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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最后的反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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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雪原。
铅灰色的天幕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广袤无垠的荒原之上。凛冽的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疯狂地抽打着天地间的一切。能见度不足十丈,目力所及,唯余翻卷的雪浪和一片混沌的灰白。刺骨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渗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刮过喉咙的剧痛。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冰冷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如同死亡深渊般的死寂。
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同黑色的长龙,在风雪中艰难跋涉。队伍前方,是数千名身着玄铁重甲、手持长矛或硬弓的北斗军精锐步兵,沉默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队伍中央,是装载着粮草辎重、由驽马拉拽的数百辆大车,车轮在深及脚踝的积雪中碾出深深的辙印,发出沉闷的呻吟。队伍后方,则是数千名身着各色皮袄、手持简陋武器、神情疲惫却眼神坚定的新编义军和部分凉国慕容野部押送粮草的骑兵。玄色的北斗军旗和凉国的狼头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显得异常单薄。
吴琬琬卿身披玄色大氅,端坐于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之上,位于队伍中段。墨发用一枚素玉簪利落绾起,玄铁面具覆盖了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的目光穿透风雪,锐利如鹰,扫视着前方那片被雪幕笼罩、地势逐渐抬高的缓坡——黑石坡。胸口的血玉符咒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如同萧战生命最后挣扎般的悸动,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灼痛与不安。班师回京的喜悦,被这如同跗骨之蛆的牵挂和风雪中潜藏的杀机,冲淡得无影无踪。
“将军!”副将陈锋策马靠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前方……就是黑石坡了。地势渐高,两侧有密林沟壑……恐……恐有埋伏。”
吴琬琬卿微微颔首,声音冰冷无波:“传令!前军减速!斥候营!散开!探路!左右翼!弓弩上弦!刀出鞘!戒备!”
“是!”陈锋沉声应道,勒马转身,厉声传令!
尖锐的号角声穿透风雪!前行的队伍缓缓减速!如同巨兽收起了爪牙!数十名身着白色伪装服的斥候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从队伍中冲出!分成数股!朝着黑石坡两侧的密林和沟壑地带疾驰而去!马蹄踏碎积雪!溅起漫天雪尘!
队伍的气氛瞬间紧绷!士兵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白茫茫的雪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如同弓弦拉满般的张力!
黑石坡左侧,一处被积雪覆盖的、深邃的冰裂谷深处。
寒风在狭窄的谷底疯狂呼啸,卷起地上的雪沫,如同白色的恶龙,发出凄厉的尖啸。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重的、如同铁锈般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膻腥与汗臭的野性气息。谷底,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数百名身着破旧皮袄、脸上涂抹着狰狞油彩、眼神如同饿狼般凶狠的夜北残部骑兵!他们□□的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着白雾,口中发出低沉的嘶鸣。
乌力罕身披厚重的狼皮大氅,如同一座移动的肉山,矗立在谷口一块巨大的冰岩之后。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跳动,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火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弯刀冰冷的刀柄,目光死死锁定谷外那片风雪弥漫的缓坡,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
“首领!北斗军……减速了!斥候……散开了!”一名夜北哨兵连滚带爬地冲到近前,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减速?”乌力罕眼中凶光一闪!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哼!吴琬琬卿那贱人……果然狡猾!不过……晚了!”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如同饿狼般躁动的骑兵!声音如同破锣般嘶吼!带着煽动性的狂热:“夜北的勇士们!看到了吗?!前面!就是北斗军的粮草辎重!是他们的命根子!抢下它们!我们就有粮食!有武器!有女人!就能杀回草原!夺回我们的草场!杀光达古拉那群叛徒!还有……吴琬琬卿那个贱人——!!!”
“杀——!!!”
“抢粮——!!!”
“杀光他们——!!!”
夜北骑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眼中充满了贪婪与疯狂!他们挥舞着弯刀!口中发出意义不明、却充满原始野性的战吼!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大团白雾!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冰裂谷!
乌力罕猛地抽出弯刀!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凄厉的寒芒!直指谷外!
