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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医院听他问起蒋毅轩病例,拒绝了,吴悠给老戴打了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医院的人接了个电话换了口气,调出病例给他看。
      吴悠看到病例上并不是脑溢血,而是外伤,就拍照发给了老戴。老戴怎么追下去,他没再问,把罗梅可能在杉木镇伐木场的事也告诉了他。
      老戴回复:知道了,我通知学武和明文。
      老戴没安排吴悠去找人,他就开回白云镇去往罗家村。
      同姓村人一般更齐心,吴悠问了一圈,只问到些户籍上可以查的资料,其他的,村里人嘴巴闭得紧紧的。
      吴悠不强求,逼问可能套出来些虚假消息浪费时间,他退到进村那路口,坐在车里等到快天黑,果然有人悄悄敲了车窗。
      吴悠看了眼外头这个黒瘦男人,开了车锁让他上车。和他预计的差不多,罗迪家突然发大财,再齐心也有人穷得心里不平衡的。
      他看了眼这男人,等着他主动开口。
      那黒瘦男人咳咳了几声也没见这城里人发话问,憋不住就自己开口了:“我要是告诉你什么,你给钱不?”
      吴悠不急不慌地上下看了他几个回合才开口:“有用可以给你点辛苦费,没用你还是早点下去回去睡觉,我等人。”
      那黒瘦男人听他话里意思是已经找到人问事了,急道:“那个罗迪是个野崽子,不是冯爱春生的。冯爱春只生了罗路罗勇。”
      “罗勇哪去了?”他们查过的记录里就罗路和罗迪两兄弟。
      “冯爱春打牌没管崽,勇伢子才学着走路都没久就掉塘里浸死了。所以红军跟梅妹子偷人她屁都不敢放一个,随他们搞。迪伢子就是梅妹子生的。红军在外头打工死了,冯爱春又嫁了个野男人。路伢子和迪伢子都是他们太公带大的。路伢子每天打流,迪伢子借的钱读书,读完才做了几个月的活就发了财,肯定是做的鬼路子。”这人噼里啪啦就说了一串,想要再说点什么,到底自己也是个打流混日子的,也没关心过人家,瞎掰也没个谱,涨红了脸也挤不出什么。
      吴悠从兜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给他。
      这人接了钱麻溜地要下车去买酒喝去,但是车门打不开,转头慌乱地看着吴悠。
      吴悠问他:“罗红山、罗红河、罗红波的事知道些什么?”
      “他们和罗红军是一辈,年纪小点,以前最听他的。现在不晓得在外面做么子事,也发了点小财,过年没回来,屋里人到处吹牛皮寄了好多好多钱回来。哦,对了,这几个人跟梅妹子关系也好,小时候就一起耍,大了也一起,只怪梅妹子有点骚。”
      吴悠没接话继续看着他。
      他抠了几下那杂草一样的头发,看吴悠一脸嫌弃,又赶紧放下手语气讨好地道:“这几个人共一个爷爷,就是迪伢子他太公。他们几个的爹都死了,跟红军一年死的,他们有什么事,太公最清楚,太公在屋里咧,你去问他不?”
      吴悠心里已经有了猜想,这个太公他下午问过,老人家虎着脸,对他很是排斥,一个字都不肯说,他当然不可能再去问。看一眼旁边这人,从钱包里又抽了几张给他,开了锁,让他赶紧下去。
      嫌弃那人脏,他打开四个车窗通了会风才开车赶回风平县,找了家旅馆住下。
      虽然下午等人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给梁琨报备,这边一歇下,赶紧又打视频电话过去。
      那头梁琨洗了澡穿了套短衣裤盘坐在沙发上,把书笔丢一边专心和他聊。
      “你明天能回来吗?”
      “应该可以的,老戴那边好像也有点进展了。你今天没出去吧?”
      “没呢,梁凯送了菜和水果来,我留他吃饭他没答应。”
      “以后不要留他吃饭,他也不小了。”
      梁琨笑着应:“好。”
      “明天也先别出门,等我回来。”
      “嗯,我这么请假,富荣那边没事吧?”
