,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不过是怕你这冲动性子惹出乱子,到时候还要我收拾残局。”
霍芙却忽然笑了,是这几日来第一个像样的笑容,带着点释然,也带着点暖意:“算你有点良心。”
她攥紧手里的玉佩,雷光渐渐敛去,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那我们尽快出发。去晚了,说不定又要有人遭殃。”
崔向弋哼了一声,算是应了。转身时,却悄悄加快了脚步,像是在催她快点跟上。
霍芙望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袖袋里那张还没送出去的字条——原本是想等谢宁雪出关后,约她一起去新开的糖水铺。现在看来,或许要等从天南学院回来才能兑现了。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前路纵有凶险,可只要能斩杀魔人,让那些作恶的东西付出代价,她就绝不会退缩。更何况,她隐隐觉得,天南学院的事,或许和伤了谢宁雪的那些魔人脱不了干系。
两人收拾行装时,霍芙总忍不住往华云楼的方向望。崔向弋看在眼里,一边将符箓塞进她的行囊,一边冷不丁道:“谢宁雪在闭关,你就算望穿了门板,她也听不见你念叨。”
霍芙手一顿,把最后一把雷符叠好:“我是在想,天南学院的事会不会和伤了她的魔人有关。那本命魔气霸道得很,寻常魔人根本练不出来。”
崔向弋动作微滞,随即哼了一声:“到了那边自然会查。你与其瞎猜,不如多准备些符纸,免得关键时刻雷灵气跟不上。”
两日后,各宗门援军在天南学院外集结。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里,各式宗门服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天南学院的长老亲自迎出来,鬓角的白发在风中颤动,眼底满是悲恸:“多谢各位同门援手……那些畜生,不仅害了我的弟子,还在尸身旁留下咒印,分明是在挑衅!”
霍芙跟着人群走进学院,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临时搭建的灵棚里,盖着白布的担架一字排开,家属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攥紧了手里的雷鞭,指节泛白。崔向弋站在她身侧,火灵力不自觉地翻涌,声音冷得像冰:“咒印是魔界七十二地煞阵的引子,他们在收集生魂。”
正说着,一名负责勘察现场的弟子匆匆跑来,脸色惨白:“长老!各位师兄!我们在遇害弟子的随身物件里,发现了这个!”他摊开手心,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云纹,赫然是华云楼的标志。
霍芙瞳孔骤缩:“华云楼的人?”
崔向弋一把夺过玉佩,指尖摩挲着断裂处:“是新入门弟子的身份玉佩。看来,谢宁雪遇上的那伙魔人,和这里脱不了干系。”
霍芙心头一紧,忽然想起谢宁雪闭关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坚定,似乎还藏着一丝她当时没读懂的挣扎。难道……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不管怎样,先找到那伙魔人的踪迹。”霍芙深吸一口气,雷鞭在掌心嗡鸣作响,“敢在各宗门眼皮底下作祟,总得让他们知道,天道不容!”
霍芙话音未落,雷鞭上紫电骤起,映得她眸色锐利如锋。她抬手按向眉心,引动天衍宗星力,双目瞬间泛起淡淡的银辉——这是观星术的起手式“启明”,能穿透虚妄,直探气机本源。
目光扫过灵棚周遭,血腥气中果然藏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正顺着某种隐秘轨迹往学院后山飘去。“在那边。”她抬鞭指向后山方向,星力在指尖凝成细碎的光点,“黑气轨迹杂乱,却隐隐合着北斗第七星的凶位,是人为引导的。”
崔向弋火灵力已蓄势待发:“北斗七式能定其方位?”
“试试‘天璇指’。”霍芙指尖掐诀,星力顺着手臂流转,在空中画出一道弯弧。那轨迹与夜空中天璇星的位置隐隐呼应,落在黑气消散的终点处,地面顿时浮现出一个银色星印,“这里是他们的气口,藏不住了。”
话音刚落,后山传来一阵骚动,几道黑影冲破密林,周身魔气比先前遇上的魔人浓郁数倍。为首者看到霍芙手中雷鞭,狞笑道:“天衍宗的小娃娃,也敢管我魔族的事?”
霍芙不退反进,雷鞭如灵蛇出洞,紫霄雷经的灵力顺着鞭身涌荡,紫电噼啪作响:“管的就是你们这些藏污纳垢的东西!”
