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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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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街是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路边多是一些风格随意的自建房，街面凹凹凸凸，加上上空那些横七竖八的电缆线，无处不透露着一种经历了很多事情后，逐渐沉淀的生活气息。
林悦和孟雪然吃饱了，顺着小吃街散步消食。
林悦跟着李若晴第一次来的时候，光顾着吃，没注意周围。今天有空逛了，才看到有些墙面上写了拆字，一些店铺用把链条锁锁着铺门，不知道是晚上才开，还是从此都不开了。
两人慢慢走到巷子口，看到有人举着相机对着巷子里面的方向拍照。
巷子两侧的自建房身后，耸立着连排的高楼大厦。冬日的阳光透过高楼之间的间隙，错落照进巷子，与旁边光鲜亮丽的街道相比，更突显小巷那种跨越时空的落寞感觉。
林悦和孟雪然侧身，加快脚步，以免影响对方拍照。
对方放下相机，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程远？”孟雪然面露惊讶地看着对方，然后又看了眼林悦，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没再说话。
程远对她们笑道，举了举手里的照片：“上次过来就觉得这个巷子很特别，很出片的感觉，怕再不拍后面难有机会了。”
两人过去看程远拍的照片。
他拍了不少，巷子口，巷子深处的路过的猫，铺门口的野花，墙上的涂鸦，停在角落里的哈雷机车。
林悦继续往前翻，连大肠面馆也拍了。
程远对光影把握得很好，尤其会将动与静结合起来。
林悦指着其中一张：“这张真好看。”
这张照片，因为阳光角度的原因，巷子一半是阴暗的，一半是金色的。一个穿着居家服的人，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在光影交错处擦身而过。
“谢谢，”程远也很满意这张：“机缘巧合才拍到。”
孟雪然：“不是抓拍的吗？”
程远：“这张不是，等了挺久的。也有刚好遇上了抓拍的，但可遇不可求。大部分还是先想好构图，然后等待一个时机。”
说完，程远看了眼林悦。
林悦有一瞬被猎人盯上的错觉。
程远惋惜道：“刚才本想拍你俩从暗处走到光亮的巷口的，但被你们发现走开了。”
孟雪然回头看了看巷子口，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那我们再回去走一次？”
程远笑了：“现在阳光角度不对了，如果你们需要合影，晚上我也可以给你们拍。”
孟雪然欣然同意，虽然汉服平时也可以穿，但全套扮相很麻烦的，平时最多就是穿套衣服。今晚为了更好融入活动氛围，孟雪然决定给林悦和自己全套扮上。两个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正愁怎么留念呢，既然程远主动提起，她也不客套了：“晚上麻烦你了，记得拍好看点。”
程远笑着答应。
林悦心脏莫名跳得厉害。
回到酒店，孟雪然把箱子里的东西全摊在床上。
明明只出来住两晚，孟雪然整理了整整两箱东西，她自己的箱子不够，还找林悦借了一个。
林悦习惯精简出行的，除了晚上要穿的马面裙比较占空间，其他洗漱物品和换洗衣物就占了箱子不到三分之一空间。
林悦看着铺了满满一床的衣服、瓶瓶罐罐、各种盒子，甚至还有假发，有些不确定：“这些一会都要用到？”
孟雪然：“当然。汉服可是从头到脚都要装扮的。”
林悦看了看手表，距离活动开始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有必要这么早开始准备么？
林悦不确定地问：“那我们现在，先休息会儿？”
孟雪然看过来：“你穿过汉服？”
林悦：“如果不算上次试穿，没有……”
孟雪然：“会化妆吗？”
林悦：“没画过……”
孟雪然叹气：“头发只会梳马尾是吧？”
林悦讪讪地笑了。
孟雪然看着面前的装备，思考一番，眼神坚定：“交给我吧，时间有点紧张，但保证咱两都漂漂亮亮的！”
听孟雪然的指挥，两人先把内搭和上衣换了，然后戴上假发套。
此时两人头发完全贴着头皮，头顶有个微尖的小尾巴，两人看着对方的头莫名笑了几分钟。
