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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试炼的突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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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芷音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四肢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又失败了吗..."她在心中苦笑，意识却异常清醒。
这是第七次尝试突破试炼之地的最后一重考验。前六次，她都在即将触碰到那柄悬浮在虚空中的光剑时功亏一篑。那把剑——慕容清远告诉她，那是"两界剑"的投影，只有真正理解仙魔平衡真谛的人才能握住它。
"别急着放弃。"
清冷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随即一抹粉色身影出现在玄芷音身旁。楚梦琪手腕上缠着黑色丝带，发间的桃花簪在虚无中依然娇艳欲滴。她轻轻一挥手，束缚玄芷音的无形之力便消散无踪。
"梦琪？你怎么进来的？"玄芷音活动着手腕，惊讶地问道。
楚梦琪撇撇嘴："慕容前辈放我进来的。他说你再这样蛮干下去，不等突破试炼，元神就先耗尽了。"她递给玄芷音一个玉瓶，"喏，养神丹。"
玄芷音接过玉瓶，倒出两粒莹白的丹药吞下。一股清凉之意立刻从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疲惫感顿时减轻不少。
"谢谢。"她长舒一口气，"但我必须尽快突破试炼。寒玦还在等我，而且..."
"而且仙魔两界危在旦夕，对吧？"楚梦琪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从前在魔界就是这样，明明可以智取的事，非要硬闯。"
玄芷音不服气地瞪她："我哪有！"
"怎么没有？"楚梦琪掰着手指数，"十岁那年为了救那只小魔狐，硬闯毒瘴林；十五岁时为了教训欺负沈瑶的魔族，单挑三个魔将；还有上次..."
"停停停！"玄芷音耳根发热，"说正事！这试炼到底该怎么过？"
楚梦琪神色一正，指向虚空中的光剑："慕容前辈没告诉你吗？两界剑不是靠蛮力获取的。你必须先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平衡。"
玄芷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把光剑悬浮在黑暗中，剑身一半纯白如雪，一半漆黑如墨，两种颜色在剑脊处交织缠绕，形成一种奇妙的和谐。
"仙与魔，光与暗，生与死..."楚梦琪轻声道，"它们看似对立，实则相依。就像这试炼之地，看似虚无，却蕴含着无限可能。"
玄芷音若有所思。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在魔界，曾见过一朵生长在熔岩边的雪莲。当时她百思不得其解——极寒与极热为何能共存？现在想来，或许正是那种极致的对立，才造就了那朵花的独特美丽。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她喃喃道。
楚梦琪微微一笑："那就再试一次。记住，不要抗拒任何一方，而是接纳它们全部。"
玄芷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冲向光剑，而是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空间。渐渐地，她察觉到黑暗中并非空无一物——有细微的能量在流动，有的炽热如岩浆，有的冰冷如寒潭。它们彼此碰撞、交融，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原来如此..."她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
楚梦琪的身影已经消失，但玄芷音不再感到孤独。她缓步走向光剑，这一次，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剑柄时，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涌入体内。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仙界的云海、魔界的熔岩；凤寒玦清冷的眉眼、自己额间的印记；还有那把断裂的古剑，以及千年前那对相拥而泣的仙魔恋人...
"平衡不是消灭差异，而是在差异中共存..."玄芷音轻声呢喃，握紧了光剑。
刹那间，整个试炼之地剧烈震动。光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黑暗彻底驱散。玄芷音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她的血液在沸腾，骨骼在重组，每一寸肌肤都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当光芒散去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下。楚梦琪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欣慰。
"成功了？"楚梦琪问。
玄芷音低头看了看自己——她的长发变成了璀璨的金色，指尖萦绕着紫金交织的光芒。更神奇的是，她能同时感受到仙气的清灵和魔气的狂放，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和谐共存，没有丝毫冲突。
"这就是...真正的神族血脉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楚梦琪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这是属于玄芷音的力量。独一无二的力量。"
玄芷音心头一热。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寒玦他..."
"三天。"楚梦琪叹了口气，"慕容前辈说凤寒玦的情况不太妙。沈姬兰的蚀骨钉虽然没能钉入他的脊椎，但上面的诅咒已经开始侵蚀他的灵力。"
玄芷音脸色骤变："我们得立刻回去！"
"等等。"楚梦琪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能控制这股力量吗？如果贸然返回，万一失控..."