一名魔人挥爪袭来,黑气中带着腐蚀之意。霍芙足尖点地,星轨术瞬间运转——她观着空中星轨走向,身形竟如星子般斜斜滑出,恰好避开攻击,同时手腕翻转,雷鞭带着紫电反抽而去。这一避一攻,正是她将星轨术的流转与鞭法结合的巧劲,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每一步都踏在星轨节点上。
“找死!”另一名魔人祭出邪器,黑气化作锁链缠向霍芙。她眼中银辉更盛,观星术“天玑破”已然发动,瞬间看破锁链黑气的薄弱处,雷鞭陡然加速,紫电凝成锐芒,竟将黑气锁链从中劈断。
“有点意思。”为首的魔人见状,双手结印,魔气翻涌间竟凝聚出一颗黑球,“尝尝地煞阵的厉害!”
黑球掷出的刹那,霍芙引动《紫霄雷经》的雷霆之力,同时掐动北斗七式中最刚猛的“玉衡坠”。星力在雷鞭上凝成银色棱光,与紫电交织成一道紫银相间的长鞭,她猛地扬鞭抽向黑球——
“轰隆!”
紫雷与黑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霍芙借着反震之力旋身跃起,星轨术再次运转,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恰好落在魔人背后。她手腕一抖,雷鞭如臂使指,缠上对方腰身,紫电与星力同时爆发:“紫霄雷经·惊蛰!”
紫电顺着鞭身涌入魔人躯体,星力则如针般刺向其魔气核心。那魔人惨叫一声,身体在雷光中寸寸崩裂,化作漫天黑灰。其余魔人见状胆寒,转身欲逃,却被崔向弋的火球拦住去路。
霍芙并未追击,而是再次掐动观星术“开阳锁”,星力在地面布下星阵,将整片区域封锁:“跑不掉的。”她扬鞭指向最后一名魔人,雷鞭上紫电与星力愈发炽烈,“北斗第七式‘摇光指’,送你归西!”
雷鞭如流星赶月般甩出,紫电裹着星力,竟在空中拉出一道璀璨的光轨,仿佛将夜空的摇光星引落凡尘。这一击既含紫霄雷经的破邪之力,又有北斗星力的寂灭之意,那魔人根本无从抵挡,瞬间被雷光吞噬。
硝烟散去,霍芙收鞭而立,星力缓缓敛入体内。雷鞭上的紫电渐渐平息,却依旧带着凛然正气。她望着后山深处,眉头微蹙:“这些魔人的魔气虽浓,却不够精纯,倒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崔向弋走来,踢了踢地上的黑灰:“管他傀儡还是真身,敢害人就得死。”他看向霍芙,“星力消耗不小?”
“无妨。”霍芙活动了一下手腕,雷鞭在掌心轻颤,“《紫霄雷经》的灵力还能支撑,倒是星轨术与鞭法的结合,比我想的更顺畅。”她抬眼望向天际,星子已隐入晨光,“看来,得往更深的地方探探了。”
雷鞭再次扬起,紫电划破晨雾,带着天衍宗的星力与紫霄雷经的雷霆之威,往后山更深处走去。
后山深处雾气渐浓,带着一股陈腐的腥气。霍芙引动星力,观星术“启明”再次运转,双目银辉流转间,将浓雾中潜藏的魔气轨迹看得一清二楚。那些轨迹如同蛛网般交织,最终汇聚向一处隐蔽的山坳。
“魔气在这里聚而不散,定有猫腻。”霍芙握紧雷鞭,《紫霄雷经》的灵力悄然运转,鞭身泛起淡淡的紫芒。她脚步轻移,星轨术随心意而动,身形如踏星而行,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地上暗藏的魔气陷阱。
崔向弋紧随其后,火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焰:“这雾不对劲,像是被阵法困着。”
霍芙点头,目光扫过四周山壁,忽然停在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上。那岩石缝隙中渗出的黑气,竟隐隐循着北斗星的轨迹流动。“是星锁阵的变种,用魔气仿造星轨布的局。”她指尖掐动北斗七式的“天枢解”,星力化作一道银线射向岩石,“破阵得先解了这仿星轨的枢纽。”
银线击中岩石,瞬间爆发出细碎的星光。山壁震动,浓雾竟如退潮般散去,露出一个幽深的洞窟。洞窟入口处,刻满了与天南学院遇害弟子身上相同的咒印,黑气正从咒印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果然藏在这儿。”霍芙雷鞭一扬,紫电噼啪作响,“进去看看。”
洞窟内阴森潮湿,石壁上的咒印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走了约莫数十步,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被魔气笼罩的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一个由生魂凝聚而成的黑色祭坛,祭坛上,一名身披黑袍的魔人正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听到脚步声,黑袍魔人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咒纹的脸:“没想到能找到这儿,天衍宗的小丫头,你的观星术倒是有点用处。”
