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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面包店员成晓晖,上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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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才望朗说去机场,就真的是去机场。
他们坐着才望朗家那架看起来就比普通客机豪华不少的私人飞机,真的只用了一个小时,就从会都飞到了隔壁省的良城。降落在一个私人停机坪后,又换乘专车,来到了一家坐落在半山腰、需要提前数月预定、据说人均消费能抵成晓晖上辈子一年生活费的顶级奢华餐厅。
面对着那些精致得像艺术品、但分量少得可怜、名字长得记不住的菜肴,以及周围其他客人低声交谈时流露出的、那种云淡风轻的优雅和富贵,成晓晖彻底老实了。他全程埋头苦吃——虽然也没多少东西吃就是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做出什么“穷酸”的举动,丢了成家和才家的脸。
一顿饭吃得他消化不良,主要是精神压力太大。饭后,他们并没有连夜飞回去,而是直接住进了良城一家同样顶级奢华的酒店套房里。
所以,当第二天清晨,成晓晖从那张大得能睡下一家四口、铺着真丝床单的柔软大床上醒来,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天际线时,心里还是怕怕的。
他活了两辈子,昨天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极其荒诞又不真实的梦。私人飞机,跨省晚餐,天价套房……这一切都像泡沫一样,让他这个骨子里还是个清澈愚蠢穷大学生的家伙感到无比惶恐和不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猛地坐起身。
他想起了昨天和樊黎澈学长的约定。他答应了要去面包店上班的!人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那这班就一定要上!
可是……怎么回去?再让才望朗开飞机送他?这也太……太夸张了!而且,他得赶紧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一部分,不然晚上回去又要面临跪门口的风险。
对了!任务!
成晓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天在珠宝店发生的事情。才望朗不是买下了那对一百二十万的耳钉吗?虽然当时是才望朗付的钱,但东西是“买给”他的——虽然他没耳洞也戴不了。那如果……他今天把这一百二十万,从自己这张每天会打入一百万的卡里,转给才望朗,这不就算是他今天的消费了吗?!
这个逻辑简直完美!既完成了大额消费,又“物归原主”,简直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成晓晖顿时觉得心安理得了不少。他立刻拿起手机,找到才望朗的银行账号——,手指有些颤抖地输入了“1,200,000”这个数字,然后点了确认转账。
【您尾号9767的账户于4月24日06:11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1,200,000.00元,可用余额……】
看着手机上跳出的银行短信,虽然余额后面的数字依旧庞大得吓人,但成晓晖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搞定!一百二十万!今天的KPI已经超额完成了!剩下的一天,他可以安心地去……上班了!
才怪呢?!怎么会有人的账户突然转出120万却没有一点风控提醒的!这才是最可怕呃事实好吧!而且那个余额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每天转进100万的吗?
来不及思考更多,他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换上昨天新买的、但被他挑出来认为最“朴素低调”的一套衣服,然后看了一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才望朗,留了张“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的字条,就溜出了酒店套房。
他没有惊动酒店服务生,自己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良城的高铁站。买了最早一班回会都的高铁票,然后在高铁上啃着车站买的十五块钱一个的面包,心里盘算着等下到了会都高铁站,直接坐地铁去面包店,应该还来得及赶上上午的班。
……
“暖风”面包店的工作,比成晓晖想象中要琐碎,但也更有烟火气。穿着干净的白色围裙,站在收银台后面,微笑着对每一位顾客说“欢迎光临”,再熟练地打包好他们挑选的面包和甜点;时而与那位名叫“唐琳”的姐姐换岗,上架一下新出炉的蛋糕和面包,打扫店里的卫生。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踏实。
然而,这份踏实感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不在焉。
他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早上留在酒店的那张字条。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先回去了”,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把才望朗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城市,自己一声不吭地跑回来……这行为,怎么越想越像那种不负责任、吃干抹净就跑路的渣男?
虽然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但昨天毕竟是才望朗带他“开眼界”、帮他“完成任务”,结果自己转头就把人扔下了……
“晓晖?晓晖?”樊黎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啊?学长,怎么了?”成晓晖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对着空气发呆,手里的抹布都忘了动。
樊黎澈温和地笑了笑,递给他一杯水:“看你好像有点走神,是不是昨天没休息好?第一天上班,不用太紧张,慢慢来。”
他没有多问成晓晖为什么心不在焉,只是用他一贯的体贴和善意,化解了成晓晖的尴尬。
下午两三点,过了午间小高峰,店里暂时清闲了下来。樊黎澈从后厨端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甜点杯,放到了成晓晖面前。那是一份看起来像是提拉米苏、但又点缀着新鲜莓果和薄荷叶的小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成晓晖有些惊讶。
“尝尝看,”樊黎澈笑着说,“我做的,算是我的独门秘方吧,菜单上没有的。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补充点糖分。趁现在没什么人快吃吧,待会儿下午茶高峰来了可就忙起来了。”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学长真是个好人啊……成晓晖拿起小勺子,正准备挖一勺送进嘴里,感受一下这份“特殊优待”。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时髦、但行色匆匆的女人突然从侧面撞了过来,正好撞到了成晓晖端着甜点杯的手臂!
