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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糖醋排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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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清筠睁开眼时，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顾清筠摸了摸身边，又是空无一人，起身拉开了窗帘，顿时眯起了眼。
才九点多，身边的床上一点温度都没有，看来阿明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昨晚他差不多快十二点就有点撑不住了，看许明曜没有要收工的意思。
他便硬挺着又开了一把游戏，最后却是不知道打得如何了。
唉！
顾清筠长叹一口气，以前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只当阿明做起一切来都是得心应手。
明明曾经自己也是在公司的明争暗斗里崩溃过的，那时还有阿明护着他。
自己玩了五年，倒是忘了这么大个集团，全都靠阿明一个人，哪里有轻松的？
也是一日日的点灯熬油地熬着的。
顾清筠不去想那么多了，先去浴室冲个澡。
看到那雪白的浴缸，后脑勺又是一阵疼感袭来，他情不自禁地就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的位置。
决定暂时先不洗了！
汲着拖鞋下楼：“傅管家！”
“少爷，有什么吩咐？”
顾清筠坐到了餐桌旁：“你安排一下，把家里的这些吊灯全都换成那种小巧一点、轻一点的筒灯。”
“筒灯？”傅管家疑惑，再次确认了一遍。
顾清筠点了点头：“嗯，就那种掉到人头上也砸得没感觉的筒灯。”
傅管家大致琢磨一番，心里有了数：“是，少爷，我这便去安排。”
“等等，还有……”顾清筠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傅管家，“还有家里的浴缸，都包上一层硅胶。”
“硅胶？”疑惑不比筒灯小。
“嗯，或者别的什么软材质的东西。”顾清筠仿佛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似得，继续补充着，
“就是那种，人脑袋不小心撞上去，就好像撞到一个枕头的感觉。”
傅管家想了想，便心领神会：“好，没问题。三天之内都安排好。”
“好，辛苦傅管家了。”顾清筠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三天我们就去丽景宫苑……”
浴室里血腥的场面在眼前一闪而过，顾清筠话锋一转，“我和阿明这段时间就去海滨浴场待着了。”
“好，明白。”
“午饭安排一份糖醋排骨，打包。再帮我安排一辆车，我给阿明送过去。”
“好的，少爷。”
安排了这一切，顾清筠绕到了二楼的客卧，淋浴冲了一下便换了一身衣裳下楼。
时间还早，离中午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顾清筠想了想便来到了厨房。
负责做饭的佣人范阿姨已经得了傅管家的安排，带着新鲜的排骨等食材过来了。
“范姨，今天的糖醋排骨我亲自来做吧！”
范阿姨笑着应了声便退到一旁去准备别的菜去了。
顾清筠不太会做饭，唯一会做的便只有一个糖醋排骨，这是为了阿明学的。
新鲜排骨挑最中间的部分，洗净，然后放进碗里，倒上一些面粉浸泡。
面粉可以充分地吸收排骨肉里的血水，这样就不用焯水了。
很多人不知道，让排骨不柴的一个秘诀便是千万不要焯水。
浸泡的时间，顾清筠在一旁准备着葱姜蒜，切的每一片姜，都是曾经的血泪换出来的……
想起以往，顾清筠无奈地轻笑一声，那时候是有多笨。
十个手指缠着创可贴地跑去许明曜面前求夸夸，反被许明曜按着狠狠地折磨了一顿。
起锅烧油，葱姜蒜下锅炸出香味捞出。
被面粉吸附过了的排骨很是干净，清水冲过了两遍，沥干了水便直接扔进锅里。
大火翻炒，炒至两面金黄之后，放下适量的冰糖，炒化之后，加入适量的水，调小火慢炖二十分钟。
盖上了锅盖，顾清筠便靠在了灶台边，想起了他与许明曜的第一份糖醋排骨。
许明曜喜欢糖醋排骨，更多的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着。
遇到顾清筠之前，许明曜一直都是一个人，十岁以前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
十岁以后，爷爷也去世了，靠着国家补助和优异的学习成绩获得的学校奖学金才能勉强不辍学。
许明曜在一个亲戚家的小饭馆里打下手，饭馆里每天的剩菜剩饭他都打包回家，那是他第二天的伙食。