“听我号令!”他的声音如同雷霆!“等他们的斥候过去!等他们的队伍……走到坡顶!最混乱的时候!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夜北骑兵齐声怒吼!声浪震得谷壁上的冰棱簌簌落下!
在乌力罕身后不远处,一块巨大的、覆盖着厚厚冰壳的岩石阴影下。苏若雪(雪衣公子)静静地伫立着。她已褪去那身标志性的雪衣,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毫不起眼的灰色皮袄,脸上覆着一张同样灰扑扑、只露出眼睛的简陋面具。然而,那双露出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跳跃的篝火,也倒映着谷外那片风雪弥漫的战场。那眼神深处,翻滚着刻骨的怨毒、冰冷的算计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毁灭一切的快意!
吴琬琬卿……你的死期……到了!
我要亲眼看着……你……粉身碎骨——!!!
黑石坡顶。
风雪更急!如同亿万根钢鞭抽打着大地!北斗军的队伍如同一条蜿蜒的黑色巨蟒,艰难地攀上坡顶。坡顶地势相对开阔,但狂风更加肆虐,卷起的雪浪如同白色的沙尘暴,疯狂地抽打着士兵的脸颊,视线一片模糊。沉重的辎重车辆在坡顶的积雪中艰难挪动,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队伍开始出现短暂的混乱和拥挤。
“将军!斥候回报!两侧密林……未发现大规模伏兵!但……沟壑深处……有异常动静!恐有埋伏!”陈锋的声音在狂风中嘶吼。
吴琬琬卿勒马立于坡顶!玄色大氅在狂风中猎猎狂舞!如同展开的死亡之翼!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风雪!扫视着坡下那片被雪幕笼罩、如同巨兽蛰伏的冰裂谷!胸口的血玉符咒!在这一刻!猛地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剧烈悸动!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胸口烫穿!一股庞大、阴冷、充满怨毒与毁灭气息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死死锁定在冰裂谷深处!
来了!
她猛地抬手!动作干净利落!如同斩落的铡刀!
“布阵——!!!”
“呜——呜——呜——!!!”
三声急促而凄厉的号角声!如同死神的召唤!撕裂风雪!响彻云霄!
“轰隆隆——!!!”
随着号角声!坡顶两侧!早已埋伏多时的北斗军伏兵!如同从雪地中苏醒的幽灵!猛地掀开覆盖在身上的白色伪装布!露出下面冰冷的玄铁甲胄和闪烁着寒光的弓弩刀枪!数千名弓弩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迅速列阵!冰冷的弩箭上弦!箭簇直指坡下冰裂谷的方向!
“起——!!!”
一声震天怒吼!数百名力士猛地拉动早已埋设在雪地下的粗大绳索!
“咔嚓!咔嚓!轰隆——!!!”
坡顶边缘!一排排事先用冰水浇铸、早已冻得坚硬如铁的巨型拒马!如同从地底钻出的獠牙!猛地被拉拽竖起!瞬间形成一道高达丈余、密布尖刺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冰棱之墙!横亘在坡顶与冰裂谷之间!在惨淡的天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死亡光芒!
“火油!准备——!!!”赵虎的咆哮声如同炸雷!
数十口巨大的铁锅被架起!锅下烈火熊熊!锅内的黑色火油翻滚沸腾!散发出刺鼻的焦糊气味!手持长柄火把的士兵严阵以待!火光映照着他们冰冷而决绝的脸庞!
几乎就在冰棱之墙竖起的瞬间!
“杀——!!!”
“嗷呜——!!!”
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声!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冰裂谷深处轰然爆发!数百名夜北骑兵!如同疯狂的狼群!在乌力罕的带领下!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口中发出非人的嘶吼!借着风雪的掩护!朝着坡顶北斗军队伍的后方!猛扑而来!马蹄踏碎积雪!溅起漫天雪尘!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放箭——!!!”吴琬琬卿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带着冰冷的杀伐!
“嗡——!!!”
一片密集如蝗、闪烁着致命寒光的箭雨!如同倾盆暴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朝着冲锋的夜北骑兵!当头罩下!
“噗噗噗!”
“呃啊——!”
