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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议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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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不知道风酒是哪儿来的钱，但好在他确实是付出来了。
三人带着面具在鬼市上继续闲逛，走到相对僻静处时，风酒才对绥绥低声道：
“我方才用这面具试了试，结果找不到肆儿的阴魂，那她定然还活着。”
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闯进她的视野，绥绥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及时掉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道：
“嗯，活着就好，死了的话，我就送你们全家下去陪她。”
迎面走来的人，正是风酒和绥绥的债主——苍霃。
绥绥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他，完全是因为他与周围格格不入，毕竟除了他双手插袖的招摇过市外，街上的游客都戴了面具。
不过好在他正左顾右盼地在寻找什么，眼神只在擦肩而过前在他们面具上匆匆一瞥，并未做任何停留。
“我们要这样逛到什么时候？”
三个人在集市上目不斜视地溜达，可只逛不买的话，看上去也同样怪异，于是风酒拉着绥绥蹲在路边开始佯装挑选小物件儿。
“午夜子时，时辰到了我就带你去别处。”
这摊主并不算热情，正躺在摇椅上仰头“嘎吱嘎吱”的直晃悠，他脸上没带面具，只扣着本儿书页泛黄的旧书，将面容遮了大半，漏出个棱角清晰的下颌。
“随便看。”
男子嗓音阴沉清冽，听上去很是年轻，明明看不到脸，可绥绥觉得这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男子似乎也感应到了她探究的目光，便将书取了下来，古书下现出一张线条柔和的脸，可偏偏气质冷峻出尘，眼睛深邃而狭长，目光柔和温润，唇角始终带着浅笑。
“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看，我们见过？”
绥绥弯腰想凑的更近，以便闻的仔细些，这摊主身上确实有妖的气息，味道却很淡，可她能确定绝不是因为接触过妖而沾染的。
然而却被蹲在一旁的风酒抬手拽着手腕儿拉了回来，她低头看了一眼埋头不知道在扒拉什么的风酒，也默默的蹲了下来。
“没见过，只是在你身上闻到了妖的味道，你是妖？不对，好像也不像。”
鬼市里的规矩，绥绥是不懂的，否则她就不会与人聊这种话题，可风酒此时想要捂她的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摊主只是愣了愣，兴许也是在诧异居然会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不过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愉，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妖，我是人。”
“哦。”
绥绥并非不知轻重，不懂规矩归不懂规矩，但她绝不会在此时对于事不关己的人过分好奇。
叁儿在一旁拿着一个小风车边吹边笑，玩儿的不亦乐乎，风酒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看上去手一直捣腾着佯装忙碌，而她目光在摊位上扫来扫去，拿了一本同样封皮老旧的古书翻看起来。
摊主见她拿了这书，有些诧异，反倒主动与她搭起话来。
“姑娘认识这书上的字？”
绥绥头也不抬，仍是看的津津有味：“不认识。”
“那为何还看的如此认真？”
“不行吗？”
她停下翻书的动作，终于舍得抬眼给摊主一个眼神，男子眉头微蹙着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苦笑来，她思忖了片刻重新整理了下语言。
“不认识，但能看懂。”
她歪着身子用肩膀撞了撞风酒，却没控制好力气，只一下就把风酒撞的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迷茫的看着她。
她不觉有异，又提着风酒脖领子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把书递了过去。
“你要不要看看，还挺有意思的。”
风酒接过书翻了几页，眼神更加迷茫了。
“这书上......有字吗？”
绥绥显然不信这书到了他手上就成了无字天书，于是探头过去给他指了指。
“不止有字，还有图啊，这图不是还动吗？叁儿，你来看看。”
叁儿吹着小风车愉快的站起来蹦跶到他俩身后，低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有，但看不懂......这就是字吗？好像虫爬的鬼画符哦。”
看来这字人族是看不到的，而非人族又各有各的语言文字，基本互不相同，所以风酒看不到，叁儿能看到却看不懂。
绥绥心想自己不也是天狐族吗，甚至她连天狐族的文字都不认识，又为何会认识这本书上的字呢？