末了，孟雪然帮林悦整理好假发套，然后开始给她化妆。
林悦底子很好，没什么需要调整的，但考虑到马面裙刚柔并济的气质，孟雪然特别强调了林悦的五官，最后用一种在灯下会微微反光的高光点在她的眼部、脸颊轮廓交接处、眉骨、鼻尖、唇峰。
“真美啊。”孟雪然看着面前五官更显立体，愈发美艳的林悦，由衷赞叹道。
说完往后退了两步，略做思考，又走上前，把原本稍显柔和的眉型调得锋利一些。
“完了，”孟雪然捧着林悦的脸，一脸沉醉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悦悦你太好看了，我迷上你了。”
林悦煞风景道：“看我头顶。”
头顶上那个尖。
“噗哈哈哈哈！”两人又笑成一团。
给林悦定完妆，孟雪然给自己画了个面若桃花的妆容，加上一些金色的点缀，可爱又带了份雍容华贵。
头发的部分，林悦因为是马面裙，发型利落，相对简单。孟雪然的则复杂许多，加上自己操作不方便，指挥林悦在一旁打下手。
等两人嘻嘻哈哈地换上裙子，天已彻底黑了。
镜子中的两个姑娘，林悦柔中带刚，像个回到家中的女将军。孟雪然手持团扇，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大小姐。
“真好看！”孟雪然看着镜中的两人，非常满意。
孟雪然的装扮不适合背包，林悦把两人的随身物品放在一个斜挎包里背上，看起来更像个出游的女公子。刚一出酒店门，就有人拍起来。
有胆大的上前要联系方式，话还没说完，就见看着很可爱但眼神很凶的孟雪然拉着林悦就走。
隔壁街上活动开始一会了，正是热闹的时候。隔着马路，就听到喧闹的人声。
林悦她们走到街口，见停着几辆维持秩序的警车，警灯闪烁，几个警察站一旁面带笑容看向人群。
警灯后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有人围在旁边合照，有人随机演了起来，引得闪光灯一片。
“好多人啊，”孟雪然和林悦牵着：“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林悦垫脚看了看：“估计还在前面，这边都是漫威系列的角色。”
刚说完，一个高挑的身影妖娆地走过她两，身影后面追了一群人，边喊边拍：“贱贱，小贱贱，看我，看我！”
那个身影妖娆扭了一下腰，回头对后面做了姿势，虽然全身包裹在红色的紧身衣里，但那个动作，立马让人知道是在wink。
跟在后面的人群爆发出激动的叫声。
林悦和孟雪然眼睛都看直了。
高挑身影注意到一旁的两人，突然伸出手指，勾住林悦下巴。
林悦没防备，一下子被勾住拉到对方怀里，对方的脸在距离她不到五厘米时停住，周围一片闪光灯。
直到那个妖娆的身影离去，林悦还没反应过来。
林悦：“刚才，是啥？”
孟雪然笑：“死待就是这样的，你被他撩了哈哈哈。”
林悦笑：“这么即兴的么？”
孟雪然还在笑：“别人不知道，小贱贱就是这样的。”
两人回头看向小贱贱，他又拉着人跳贴身舞了。
被拉住的人满脸无助。
两人看着笑了会，突然发现了华点：“那不是班长么！”
班长大概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什么也没准备，估计和朋友走散了，此时一个人，一脸状况外的样子。他平时穿着的衣着风格就是标准的老好人风，厚重的黑框眼镜，万年不变的细格子衬衣，卡其色裤子，白色球鞋，黑色双肩包，再顶着一头厚重刘海的头发，看着就像某个漫画中不知名的宅男。
看着还在被缠着热舞浑身僵硬的班长，孟雪然笑：“大概被当作什么社恐宅男了吧哈哈哈！”
林悦同情地看着班长，她懂他的感觉，虽然不多，但真的懂。
小贱贱找到其他目标，终于放过班长。
两人看够了，林悦刚一回头往前走，撞进一人怀中。
今晚的活动比她们预期得更加热闹，人和人之间很难拉开距离，难免碰撞。
林悦急忙退开，向对方道歉：“对不起。”
对方没有回应，林悦抬头。
只见一覆住半张脸的白色面具，面具后一对黑色眼眸，正沉沉看着林悦。
对方一身白色长袍，在灯下泛着霜色，暗处却泛着银蓝，长袍及地，整个人公子如玉，仙气飘飘。
林悦看呆了。
“师尊……”孟雪然捂住嘴，忍不住惊呼道，引来路人纷纷围观。
有人猜测这是哪个游戏的角色，或者哪本书的角色，甚至还有人猜是不是网红，一时议论纷纷。
对方全不回应，只是看着林悦，嘴角轻扬，似是微笑。
林悦莫名悸动，面前这人似乎是……
指节分明的大手覆在面具上，缓缓摘下面具。
“晚上好，”程远看着林悦，眼中似有暗夜流星：“终于找到你了。”
喧闹如潮水退去，林悦怔怔看着他，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