有的时候客人没剩什么，他便只能饿着肚子。
在那家小饭馆里，三十六元一盘的糖醋排骨算是一道比较高档的菜了，并不是经常有客户会点这道菜。
许明曜每每端着糖醋排骨上桌的时候，那热气缭绕过他的鼻尖，那金黄的颜色勾着他的味蕾。
他每次都只能在上桌之前狠狠地咽下去几口口水，才能不失态的把菜端上桌。
每次他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桌客人可以剩一些。
但往往，什么都会剩，这价值不菲的糖醋排骨必然是不会剩的。
即便是有剩，也会被亲戚家自己收走。
所以，许明曜在这里做了三年，闻了三年，却一次都没有吃到。
只有一次，他趁没人的时候，拿手指，沾了一下盘子里剩下的酱汁。
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吃！
后来就到了初中，他遇到了顾清筠。
顾清筠欢天喜地地拉着他到学校食堂的三楼请他吃饭时，他看着那琳琅满目，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一时有些慌张。
顾清筠问了半天他想吃什么，他支支吾吾也只能说出一个糖醋排骨来。
当一整盘金黄的糖醋排骨摆在他面前时，他竟是湿了眼眶。
这一盘，都是他的吗？
顾清筠不明所以，还很是开心：“阿明，你知道吗？
要不说我俩有缘呢！我也最爱吃糖醋排骨了！”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许明曜当个笑话讲给他听的。
许明曜对自己的过往闭口不提，说起来也是半遮半掩，唯独糖醋排骨这件事。
许明曜讲起来总是觉得好笑：“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馋嘴，阿筠，你知道吗？
当我知道你要与我分食那一盘糖醋排骨时，我竟还在心里小小的觉得你有点小气！
哈哈哈哈哈！”
许明曜是真的笑了起来，发自内心。
顾清筠也是真的心疼起来，发自内心的。
锅里“咕咚咕咚”的声音把顾清筠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慌忙掀开了盖子，拿了筷子戳了戳，很是软糯了。
倒上了生抽、老抽、醋、盐、蚝油，开大火收汁。
最后在淋上番茄酱翻炒，出锅，最后的最后，撒上葱花和白芝麻。
完美！
打包好便兴冲冲地准备往顾氏集团去了。
顾清筠到达顾氏集团大楼的时候，正是饭点的时间。
他没有给许明曜发信息，想着送他一个惊喜，想着许明曜向来也是错开高峰吃饭的，必然是还在办公室的。
便直接奔着许明曜的办公室去了。
不曾想许明曜却不在，一时有些气恼。
掏出了手机就打了过去：“阿明，你在哪里？”
许明曜刚好今天约了重要的客户，正在外面应酬，表示了抱歉便来到了宴厅外：
“有个重要的客户从京城过来。
怎么了阿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顾清筠有点恹恹地：“哦，没什么，就是在你办公室，没看见你。”
许明曜皱了皱眉：“你来公司了？那我尽快，这边结束我就过去接你回家。”
顾清筠看着手上打包盒里的排骨：“那，你大概多久？”
许明曜陷入了为难，这个客户是约了将近半年，才终于对方去港城，经过海城中转，被许明曜他们“拦截”下来的……
宴厅内，安妮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
“刘总，这次机会难得，您可得好好尝尝我们海城的特色菜！
知道封肉，那是只有海城水土养的猪，再配上海城的水才能有的味道。
您去别的地方，样式大同小异的很多，味道可是都差着一截呢！”
安妮这边一边周旋着，一边看着门外的许明曜半天不回来，便知道是顾清筠那个废材的电话！
顾清筠无心为难，听着许明曜半天给不出个时间，便开口道：
“好了，你忙吧，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对了，别喝太多，昨天刚犯了胃病的。”
许明曜松了一口气：“乖，阿筠，我会尽量快点回去。”
挂了电话，许明曜便是满脸歉意地走了进去：“真是抱歉了，刘总。
百忙之中刘总愿意抽空见上一面，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我先自罚一杯。”
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刘总的年纪也不大，和许明曜年纪相仿，也甚是俊朗。
刘总看着许明曜的酒杯见了底，也只是笑了笑，打趣道：
“女朋友？查岗查得这么严？”
许明曜放下了酒杯笑了笑：“未婚妻，订了23号的机票了，在荷兰办婚礼。”
刘总倒是有些惊讶了起来，看向许明曜那泛红的脸颊，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提起未婚妻害羞的原因：
“看不出来啊，许总妻管严？”