“啪嗒——”一声轻响。
那杯凝聚着学长心意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独门甜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在了地上,奶油和莓果溅了一地,杯子也摔成了几瓣。
“哎呀!”那女人惊呼一声,连忙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夸张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急了没看路!撞到你了!甜点多少钱?我赔!我照价赔偿!”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钱包,态度诚恳得让人没法生气。
“没……没事……”成晓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里虽然有点可惜,但也不好意思为难人家,“不用赔了,就是个小甜点……”
樊黎澈也走过来,安抚道:“没关系的小姐,您不用放在心上,我们清理一下就好。”
那女人坚持要赔钱,最后在樊黎澈的劝说下,留下一百块钱——那玩意要买也才二十块!——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成晓晖看着那女人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惨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口福了。
而那个撞倒甜点的女人,在走出面包店、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后,脸上的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压低却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喂,李管家吗?是我。事情办妥了,已经成功‘控制’了小少爷的下午茶。”
电话那头传来老管家沉稳的声音:“嗯,做得很好。切记大少爷的吩咐——任何含有反式脂肪酸、特别是植物奶油成分的东西,绝对禁止入口。”
“明白!”女人恭敬地回答,挂断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迅速消失在阴影里。
面包店里,成晓晖还拿着扫帚和簸箕,在樊黎澈的帮助下清理着地上的狼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躲过了一场来自亲哥的、针对“不健康食品”的精准狙击。他的豪门生活,似乎正在以一种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方式,渗透进他“朴素”的日常。
第一天的面包店员生涯,在忙碌和各种小插曲中结束了。虽然中间有些心不在焉,还错失了一份学长特制的美味甜点,但总的来说,成晓晖感觉还不错。至少,他靠自己的双手——虽然只是收银和摆面包——度过了充实的一天,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在家里无所事事。
傍晚时分,他婉拒了樊黎澈一起吃晚饭的邀请,准时打卡下班,然后再次熟练地挤上了晚高峰的地铁。
当他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到那栋熟悉的豪华别墅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进门,迎接他的不再是昨天那种“三堂会审”的凝重气氛,而是……一种几乎让他受宠若惊的、无微不至的“服务”。
“小少爷,您回来了。”李管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身后已经有佣人上前,自然地接过他那个看起来普通的双肩包。
“小少爷,拖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另一个佣人弯腰放好拖鞋。
“小少爷,晚餐已经备好,是您喜欢的清淡口味,营养师特别搭配的。”张姨笑眯眯地走过来。
“小少爷,需要现在为您准备按摩放松吗?或者先用晚餐?”
……
成晓晖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他只是去上了个班,怎么回来像是打了场仗回来一样?这种除了上厕所和洗澡恨不得都有人代劳的全方位承包服务,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他僵硬地换了鞋,僵硬地被“请”到餐厅,面对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但明显经过精心计算、健康到不像话的菜肴,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餐。席间,甚至有佣人想上前帮他夹菜,被他连忙阻止了。
饭后,他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小少爷,热水已经为您放好了,水温42度,加入了薰衣草助眠浴盐。”佣人在门口恭敬地汇报。
成晓晖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然后关上了卧室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走进那个比他上辈子出租屋还大的浴室,看着那个巨大的陶瓷浴缸里,热气氤氲,水面上漂浮着紫色的浴盐颗粒,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这一次,他没有再“矫情”地说什么浪费水、浪费燃气。忙碌了一天,感受着空气中温暖湿润的水汽,他突然觉得……泡个澡好像确实挺舒服的。
他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地跨进浴缸。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了全身,驱散了一天的疲惫。恰到好处的水温,氤氲的香气,柔软的水流……
成晓晖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光滑的浴缸壁上,闭上了眼睛。
果然……还是天然气热水器好啊……水又大又热,还稳定。
在这一刻,什么一天一百万的任务,什么面包店的工作,什么才望朗,什么哥哥……都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他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属于有钱人的、纯粹的舒适。
这热水,真他天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