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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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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燎正努力分析着虞清宴关于品质控制的深意，暗自腹诽这家伙的冷静理性简直不像人，谁料一个分神，背后那低沉悦耳却常年冰封的声音里，竟忽然溜进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温度的…笑意？
“卧槽！！！”
段燎脑子里猛地炸开一朵烟花，堪比当年在环球影城被变形金刚突然变身吓到的震撼，他差点没控制住把咖啡喷出来，来这清水村小半个月了，他以为虞清宴那张脸是万年玄冰雕的，表情系统早已冻结，堪比褒姒，非得给他整一出全村敲锣打鼓上山请神，烽火戏诸侯级别的热闹场面，才能撬开那冰缝一丝，刚刚王逸晨说了啥？哪个字眼是解锁虞美人笑容的密钥？操！关键部分没听见啊！！
不行，绝对不行，他段少爷怎么能错过这等活久见的奇景？必须打入敌人内部，近水楼台观笑颜。
酝酿了三秒钟，段燎脸上瞬间堆砌出一个自认为魅力值MAX的笑容，他可是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的阳光帅气邻家大哥款，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将自己那张颇具优势的脸庞完全展现在光线充足的窗边，浓密有型的眉毛下是双清澈的双眼皮大眼睛，眼神刻意带上点恰到好处的无辜和真诚，山里的悠闲生活没让他晒成古铜色，反而衬得皮肤更加清爽干净。
“嘿嘿，”他清了下嗓子，声音清朗，带着点自来熟的热络，“两位老板，真巧哈，刚……咳，你们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飘到我耳朵里了哈，不是故意偷听啊，实在是村子发展大事迫在眉睫，关心则乱。就听你们聊到推广村子？要我说啊，这不现成的资源嘛，山上那个老山君殿遗址，那气势，那规模，那历史沧桑感，多有探险秘境范儿啊，稍微开发开发，弄条好走点的路通上去，绝对是王牌景点，包火。”
王逸晨是知道段燎底细的，他爹王震亲自打过招呼托付的公子哥儿，虽然段燎平时看着不着调，但王逸晨为人处世圆融，面上功夫做得极好，他脸上挂着一贯温和得体的笑容，耐心解释道：“段少说得有道理，那老殿确实不凡，我们也想过，但是……”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无奈和务实，“从山下修一条像样点的路通上去，哪怕是硬化路面，那路程来回也得奔着四个多小时了，时间成本太高，而且那边除了孤零零一个古殿遗迹，周围啥配套也没，总不能让人家游客带着干粮帐篷去探险吧？投入和产出太不成比例了。”他摆了摆手，意思很清楚，太远太难搞，划不来。
段燎一听五个多小时和干粮帐篷，脑子里瞬间闪过昨天那要命的泥泞山路和屁墩儿上的泥印，条件反射般地屁股一紧，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打着哈哈：“哈哈，也就随口一说嘛，给点灵感”他迅速转移阵地，开始精准输出彩虹屁，“不过讲真，王总，你们这小村子改造得是真有品味，别的不说，就民宿外面那条潺潺的小溪流，清澈见底，傍晚时候映着晚霞，那叫一个原生态，空气里那草木味，新鲜得都带劲儿。”
他语气真诚，眼神瞟向王逸晨，余光却落在一旁的虞清宴身上：“外面那些所谓的知名小镇古镇，现在商业气息浓得都快滴油了，除了房子长得不一样，街上卖的东西，十个铺子九个半都卖义乌小商品，奶茶店、网红小吃……千篇一律，你们这儿不一样，是真清静，是真自在，就比如我住的那个小院，那墨竹掩映的调调……还有，”他特意顿了顿，看向虞清宴，脸上笑容放大，“隔壁清宴兄那院子我也路过瞄过几眼（其实是想偷瞄主人没看到），多雅致，在这种地方住上个十天半月……不，四五个月，那才是神仙日子，多舒坦自在。”
他说这话时，正好捕捉到王逸晨对着罗维会心一笑的瞬间，紧接着，他眼角余光清晰地瞥见，坐在王逸晨旁边的虞清宴，随着他那句自在、舒坦话音落下，那清冷的唇线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弯了一下，浅浅的弧度，被段燎的火眼金睛抓到了。
这一下，简直是颜控核爆。
