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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奶茶稳了,他的心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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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触碰到我的瞬间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飞快闪躲,却又像被最强大的磁石吸引,带着灼人的温度,小心翼翼地、一寸寸地落回我身上。
尤其在那一抹浅粉色的裙摆上流连了片刻,那抹红晕仿佛又深了一层,几乎要燃烧起来。
他显然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大脑似乎过载宕机。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开始“汇报”,语速快得几乎要咬到舌头,带着一种笨拙的、急于证明什么的可爱:
“这、这是奶茶,你和陈檬檬的,热的,三分糖。这个……柠檬水,我和周宇的。还有爆米花,两桶,你和陈檬檬一人一份。给……给你。”
他说着,动作带着近乎机械的僵硬,略显笨拙地腾出手,想把属于我的那杯温热的奶茶和那桶金灿灿的爆米花一股脑儿塞过来。
指尖,不可避免地相触……
他微凉的指尖带着一丝薄汗,轻轻擦过我温热的手背肌肤。
那一瞬,仿佛有细小的电流“滋啦”一声凭空窜过,带着微麻的触感,精准地击中了两人。
沈星辰像是被无形的电流狠狠击中般猛地一颤,手指如同触电般迅速弹开,力道之大差点把手中的奶茶甩出去!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巨大的懊恼和一丝孩子气的慌乱。
平日里精心维持的清冷疏离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最本真的无措。
而我,也像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当场……
手背上那短暂却无比清晰的触感,带着他指尖的微凉和薄汗,像烙印般挥之不去,脸颊“轰”地一下跟着烧起来,热度直冲耳根。
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左手紧握的纸袋成了唯一的支撑点,仿佛能汲取一点力量。
空气凝固了两秒,周遭鼎沸的人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世界只剩下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沈星辰似乎才从这“重大失误”的冲击中缓过一丝神,找回了被紧张冲散的零星理智。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让精心打扮、穿着裙子的女孩自己抱着饮料和爆米花桶!
“不、不对!”他懊恼地低呼出声,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几乎是带着点“抢夺”的意味,迅速又格外小心翼翼地从我刚刚下意识接稳的手中……
把那杯温热的奶茶和那桶金灿灿的爆米花重新“拿”了回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还是……还是我先拿着吧!”他语速飞快,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他完全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死死盯着自己重新提稳的东西,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直到他重新拿稳了东西,我才从刚才那阵微妙的电流感和呆愣中找回自己的呼吸。
脸颊的热度依旧滚烫,但看着他比自己还慌乱无措、耳根红得几乎透明的样子,心底那份被珍视的甜蜜悸动反而冲散了大部分羞涩,甚至泛起一丝柔软得想笑的冲动。
“好,谢谢……”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未散的微颤和忍不住上扬的、甜丝丝的尾音。
这时,我才猛地想起左手一直紧握的东西。那份沉甸甸的、带着阳光味道和无数心事的“牵挂”。
“啊……!”我连忙举起纸袋递到他面前,声音因紧张和余波而有些急促:
“你的外套……洗好了!那天……真的谢谢你!”纸袋的边缘被我无意识捏得发皱,无声地泄露着内心的波澜。
沈星辰的目光终于从“救命稻草”般的饮料爆米花上移开,落在我递出的、承载着某种特殊意义的纸袋上。
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是更深的窘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可是——
他的两只手,此刻正被四杯饮料和两桶爆米花塞得满满当当,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空隙能腾出来!
动作僵在半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负重累累”、被占满的双手,又抬眼看了看我举着的纸袋。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一点的红潮“唰”地一下又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甚,连脖颈都染上了粉色。
一种显而易见的局促和无措爬满了他俊朗的脸庞。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滑稽又令人心焦的困境,却一时语塞,眼神里充满了“怎么办”的纯然慌乱和一丝求助的意味。
我的心也因为他这副罕见的、完全被“卡住”的可爱模样而揪紧,脸颊也替他着急得发烫,仿佛那热度也传染给了我。
就在这微妙的、带着点喜剧色彩的僵持中,沈星辰像是终于从混乱的思绪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目光带着残留的赧然和小心翼翼的试探,重新看向我,声音依旧有些紧绷,却奇异地温和下来,像初春解冻的溪流:
“要不……你先帮我拿着?”
