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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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听见阳台传来音乐声。
母亲穿着运动服，正对着镜子练舞。
她没发现我在门口，动作笨拙却认真。
我悄悄退出去，心里忽然一酸——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永远围着我们转的人了。
母亲以前总说：“我不累。”
可现在她开始学广场舞、玩微信小游戏，甚至偷偷报了舞蹈班。
有天她笑着说：“我以前只知道你们要饭吃，现在才知道，你们也要哄我开心。”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戳破了她多年的沉默。
她不再只是“母亲”，还是一个想活得像正常人的人。
有次我帮母亲下载舞蹈视频，她指着屏幕说：“这个动作太难了。”
我笑着说：“妈，你跳得比我还像样。”
她得意地扬起眉毛：“我年轻时也是文艺队的。”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她不是突然学会撒娇，而是终于允许自己被看见。
哥哥偷偷告诉我：“有天晚上我看见妈对着镜子练舞。”
“她没发现我在门口，跳得可认真了。”
嫂子插话：“妈现在比我们都独立。”
母亲听见了，笑着回：“你们也该让我轻松点。”
父亲说：“你妈现在比我还忙。”
“昨天她还问我：‘你觉得我跳得好吗？’”
“我说：‘好，比你当年追我时跳舞好看多了。’”
母亲红着脸瞪他：“你懂什么！”
我们笑作一团。
嫂子打趣：“妈，您这是要进军娱乐圈啊？”
母亲摆摆手：“我只是想活得像个正常人。”
哥哥问：“妈，你真想学跳舞？”
母亲点头：“我想试试，别老觉得自己是病人。”
父亲说：“你跳得不错。”
母亲笑着回：“那你来陪我练？”
父亲摇头：“我怕踩你脚。”
母亲说：“没事，这次我带你。”
晚上，母亲在阳台上跳舞，父亲坐在一旁看。
他说：“你跳得真好。”
母亲笑了：“你要不要学一下？”
父亲摇头：“我怕踩你脚。”
母亲说：“没事，这次我带你。”
那天晚上，我路过客厅，听见哥嫂在低声说话。
嫂子翻着存折，手指在数字上反复滑动；
哥哥攥着计算器，眉头皱得像团纸。
“首付还差八万。”嫂子轻声说。
哥哥点头：“我们可以慢慢攒。”
我站在门口没出声——
他们不再是那个为催收电话争吵的夫妻，而是开始规划未来的合伙人。
从前，他们总为钱吵架。
嫂子偷偷还债时，哥哥不知道；
哥哥网贷被催收时，嫂子沉默。
可现在他们会讨论：“客厅要大，爸妈可以看电视。”
“阳台要种花，妈喜欢养绿萝。”
嫂子说：“以前是借钱撑家，现在是赚钱撑家。”
母亲笑着说：“我们家终于进入‘正常生活’了。”
有天晚上，我看见哥嫂在地图上画圈，讨论房贷利率。
嫂子说：“你要是想创业，我陪你。”
哥哥握住她的手：“等我们买了房，你就是老板娘。”
我突然想起那年他们刚结婚时，嫂子说：“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哪都行。”
如今，他们的“住哪都行”变成了“想住得更好”
母亲说：“你们别太拼。”
嫂子笑着说：“妈，这不是拼，是想过好日子。”
母亲点头：“那我帮你们带娃。”
父亲插话：“你们要买几楼？我得能爬得上去。”
全家笑作一团。
父亲说：“买房要稳。”
哥哥问：“爸，你觉得我们该买吗？”
父亲想了想：“你们决定，我支持。”
嫂子轻声说：“爸，谢谢您。”
父亲摆摆手：“别谢我，谢你们自己。”
嫂子问哥哥：“你真想在城西买？”
哥哥点头：“那边地铁近，你上班方便。”
嫂子笑了：“你还记得我公司地址？”
哥哥得意：“当然，我可是你老公。”
母亲打趣：“你们买房后，是不是该换称呼了？”
嫂子问：“换啥？”
母亲说：“从‘嫂子’变成‘老板娘’。”
嫂子脸红：“妈，您别逗我。”
那天晚上，哥嫂去看了新房样板间。
回来时，嫂子说：“厨房真的很大。”
哥哥说：“等搬进去，妈就能做她拿手的红烧肉了。”
母亲笑着说：“那我得多放点糖。”
父亲突然说：“我帮你带娃。”
嫂子愣了一下，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