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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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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在穿过玻璃洒在林萧颜身上，淡蓝色的校服染上一层光辉，有些梦幻。林萧颜昏昏欲睡，倚在墙上，希望通过冰冷的墙壁提神，昨晚，莫西临开门了，让他进去了，然后把他的校服还了回来，并说了谢谢。
除了这些之外就没了，但林萧颜依旧是开心的——最起码这代表莫西临愿意和他接触了，关系又进了一小步，值得开心，以至于昨晚失了眠
“哟，今儿怎么那么没精神？”罗宏把胳膊搭在林萧颜身上，没个正形。
林萧颜轻哼了一声：“我睡觉，别烦。”
罗宏没说什么，把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古凇：“这几天他都在干什么？下了晚自习就没影。”
古凇看了一眼睡熟的林萧颜，叹息道：“因为莫西临。”
罗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萧颜虽然热情吧，但是还不至于管一个陌生人的事到掏心掏肺的份上：“我艹？他该不会中邪了吧？对莫西临那么上心？”
古凇说：“可能吧。也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古凇不想干涉他人的想法，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行。能说的他已经说了，其他的就与他无关了。
朋友之间，只要不犯奸做邪，点到即止就好。
罗宏看了一眼林萧颜，伸手把窗帘拉上。
然而这一觉并没有睡多好，不一会，林萧颜就被各科课代表喊醒了，接二连三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找林萧颜。
林萧颜有些烦，抓了抓头发，压下极大的起床气，耐着脾气问：“怎么了？”
那些课代表七嘴八舌的叨叨，林萧颜刚醒来，脑子本就混沌，现在更烦了：“一个个说。”
罗宏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是滋味，早知道就不让林萧颜当这个班长了。
语文课代表说：“蒋思哲，于文远不交语文作业。”
政治课代表说：“蒋思哲晨读睡觉，于文远晨读玩手机。”
化学课代表有些庆幸：“化学这一科还挺完美，至少没人惹事。”
……
林萧颜掀了一下眼皮，勉强站起身，满身戾气的走向那几个人：“不交作业？睡觉？玩手机？”
他这一唬，把蒋思哲和于文远吓得不轻，纷纷点头，连连说马上就交。恐吓完这几个人，林萧颜找了那几个课代表，尤其是化学课代表：“好事别找我，坏事你们随时。”
化学课代表眨了眨眼，语速飞快道：“我叫叶楠。班长，你和莫西临真的在一起了吗？”
这几天的贴吧实在太真实了，搞得很多人都分不清网络和现实了。
当初都是磕着玩玩，谁曾想还真的促成一段佳话呢。
听见莫西临三个字，林萧颜瞬间精神许多，当即否认了化学课代表的问题：“没有。”
化学课代表哦了一声，应该有些失落，兴致缺缺转身。
林萧颜及时喊住她：“问你个事，你们为什么把我和莫西临绑在一起？”
叶楠笑眯眯地解释着：“名字，成绩，都很般配啊。一个消炎药一个阿莫西林胶囊。”
林萧颜觉得好笑，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他看着罗宏说：“那边还有罗红霉素胶囊呢。”
无辜躺枪的罗宏不明所以：“怎么？”
林萧颜抛了个媚眼：“她说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宏装做呕吐的动作：“你可别恶心我了。”
女生笑嘻嘻的：“没注意到。你俩的名字挂在排行榜上，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自然有人注意到了。而且这是十三中唯一一对男情侣，自然有不少人好奇。”
听女生的意思，她们只是觉得男情侣好玩才占榜的。不是所谓的看好他们的爱情。
哦对，他和莫西临也不是爱情。
林萧颜把胳膊搭在罗宏肩膀上，吊儿郎当的把话题扯开：“儿子，让他们瞧瞧什么叫上阵父子兵，考个第三给他们看看！”
罗宏拍开林萧颜的手，笑着骂道：“滚蛋。”
叶楠也很识趣，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直沉默不语的古凇突然开口问：“你和莫西临怎么样了？”
林萧颜有些兴奋，把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成果纷纷报告给古凇听，语气带着隐隐的自豪，就像讨家长夸奖的孩子一样。
古凇没说什么，最终点点头，让他注意分寸，别动了莫西临的底线，弄得最后谁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林萧颜懂古凇的意思，自然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莫西临。
罗宏却有些反对，莫西临不好控制，万一真出个什么事……不管怎样，到最后的结果都不好说。
“活着不好吗？你缺莫西临啊？”