段燎表面还在侃侃而谈，心里却在疯狂OS：操操操！！！真笑了真笑了！这次绝对没眼花！！自在？舒坦？他喜欢听人夸这种山居生活的调调？麻蛋……他笑起来……这视觉冲击力……怎么比我还好看？！这还有天理吗？！不行了不行了……再看要晃眼了…
罗维一边擦着咖啡杯，一边乐呵呵地接了段燎的话茬：“可不是嘛，段少眼光毒，这清水村啊，就是有这股子真味儿，我跟逸晨那会儿在城里……”他放下杯子，指了指王逸晨，又指向清水村，“……那会儿都卷成啥样了？我是搞装修公司的，整天就是甲方爸爸、合同款项、赶工期催尾款，头都大了，后来逸晨搞这个民宿改造，我过来帮忙，结果一看……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我一狠心，公司丢给经理人操心去，我把这儿当大本营了，每天磨磨咖啡豆，听听风铃响，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逍遥快活赛神仙，哈哈！”
段燎听得频频点头，假装很有共鸣：“哇，罗哥你原来是老板啊，了不得，太懂享受了！”他顺势重新坐下，凳子悄没声地又往虞清宴和王逸晨的桌子方向挪了那么几厘米，眼神更是时不时假装无意地扫过虞清宴的方向，可惜，那短暂如烟花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虞清宴又恢复成了那个安静聆听、偶尔啜饮一口咖啡的清冷姿态。
段燎心里那个抓心挠肝啊，刚才光顾着震撼颜值冲击波了，根本没注意这笑容背后的关键信息，王逸晨为啥笑？罗维为啥笑？他刚才说了啥让冰坨子破功了？逍遥自在？乐得逍遥？他暗暗记下这几个词，决定以后找机会就多在这冷面神面前念叨，同时，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盘旋：哑铃，零食，孙叔到底啥时候到？肌肉建设和近水楼台计划，必须同步加速了。
段燎看着虞清宴和王逸晨并肩离开咖舍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撇了撇嘴，也溜溜达达地晃回了自己那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隔壁院门依旧紧闭。
“啧，王铁柱这小子今天跑哪野去了？也不来送温暖……”他嘟囔着，甩掉拖鞋，往客厅的懒人沙发里一瘫，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
闲得发慌，他顺手就点开了那个许久没活跃、群名极其嚣张的【无敌是多么寂寞(4)】群。
好家伙，上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刚到清水村第二天发的山里风景照配文“各位，看，朕新打下的江山。”下面三个整齐划一的“滚！”。
段燎嘴角一勾，手指翻飞，一条消息带着挑衅的悠闲气息发送出去。
【段少爷在山里放羊】：哟，几位爷这是都入土为安了？爬上来喘口气儿啊，好几天了，群里死寂得跟荒郊野坟似的，一点活人儿的生气儿都没有？@全体成员
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三秒。
【祁冕大魔王】：卧槽！！！段爹！！活的段爹！！[哭泣][哭泣][哭泣]你可算冒泡了，爸爸哎，你再不回来，咱哥几个就要抑郁跳楼了，没有你镇场子，那酒吧的迪蹦起来都没劲儿，那些妹妹们的酒量，简直碾压我跟孟狗啊，嘤嘤嘤，段爹，带孩儿们飞。
【孟少爷想躺赢】：[大哭][大哭]@段燎爷爷！我的亲爷爷！您老在那蛇精洞里过得还好吗？需不需要孙儿我开着武装直升机空投物资去救你啊？再救不回来，我游戏的排位分都要掉回青铜了，爹啊！你知道没有你兜底的日子有多难熬吗？快回来带孙儿上分！[捶地][捶地]
【段少爷在山里放羊】：操！这才哪到哪啊，爸爸我进山清修不到一个月，你们几个孽子就想翻天？看来是想念爹的爱之铁拳了。
【川流不息】:[喝茶.]嘘……安静点，让段少爷静静装完这个与世无争的B，@祁冕大魔王@孟少爷想躺赢你俩摸着良心说，那是想念他段燎吗？放屁，祁狗你是想念他帮你挡酒，把你从卡座妹妹怀里掏出来的救命恩情吧？还有孟狗你？你TM是想念他操作犀利带飞你躺赢上分的日子吧？认清现实吧弟弟们，没有段大（酒）爹（囊）在，你俩就是纯纯的，小！趴！菜！
【川流不息】:简称：菜狗。
段燎看着周川精准的补刀，乐得在沙发上直抽抽。
【段少爷在山里放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趴][笑趴][笑趴]周川你他妈真相了，看来爸爸不在的日子，你们仨都原形毕露了，一个酒桌小趴菜，一个游戏界纯种菜狗，没爹罩着果然不行啊哈哈哈哈。
