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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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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舟最终还是出现在了这场由陆老爷子亲自操办的商业宴会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典型的名利场缩影，让他觉得无比乏味。他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几个上前搭话的叔伯，脑子里想的却是晚上八点那个该死的“约会”，以及那个该死的、让他信息素都不稳的张亦澄。
然而，就在这时，一种莫名的、难以抗拒的冲动感悄然袭来。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越过人群，锁定在了一个方向——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看起来干净剔透的年轻Omega身上。是那个最近颇有名气、被媒体称为“新生代清纯偶像”的小明星，也是原书里他本该疯狂追求的主角受。
一种强烈的、近乎程序般的指令在他脑海中叫嚣：靠近他，关注他，得到他。
他的脚步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了一小步，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周围的声音仿佛在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Omega的身影，一种诡异的、被设定好的“迷恋感”正试图强行覆盖他的真实意志。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股莫名的力量彻底裹挟的瞬间——
啪。
一声极轻微的、指甲狠狠掐入皮肉的声音。
陆砚舟的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猛地低头，看到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肌肤，几乎要掐出血来。
这自残般的痛楚如同冰锥，瞬间刺破了那层诡异的迷障！
强烈的清醒感猛地冲回大脑！
他在干什么？！
他怎么会对那个矫揉造作、信息素甜腻得令人发腻的Omega产生兴趣？！甚至想要靠近？！
这根本不是他的意志！
一种被操控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从小到大，他最恨的就是被安排、被控制！爷爷试图控制他成为完美的继承人，现在这该死的世界剧情居然也想控制他的喜好和选择？！
就在他眼底风暴凝聚，周身冰冷暴戾的雪松信息素几乎要失控炸开的那一刻——
他的视线猛地捕捉到了不远处露台边缘的一个身影。
一个与周围西装革礼服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敞开，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根罗马柱上，手里晃着一杯香槟，嘴角噙着一抹看戏般的笑意，那双漂亮的棕色狐狸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了然。
是张亦澄！
他怎么会在这里？！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陆砚舟所有的暴怒、被操控的屈辱、清醒后的后怕，在撞上张亦澄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时，奇异地转化成了另一种更加汹涌的情绪——
不是对那个小明星的“兴趣”，而是对眼前这个人的、近乎偏执的渴望！
是了。
只有这个人。
只有这个不按牌理出牌、敢反向标记他、信息素能让他平静又让他躁动的张亦澄，才是真实的，才是他陆砚舟自己选择的“意外”！
世界规则想让他去追那个Omega？偏不！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宣示主权般的决心，猛地调转方向，无视了周围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大步流星地朝着露台方向走去。
他的目标明确，眼神锐利如刀，周身那冰冷强大的雪松信息素不再试图压抑，而是如同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那个倚着罗马柱看戏的人。
张亦澄看着径直朝自己走来的陆砚舟，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疯狂与占有欲，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甚至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迎接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陆砚舟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无视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的氛围和无数道探究的视线，猛地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一把攥住了张亦澄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砚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和一种更深层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张亦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手腕在他掌心微微转动，却没有挣脱，反而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
“陪朋友来的。”他语气轻松，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差点被“临幸”的小明星方向，“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陆砚舟的脸色瞬间黑沉，攥着他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闭嘴。”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然后不由分说，猛地拉着张亦澄，在满场惊愕的目光中，强行将他拖离了宴会厅，朝着走廊深处无人的休息室走去。