      “没事,你以后不想去上班了都行。”
      梁琨迟疑了下,虽然每天宅着她很舒服,但她还是坚持道:“我还想去上班。”
      “好,等事过了,你就回去上班。”吴悠虽然不希望她累,但是她想他就支持。
      梁琨不希望两人有结,就转开话题:“我阿姨给我打电话了,她们星期一就去领离婚证。本来小瑜她爸还要拖,和他妈一起闹阿姨。他外头那个不干了,闹到他单位去了。现在是他求着阿姨离,再不离他工作要折腾没了。等你回了,我们去帮阿姨搬家,房子归他们家,存款给阿姨,小瑜共同抚养。”
      “行,明天下午或晚上就可以搬。对了,阿姨搬哪去?”
      “阿姨说她看了套租房,体育馆旁边。”
      “你问下阿姨愿意搬去跟外婆住吗?那边房间还有,刚好阿姨一间小瑜一间,大家住一起,你也放心外公外婆,小瑜上学也近啊!”
      梁琨其实也想过的,但房子是吴家的,外公外婆住进去已经很不好意思,阿姨她们再去住,就满屋子都是她梁家人了,她觉得这样很不好。这会吴悠再提起,她虽然心动,但是还是拒绝道:“这样不好,外公外婆借住已经很麻烦了。”
      “小琨,你不想和我结婚吗?”视频那头的吴悠听了她这话幽幽地问。
      “怎么会,我不想和你结婚也不会和你……”
      吴悠知道她不好意思,赶紧接话道:“你看,我只想娶你,你也想嫁我,虽然你现在不想扯证,但结婚是迟早的事。我是你的,我的房子也是你的对吧,你的房子外公外婆住一下不行吗?阿姨住一下不行吗?她们对你那么好!”
      梁琨听着怎么像是她太小气不肯把房子给阿姨住一样了,让他一下绕晕了,稀里糊涂就接话:“那我给阿姨打电话?”
      吴悠怕她再犹豫下又要说拒绝的话,赶紧道:“我先挂了,你打给阿姨,打完再回电话过来,我等你。”
      梁琨打给阿姨,阿姨虽然也想陪外婆住,但也是出于和梁琨一样的顾虑,怕梁琨为难才自己早早地看房子。
      梁琨把吴悠的意思告诉了阿姨,也劝阿姨:“阿姨,你就住过去吧,你想想小瑜住那边,每天可以多睡半个多小时了。”
      梁静想想这一年下来瘦了好几斤的江瑜,也就厚着脸皮应了,心里琢磨着等她俩结婚,自己这个阿姨一定要包个大红包才行。
      梁琨挂了阿姨电话又打回给吴悠,两人腻腻歪歪到十点多才各自睡下。
      吴悠一早起来看到手机上有吴书茂回复才去往煤炭局。他们家当初无偿把煤矿捐公,在煤炭局是挂了名号的,让吴书茂联系了下现在的负责人,打个招呼不要耽误他调查。
      因为一早上面就有指示,工作人员全力配合吴悠的调查,把栗山煤矿倒闭前的所有报表全给了他。
      吴悠把产销量从出事那年倒着往回翻,把几个拐点处拍了照发给老戴,并附上自己的猜测:栗山事故是矿休日,所以官方说无伤亡没人怀疑,罗家失踪几人全在这一年,我怀疑当时他们在私挖。所以产销量在那几年出现了递减。
      老戴回复:收到,辛苦了,你回来吧。等案子了了,我请你和小梁一起吃个饭。
      吴悠:客气。
      吴悠听着老戴的口气是案子进展很好,估计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回了趟宾馆。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是女朋友买的,他换下来就洗得干干净净晾好,这会正好换上。其它临时买的那些用品全丢了,没再多停留,直接回明崇。
      回到景明豪庭,他开了门,看到女朋友手里抓着晾衣杆一脸紧张的守在门口,看到他才一把丢了扑上来。
      女朋友这么热情,他是又开心又心疼,她肯定是很害怕才拎了武器过来,忙拍拍她:“别怕,我回来了。”
      梁琨这会缓过了神,赶紧告诉他:“昨晚有人来敲门,我从猫眼里看过了,并不认识,没给他开。那人就开始在门外动作,我听着像是想撬锁,就打了你留的物业电话。物业的人一出现,那敲门的男人就赶快从楼梯跑了。物业后来回电话说,人没抓到,监控里看过了,他是贴在别人一家三口后面进来,当时以为是一家人,所以没有拦。他们道了歉,告诉我他们会加强巡逻。”
      吴悠又抱了抱她,安抚她,自己思索了片刻,问她:“别怕,我不会离开了。”
      他估计她这一晚上肯定没踏实睡过,把她送回房间让她躺下,说:“你再睡会,我就在这,哪都不去。”
