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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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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诩盯着林宥，一双漂亮的眸此时充满了泪水，蒋诩缓缓松开了攥着林宥衣服的手，他抬手抹了一下眼泪，既然对方都这么绝情了，他再纠缠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而且，蒋诩从小到大的素质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开口：“好，林宥哥，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蒋诩吸了吸鼻子，抬手做发誓状：“我、我保证！”
话说完，蒋诩又抬手抹了一把脸，神情恢复自然，转身就跑回了人群之中。
看完了身边发生的一通大戏，于羲个人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这边热闹确实也吸引了不少人，于羲紧皱起眉头，本来不好的心情瞬间更糟糕了。
“不好意思，”人走之后，林宥抱歉地看了看于羲，好似是下意识，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人的腰上，可惜对方今天穿一件比较宽大的T恤，外还套一件印有某个品牌与一个挺火的游戏联名人物的外套，盖住了原有的腰线，林宥多少觉得有点可惜，他道，“我……我弟弟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于羲本来还在头疼，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见林宥道歉才松口。
“这么干脆？”于羲朝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如果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很麻烦的吗？”
于羲虽然不知道像林这样的家庭寻常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他也不是没看过小说和各种新闻，不用想就知道，大家族里的杂事大概率很多很多。
但他其实并不清楚林宥的想法。
“还好，”林宥无所谓地笑笑，“只不过之后可能不得不要面对家里几个老家伙的唠叨了……你来这里？”
林宥目光悄然落在他手拿着的验血单子上，俊俏的眉心轻轻皱起：“生病了？”
“不是，”于羲其实现在有些排斥他，尤其还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对方无意识地踩到了他的雷，而对方又是一个自己看不透的人——于羲看不透、不算认识，所以不想和人发生关系——至少现在不想，身体中原始的警惕当即就被激发了出来，他认真道，“林先生，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就此到此为止了呢？”
于羲用脚想想都能猜到，自己面前这位和他寻常交往的那些人不一样，不是单纯的不一样，他强势、霸道、专权又带有一点点让人难以查觉但确实存在的自私……倒不是说这样不好，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谁都不可能是圣人。
于羲也是，他不仅不是圣人，还可能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自我判定，无所谓好与坏的，只是人活在世界上总需要一些自恰的理论，年少时于羲曾隐隐从母亲的语气中窥探到她对消失父亲的不满，他是由母亲养大的，自然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考虑所有，无论好坏。
话说出口之后，于羲就先反应过来了，他不该在面前人面前太过情绪化的，他明明不久之前还说，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而已。
对方没有承受他坏脾气的义务和责任。
意识到这一点后，于羲快速跟人道了声“抱歉”，转头朝着张曲医生的诊室方向走去。
看着人远去的背影，林宥愣了一瞬，没摸清楚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的态度，让人难以理解且气恼，林宥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
蒋诩还好，他能明白他的情绪，也能看懂他的行为——他是个简单的人，因为简单所以无趣。
林宥承认自己的虚伪与恶劣，所以从酒吧那晚开始，他便看上了于羲。
这是个，和他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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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羲站在他妈妈的病房门口，深深呼了一口气，脑海中刚刚医生的话始终挥散不去。
“保守估计，你母亲大概只能再活一年了，”张曲看着手中的化验单，眉头紧紧皱起，他开囗道，“如果病情不再恶化的话，倒还有机率可以治疗。”
于羲问：“多大的机率？”
张曲道：“这个说不准，你知道，我们医生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会提前告知最坏的情况。”
然后于羲就沉默了。
