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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   “他受不了城防营的苦,自是不肯留在王府虚度,不过也好,现在他跟着一位老师傅学扎花灯的手艺,学得有模有样的,总算有件事可做。”陆清绚很欣慰,他低头看着闻诺,不紧不慢道,“我打算在城防营住一段时日……”

      “什么?”闻诺不觉提高声调,“你要住在城防营?我不许!”

      “城防营的训练我跟不上,处处被人压一头,我若再不努力些,他们该笑掉大牙了。”

      “那我怎么办?”闻诺顿时哭丧起脸来,十分委屈道,“你在我眼皮底下我尚且不放心,如今你要住到城防营去,你这是想让我独守空房啊。”

      “休沐时,我便回来了。”

      “你要呆在城防营十日,才休沐一日,你与他们几乎日日相处,万一,万一你在城防营里遇到个合眼缘的,把我踹了,我上哪哭去!”

      陆清绚脸色瞬间铁青,捏着拳头想揍人,他压了压火气,尽量平和道:“你就这么不信我?我既然答应了与你在一起,便不会轻易变心,我在你眼里,便是那般不堪?”

      “万一呢?万一有不长眼的看上你了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尚且看得心花怒放,更何况那群糙老爷们!”闻诺哼哼唧唧起来,“我不放心,去城防营也行,必须得日日回府。”

      陆清绚现在才觉得闻诺难缠,闭口不言,目光微冷的瞪着闻诺片刻,凉凉道:“行吧,城防营我不去了,书我也不读了,就依了你,圈在后宅当个玩物养着吧。”

      闻诺眼皮忽地一跳,赶紧赔了笑脸,上赶着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大男人做事如此婆婆妈妈,我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能让别人欺负了。”陆清绚眉间携着怒气,声音不疾不徐,话却格外刺耳,“我是你从春风得意楼赎出来的,本不该妄想其他,就应该褪尽衣衫,由你发落,是我想得天真了。”

      “你何苦说这种话作践自己。”闻诺见他发狠说这种话,顿时急了,举着手,并指向天发誓,“我发誓,我从不曾这么想过……”

      “你没这么想过?”陆清绚呵呵一声冷笑,“你没想过?你扪心自问,你从不曾觊觎我?”

      “你这话说的也好笑,我觊觎你?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满心扑在你身上,我不觊觎你,我觊觎谁?我若觊觎他人,现在站在面前的就不会是你了!”闻诺咬咬牙,一把将陆清绚拽进怀里,不由分说地强吻下去。

      陆清绚未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出,一时又气又恼,将人狠狠一推,顿时一掌扇上他的侧脸。

      闻诺怔怔地停了下来,委屈的包包嘴唇,控诉道:“你看吧,谁人会像我这样,守着个大美人碰也碰不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亲芳泽吧,还得挨个大嘴巴子。”

      陆清绚本来气咻咻的,见他这副模样,不觉笑起来:“谁让你鲁莽强吻的,我不打你打谁。”

      闻诺看着陆清绚的眼睛,仔细钻他话空子:“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鲁莽,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亲亲你了。”

      陆清绚并没有否认,想想也是,闻诺也算够苦的了,平日除了敢拽拽他的手,何曾逾越一步。

      闻诺一时得了应允,便迫不及待地缠了上去,一时妄念如火蔓延,险些把持不住,陆清绚总是有些不适应,一再制止,气得闻诺怨念又起,嚷着什么“若我有李清凭一半狠心,你此刻还不知要求饶多少次”,他到底只是敢嘴硬几句。

      哼哼唧唧的又赖了陆清绚几个亲昵,这才罢手,搬去城防营一事,便默然允诺,不曾再提。

      陆清绚一去城防营,闻诺顿时闲出花来,想来想去,无事可做,便想去荣安王府走一趟。

      谁知荣安王府的门房将人一拦,半分薄面都不看,便将他晾了一边,气得闻诺破口大骂,骂累了方回,之后日日来,有时在府门大骂,有时翻墙,然后便被府上暗卫逮住扔出府去。

      齐良知道后人都麻木了,果然如沈微澜所说,半点机会都没有,沈微澜早料到如此,情绪也无波动,每日吃药吃饭,偶尔还要忍受李清凭的调戏。

      沈微澜又修养半月,已如常人,看起来仍旧像以前一样,气宇轩昂,只是清减了许多,腰身纤细了不少。

      齐良看着,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如此俊郎男儿,如今却是那般尴尬处境,可见过于优秀,也会招来祸患。

      天气越发多变,早上已有些凉意,太阳一升起来,还残留了些暑热,齐良端着新裁的衣裳进了院子。

      院子里绿植偏多,不见花色,只有一处小山,山后面种着一丛青竹,这院子是李清凭为了方便沈微澜养病,特意收拾出来的,因为这丛青竹,便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叫青筠阁,也将齐良支给沈微澜听用。

      齐良熟门熟路进了厅堂,却不见沈微澜,心下正纳罕,突然听得一声唤,吓得一哆嗦。

      “齐良。”李清凭大步走了进来,左右看了一眼,皱眉问,“沈微澜呢?”