他顿了顿,喉结又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最合适的措辞,眼神飞快地扫过光线略暗的影院入口方向,又落回我脸上。
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和……某种隐秘的、带着私心的期待。
“如果……影厅里面有点凉的话,”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还可以用得上。”
“轰——!”
那句话像一颗裹着糖衣的微型炸弹,精准地在我脑海里炸开!甜蜜的碎片混合着难以置信的眩晕感,瞬间席卷了所有理智。
他的意思是……外套……继续借我穿吗?!
一股比刚才指尖相触更汹涌的热浪直冲头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点燃了!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像失控的鼓点在耳膜里疯狂擂动。
我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死死盯着手里无辜的纸袋。那句轻飘飘的“用得上”却在脑海里开启了无限循环模式,带着令人心尖发颤的回响。
“谢……谢谢……” 我的声音细若蚊呐,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羞涩和一丝隐秘的雀跃。
我飞快地把纸袋收回来,紧紧箍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锁住这个滚烫的秘密——他默许了这份小小的“羁绊”继续存在。
紧张和羞涩像疯长的藤蔓,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急需一个出口。
“周宇……周宇还没来吗?”我努力让声线平稳,视线刻意掠过他的方向,只敢落在他身后晃动的光影里。
但我知道,脸颊上那两团无法忽视的红晕和怀里紧抱的、属于他的外套纸袋,早已将我彻底出卖。
“他还在路上,应该……快到了。”沈星辰回答着,目光有些飘忽,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冰凉的饮料杯壁,指尖微微用力,透露出主人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经历了刚才那场“指尖风暴”和“外套困境”,他显然绷得更紧了。
“那……那我问问檬檬到哪里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低下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戳得飞快:
【我】:檬檬,我和沈星辰都到了,你快到了吗?
【陈檬檬】:快啦快啦!等等我!
“檬檬说她快到了!”我如释重负地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又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等他们吧?”
“好。”他点点头,声音依旧带着点紧绷的余韵。
于是,两个人像两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略显僵硬地杵在电影院门口炫目的霓虹和人潮里。
我两手空空,只有那个被当作盾牌的纸袋,紧紧抱在胸前,仿佛抱着的是我的全部心跳。
刚才指尖相触时那微小的电流感似乎还在皮肤上幽幽残留,混合着他此刻紧紧护着我那份饮料爆米花、仿佛捧着易碎水晶般的“守护者”姿态。
以及怀里这件他亲口说“你可以用得上”的外套所带来的冲击波,让紧张、雀跃、羞涩和一丝被珍重对待的甜蜜暖流在胸腔里疯狂翻滚。
沈星辰一手提着两杯柠檬水一杯奶茶和檬檬的爆米花,另一只手则格外“郑重”地单独提着属于我的奶茶和爆米花桶,站姿挺拔却透着僵硬。
他的目光时而茫然扫过人群,时而飞快地、珍重地瞥一眼手里属于我的那份东西,再偷偷地、极其迅速地瞄我一眼——
目光尤其在我紧抱的纸袋上停留一瞬——又触电似的迅速移开,更多时候死死盯着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色鞋尖。
空气里流淌着一种名为“不知所措的甜蜜”的粘稠物质,还夹杂着刚刚那场“指尖风暴”和“外套续借”留下的、噼啪作响的余韵。
像一层无形的、充满电荷的粉红薄膜,将我们与周遭喧嚣的世界彻底隔开。
终于,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磨人的沉默和手里那份格外“烫手”的我的饮料,清了清嗓子,目光试探性地落在我侧脸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东西……拿着有点沉。”后面那句补充,像个笨拙又可爱的借口。
“好……好啊。”我几乎是立刻点头应允,声音轻快又带着微颤。
我们挪到旁边的休息椅。他示意我坐里面一点的位置,带着生疏的绅士感。
我坐下,小心翼翼抚平浅粉色的裙摆,然后将那个装着“秘密武器”的纸袋,珍而重之地放在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他则在我旁边隔着一个礼貌空位的地方坐下,然后,像一个完成神圣仪式的信徒,非常郑重地将属于我的那杯奶茶和爆米花桶,轻轻地、稳稳地放在了我旁边的空座位上。
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着饮料和爆米花筑成的“楚河汉界”,而我的座位旁,则静静地躺着那个装着粉色秘密的纸袋,以及他亲手递来的甜蜜负担。
谁也没有再轻易开口,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的荧幕预告,或是低头专注地研究手指、裙边、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