玄芷音闭眼感受了一□□内的能量流动，随后坚定地点头："可以。两界剑的投影已经帮我梳理了经脉，现在两种力量达成了平衡。"
楚梦琪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终于松手："好吧。不过回去之前，你得换身衣服。"
玄芷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黑色纱裙已经变成了紫金交织的战甲，既不失魔族的凌厉，又带着仙族的飘逸。她转了转手腕，战甲随着动作泛出淡淡的光晕。
"喜欢吗？"楚梦琪笑眯眯地问，"这是试炼之地给你的礼物。"
玄芷音刚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她捂住胸口，脸色发白："不好...寒玦有危险！"
"怎么回事？"楚梦琪连忙扶住她。
玄芷音急促地喘息着："我感受到他的气息...非常微弱...有人在强行抽取他的仙元！"
楚梦琪神色一凛："肯定是沈姬兰的余党！我们得马上回去！"
玄芷音点点头，金发无风自动。她举起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紫金色的裂缝："跟我来！"
楚梦琪惊讶地看着那道裂缝："你连空间穿梭都能做到了？"
"不是穿梭。"玄芷音拉住她的手，"是打破界限。"
两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试炼之地开始崩塌。星辰坠落，大地开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们的离去而哀鸣。最后一眼，玄芷音看到那把光剑化为点点星光，融入她的体内。
再睁眼时，她们已经站在仙界的云端。远处，诛仙台上空乌云密布，雷光闪烁。更令人心惊的是，一道血红色的光柱从台中央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一个被锁链束缚的银白身影。
"寒玦！"玄芷音失声喊道，心脏几乎停跳。
楚梦琪倒吸一口冷气："那是...血祭大阵！他们想用凤寒玦的仙元打开魔界通道！"
玄芷音的双瞳瞬间变成一金一紫，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找死！"
她化作一道紫金光影冲向诛仙台，楚梦琪紧随其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诛仙台上空，血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将方圆百里的云层染成不祥的暗红色。凤寒玦被九道刻满咒文的锁链悬吊在光柱中央，银白长袍早已被鲜血浸透，眉间那点朱砂印记几乎淡得看不见。他低垂着头，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再加把劲！仙元就快抽出来了！"
台下，沐婉君尖声指挥着几名黑袍修士。她粉色纱裙上沾满血迹，发髻散乱，哪里还有半分仙界长老的端庄模样。几名修士闻言，立刻催动法诀，锁链上的咒文亮起刺目的红光，凤寒玦的身体随之剧烈抽搐。
"沐婉君！你疯了吗？！"萧逸尘被两名天将押着，嘴角溢血却仍在挣扎，"抽取仙尊仙元是形神俱灭的大罪！仙帝不会放过你的！"
沐婉君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仙帝？那个老不死的闭关百年，怕是早就坐化了！"她癫狂地指向光柱中的凤寒玦，"等拿到他的仙元，打开魔界通道，那位大人就会赐予我们无上力量！到时候，整个仙界都是我的！"
就在她狂笑之际，一道紫金色的流光突然从天而降，如利剑般劈开血色光柱。锁链应声断裂，凤寒玦的身体向下坠落，却被那道流光稳稳接住。
"什么人？！"沐婉君厉声喝道，手中凝聚出一把粉色长剑。
流光散去，露出玄芷音的身影。她金发飞扬，紫金战甲熠熠生辉，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凤寒玦。她的异色双瞳冷冷扫过台上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修为稍弱的修士直接跪倒在地，七窍流血。
"玄...玄芷音？！"沐婉君惊恐地后退两步，"不可能！你怎么会..."