      齐良道:“应是回他原先住的地方了,前几日沈护卫去取样东西,说是不小心将他母亲遗留的耳坠丢了一只,应是在那里找东西吧。”

      李清凭手指间夹了一封书信,已经拆了蜡封,上面写的是“沈微澜亲启”。

      齐良偷偷打量了一眼,心里还觉得莫名奇妙,沈微澜的信,会是谁呢?

      李清凭将信收进袖里,转身便离开,一路寻到沈微澜以前住的耳房,果然听见里面有翻动的声音,便推门进去。

      沈微澜正猫着腰喘气,见李清凭来,忙直起腰,执礼道:“属下见过殿下。”

      “你……”李清凭看着微微喘动的沈微澜,轻轻皱眉道,“找个东西也能把你累成这样,白养了那么久。”

      沈微澜并不觉得累,后背却已汗湿,浑身凉飕飕的,他万分惭愧道:“属下总觉得气短,走几步路都觉累,比不得从前了。”

      李清凭叹了口气:“找到了?”

      沈微澜摇了摇头:“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也不是太紧要的东西,想着闲着没什么事,过来找一找,找得到当然最好,找不到也没什么。”

      “掉的什么?”

      “我母亲遗留的白玉耳坠。”沈微澜将手心的一个黑木小盒打开,里面小段绸缎布上放着一只白玉耳坠,小拇指盖大小,做工精致小巧,扣着白玉的银饰部分已有些发乌,看来年岁已久。

      李清凭看了两眼:“这么小的东西,也不好找,过几日,我让人把这间房子的东西统统清出去,慢慢找。”

      沈微澜神情自若,一如从前那般有礼:“属下多谢殿下。”

      李清凭神情微妙地看着沈微澜,他的嗓音依旧那般磁性低沉,可一旦在那种事上,便多了几分忍耐,那般惑人,李清凭喉珠滚了滚,一把揽过沈微澜的腰,呼吸已有些暧昧:“沈微澜,我想抱抱你。”

      沈微澜手里紧紧握着黑木小盒,手背上青筋隐现,他后退了一步,腰部抵在后面的小柜上退无可退,一手推着李清凭越靠越近的胸膛:“殿下,你别这样。”

      “你肯为我留在王府,定然心中有我,既然有我,又为何屡次推拒?”李清凭一双幽深的眸子深深望进沈微澜眼里,“还是,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微澜闭紧嘴巴一言不发,平日本就不爱多言,又是这种事上,便更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谈,他拒绝不了,也逃不了,国丧期已过,他又借由病体拖了这么久,已是大幸,这一日总要来的。

      李清凭见他沉默不语,只当他是默认,放肆地低笑一声,捏着沈微澜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沈微澜僵硬地任他掠夺,始终被动接受,李清凭亲了一会,便觉无趣:“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好扫兴。”

      沈微澜难堪至极:“属下…该死。”

      李清凭从腰间摸出乳白瓷瓶,倾出一枚红色药丸,含进嘴里,吻着沈微澜,将他齿缝顶开,将药丸用舌尖推了进去。

      沈微澜狠狠的一抖,心中大惊:不行!这破药吃多了要上瘾,到那时更完了!

      他想吐出来,李清凭扣着他的脑袋强吻上来,呼吸之间,那药如水般,顺着喉咙进了肚子里。

      沈微澜异常恼怒,可也无济于事。

      不过片刻工夫,沈微澜呼吸便有些急促,眉梢眼角不觉间染了颜色,双目微朦,只听得自己心跳加速,如擂鼓般震得胸腔疼。

      “你果然,离了药不行。”李清凭欣赏着前后截然不同的沈微澜,露出恍然的神情。

      “什么?”沈微澜有些迷乱,他伸手颤抖地抓住李清凭的胳膊,意乱情迷的看着他,神情怔怔的,眉头微皱,死死克制自己。

      李清凭看他这倔强的模样反而心情大好,扑上去,推倒,压住,吻上,便是一番颠鸾倒凤的沉沦。

      “阿澜,我太喜欢你了……”

      ……

      “属下卢缘山有要事相禀。”耳房门外,卢缘山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听到阵阵声响,也是面无波动。

      “阿澜,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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