许明曜摇头摆了摆手：“并非查岗。未婚妻甚是体贴，不知我今日约了刘总，送了午饭去公司。”
刘总看向许明曜的神情一时倒有些改观，他见过太多那些总裁了。
每每提到妻女时，总是遮掩多于坦白，倒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坦然自若的。
笑道：“倒真想见一见这位体贴的未婚妻了！”
许明曜笑道：“若是有机会，下次，我问问他愿不愿意。”
刘总和许明曜两人有来有往，三句不离“未婚妻”。
一旁的安妮，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在脸上，全靠脸部的肌肉硬撑着。
心下是忍不住的鄙夷和恶心，若不是没有办法，她是一刻也不想看见许明曜和顾清筠两人的。
酒过三巡，刘总本就是路过，下午的飞机飞港城，所以这顿酒局很快也就散了。
许明曜送着刘总一行去了机场。
临走前，刘总握着许明曜的手：“许总，可记得，下次见面带上未婚妻啊！”
“一定一定！”
直到刘总身影消失在登机口，许明曜转身就掏出了手机，没有阿筠的电话和信息。
准备拨个电话过去，想了想，还是没有。
上了车边让司机回公司，安妮坐在副驾驶。
“你对着刘总这种大客户，就没必要提起顾清筠吧！”
安妮上车便把饭桌上憋出的一股子气都撒了出来。
许明曜没有理会安妮，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
内心隐隐有些着急，不知道阿筠是不是还在公司等着。
安妮还在谴责着：“别看现在你们聊得好。
那刘总如果知道你口中的未婚妻是个男的……”
光是说着，都心里一阵恶心。
许明曜的目光从车外移了进来，整个车里温度都冷了下来。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倒是你……”许明曜的眼神很冷，“
这是约法三章的内容，你进公司做你的安助理，但是无权插手公司事务！”
安妮原本心情就很是不好了，这一句“助理”让她彻底爆发了起来。
“我是什么身份？许总还不清楚吗？我是你的顶头上司，顾大总裁的……”
“住口！”许明曜盛怒地打断了安妮。
“怎么？生气了？你如果不想让顾清筠这个废材从我嘴里知道，你最好对我好点！”
安妮赤红着双眼，全然失了理智，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司机。
“停车。”许明曜冷冷地吩咐道。
车子停在了路边。
“下车！”
车上只有三个人，让谁下车，意思很明显了。
安妮扭头瞪向许明曜：“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许明曜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说过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你身上的血，不比我干净！
你大可以现在就四处去宣扬，看看他们认不认你！”
“你……！”安妮瞪向许明曜，却反驳不出一句来，只能愤懑地拉开了车门。
还没待车门甩上去，车子便扬长而去。
许明曜到办公室时，顾清筠已经歪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双手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抱在怀里紧紧地捂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地护着怀里的东西。
许明曜蹲下身来，想要把那东西拿出来，帮顾清筠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出来。
却没想到只是刚刚碰到，顾清筠便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阿明……你回来了？唉，我怎么睡着了……”
坐了起来这才看到了怀里的打包盒，嘟着小嘴很是可惜：“唉，都凉了，不好吃了……”
许明曜捏了捏顾清筠的脸蛋，顺手擦走了嘴角的口水：
“公司有微波炉的，可以加热。
睡觉到里面休息室去呀，干嘛一直搂着。”
“微波炉再加热那味道就变了嘛，哪里有直接出锅的好吃！”
许明曜看着顾清筠许久，而后从他手上拿过了盒子，打开，没了热气，但是香味依旧。
“好香啊，阿筠，你知道的，饭局上从来就吃不饱。
过来陪我再吃点好不好？”
“冷了不好吃了，对胃不好……”
话没说完，许明曜已经夹了一块塞了进去：“没冷啊，还是温的呢？”
确实是温的，都是顾清筠的体温。
顾清筠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眼珠一转，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涌上了心头。
他三步并两步就凑到了许明曜的面前.
