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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恋爱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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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沉默了两秒，一本正经地开口：“刚在一起就同居，我觉得进展太快了。”
秦连朝喜欢他说在一起，露出一个笑，听完整句话的意思，笑容有点扭曲：“卫舟，我们已经同居十年了。”
“是吗？”卫舟状似惊讶。
“怎么不是呢。”秦连朝咬牙道，把头从卫舟肩头抬起来，逼视卫舟的眼睛。
“保持一点神秘感。”卫舟又把书拿起来怼在眼前又读起来，“距离产生美。”
那些参考书目倒是教过，留一点神秘感能让恋人保持探索欲和新鲜感，但秦连朝只想把全部的自己剖白，晒在太阳底下给卫舟看清楚，他讨厌和卫舟有距离。
秦连朝板着脸，把书从卫舟手里抽出来没收：“可是我不想要神秘，我们也不用距离来产生美，你就是最好的。我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距离又不会让我变好。” 他还觉得，相比于神秘感，卫舟应该更想要安全感。
他想了想，又哄道：“为什么不想搬回去，宝贝，告诉我好不好？”也许，卫舟还需要更多空间，他应该尊重和保护卫舟的空间。
卫舟把书夺回来，正色道：“之前不是说试试吗，你现在还在试用期。”他给自己留了余地，因为他还需要时间来适应新的关系。
秦连朝垂下眼睛思考了两秒，然后认命地倒进卫舟怀里，脑袋压在他胸口，两只手扣着他的腰。
他静静地听着卫舟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闷闷地开口：“那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卫舟把书放到一边，低头看着怀里的脑袋，手指随意地轻轻拨弄他的头发，回道：“看你表现。”
“不超过六个月。”秦连朝抬起头和卫舟对视，扣在卫舟腰侧的手紧了紧，坚决道，“然后我要转正。”
卫舟被他弄得有点痒，缩了下身子，推了推他，“说了看你表现。你先放开，有点痒。”
秦连朝双手绕过卫舟的背把他紧紧抱住，和他接了个吻，贴着他的唇说：“我会好好表现。”然后又轻啄了一下，“不转正也行，但你要一辈子试用我，只能试用我。”
第二天上午，他们带出出去宠物医院复查，医生表示出出情况很好，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就可以康复，并对小狗进行了过敏原测试，让他们注意不要再让小狗吸入过敏原。两人决定暂时不送小狗去幼儿园了。
出出表现得完全是一只没事小狗，试图和包括医生在内的每一个生物玩，把医生和护士都逗笑了。
再次经过玩具墙，卫舟大手一挥，又让出出去挑玩具。出出叼来一根同款不同色的骨头，卫舟笑着从它嘴里接过骨头，心想应该给它买个大点的玩具箱了。秦连朝则在他旁边看着手里的车钥匙笑。
卫舟一只手被秦连朝牵着，另一只手里拿着杯椰子水，眼睛掠过电影院的几张大海报，挑选想看的电影。
秦连朝策划了一天的约会可以分为三个步骤，吃饭、逛街、看电影。
是的，没有新意，但是经过综合评估，秦连朝慎重地决定，就像世上万千情侣那样进行第一次约会吧。和卫舟一起泯然于众人中，让他感到一种隐秘而宁静的幸福。
说第一次也不完全准确，按照秦连朝的看法，如果这就是标准的约会的话，他和卫舟已经约过几百次会了。他们总是一起吃饭，一起闲逛，一起看电影。
卫舟选了一个讲赛车的商业片，视觉效果不错，只是剧情很无聊。秦连朝时不时走神去看卫舟。
卫舟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款皮衣外套，外套上点缀的银色金属装饰反射出冷光，衬得卫舟的侧脸格外清朗。十年了，卫舟的样子却好像没有多大变化，看上去比同龄人都年轻，穿着风格活泼一点的衣服，配上清俊英气又带一点柔和的五官，活脱脱还是个男大。秦连朝用目光描摹着他的侧脸，出神地想。
卫舟感觉他看自己的时间有点久了，转过头用眼睛发出疑问。秦连朝拉过他的手掌，在他手心写字。
想亲。
没正经事，卫舟又把目光转向荧幕，不过也没把手抽走，任由秦连朝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电影不算很长，散场的时间还算早，两个人又慢悠悠地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新开的糖果店，卫舟习惯性地走进去。店面小小的，装修得很可爱，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店。店主是个捷克人，卫舟在她的推荐下买了几盒没见过的糖果。估摸着秦连朝的罐子还能满一段时间。
糖果店连通着一家书店，有一大片区域摆放儿童绘本，卫舟好奇地走过去翻了翻，拿了两本，说不定可以给出出看。
秦连朝走向另一边，挑了几本诗集、两本经典小说，又拿了两本科普、悬疑类的书。
收银的时候，卫舟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书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读诗了？”屏幕又跳出一行，卫舟又说，“《简爱》，这不是中小学必读书目吗？”
“呃···以前语文课，在睡觉···”秦连朝摸摸鼻子，接过店员递来的袋子，语文课对他来说总是格外催眠，他最爱在齐声朗读或者名著阅读课的时候睡觉，四大名著都只读了西游。但他马上又很有志气地说：“现在要发奋图强，增进一下文学素养，咱以后不做文盲了。”
卫舟对此不予置评。
不当文盲的秦连朝晚上拿了本诗集，站到卫舟床边，清了清嗓子：“咳咳，卫舟，我要给你念诗了。”
卫舟：“?”