世界规则？剧情力量？笑话！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用这个人的信息和存在，覆盖掉刚才那令人作呕的失控感！
而张亦澄，任由他拉着，看着陆砚舟紧绷的侧脸和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系统提示：检测到世界规则强烈干预及核心人物剧烈反抗！规则能量剧烈波动……汲取中……‘命’+300天！警告：原剧情反扑风险极高！】
风险高？张亦澄舔了舔虎牙。求之不得。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落锁，厚重的门板瞬间将宴会厅的喧嚣与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朦胧，将空气里无声碰撞的两种顶级信息素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暖色。
张亦澄被陆砚舟几乎是掼进了柔软的真皮沙发里，他顺势慵懒地靠进去，仿佛不是被强行拖拽，而是受邀入座。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才抬起那双含着戏谑笑意的狐狸眼，看向站在他面前、呼吸略显急促、眼神复杂得惊人的陆砚舟。
“这么快就要下次服务啦，陆总？”他尾音拖长，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像是在逗弄一只濒临炸毛的大型猛兽，“上次的问卷……你好像还没填完呢？”
他旧事重提，仿佛看不见陆砚舟眼中翻腾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情绪风暴，故意用这种轻飘飘的语气，戳着对方最别扭的那根神经。
陆砚舟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陷在沙发里的张亦澄。壁灯的光线柔和了他平日里过于冷厉的轮廓，却让那双燃烧着某种决绝火焰的眼睛更加亮得惊人。
刚才在宴会厅里，那被无形之力操控的恶心感、挣脱束缚后的暴怒、以及看到张亦澄那一刻如同找到锚点般的急切……所有激烈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发酵，最终蒸腾成一种更加赤裸、更加原始的渴望。
他需要确认。需要覆盖。需要征服这个能让他摆脱控制的“变数”。
张亦澄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在朦胧光线下仿佛带着某种致命的蛊惑力，引诱着他放下所有理智和骄傲。
空气中，那冰冷暴戾的雪松信息素，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它们不再充满攻击性和压迫感，而是缓缓地、试探性地，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近乎笨拙的……安抚意味？
它们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祈求，如同冰雪初融，小心翼翼地缠绕上那缕清冽的竹叶青酒香。
这是一种无声的妥协，更是一种惊人的邀请。
陆砚舟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极大的自制力，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沙哑得几乎破碎的音节，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命令，却又更像是……卑微的恳求：
“标记我，亦澄。”
不是“张亦澄”，不是“你”。是“亦澄”。
这两个字从他齿间溢出，仿佛耗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骄傲。
他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总，更像是一个在易感期和规则操控的双重折磨下不堪重负、终于向唯一能解救他的存在低下头的Alpha。
他在向他认定的“解药”臣服。
张亦澄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眼底的玩味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锐利的光芒所取代。
他看着陆砚舟，看着这个强大、疯狂、此刻却流露出罕见脆弱与依赖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渴望与挣扎。
空气中的雪松味变得愈发柔软，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无声地催促着，祈求着。
沉默在室内蔓延，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
半晌，张亦澄终于动了。
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近陆砚舟，直到两人之间呼吸可闻。他抬起手，没有立刻触碰对方的腺体，而是轻轻拂过陆砚舟紧紧攥着的、指甲深陷掌心的那只手。
“放松点，陆总。”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掐这么紧，不疼吗？”
然后，他微微侧头，靠近陆砚舟的颈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感受着对方瞬间的僵硬和更浓郁的、示好般的雪松气息。
“如您所愿。”
话音落下，他张口，再次精准地咬上了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印记。
清冽辛辣的竹叶青酒信息素，带着绝对的掌控力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汹涌地注入。
这并非Omega那般温顺的接纳，而是Alpha之间充满对抗与征服意味的、强硬的临时标记，如同打下一个专属于他的、强烈却短暂的烙印。
陆砚舟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仿佛解脱般的呜咽，彻底软倒在张亦澄的怀里。被标记的瞬间，那股能将他从混乱与操控中剥离出来的平静感再次降临，虽然他知道，这依旧是暂时的。
他需要这个人的气息，需要这反复的、强硬的标记，来锚定自己。
【系统提示：对核心人物‘陆砚舟’进行高强度临时标记，成功抵御规则干预，羁绊大幅加深！规则能量巨量汲取中……‘命’+365天！提示：Alpha间无法达成永久深度标记，当前标记效果随时间递减，需定期巩固。】
张亦澄感受着怀里人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舔了舔尖牙上沾染的极淡血丝和雪松冷香。
看来，这份“售后服务”，需要长期且频繁地提供了。
他低头，看着陆砚舟依赖地靠在他颈窝处的发顶，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反复标记吗？听起来……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