许明曜一个没防备，顾清筠那要命的桃花眼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一时排骨都忘了咬。
顾清筠伸手，那咬了一半的排骨就到了他手上，极其自然地就把那剩下的一半咬了下来。
剩下的那一节小小的骨头棒子就被顾清筠随手扔到了地摊上。
而后双手环住了许明曜的脖颈，微微用力……
他嘴里的那块排骨肉就送到了许明曜的嘴里。
许明曜完全没有想到顾清筠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双目微睁。
顾清筠却是一种奸计得逞的坏笑：“这样才是温的了。”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上面残留的除了糖醋排骨汁，还有许明曜嘴唇的温度。
“许总，奴家伺候您用膳~”
……
半个小时后，地毯上是七零八落的笔直的排骨棒子。
空了的打包盒，在一旁的小桌上孤零零的。
被掀开的盖子落在小桌旁边的地毯一角，一根排骨棒子还落在了上面，四周溅的都是汤汁。
顾清筠和许明曜的嘴唇都红彤彤的，仿佛是涂抹了唇彩一般。
“许总可有吃好了？”顾清筠软糯的声音吹拂过了许明曜的耳尖，引起了一阵酥麻。
许明曜按下了顾清筠的头，把他嘴上残留的排骨汤汁都吃干抹净了。
而后捏了一把顾清筠的脸蛋：“娘子伺候的甚是舒服。晚上想要什么奖励？”
顾清筠依偎着许明曜，靠在他胸前，把玩着那价值不菲的领带。
手上的油脂也算是被那领带给擦干净了：“奴家想要什么奖励，许总还不知道么？”
“调皮！”许明曜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头，就站起了身来。
来到了一旁的衣帽间，那里有备用的外套和领带。
许明曜一边整理着衣服和头发，一边对着顾清筠说：
“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阿筠你先回家等我吧？”
顾清筠扒在衣帽间的门口，看着许明曜褪下了脏了的外套，油了的领带，皱了的衬衫。
露出了宽阔的肩背和紧实的肌肉，就忍不住地又凑上去抱了起来，贪婪地一寸寸地抚摸。
“阿明~今天就陪我嘛~”
许明曜无奈，抓住了顾清筠的手，转过了身，把他推出了衣帽间。
“我们要出去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很多事情都要安排。
你也不想我们在外面度着蜜月，还总是有公司的事打扰吧？”
顾清筠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转身就自己缩到了沙发上去了：“哼！”
还有些气鼓鼓。
许明曜整理好了衣服，出来附到顾清筠身边就在唇瓣上落下一个吻：
“下午这个会很重要，回家等我，乖，听话！”
顾清筠正准备在赖叽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竟然是程叔。
顾清筠这才猛然想起来，他还拜托程叔去查安妮！
不禁脸色一变，慌忙把手机重新塞进了衣兜。
许明曜的视线扫过了顾清筠的手机就看到了“程叔”两个字，他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地站起了身，揉了一把顾清筠的头，极是温柔：
“好啦，乖乖回家等我，我尽量早点回家。”
说完便出了办公室往楼下会议室走去，刚出办公室面上的那抹温柔便换成了担忧。
他知道程光吉。
五年前阿筠还在公司处理事务的时候，程光吉算得上是阿筠的私人保镖。
后来阿筠把公司全权交给他打理，因为这事，程光吉与阿筠算是争执了一番。
从那以后，阿筠便没有再与程光吉联系过了。
只是如今，阿筠又与程光吉联系上。
不管是因为什么，许明曜更加肯定，阿筠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叮~”电梯门打开，许明曜整理了一番心思，面色恢复到冷峻严肃，迈步往会议室走去。
顾清筠的手机一直响着，直到许明曜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他才有些心虚地接起了手机。
“喂，程叔，抱歉，刚刚阿明在我身边。”
“好，您不用过来，我过去找您就行。正好我也要回去，顺路。”
挂了电话顾清筠便有些紧张地长呼一口气，抬脚下楼，坐上了车，吩咐司机往云岭小区去。