秦连朝严肃地解释他的理论依据：“书上说，给伴侣念情诗能当对方更爱你。”
卫舟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满头省略号：“什么书,赶紧扔了。”
秦连朝不管不顾，保持着勇于尝试的精神，开口念道：“你从万物中浮现，充满我的灵魂，梦之蝴蝶······”
“你就像我的灵魂。”
卫舟跟着他拖长的尾音接了下一行诗句，并没有读情诗的抑扬顿挫，只是平缓随意的语调，却带着一种蛊惑人的味道。
秦连朝心脏漏跳了两下，脸红了。
如果他是水手，塞壬卫舟都不需要歌唱。
书上说的是真的。
秦连朝定定地说：“我不念诗了，我要亲你。”说着就扑上来，用细细密密的吻包裹了卫舟。卫舟闭着眼睛仰了仰脖子，密不透风的亲吻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
秦连朝双手环住卫舟的腰，把整个人紧紧圈在怀里，轻轻吻他的耳廓，情不自禁地在他耳边呢喃：“宝贝，卫舟宝贝，你是我的初恋啊。”
卫舟的耳朵很敏感，身体微微发抖，手搭在他肩膀上推拒，推不动：“你吓不吓人。”
年龄在某些时候还是很重要的，十七八岁少年说初恋会让人觉得青春洋溢、活泼美好，而快三十的大男人对着自己说初恋，就实在有些别扭甚至惊悚了。
“可你就是啊，”秦连朝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说完又想到了什么，忿忿不平起来，“但我不是你的初恋，你这个负心汉。”
卫舟身子缩了缩，突然被扣顶大帽子，很是无语，却又有点想笑，还没等他开口，秦连朝又酸溜溜地说：“情诗也是为了别人背的吧，你还给别人送过花，都没给我送过。”
卫舟没看他的眼睛，避重就轻地说：“送过啊。”其实情诗也不是为别人背的，他只是偶然记得这一首的这一句，毕竟这首诗也不是什么小众情诗。
秦连朝把他的脸转过来：“什么时候?”
“你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别说你不记得。”秦连朝的硕士毕业典礼开在周末，卫舟是去了的，还带了一束向日葵。
“哎呀，这个不算。”他手上动作更大了。
卫舟绞尽脑汁胡言乱语：“怎么不算，那···以前我们毕业的时候，食堂送的玫瑰，我给你了。”他自己不要丢给秦连朝了。
“这你也好意思说？”秦连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恋爱的前几天发现卫舟很有当渣男的潜质，更用力地圈住了卫舟。
卫舟声音变了一点调，拍拍他的脸哄道：“那我明天去给你买一束？”
秦连朝气闷：“你给别人送过的礼物不宝贝，我不要了。”
“那你想要什么？少爷。”卫舟手攀上他的背回抱他，无奈地问，已经很久没叫过他少爷了。
秦连朝也不说想要什么，一手按上卫舟的唇。
“而且···你不是··不觉得我喜欢···吗··”
卫舟对别人有过好感，但他明白，与其说自己喜欢别人，不如说他希望自己能喜欢上一个什么人，这个人能不再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让他重新有一个家。
他的大脑只是没想过，这个人是秦连朝。现在他的心告诉他，这个人只能是秦连朝。
“对，你只能喜欢我。”秦连朝抚上卫舟的脸颊，深深注视他湿润清亮如玻璃珠的眼睛，“我轻一点。”目光仍是一错不错地盯着爱人的脸。
卫舟微微蹙眉，意识有些恍惚，疼痛伴随着精神上的快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但他仍看着秦连朝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眼里自己的倒影，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顺着他的脊椎向上爬。
两人几乎是同时找到对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风浪终于停息，卫舟浑身瘫软地被抱去浴室清洗。
秦连朝一脸餍足，迅速将两个人都清洗完毕，又麻利地换了床单，才将快昏睡过去的卫舟抱回床上。他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住，身心从未像现在这样满足过，而怀里的人就是他幸福与满足的源头。他又吻了吻卫舟的头发，才任由睡意席卷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