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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澳门国际机场的VIP候机室里,左阮和温苏言并排坐着,两台平板电脑屏幕对屏幕靠在一起。
      指尖快速滑动间传输着最后的数据流,仿佛这不是离别前的时刻,而是某场学术会议的间隙。
      "量子退相干时间还可以优化0.3秒。"左阮指着屏幕上的公式,"用低温超导环境替代你原来的磁约束。"
      温苏言点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机场灯光下像融化的蜂蜜:"但能耗会增加47%。需要权衡性价比。"
      "太阳能卫星供电。"左阮调出航天局最新数据,"同步轨道收集,微波传输。"
      两人就这样讨论着尖端科技,完全无视登机广播已经响到第二遍。季景川和叶醉泽站在不远处,一个面无表情地看表,一个焦躁地揉着头发。
      "两位祖宗,"叶醉泽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送别不是学术研讨会啊!"
      陈司修凑过来偷笑:"要不咱们打个赌?看他们会不会直接用平板联姻代替说再见?"
      季景川冷眼扫来,陈司修立刻闭嘴,却又忍不住用下巴指指窗外:"诶,那不是姜薄的车吗?在停车场转三圈了还没敢下来。"
      叶醉泽嗤笑:"那个怂货。连送机都不敢露面。"他模仿姜薄紧张的样子,"'万一他不喜欢花怎么办?'——活该单身至今。"
      季景川望向窗外。那辆黑色迈巴赫确实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姜薄——澳门最权势的太子爷,此刻像个青春期少年般徘徊不前。
      "痴汉。"季景川摇头。
      话音刚落,左阮的平板突然弹出警报界面。他瞥了一眼,手指快速敲击几下。远处迈巴赫的车窗突然全部升起,然后缓缓驶离——像被无形的手温柔推开。
      温苏言抬头:"怎么了?"
      "无关信号干扰。"左阮平静道,同时给季景川递了个"已解决"的眼神。
      最终登机广播响起时,温苏言终于收起平板。他起身,雪白大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清冷的弧线。左阮也跟着站起来,孕肚在黑色毛衣下显得格外明显。
      "保持联系。"温苏言说,这是他能给出的最情感化的告别。
      左阮点头:"每47小时同步数据。"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快速交换了一个U盘。动作精准得像特工交接。
      "加密协议升级了。"左阮提醒,"需要量子密钥解密。"
      温苏言唇角微扬:"期待破解。"
      叶醉泽忍不住插进来:"苏言总,到了冰岛记得发极光照片啊!你说过要看极光下的量子实验..."
      温苏言轻轻点头,目光却转向左阮的孕肚。他犹豫片刻,罕见地主动伸手轻触那隆起的弧度:"愿他拥有你的智慧,"声音轻得像雪落,"与季景川的勇气。"
      左阮怔住了。这是温苏言第一次直接提及孩子,也是第一次给予如此私人化的祝福。他低头看着那只覆在自己腹部的白皙手掌,突然做了个惊人举动——抓住温苏言的手腕,将掌心更紧地贴住胎动频繁的位置。
      "他说再见。"左阮轻声道。
      温苏言的睫毛剧烈颤动,琥珀色眼底闪过类似感动的情绪。但他很快恢复平静,抽出手时顺势拥抱了左阮——一个克制却真诚的拥抱。
      "照顾好自己。"他在左阮耳边低语,"以及...谢谢。"
      季景川上前一步,看似自然地分开两人,实则将左阮护回身后:"航班要起飞了。"
      温苏言对季景川点头,两人之间流动着无需言语的理解。当他们握手时,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是较量也是承诺。
      最后时刻,温苏言突然用中文说:"姜薄…他来了吗?"他看向左阮。
      左阮眨眨眼:"数据不足。"
      但温苏言已经明白。他轻轻摇头,像在笑某个人的怯懦,又像在叹某个人的温柔。转身前,他最后看了眼机场监控屏幕。
      "再见。"温苏言说,这次是对所有人。
      还有……
      那个胆小鬼。
      当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廊桥尽头时,左阮突然说:"他哭了。"
      季景川诧异:"温苏言?不可能。"那个人连表情都稀少。
      "不是他。"左阮指向远处停车场,"是姜薄。心率监测显示他泪腺分泌异常活跃。"
      陈司修张大嘴:"嫂子你怎么连姜薄的心率都监控?!"
      左阮一脸理所当然:"温苏言重要的人,自然在名单。"
      叶醉泽猛地搂住左阮肩膀:"天才!早知道该让你监控苏言总喜不喜欢——嗷!"他被季景川警告的眼神冻得缩回手。
      回程车上,左阮一直看着平板。季景川以为他在处理数据,凑近却发现是机场监控画面——姜薄的车还停在原地,男人额头抵着方向盘,肩膀微微颤动。
      "要告诉他吗?"季景川轻声问,"温苏言其实注意到他了。"
      左阮摇头:"概率计算显示,97.3%的可能适得其反。"他调出另一个界面,"但可以这样..."
      指尖飞舞间,姜薄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信息:【冰岛雷克雅未克市,斯考尔霍特街47号。极光最佳观测点,每年3月15日出现绿色泪滴状特殊光谱。】
      季景川挑眉:"绿色泪滴?"
      "隐喻学应用。"左阮关掉平板,"成功率47%,但高于直接告知的3%。"
      季景川忍不住吻了吻爱人的发顶:"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左阮思考片刻:"这是褒义?"
      “最高级的褒义。"季景川微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里的感觉,就是人类最美好的部分。"
      左阮低头感受那沉稳的心跳,突然说:"比量子纠缠更复杂。"
      "但值得研究。"季景川接道。
      车驶出机场时,左阮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夜空中有飞机掠过的光点,像另一颗星辰加入既定的轨道。
      而他们都不知道,温苏言在飞机平流层打开左阮给的U盘后,发现除了量子数据外,还有个隐藏文件夹。
      里面是姜薄过去十年所有公开场合的影像集锦,每段视频都标注着精确的心率分析——最高值全部出现在与温苏言同框的时刻。
      文件夹最后是一行左阮式的祝福:【错误概率0.03%。建议尝试。】
      温苏言望着窗外的云海,良久,轻轻说了句:"多事。"
      但当他收起U盘时,指尖在那行祝福上停留了整整4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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