林萧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罗宏：“看看，再联系一下古凇昨天说的话，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的自信。”
手机里的内容不是别的，而是林萧颜和张玉婉的聊天记录。罗宏虽然大差不差的能联系起来，但还是不肯相信莫西临：“那也是危险，你又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林萧颜接过手机，笑了笑没说话。
可林萧颜越是这幅样子，罗宏就越是担心，怕真出什么意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但是又没办法，林萧颜倔得像头驴，罗宏劝不动，古凇一直秉承自己的原则，更不会劝说什么。
林萧颜拍了拍罗宏的肩膀：“别担心，有机会，我会把莫西临亲自带过来，让你们做朋友。”
罗宏讥讽：“你可真自信。”
林萧颜从善如流：“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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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老向难得不在，罗宏，蒋思哲，于文远三个人组织玩三国杀。林萧颜本来不想玩的，但是盛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
再加上叶楠和古凇，刚好六个人。
拼了两张书桌，吵嚷着便要玩游戏。
林萧颜支着下巴，抽牌之际，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一眼上面的联系人：“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罗宏挥了挥手，示意林萧颜赶紧走：去吧去吧。”
这么晚了，奶奶还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情。
林萧颜接了电话，直接问：“怎么了？爷爷又闹了吗？”
这是常事，爷爷闹着找林峰，不是一天两天了。
奶奶无奈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上课吧？”
“没有，”林萧颜撒谎，脸不红，心不跳，“晚上放假，在宿舍玩呢。”
林奶奶不知道学校的规章制度，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半，便信了，絮絮叨叨的开始说林爷爷的事情。
林爷爷开始吵着见林峰。这几日一直都在吵，林奶奶也就好声好气的哄着，哄几句，林爷爷便信了，谁知道，今天林爷爷突然不信了，非要吵着去城里找林峰，无论林奶奶说什么林爷爷都不再相信。
林萧颜知道，谎言终究是谎言，哪怕听者是个心智不全的人，也会被拆穿。林萧颜的心里突然有个诡异的打算，匆匆交代几句，然后跑着下楼。
九点，最后一声下课铃准时打响。
林萧颜一边和奶奶聊天，安抚奶奶的情绪，一边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流。
九点零七分，教学楼安静，一位少年慢慢从D栋教学楼大厅走了出来。
林萧颜抬手挥了挥：“莫西临！有事找你！”
林爷爷把莫西临当成过自己的儿子，也听过莫西临的声音，说不定莫西临说几句话，林爷爷就能相信。
莫西临顿住脚步，带着疑问嗯了一声。
奶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颜颜，莫西临是暑假里认识的那位男生吗？”
林萧颜说：“嗯，我和他在一个学校，玩得还不错，让他帮帮忙。”
林奶奶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揪起心：“这样做……你会不会……”
“没事，”林萧颜说，“别担心。”
林萧颜知道奶奶在担心什么，不过他不在意，又不是真的爸爸，只是喊一喊，装个样子而已。
林萧颜的眼里带着恳求：“帮一下？我爷爷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有阿尔兹海默症，经常会错认人——你能不能再装一下我的爸爸？”
莫西临愣住，想起他和林萧颜的正式见面，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病。
“嗯，先回宿舍。”
校园快熄灯了，再不回宿舍，就快关闭宿舍楼的大门了。
林萧颜心里又惊又喜，莫西临会答应，真的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真的赌对了。
莫西临带着林萧颜进了自己的宿舍。林萧颜把自己的手机给了莫西临，让莫西临和爷爷说话——一些儿时的回忆林萧颜说给莫西临听。
莫西临鹦鹉学舌一般，把林萧颜说的话尽数说给林爷爷听。不知过了多久，莫西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听筒传来林爷爷均匀的呼吸声，还有林奶奶带着歉意和感激的声音：“谢谢，谢谢，好孩子啊，好孩子啊……”
莫西临嗯了一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林萧颜。林萧颜和林奶奶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把电话挂断。