风酒倒是习以为常，他自是不同于绥绥的初来乍到，更可以说他是这儿的常客。
鬼市里的东西向来五花八门，还有很多讲究缘分，有些东西被人挑，有些东西来挑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时候不早了，走吧。”
绥绥将书放下，站来身来活动了下有些酸麻的腿，刚走出几步却又犹豫着退了回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摊主，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半天，然后又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很久。
“卖吗？”
摊主原本都扣上书打算继续打盹儿了，见她盯着自己看个没完，有些尴尬的避开了她的目光，随意摆了摆手。
“现在不卖了。”
绥绥有些惋惜，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以前卖过吗？”
“怎么？你很想买吗？”
“是，要不再商量一下？”
摊主睨了一眼几步之外的风酒，风酒倒是没看他，而是一边掂量着钱袋子，一边掐指在算着什么。
这一瞥他也发现了叁儿还没付钱，就把他摊子上的风车给拿走了。
“诶，那位姑娘，你还没给钱......再来说说你，就算你想买，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绥绥蹙眉看了看摊主，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风酒。
“家里人？你说他？”
风酒听见她说话，转头看向她，看面具后面的那双眼，应该是在笑的，然后又转头去耐心的劝叁儿把风车还回来。
“下次买，下次一定给你买，这次钱真没带够。”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钱也是由他给。”
绥绥见尚有商量的余地，又重新蹲下身字，将刚才看的那本书拿起来。
“这书多少钱？还有那个小风车，一起算。”
摊主突然意识到是误会了绥绥的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白净的脸上升出两抹可疑的潮红。
“......你说的是这个书啊？”
绥绥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脸红了什么劲儿。
“是啊，不然呢？”
“我还以为......”
绥绥见他欲言又止，而风酒还没从叁儿手里抢过那个风车，便继续追问。
“你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算了，也没什么。”
摊主终于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将手上的书随手丢在椅上，面上红晕淡去后恢复了正常言谈。
“这风车的五个叶片，分别对照金木水火，白金可以传音，青木可以传影，黑水可以传信，仅支持人族的文字，要想切换语言，有些麻烦，但也并非不能够，加钱就行，红火留声，黄土可以存音影，仅售五个青级晶。”
绥绥看了看摊主明晃晃的五根手指，扬了扬手中的书：“这本书呢？”
“买一送一，送给你了，反正摆在我这儿也是占地方，我都不记得它到底从哪儿来的了。”
她还是没钱，扭头再一次默默看向风酒，不用她多说什么，风酒看她眼神也知道这是又相中了。
他连哄带骗也没办法从叁儿手中把风车弄过来，只能硬着头皮返回摊位。
“这东西我家里有的是，你确定要五青？它最多也就值三青。”
摊主弯起眸笑着看他，也不多与他争辩什么。
“客人说的不错，它确实只值两青。”
正当风酒爽快的从钱袋里掏出两个青色晶石打算递过去时，摊主又话锋一转。
“那它我卖三青，这本书我卖两青，一共五青。”
风酒伸到一半的手顿住了，绥绥明显在他语气中听出了笑意。
“给我气笑了......捆绑销售？”
摊主倒是坦然的很，耸了耸肩后将手伸了过来。
“诶~捆绑销售，很新鲜？你管我怎么卖，你要买就给钱。”
绥绥倒是不用说什么，她只伸出手看着叁儿，叁儿就撅着嘴乖乖把风车递还到她手里，她随即将书和风车一起给摊主递了过去。
“我们不要了，谢谢。”
摊主刚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就被风酒先一步塞进五枚青色晶石。
“东西我们要，钱给你。”
风酒只在付钱的那一刻心疼的紧，但只要钱离手，他心里就没多少感觉了。
离开摊位后他也并未多说什么，低声耐心的嘱咐绥绥将书贴身收好，又在叁儿那小风车上不知施了什么法，风车顿时化为一枚五彩镯，戴在了叁儿的手腕上。
午夜即将降临，原本热闹的街上渐渐冷清下来，而这些人中大多数也并非离开，而是水一样流向了绥绥在画中看见的那座高楼。
风酒要带她来的也正是此处，只是不知为何人却越走越少，即将走到时，路上竟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眼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着金色的铜钉。
鬼市之中没有月亮，好在门口有两个巨大的红玛瑙狮雕，口中各衔着一颗泛光红珠，那珠子的光芒透过狮身被放大并扩散出来，显得既威严又诡异。
风酒刚抬手抓住铜环打算扣门，门便“吱扭”一声，竟从里面打开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