箭矢入肉的闷响!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叫!瞬间响成一片!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夜北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连人带马!翻滚栽倒!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冲过去!冲过去!杀光他们!”乌力罕挥舞着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伏低身体!用厚重的皮袄和盾牌护住要害!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身后的骑兵也红了眼!悍不畏死地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火油!泼——!!!”赵虎厉声嘶吼!
“哗啦——!!!”
滚烫的黑色火油!如同粘稠的瀑布!从坡顶倾泻而下!狠狠浇在冲锋的夜北骑兵和冰冷的拒马冰墙之上!
“火箭!放——!!!”
“咻咻咻——!!!”
无数燃烧的火箭!如同坠落的流星!狠狠扎入泼洒了火油的区域!
“轰——!!!”
“轰隆——!!!”
冲天烈焰!瞬间爆起!如同地狱之火!疯狂蔓延!滚烫的火油遇物即燃!瞬间点燃了夜北骑兵的皮袄!点燃了战马的鬃毛!点燃了冰冷的拒马冰墙!冰雪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混合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瞬间将冲锋的夜北骑兵吞噬!
“啊——!火!火!”
“我的马!救命!”
“退!快退!”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夜北骑兵的冲锋阵型瞬间大乱!人仰马翻!互相践踏!如同陷入火海的蚁群!在烈焰与浓烟中疯狂挣扎!溃不成军!
“杀——!!!”陈锋的咆哮声如同虎啸!他猛地拔出长刀!一马当先!“北斗军!随我——!杀——!!!”
“杀——!!!” “杀——!!!” “杀——!!!”
坡顶之上!早已蓄势待发的北斗军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流!爆发出震天的怒吼!挥舞着刀枪!如同猛虎下山!朝着陷入火海、混乱不堪的夜北残兵!猛扑而下!短兵相接!血肉横飞!雪白的荒原瞬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乌力罕——!!!”混乱的火海中!赵虎一眼锁定了那个如同肉山般、挥舞弯刀、状若疯魔的身影!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挺起长枪!如同离弦之箭!朝着乌力罕猛冲而去!
“赵虎?!找死!”乌力罕狞笑一声!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手中弯刀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劈向赵虎的头颅!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火星四溅!赵虎的长枪被狠狠荡开!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乌力罕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连退数步!
“死——!”乌力罕得势不饶人!弯刀如同旋风般再次横扫!直取赵虎腰腹!
“将军小心!”两名北斗军士兵悍不畏死地扑上!用身体挡住刀锋!
“噗嗤——!”
血光迸溅!两名士兵瞬间被拦腰斩断!惨叫声戛然而止!
“混蛋——!!!”赵虎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嘶吼!他猛地掷出手中长枪!长枪如同毒龙出洞!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刺乌力罕胸口!
乌力罕猝不及防!仓促间举刀格挡!
“铛——!”
长枪被磕飞!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他身体猛地一晃!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咻——!”
一支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吐信!从混乱的战团中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狠狠钉入乌力罕胯下战马的眼睛!
“唏律律——!!!”战马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悲鸣!剧痛让它疯狂地人立而起!随即重重栽倒在地!
乌力罕庞大的身躯如同滚地葫芦般摔落马下!溅起漫天雪沫!
“杀——!”赵虎抓住机会!如同猛虎扑食!猛地扑上!手中短刀化作一道寒光!狠狠捅向乌力罕的咽喉!
“噗嗤——!”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乌力罕的眼睛猛地瞪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凝固的疯狂!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彻底瘫软下去!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积雪!如同盛开的死亡之花!
夜北残部……首领乌力罕……毙命!
“首领死了——!”
“快跑啊——!”
夜北骑兵瞬间崩溃!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被北斗军如同砍瓜切菜般追杀!惨叫声响彻雪原!
冰裂谷入口处。苏若雪(雪衣公子)死死盯着坡顶那片冲天烈焰和血腥屠场!看着乌力罕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看着夜北骑兵如同羔羊般被宰杀!面具下的脸!因极致的愤怒与怨毒而扭曲变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淋漓!