林萧颜收起手机，诚恳道：“谢谢。”
莫西临毫不留情的赶人：“你可以走了。”
“……”林萧颜死活不肯走，赖皮道，“走什么？你都让我进来了，不让我喝杯茶，吃个点心再走吗？”
莫西临抽了一本练习题：“没有。”
林萧颜一边打量，一边道：“那做题也行，我第二，你知道的吧。实力不相上下，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莫西临选择性耳聋，选择性失明，权当林萧颜这个人不存在。
宿舍收拾的很干净。摆放洗漱用品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类型的习题，满满一桌子，丝毫不夸张。三张空床位上也全是习题，大概是做完的习题，有来回翻折留下的痕迹，但是却被爱惜的很好，书角没有卷起，书面也没有破损。
林萧颜啧了一声，怪不得他老是拿第二。莫西临这个学法，他能拿第一才怪，简直就是把自己埋书堆里，恨不得用书本做棺材，一辈子都爬不出去。
他轻咳了一声，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惊讶，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你……”
莫西临带着疑问的嗯了一声：“怎么？”
林萧颜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不想多个又帅又酷且温柔又耐心的朋友吗？”
莫西临说：“不想。”
林萧颜又问：“我好奇，你为什么会当会长？”
莫西临把话原封不动的奉还：“因为有单独宿舍。”
林萧颜哦了一声，又问：“你最近为什么参加学生会议那么频繁？”
莫西临耐着性子答：“主任说，完成三次任务就可以离职。”
林萧颜继续问：“那你……”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被莫西临打断了：“闭嘴。”
林萧颜噤声，找了一支笔，坐到莫西临身旁，陪他一起刷题。但是林萧颜刚靠近，莫西临就搬着椅子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并警告道：“离我远点。”
“离那么远，你用望远镜看题啊？”
莫西临大概是拿他没办法，应了一声：“嗯。”
林萧颜知道莫西临心里有芥蒂，所以他适可而止，没去触碰他的底线：“行吧，我远一点，你近一点。”
毕竟这是人家的宿舍，自己没被赶出去就算很好了。
莫西临撕了一张草稿纸给林萧颜，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林萧颜受宠若惊的接过草稿纸，拿起笔算了起来。其实，他心不在焉的——时不时偷瞄几眼莫西临。
莫西临做题的时候很认真，遇到不会的题会皱一下眉，长而密的睫毛会抖动两下，唇线也会扯的笔直；若是难题解开了，他便会舒展开眉宇，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弧度，整个人都会放轻松。
他想题的时候也有会小动作，喜欢无意识的在草稿纸上画圈，解题思路想出来了，草稿纸上也出现了一团黑疙瘩。
就好像草稿纸把那一团糟从莫西临的脑海中吸走了。
或许是被莫西临吸引，也或许是被这样安静的气氛感染，林萧颜第一次这样静下心来做完一张试卷。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做完了一张试卷。坐得时间有些久，林萧颜抻了抻腿，看着最后一道解答题，他道：“明天再来做，我先走了。”
莫西临还在低头做题，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走了之后，莫西临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见了怦得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莫西临把最后一道大题誊抄完，然后收拾整理试题，这一套试题差不多要做完了。余光瞥见林萧颜刚刚用过的草稿纸，上面还留着几行字——
【认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萧颜。】
【别扔了我的草稿纸，林书法家的真迹，放个七八年，还是能卖钱的。】
莫西临看着手里的草稿纸，然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有病。”
五楼走廊最尽头的宿舍熄了灯。
莫西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他说谎了。
他对学生会的事情根本没什么概念。他住校都是为了让母亲放心，让母亲以为他在学校和同学相处的很好。
他每天汇报虚假的信息，欺骗父母，也欺骗自己。
他在学校里照样封闭自己，一个人做各种事情，不过也是三点一线，学习，吃饭，睡觉。
学生会会长有特权，可以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再加上他的成绩，自然而然的成了会长。
不过，是个挂牌会长。
他最终还是选择逃避，选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定义这是安全范围，从不踏出半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