张曲见状，于是又道：“反正，你妈妈的病就是这样，再治下去也最多只是控制病情让它不进一步恶化而己，我了解你的情况，到底要不要治，你自己想想。”
于羲点头道：“谢谢您，我再考虑考虑。”
推开病房的门——于羲的妈妈住的病房是三人间，于羲来的时间将近旁晚，天边西垂的太阳染红了一大片的火烧云，热烈的霞光洒进病房之内，又晕染出一大片的火红。
于羲发出的动静很小，直到看到靠坐在病床边的人之后，动作才随意了不少：“妈？”
靠坐在床头的女人面容瘦弱，脸色腊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干瘦模样，她的双手放在身前，两只手都只瘦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其中一只手的手背之上，插着静注针的针头。
房间中此时只有女人一个人，刚刚过来的时候，于羲在走廊上遇到了邻床的住的大爷，由自己的孙女搀扶着要出去遛弯。
“小羲来了，”女人看到来人，枯瘦如柴的脸上显出生动的表情，眼中流露出激动的神情，“刚刚你的朋友出去了，小羲，给我治病花了不少的钱吧？小羲，别治了，咱们回家吧？”
于羲愣了一下，道：“妈，医生也没有说治不了，别放弃。”
“我的孩子长大了，”女人缓慢开囗，笑道，“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丫头？”
于羲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做着手中的活，直到窗外射进来的光彻底消散，于羲开了病房里的灯，白炽灯惨白的光洒下，将原本混杂着冰凉消毒水味道的室内，渲染得越发地冰凉。
这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叩叩！”
于羲向外看去，在病房门模糊的玻璃隔板上，映着同样模糊的一张面孔，但对于羲来说，这张面孔其实是熟悉的。
——是林宥。
这人竟然还没走？
“是谁过来了？”女人朝外看了眼，开口，“小羲，你朋友？”
于羲下意识道：“不是。”
门外的林宥又敲了两下门：叩叩！
于羲道：“妈，我出去一下。”
这时候的天己经慢慢暗了下来，走廊上开了灯，有些惨白的灯光洒下，在整体白调的环境中越显冰冷。
“林先生怎么还没走？”于羲看了眼外面浓黑的天，转头又朝人看了一眼，含蓄笑道，“你看上去并不像是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的那种人。”
林宥看着于羲身子下意识挡住的房门，眼中不禁流露出玩味的神色：“里面是你的亲人？”
于羲道：“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他继而笑道：“难不成林先生就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患病，长生不老吗？”
林宥心里轻笑一声，心说那就不是人了，那就成神仙了。
林宥耸耸肩，道：“于先生，你太紧张了，你在害怕什么？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对我下手的。”
于羲咧了下唇角，心道不对啊，当时明明是对方先招惹的他，但不管怎么说，当时他也没想到，林宥会这么难搞的。
于羲揶揄道：“林先生说笑了。”
“现在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了吧？”林宥将手机递给于羲，开囗，“我看出来了，我们是一样的人。”
于羲笑了笑，却没立刻给出答复。
不远处走廊上女孩搀扶着老人的身影出现，于羲抬手朝两人打了个招呼，老人在自家孙女的搀扶下走近了，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女孩没忍住，朝老人身后缩了缩身子。
老人看出自己孙女的心思，面上笑了笑，道：“两位帅小伙，有女朋友了么？”
于羲笑答：“伯伯，让你失望了。”
“哈哈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有女朋友了，害怕我告诉你妈？”老伯说着，又朝另外一位看了一眼，“这位帅小伙，你有女朋友了么？”
林宥礼貌回道：“家里有安排。”
“这样啊，”老人安慰地拍了拍搀在自己胳膊上女孩的手，开囗，“听到没，人家有女朋友了，你收收心，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的好。”
听他这么说，女孩面上的神色霎时一红，当即急匆匆地就要拉着人的手往病房里走。
等到走廊上又只剩下两人之后，于羲道：“林先生看上去这么闲，不如等等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吧？怎么样？”
林宥道：“你现在不害怕我了？”
“怕？”于羲朝病房中看了一眼，轻笑一声，状似漫不经心地随意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怕过你……但你看上去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还算可控。
于羲想了想，心道他这段时间似乎也没有得罪他吧？
林宥于是也顺着他的目光朝病房之中看过去，他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好吧，我就是。”
不管是真是假，于羲松了囗气，他继续道：“那你等等，我和人道个别。”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林宥站在门口，他想起之前男子紧张的面容，又想起两人初遇时这人从容的面容，于羲的模样清隽好看，眉眼笑起来时和紧皱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
林宥突然来了兴趣，他突然想知道，如果将这个人压在身下，会怎么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