废物!一群废物!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地狱般的景象!身影如同鬼魅般!朝着冰裂谷深处!亡命狂奔!风雪抽打在她身上!如同冰冷的鞭子!却抽不散她心中那焚尽一切的恨意!
吴琬琬卿!你……别得意!我……还没输——!!!
她疯狂地奔跑着!穿过崎岖的冰缝!越过冻结的溪流!朝着谷底一处隐秘的、通往另一侧山崖的狭窄冰道冲去!那是她预留的……唯一退路!
然而!
就在她即将冲入冰道的刹那!
“苏若雪——!!!”一个冰冷如万载玄冰、却带着穿透风雪力量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
苏若雪(雪衣公子)身体猛地一僵!骇然回头!
只见风雪弥漫的谷口!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猎豹!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她疾冲而来!正是吴琬琬卿!她手中!一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短刃!如同毒蛇的獠牙!直指她的后心!
“拦住她——!!!”吴琬琬卿厉声嘶吼!
“咻咻咻——!!!”
数十支冰冷的弩箭!如同飞蝗般!从两侧的冰壁上激射而下!封锁了苏若雪所有退路!
苏若雪(雪衣公子)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她猛地一咬舌尖!强行催动残存的内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在狭窄的冰道上诡异一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箭矢!然而!
“噗嗤——!”
一支刁钻的弩箭!狠狠钉入她的左肩!剧痛让她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
“吴琬琬卿——!!!”苏若雪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她猛地转身!不再逃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枚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毒针!直刺扑至近前的吴琬琬卿面门!同归于尽!
“找死!”吴琬琬卿眼中寒光爆闪!短刃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精准地磕飞毒针!同时!左手化掌为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抓向苏若雪的面门!她要……撕下她的面具!看清这张……恶毒的脸!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苏若雪脸上的灰色面具被吴琬琬卿的指尖狠狠撕开!一张苍白、绝美、却因极致的怨毒而扭曲变形的脸!瞬间暴露在风雪之中!
“啊——!!!”苏若雪发出一声羞愤欲绝的尖叫!如同被剥光了所有鳞片的蛇!巨大的屈辱让她瞬间疯狂!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吴琬琬卿!双手如同利爪!抓向她的眼睛!
“滚开!”吴琬琬卿厉喝一声!短刃横扫!逼退苏若雪!同时!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苏若雪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撞在身后陡峭的、覆盖着厚厚冰壳的悬崖边缘!坚硬的冰层瞬间龟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结束了!苏若雪!”吴琬琬卿一步步逼近!声音冰冷如刀!短刃直指她的咽喉!
苏若雪背靠冰冷的悬崖!嘴角溢血!发髻散乱!脸上沾满了污泥和血迹!狼狈不堪!然而!那双眼睛!却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怨毒火焰!她死死盯着吴琬琬卿!嘴角勾起一丝疯狂而绝望的弧度!
“结束?哈哈哈……”她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声音如同夜枭嘶鸣!“吴琬琬卿!你……以为……你赢了吗?!不!你……永远……也赢不了我——!!!”
她猛地抬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枚闪烁着妖异红光的母蛊!狠狠捏碎!
“噗——!”
一股腥臭的黑烟瞬间弥漫!
“呃啊——!!!”远处!正在追杀残敌的北斗军中!数名被苏若雪暗中种下子蛊的将领!猛地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七窍流血!瞬间毙命!引起一阵骚乱!
“你——!”吴琬琬卿目眦欲裂!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
苏若雪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她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身后那深不见底的、被风雪笼罩的万丈悬崖!纵身一跃——!!!
“吴琬琬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凄厉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在风雪中回荡!她的身影!如同折翼的白鸟!瞬间消失在浓雾弥漫、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将军!”陈锋、赵虎等人赶到崖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倒吸一口凉气!
风雪呼啸!如同呜咽的悲歌!崖边!只留下几片破碎的灰色布片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怨毒气息!
吴琬琬卿缓缓收回目光。胸口的血玉符咒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悸动,指向凉国大营的方向。她不再看那深渊,声音冰冷无波,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即刻……拔营!”
她转身!玄色的披风在狂风中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目光穿透风雪!死死锁定凉国大营的方向!
萧战……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