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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荆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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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课，气氛明显不同了。老师们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进度，黑板上的公式和知识点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试卷像雪片一样发下来，每个人桌上都堆起了小山。
许昼埋首题海，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偶尔遇到卡壳的地方，他刚蹙起眉头，旁边就会推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是简洁的提示或思路。
他们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需要。顾未明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困惑，在他开口前就给出解答。而许昼也渐渐能从顾未明微小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他对某些题目的独到见解。
这种默契让学习变得高效而……甜蜜。在堆积如山的试卷和永无止境的复习中，那些偷偷传递的纸条、那些心照不宣的对视、那些桌下短暂的指尖相触，成了最好的减压剂。
午休时，许昼累得趴在桌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半闭着眼睛，感觉有人轻轻给他披了件外套。
熟悉的气息传来，是顾未明校服上淡淡的皂角香。
许昼没有睁眼，嘴角却悄悄扬起来。他感觉到顾未明在他身边坐下，翻开书页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他休息。
周围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许昼在这种安心的氛围里慢慢放松下来，真的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身上披着顾未明的校服外套，而那人正就着午后的阳光，安静地看着书。他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许昼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阳光温暖，岁月静好，仿佛高考的压力暂时远离了他们。
顾未明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醒了？”
许昼点点头，坐起身，把外套递还给他：“谢谢。”
“嗯。”顾未明接过外套，很自然地探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没着凉就好。”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许昼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慌忙低头找水杯，却碰倒了旁边的笔袋。笔散落一地，两人同时弯腰去捡。
手指在桌下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许昼像是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却被顾未明轻轻握住了。
桌下的空间狭小而隐蔽，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温度交融。许昼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也能感觉到顾未明掌心细微的汗湿。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松开手。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在桌下偷偷牵手，仿佛共享一个甜蜜的秘密。
直到预备铃响起，顾未明才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帮他把最后一支笔捡起来：“走吧，该上课了。”
许昼红着脸点头，手指却悄悄蜷缩起来，试图留住那份温度。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午休限定版糖分！明哥给许昼披衣服！还摸额头！还牵手！桌下的！
林薇：！！！我就趴了一会儿错过了这么多！
张筱雅：所以是真的在一起了吧？这都不算在一起？
孙炜：应该吧……不过高考当前，他们还能这样，心态真好。
李雯：感觉好浪漫啊，在压力下互相支持什么的。
李浩然：适当的情感支持有助于缓解考前焦虑，但应注意尺度。
周洲：@李浩然，尺度就是没有尺度！给我往死里甜！
下午的班会课，李老师再次强调了高考的重要性。她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下面的学生大多低着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昼看着倒计时牌上鲜红的“100”，感觉胸口沉甸甸的。一百天，听起来很长，却又转瞬即逝。他下意识地看向顾未明，发现那人也正看着他，目光沉静而坚定。
一张纸条推过来。
“别怕。”
简单的两个字，却奇异地安抚了许昼的焦虑。他在下面回道：“你也是。”
纸条传回来，上面多了一行字：“有我在。”
许昼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悄悄在桌下伸出手，碰了碰顾未明的手背。顾未明没有躲开，反而翻转手掌，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指。
这个短暂的触碰像是一个无声的誓言。
放学后，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地交叠在一起。
“一百天，”许昼轻声说，“好快。”
“嗯。”顾未明应了一声，侧头看他，“紧张？”
许昼老实点头：“有点。”
顾未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
许昼疑惑地抬头。
顾未明的目光认真而专注：“我们并列第一。”
许昼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所以，”顾未明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是平等的。你能做到的我也能，我能做到的你也能。”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这一百天，我会陪你一起走。所以，别怕。”
许昼怔怔地看着他，感觉胸口被某种滚烫的情绪填满了。他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嗯！一起！”
顾未明伸出手，很轻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走吧。”
两人继续并肩前行，影子在身后紧紧相依。
许昼看着地上交融的影子，忽然觉得，高考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因为有人会和他一起面对，一起努力，一起走向那个未知的未来。
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来得更有力量。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放学目击！气氛凝重但甜蜜！明哥好像在给许昼做心理建设！
林薇：呜呜呜真好，有人一起面对高考的感觉真好。
张筱雅：所以他们是约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学吗？
孙炜：很有可能，成绩都一样了。
李雯：希望他们都能如愿。
李浩然：设立共同目标是有效的激励策略。
周洲：@李浩然，闭嘴！这是爱情的约定！是永恒的誓言！
许昼看着群里的消息，忍不住笑了。他收起手机，快走几步追上顾未明。
“顾未明！”
顾未明回头，夕阳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光晕：“嗯？”
许昼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们一起加油。”
顾未明的嘴角扬起来，那个笑容在夕阳下格外好看：“好。”
一百天倒计时已经开始，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并肩而行，便无所畏惧。
因为最美好的不是名列前茅，而是那个名字始终紧挨着你的名字。
就像红榜上那样，就像未来的每一天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