“用生魂献祭,不怕遭天谴?”霍芙怒喝一声,雷鞭带着紫霄雷经的雷霆之力抽了过去。
黑袍魔人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石壁上的咒印瞬间亮起,数道黑气凝成利爪扑向霍芙。她不退反进,星轨术运转到极致,身形如星子般在利爪间穿梭,同时手腕翻转,雷鞭划出一道紫电弧线,避开黑气的同时,直取黑袍魔人面门。
“不知死活。”黑袍魔人指尖弹出一道黑芒,击中雷鞭。霍芙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鞭身传来,震得她手臂发麻。她借势旋身,星力在掌心凝聚,北斗七式的“天玑破”再次发动,银芒直刺黑袍魔人周身魔气的薄弱点。
“破不了我的魔气障。”黑袍魔人周身黑气暴涨,竟将银芒挡在外面。他双手猛地拍向祭坛,祭坛上的生魂发出凄厉的尖叫,黑气瞬间浓郁了数倍,“尝尝这个,地煞·噬魂!”
无数生魂化作黑丝,如潮水般涌向霍芙。她瞳孔一缩,立刻引动《紫霄雷经》中最刚猛的“惊雷”式,雷鞭上紫电暴涨,形成一道紫色雷墙。生魂黑丝撞上雷墙,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却依旧前仆后继。
“光靠雷力挡不住,得用星力镇住它们的魂核。”崔向弋的声音从旁传来,火球如流星般砸向黑袍魔人,逼得他暂缓施法,“我帮你牵制他!”
霍芙点头,瞬间明白过来。她左手掐星轨术诀,观着空中隐现的星轨走向,右手雷鞭挥舞,紫电与星力交织成一张巨网。“北斗·玉衡定!”她一声轻喝,巨网从天而降,星力化作无数星点,精准地落在每一道生魂黑丝的核心处。
星点闪烁,生魂黑丝竟如被定住般停滞在空中,随即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黑袍魔人见状大怒,黑气凝聚成一柄魔剑,直刺霍芙心口。
“就是现在!”霍芙眼中银辉大盛,观星术看破魔剑轨迹,星轨术引着她侧身避开,同时雷鞭如灵蛇回首,紫霄雷经的灵力与北斗七式的“摇光灭”之力同时灌注其上,紫银相间的鞭身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抽在黑袍魔人后背。
“噗——”黑袍魔人喷出一口黑血,身上的黑袍瞬间炸裂,露出底下布满咒印的躯体。他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霍芙:“你怎么可能……同时用星力和雷力……”
“你不懂的事,多着呢。”霍芙步步紧逼,雷鞭直指其咽喉,“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袍魔人忽然怪笑起来,周身黑气开始剧烈翻涌:“谁也救不了你们……地煞阵一旦开启,整个天南都要化作魔域……”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竟在黑气中寸寸崩裂,化作一团浓郁的魔气,撞向祭坛。
“不好!他要毁了祭坛,让生魂彻底失控!”霍芙心头一紧,星力与雷力同时爆发,雷鞭如长虹贯日,狠狠缠上那团魔气。紫电与银芒交织,硬生生将魔气拽离祭坛,在空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魔气消散,祭坛上的生魂失去束缚,化作点点白光飞向天际。石室不再震动,石壁上的咒印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霍芙收鞭而立,额角渗出细汗,星力与雷力的透支让她有些脱力。崔向弋走上前,递过一瓶丹药:“结束了?”
她摇摇头,望向祭坛残留的黑气:“没那么简单。黑袍人说地煞阵要开启,这只是其中一个祭坛。”她握紧雷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得赶紧通知各宗门,找出其他祭坛,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话音刚落,洞窟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各宗门的修士匆匆跑来:“霍师妹!崔师兄!我们在附近又发现了几处有咒印的山洞!”
霍芙与崔向弋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看来,硬仗还在后面。”霍芙雷鞭一扬,紫电再次亮起,照亮了洞窟外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