【祁冕大魔王】：[流泪猫猫头]川哥你无情你冷酷，段爹，虽然……虽然真相有那么一丝丝残酷……但，重点来了，我们想你，是真心的（主要是真心想你的酒量和游戏技术），段爹，带我走吧，离开这喧嚣的都市霓虹，妹妹们的酒瓶快把我淹没了。[抱大腿]
段燎眉毛一挑，一个馊主意瞬间成型。
【段少爷在山里放羊】：行啊，菜狗们，城里腻歪了是吧？来爹这儿，感受一下什么叫蹦！野！迪！
【段少爷在山里放羊】：[地址分享：清水村xx民宿]看见没？坐标在此！DJ、灯光、氛围组，爹亲自给你们当MC，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山野Disco，保证让你嗨到灵魂出窍。
【孟少爷想躺赢】：卧槽？真发地址了？爹你等着，[撸袖子]零食饮料我来备，把你那破民宿院子门牌号发详细点，明天，就明天，老子亲自带队杀过去，游戏机手柄我也带上，就不信山里没WiFi！[狗头][狗头]
【祁冕大魔王】：！！！段爹！！！亲爹！！！您就是黑夜里的明灯！！雪地里的热翔！不是，热炕头！等着！明儿个必到！啥也别说了，这就打包行李，让孟狗的豪车来接我！野迪走起！冲冲冲！
【川流不息】:[推眼镜]？？？这就约上了？段少你这效率……行吧，[叹气]等等我呗，等我月底这个项目魔鬼实习期熬过去，正好去看看传说中的段少爷放羊生活是什么亚子，@段少爷在山里放羊管饭不？
看着群里瞬间炸锅，满屏“明天”、“就这”的豪言壮语，段燎懵了。
【段家少爷在山里放羊】：？？？？
【孟少爷想躺赢】：？？？？
【祁冕大魔王】：？？？？
【川流不息】:？？？？
短暂的问号刷屏后，三人又仿佛血脉觉醒般，极其默契地、几乎同时打出了同一行字，瞬间将群聊氛围推向巅峰：
【孟少爷想躺赢】
[祁冕大魔王]
【段爷在山里放羊】
同时发送:
狗儿子！/逆子！/偷偷上岸！
瞬间，群里被各种“爸爸打儿子”、“互相开除父子籍”的表情包刷屏了，空气中弥漫着塑料父子情和即将鸡飞狗跳的欢乐气息。
段燎看着手机屏幕直乐，心里那点因为虞清宴带来的微妙不爽劲儿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行吧，月底的清水村，怕是要迎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妖风了。
他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心里盘算：胖胖家的伙食得打声招呼……哦对，这群哈士奇吵到隔壁冰山哈哈哈，嗯，哑铃看来得加速了，不然怎么在兄弟面前展示即将崛起的……唔…山野硬汉风采？想想即将到来的混乱与热闹，他竟然还有点……期待？
月黑风高夜，段燎被那砸窗户的小石子惊醒，迷迷糊糊还沉浸在游戏开黑的亢奋余韵里，气得他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一把拉开插销，朝着黑漆漆的夜色就吼：“操！哪个王八犊子吃饱了撑的砸你爹的窗？！！有种出来单挑啊！”
回应他的只有呜呜作响、带着点凉意的山风，唯一的光源，是院门口方向一道鬼鬼祟祟、左右晃动的手电筒光束，小心翼翼地扫着地，一看就透着股非奸即盗的气息。
“啧！”段燎瞬间清醒了大半，蛇怕，鬼？呵，他段大少爷字典里就没这俩字！他倒要看看谁在装神弄鬼，大半夜骚扰他清梦，他怒气冲冲地踩着拖鞋就冲向院门，一把拉开。
“操！！！”这声“操”叫得比刚才那声情真意切多了！
门外黑压压杵着十来个…不，是一队，身着笔挺黑西装、白衬衣、打着整齐领带，半夜还一丝不苟的彪形大汉，在月光和手电光下站得跟标枪似的，肃穆得像要出席哪个堂口老大的葬礼，领头的，正是他老娘江岚女士的御用司机兼第一心腹，老孙，老孙同样是西装革履，只是脸上少了平日那份儒雅，多了几分执行秘密任务的肃杀和演技感。
老孙一见段燎那张写满见鬼了的脸，立刻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迅速上前一步，压低了嗓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哎呦我的小祖宗，可算把您惊动了，夫人交代了，月黑风高夜，务必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您看……”他侧了侧身，露出后面那群黑衣人保镖和他们脚边一堆捆扎整齐、但体积和数量都相当可观的箱子、袋子，“东西都给您运送完毕了，您看卸货地点选哪儿合适？”他眼神飞快扫过段燎身后的客厅，意思是：别堵门口，赶紧安排，动静太大被村民当走私团伙抓了就坏事了。