      梁琨熬了一晚上确实累了,他一回来,她心里一下踏实了,很快就睡着了。
      吴悠看着她睡下了,就走到梳妆台那坐下,掏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给老戴,又点开了群里的几段视频在看。
      一回头,发现她竟又醒来盯着他看,他赶紧走过来,也躺下来,摸摸她的头,轻声说:“睡吧,我在这。”
      她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又转向他手里的手机,嘟囔道:“还真是大美人,被关了都妆容这么美!”迷迷瞪瞪倒下去,又闭上眼睡着了。
      吴悠琢磨着她的话,发了条信息给老戴:有人给娜娜送了东西。一群大男人谁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娜娜那一脸浓妆,保持这几天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他亲了亲她脸,然后起身帮她找了条裙子,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梁琨有些愧疚,他匆匆赶回来,肯定也没吃午饭,饿着肚子陪自己。
      吴悠拿了裙子过来坐到她面前,伸手准备帮她脱衣服。
      梁琨脸红,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吴悠起身轻笑:“好,我去洗漱下。”
      梁琨也不再耽搁,爬起来利索地换了衣服,刷牙洗脸,头发随意扎了。
      他拉了她手,边往外走边问她想吃什么。
      梁琨觉得两人都饿了,怎么方便就怎么吃,就说:“我看小区大门对面有家饭店,我们去那吃吃看吧。”
      吴悠嗯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有人跟在我们后面,别担心,等下如果我喊你名字,你就快速往前跑,别怕,不用担心我。”
      梁琨一下就变得好紧张。
      吴悠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我打架没输过的,二华那次除外,现在他也打不过我的。”
      “嗯。”梁琨虽然嘴上应了,心里还是很紧张,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配合好跑开,不能帮忙至少不要变累赘。
      吴悠一边安抚女朋友一边留神听后面的动静,梁琨突然停下来拉拉他的手,他低下头凑到她脸边,听到她说:“他在后面的健身架。”她听到了那人胳膊撞到健身架的声音然后脚步停了。
      吴悠心里感叹她的听力,这会本能的开口:“你往前跑,去假山上。”
      她动的同时他也动作迅速地向后跑,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几步窜到他跟前,一脚踢到他膝盖处。
      那人痛苦地挣扎着站起来想反击,可是吴悠的拳头已经击打到了他额间,眩晕让他没法再思考再反击。
      吴悠第三次出手就是反剪了他胳膊,对面假山那的梁琨见了,终于放下心跑了回来。
      “要报警吗?”
      吴悠摇摇头说:“你拿我手机,直接打给二华。这人肯定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联的。”
      梁琨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找到二华电话拨给他,然后把电话凑到吴悠脸边。吴悠三两句就交代清楚了,等梁琨挂了电话,他说:“我们等一下,把人交给二华再去吃饭。”
      被逮住的那人这会缓过了头晕,实在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审审自己,正常不是该问自己为什么要跟踪又是谁派来的吗?
      吴悠用了点巧劲押着他,但是并不看也不问这人,只轻声问女朋友饿不饿。
      梁琨现在完全放松了下来,这人这么弱,没准她一棒子就能搞定了,实在是白担心了。
      “你知道他是谁派来的吗?”