"很意外？"玄芷音声音冰冷，周身萦绕着紫金色的能量波动，"看来沈姬兰没告诉你，她已经死在我剑下了。"
沐婉君脸色瞬间惨白："沈姐姐她..."随即又强自镇定，"不，没关系。那位大人马上就到，你们谁都跑不了！"
玄芷音懒得与她废话，单手结印，一道紫金光刃直取沐婉君咽喉。就在光刃即将命中之际，一道黑影突然闪现，挡在沐婉君面前。光刃与黑影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烟尘散去，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沐婉君身前。他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人！"沐婉君如见救星，立刻跪伏在地，"您终于来了！"
黑袍人没有理会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玄芷音："两界剑的继承者...终于见面了。"
玄芷音心头一凛，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凤寒玦："你是谁？"
黑袍人低笑一声，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你可以叫我'影主'。"他缓缓抬起手，"把凤寒玦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做梦！"玄芷音厉声道，同时暗中探查凤寒玦的伤势——他的仙元几乎被抽空，经脉寸断，只剩一口气吊着。
影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活不成了。不如成全我，等我统一仙魔两界，会给他立个碑的。"
玄芷音怒极反笑："好啊，那你先给我死去的族人磕三个响头，我或许会考虑你的提议！"
话音未落，她突然暴起，金发如瀑飞扬，紫金战甲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影主显然没料到她敢主动出击，仓促间挥袖抵挡，却被这一击震退数步。
"有意思。"影主稳住身形，面具下的红光大盛，"看来你继承的不只是两界剑的力量，还有那对蠢货的脾气。"
玄芷音正要再次出手，一道青色剑光突然从侧面袭来，直取影主咽喉。影主侧身避过，剑光却突然转弯，将押着萧逸尘的两名天将击倒。
"逸尘！带寒玦走！"玄芷音趁机将凤寒玦抛向脱困的萧逸尘。
影主怒喝一声，黑袍鼓荡，无数黑刺如暴雨般射向半空中的凤寒玦。玄芷音闪身挡在前方，紫金战甲形成一道光幕，将黑刺尽数挡下。但这一耽搁，影主已经欺身而至，一掌拍向她的心口。
"芷音小心！"楚梦琪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道粉色身影鬼魅般插入战局，黑色丝带如灵蛇般缠向影主手腕。影主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把漆黑短刃，瞬间割断丝带，余势不减地刺向楚梦琪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从天而降，精准地击飞了黑刃。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云端站着数十名银甲天将，为首的正是闭关百年的仙帝！
"影主，好久不见。"仙帝白发如雪，面容却如青年，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严，"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
影主身形一滞，随即大笑："老东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他突然转向沐婉君，"还等什么？启动大阵！"
沐婉君慌忙掏出一块血色玉佩捏碎，诛仙台上的符文瞬间全部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影主纵身跃入漩涡，临走前还不忘抓走沐婉君。
"想跑？"仙帝抬手一挥，一道金光射向漩涡。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漩涡在金光到达前消失无踪，只留下影主阴冷的笑声在诛仙台上回荡："游戏才刚刚开始..."
玄芷音想要追击，却被楚梦琪拦住："别追了，先看看凤寒玦！"
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到萧逸尘身边。凤寒玦被平放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仙帝也飘然而至，伸手探查他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
"仙元几乎耗尽，经脉尽断..."仙帝沉声道，"寻常仙人早该形神俱灭了。"
玄芷音心如刀绞，金发无风自动："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仙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体内有两界剑的力量，或许..."他话未说完，突然神色一变，"小心！"
一道黑影突然从地底窜出，直扑凤寒玦。玄芷音反应极快，紫金战甲爆发出刺目光芒，将来袭之物击碎——那竟是一块黑曜石碎片！
"沈姬兰的黑曜石？！"萧逸尘惊呼，"她不是已经..."
"没时间解释了。"仙帝当机立断，"立刻带凤寒玦去无间渊。只有两界剑的本体碎片才能救他。"
玄芷音刚要答应，诛仙台四周突然升起无数黑色雾气。雾气中，一个个扭曲的身影缓缓浮现——都是被影主控制的傀儡修士！
"走！"仙帝袖袍一挥，一道金光将玄芷音等人送出战场，"我来断后！记住，无间渊底部的祭坛，只有你们两人能进入！"
玄芷音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仙界边缘的传送阵前。萧逸尘背着昏迷的凤寒玦，楚梦琪则警惕地环顾四周。
"走吧。"楚梦琪激活传送阵，"我知道一条去魔界的密道。"
玄芷音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诛仙台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被黑雾笼罩，唯有仙帝的金光如利剑般不时刺破黑暗。
"寒玦，坚持住..."她轻声呢喃，踏入传送阵的耀眼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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