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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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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计时》
黑板右上角的数字一天天变小，教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试卷的油墨味。许念转着笔，目光扫过桌角贴着的便签——「语文135+，数学140+，英语...」，那是顾晚舟给她定的目标。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她正在刷的物理题集上。许念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发现一道影子投在试卷上。
"电磁感应这题，你受力分析画错了。"顾晚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淡淡的栀子香。她俯身，发丝垂落在许念的肩头，手指轻轻点在图纸上，"洛伦兹力方向反了。"
许念的笔尖顿了顿，悄悄深吸一口气——顾晚舟今天换了新的洗发水，是清新的柑橘调。
"还有这里。"顾晚舟的指尖继续移动，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用能量守恒会更简单。"
许念跟着她的思路重新计算，果然几步就得出了答案。她抬头，正好对上顾晚舟含着笑意的眼睛："顾老师，这是作弊技巧吗？"
"这叫应试策略。"顾晚舟直起身，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晚自习别逃，我押了几道作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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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灯光
晚上九点半，教学楼大部分教室已经熄灯，只有高三（3）班还亮着。
许念咬着笔帽，盯着眼前的作文纸发呆。题目是顾晚舟手写的：「你如何理解'十年磨一剑'与'临阵磨枪'的关系？」
"写不出来？"顾晚舟放下红笔，走到她身边。
许念摇摇头，突然问："顾老师为什么当老师？"
窗外的蝉鸣忽然清晰起来。顾晚舟望向远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因为...曾经有人告诉我，教育是唯一能对抗时间不公的东西。"
她转过身，指尖点了点作文纸："就像你现在做的每一道题，都会在未来某个时刻开花结果。"
许念低下头，在稿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所谓'磨剑'，不仅是知识的积累，更是心灵的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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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誓师
操场上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校长激昂的演讲通过喇叭传遍校园。
许念站在队伍里，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教师方阵中的那个人。顾晚舟今天穿着正式的浅灰色西装，胸前别着朵小小的栀子花。
"念哥！"庄雨眠用手肘捅她，"到宣誓环节了！"
全体高三学生举起右拳，许念的声音混在人群中格外坚定："...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宣誓结束，人群开始散去。许念逆着人流走向教师方阵，顾晚舟似乎早有所料，站在原地等她。
"给。"许念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护手霜，批卷子用得着。"
顾晚舟接过，发现盒底刻着行小字：「愿您的手，永远温暖如初。——XN」
最后的冲刺
高考前一周，学校放了温书假。许念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站在308门前，却看见门上贴着便签：「去307，给你准备了惊喜。」
推开门，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科笔记，每本都贴着彩色标签。最上面是顾晚舟娟秀的字迹：「语文最后叮嘱10条」「数学易错点汇总」「英语作文万能句」...
厨房飘来熟悉的香气，顾晚舟系着围裙探出头："愣着干嘛？过来吃宵夜。"
桌上摆着两碗阳春面，金黄的煎蛋完美地铺在面上。许念突然鼻子一酸——这是父亲生前最常给她做的宵夜。
"别哭。"顾晚舟递来纸巾，"吃完这碗面，我陪你过最后一遍古诗词。"
窗外，六月的晚风温柔地拂过栀子花丛。
**《高考进行时》**
清晨七点，水郡湾笼罩在薄雾中。许念站在307门口，反复检查透明文件袋里的准考证和文具。门铃突然响起，顾晚舟端着两杯热牛奶站在门外，发梢还带着晨露的湿气。
"喝了再走。"她将印着「必胜」字样的杯子递给许念，"我送你去考场。"
考场外的梧桐树下挤满了送考的家长。顾晚舟替许念整理好衣领，突然从包里拿出个栀子花香包："带着，提神。"
香包背面绣着极小的「CZ」，针脚有些歪扭，明显是手工缝制的。许念将它贴近鼻尖，熟悉的香气让她忽然想起去年十月庆的钢琴声。
"顾老师。"她轻声问，"考完试...我能听你弹完那首《Liebestraum》吗？"
顾晚舟的睫毛在晨光中颤了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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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考场**
作文题目跃入眼帘时，许念的笔尖在答题卡上顿了顿：
**「有人说教育是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请结合自身体验，谈谈你的理解。」**
她望向窗外，透过斑驳的树影，似乎看见父亲在实验室记录数据的背影，看见母亲在海外熬夜查阅文献的侧脸，最后定格在顾晚舟批改作文时垂落的发丝。
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而在我生命里，那棵树是父亲车祸后仍坚持曝光的勇气，是母亲远渡重洋也要追寻的真相，更是我的老师手腕上那道为救人留下的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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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科结束
英语考试终场铃响彻校园，许念随着人潮涌出考场。盛夏的阳光灼热刺眼，她在警戒线外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顾晚舟——
她穿着初见时那件杏色大衣，怀里抱着束沾满水珠的栀子花，在烈日下站得像棵挺拔的树。
许念飞奔过去，花香与汗水混杂在一起。顾晚舟将花束塞进她怀里，指尖拂过她被阳光晒红的脸颊："辛苦了。"
人群的喧闹声中，许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她轻触那道疤痕，"当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坍塌现场？"
顾晚舟望向远处的教学楼："那天...是我研究生入学面试。"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父亲是我的主考官。"
栀子花突然被风吹散几瓣，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