      吴悠笑,不答反问:“你听力怎么那么好?”上次林丽云视频里也只有她听到那声微弱的救命。
      梁琨咬咬唇,低垂着头盯着鞋尖,低声回答:“小时候她打牌输了会打人,我就会特别注意外面的动静,要是她要回来了,我就躲回自己房间里把门栓了。”
      吴悠听了,曲了条腿代替一只手压住那人,腾出左手摸摸女朋友的头,等她昂起头才道:“是我不好,不该问起那个人。以后谁欺负你,我弄死她。”
      梁琨的不开心一扫而光,笑眯眯地说:“现在也没谁敢欺负我了。”说完还做了个挥棒子的动作。
      吴悠想到上午她那晾衣杆,也笑起来:“对,谁欺负你就给她一棍子。”
      被他压在下面那人还在试图挣开,吴悠收回手,干脆用力把他摁到地面上。
      景明豪庭离局里不远,这会刘友华已经从小区门口跑了过来,替了吴悠,单手掏出手铐把人拷起来,一边还跟梁琨打了个招呼:“弟妹,越来越漂亮了啊!”
      吴悠没好气踢了他一下,他一边跳开一边道歉:“sorry,嘴快了。案子有眉目了,这还有人往这送人头,哈哈。估计两三天就能搞清楚了,到时候请我吃饭啊,我给你解说。保证是评书大师的水准。”
      吴悠没什么兴趣,但是梁琨有,兴致勃勃地问他:“到时候能说吗?”
      刘友华瞥了吴悠一眼,道:“没问题的,你们两口子都有功。等能结了,我打给你啊!”
      梁琨看着男朋友,男朋友看向刘友华:“行,问过老戴了再打给我。”
      刘友华也赶时间,拖了人就走了。
      吴悠牵着女朋友去吃饭。
      这家店不小,看外面装修可以知道这三层都是他们家,生意估计不错。好在这会不是饭点,两人干脆就坐在一楼大厅,选了个靠窗位,也懒得研究菜单,让服务员推荐了店里几个特色菜。
      梁琨也确实饿了,拆了筷子吃起先上来的四个小凉菜,凉拌木耳脆爽,她很喜欢吃。
      “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吗?”
      吴悠拆了筷子在夹花生米,慢悠悠地回道:“没有,局里的事我不打算掺和了。这个案子可能牵扯比较大。搞工作室的事,过段时间我去趟珞江和他们谈谈再说。”
      梁琨咬住筷子,看向他开口道:“那你是不是要留在那边?”
      “现在还不会下定论,我自己个人的意愿是留在明崇,咱们明崇发展还是落后同等城市很多。小琨,刚才我不方便明说,这个案子,后续我们不要主动跟了,后面牵扯的很多,我们不知道更好。”
      服务员走近上了菜,吴悠等她们走开了才继续说:“那个娜娜找我来当这个送孩子的幌子,不只是因为三叔有渠道,我和三叔讨论过这件事,应该是想要把我们拖下水。我们家虽然尽量不张扬,可能还是招了上面人的眼。虽然煤矿撤得早,但是近几年,明崇产的服装和鞋有一大半是我们运到国外在卖。这些数据,普通人不知道,那些人肯定知道的,有人为财,有人为权,能坚定职守的人不多。我和老戴怀疑这个案子还涉毒,那可能是看中了我们本来就在做的外贸渠道,我们家一向循规蹈矩,没有把柄,他们应该也是碰运气把我扯进去,能试下就试下。这个案子能查到哪一步,我们还不知道,毒品的来源和去处,牵涉太广了。老戴这样的人是真正的为公为名,所以能帮他我尽量帮。只是有些人的处理可能还要综合考虑其它,如果结果出乎你意料,你别太难过。”
      梁琨没有完全消化这段话,但看得出来他很坚持,她就不再执着于看到结果:“张美琳的死会有个公道吗?”