段燎看着这清一水的黑衣特种兵装备，眼角疯狂抽搐：“孙叔哎，您老人家这出场方式……差点没把我直接送走，吓死人不偿命是吧？”
老孙那张刻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委屈，继续用气声急急辩解：“大少爷，不怪我呀，按约定好的窗户暗号，足足砸了半箩筐小石子，愣是没反应，我以为您，”他顿了顿，看了眼段燎亮着灯的房间，“被啥山精野怪拖进山洞了，幸亏您屋里灯亮着，要不我们都准备挖地道营救了，您这电话也关着机……”段燎心虚地摸摸口袋，手机确实没电关机了。
段燎无语问苍天：服了，不愧是他那太后娘娘的手笔，这执行力，这保密级别，拍谍战片都屈才了。
“行了行了。”段燎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侧身让开门口，压低声音指挥，“赶紧的！客厅，都给我码客厅去，轻点，再轻点。”他指手画脚喊着。
只见那群训练有素的西装暴徒瞬间化身人肉搬运机，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呼喊，甚至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在夜幕下像极了幽灵兵团，沉重的哑铃架、便携式健身组合、硕大的哑铃片箱子、还有那摞得像小山一样、花花绿绿印满各国文字的进口零食大礼包，悄无声息地在小院客厅的地板上快速堆积蔓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动作敏捷得匪夷所思，十几个人，十几个大箱子袋子，搬完只用了两分钟不到。
任务完成，老孙满意地对着段燎点点头，依旧压着嗓子：“大少爷，夫人吩咐的东西悉数送到，检查无误，我们这就撤了。”他一挥手，那群黑影又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动作迅捷无声，真真是“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尘埃。”只留下一个被巨大物资山震得目瞪口呆在风中凌乱的段燎。
段燎呆立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感觉像是被零食洪流和健身器材的钢铁军团瞬间包围了。
左边，是崭新的哑铃架，闪着寒光的金属光泽，右边，是码得整整齐齐、仿佛弹药库般的健身组合件。
中间……天呐，那是零食吗？那分明是开了一座国际超市的熟食区，薯片桶高得快够到天花板，巧克力堆成金字塔，牛肉干、坚果、肉脯、饼干……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在柔和的灯光下闪耀着热量爆炸的光芒。
段燎扶着额头：“我的亲娘哎，这规模，她这是打算让我在村里开个健身班外加小卖部吗？！”他哭笑不得，顺手捞起地上几袋包装格外精致、还扎着小蝴蝶结的进口礼盒。
突然，他发现上面夹着几张小小的粉色便签纸。他拿起来一看，熟悉的、龙飞凤舞的漂亮花体字跃然纸上，正是他老娘江岚女士的御笔。
乖儿子，东西收到啦？别嫌妈啰嗦，咱得知恩图报，人家隔壁那胖胖小子天天给你送饭，多好的人儿啊，咱不能白吃，这些是专门给人家胖胖家的，你亲自送去，表达表达咱们段家的谢意，嘴甜点儿！听见没？
山里湿气重，照顾好自己，缺啥少啥继续密电。
P.S.：重点来了，抓紧时间，给老娘拐（划掉）带个小妖精回来看看，必须是活的，会喘气儿的，品种不限（但最好还是人形），这是最高指示，否则年底提头来见。
你的太后娘娘江岚钦此。
段燎捏着那张便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定格在一个哭笑不得、混合着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和这果然是我妈的复杂表情上。
他盯着那句带个小妖精回来看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隔壁院那张清冷绝艳、笑起来能晃花人眼的男妖精面孔……
段燎猛地甩甩头，把那点诡异画面赶走，对着空气低吼：“带带带，带个锤子带，您可真敢想啊妈，小爷我还没练出能降妖的胸肌呢！！”
算了，还是先想想明天怎么拎着这一堆皇家恩赏，跟王铁柱一家交代吧…以及，哑铃，哑铃才是硬道理，明天就开始，为降妖除魔而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