      吴悠把桌上那道蒸虾朝她挪近了些:“会的。”
      梁琨想到那个热情的女孩,因为认识了两个错误的男人,她的生命就那样结束了。梁琨惋惜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你别多想了,我让舅舅给她家里送了一笔钱,够她父母养老了。她在富荣里面失踪的,这个就当是尽一份我们的责任。”
      “嗯。”梁琨其实还很好奇严胖子和周佳言的事,而且案子还有好多结没打开,心里好奇得很,但想到他的顾忌,确实不是她们该管的,不再多问,专心吃起饭来。
      吴悠转了话题问她:“现在还没查到底,可能还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尾巴,我们一起出去玩一次好吗?出国也行。”
      梁琨摇摇头说:“我不放心外婆,她在我这没讨到钱,肯定又会去闹外公外婆,即使搬了家,我也担心万一碰上不好。阿姨这边我也不放心。事都赶到一块来了,要不你先走,下次我俩一起。”
      吴悠没有迟疑就道:“要就两人一起,我一个人去干吗。我先陪你把事都弄完了再说,也是我没考虑周全。等下我们就去给阿姨搬家。”
      “好。这里的菜也不错,以后赶时间咱们就在这吃。”
      “嗯。”
      两人吃了饭,吴悠又打了电话给上次那些搬家的人,没费多少工夫就帮梁静和江瑜搬了。一是他们专业,二是梁静也不想再要那些和江家有牵扯的东西,只简单收拾了母女俩必要的一些东西,当晚就住到了东方佳园。
      因为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两人睡到9点才醒。
      梁琨伸了个懒腰,看了眼他:“完了,我越来越懒了,以前我轮白班时5点多6点多起床都很清醒。今天睡到这会了还困。”
      “困就再睡会。”吴悠本来坐起来了,怕她不好意思睡回笼觉,话音一落就自己率先又困倒了。
      梁琨伸手拉他:“别别别,再困下去人都废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上班吗?二华他们这会应该也忙,不然可以找他帮忙整我那个妈。”
      吴悠顺势又翻起身来,凑过来亲了一口才回她:“二华应该没空,我让梁凯找几个人吓唬下她一样的。你知道她常去打牌的地方吗?”
      梁琨抬手理了下头发,偏头看着他:“我跟踪过她,她这些年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没见她留恋过谁。但她打牌,一定会去火车站附近,我以前还傻傻地以为她是不想离外公外婆太远,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现在跟一家子住在火车站后面。她一开始就知道他有家庭,也不爱她,不过是觉得她年轻漂亮,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没准还能生个梦寐以求的儿子。这样的人,她为什么还要惦记?”
      吴悠听出她声音里的不甘,也猜出那个人是谁:“因为她脑子有病,家人对她好,她要糟践,别人糟践她,她又巴心巴肺地缠着,这不是有病吗?”
      梁琨嗤嗤地笑,然后又停下来,幽幽地道:“她要是真有病就好了,那我应该不会恨她。”
      吴悠听到这话,倒是有了主意,问她:“她该生病了,青山疗养院的二院挺适合她的,你觉得呢?”
      梁琨知道青山疗养院的二院就是精神病医院,那里是整个南阳省最好的精神病医院。
      “这个办法行得通吗?”梁琨当然不会心疼梁媛了,经年累月的恨累积到虽然不至于让她去死,但能让她从眼前消失,那绝对不是让人难过而是欣喜的事啊!而且住在青山疗养院,环境好,吃得好,医疗照护也好,养老好去处,对梁媛够意思了。
      吴悠仔细琢磨了片刻,肯定地道:“你放心,这样比吓唬更直截了当,就是外婆那,要好好想下怎么说。”
      梁琨扑过来抱住他:“外婆那没事,我和阿姨好好商量下怎么说。外婆不知道她从根上就坏了,太外婆就是这样自私的,困难时期只管问子女要吃要喝,儿媳女儿怀孕了还得受她折腾,外婆当年受尽了苦。外婆一直觉得那人只是走了歧途,本性不坏,自责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如果她坏是因为有病,没准外婆会更能接受一点。再说了,她这样的行为,谁不觉得她是有病的?当年的老邻居和知道的人,都说她中邪了,中邪可不就是精神病嘛!”
      “嗯嗯嗯。”女朋友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手机好像响了,你帮我递一下。”
      吴悠伸手从柜子上拿了她手机递给她。
      “是同学聚会。”梁琨有些纠结,毕业时那事闹得很大,她是狼狈离校,去同学聚会,难免会有人提起这事。但是她又很想见见老师们,当初她的任课老师和辅导员都对她很好。学院取消她保研资格时,这些老师都在为她争取。这一年里她也想过要去看看他们,又近情情怯。
      “你想去吗?想去我陪你。”吴悠看出她有些为难。
      梁琨没有立刻回答,先找出要穿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对他说:“我再想想看,反正还要31号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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