十分钟后司机停了车，告诉顾清筠云岭小区到了时，他还微微愣了一下。
“这么快？”
他坐在车上抽完了一支烟才打开车门往程叔家走去。
他发过誓了，不再伤害阿明，也答应阿明了，会信他。
可是如今，程叔一个电话，说安妮能查到的信息都查到了时，他心里还是泛起了一层紧张。
他信阿明，却也担心真的会查出什么来。
顾清筠走到程光吉房门口时，掌心都渗出了一层汗。
程光吉早就开着门候着他了：“小筠到了？”
“程叔，抱歉，路上有点堵车。”顾清筠进屋，坐到了沙发上。
目光看到了茶几桌上的一个牛皮纸袋，心里又是一阵紧张。
程光吉倒了杯水放到桌上，便拿起了文件袋。
“这个安妮，能查到的资料都在这里。”程光吉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叠文件，
“但是，我的直觉总觉得这些资料像是有人刻意调整过来。”
顾清筠疑惑，接过了文件快速看了起来。
资料显示，安妮的背景很是简单，幼年在孤儿院，七岁那年被一对夫妻领养。
领养后便一家三口移民法国，全球前百的名校毕业，工商管理学硕士。
直到五年前回国发展，进了顾氏集团，成为了许明曜的高级助理。
这是一份十分漂亮又亮眼，完全挑不出错处的背景资料。
看完之后顾清筠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神色也不自觉的舒展开。
随手把资料放到了桌上，端起了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润了润之前由于紧张有些干涩的嘴唇。
“程叔，这两天辛苦你了。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多疑了。
我与阿明谈过了，是我太紧张了，阿明是一心一意待我的，我不该怀疑他。”
程光吉闻言却是拧起了眉：“小筠，我的直觉这份资料是有问题的，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再多给我十天，我动用了一些其他的关系。
有些事情明面上不好查出来……”
“程叔。”顾清筠打断了程光吉，“我也是临时起意想要查一查这个安妮的。
甚至上次来给您打电话的前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查安妮。
又有谁能来得及去做这个手脚呢？”
“小筠，有些事情的谋划不是一时三刻的，如果，许明曜或者这个安妮真的有问题。
那他们的背景是从一开始就会被抹干净后再重新……”
“程叔！”顾清筠的神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他看向程光吉的眼神带了一丝威严：“你逾越了。
阿明的背景，是我从十三岁就知道的，从他知道我是顾家少爷前我就知道的。
他如何作假！”
程光吉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着急，误把许明曜带上了，这是顾清筠的逆鳞。
想了想，他便改了口，显得唯唯诺诺起来：“对不起，小筠。我也是着急了，是我不对。”
说着他便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番，收进了文件袋里，放到了一旁。
“不查了就是，小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查了。”
顾清筠看着程叔这副模样，青灰相加的头发，想起程叔也是五十多的年纪了。
轻叹一声：“对不起，程叔。我说话重了。”顿了顿又交待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查了查过了，那个安妮没什么问题，我以后都不会再怀疑阿明了。”
顾清筠从沙发上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程叔你也早点休息。”
程光吉起身相送，顾清筠笑着邀约：“最近南山别墅那边有些部分重新装修。
我们今晚开始在海滨浴场那边暂住，程叔有空可以去浴场那边转转，这个最热的时间过去正合适。”
程光吉笑道：“一定，有时间一定过去泡泡，年纪大了，有时也想舒展舒展。”
顾清筠下了楼，程光吉的面上那份敷衍也就消失了。
他回到了房间，重新拿起了桌上的那份文件袋。
看着安妮的照片，手指滑过略显熟悉的眉眼，虽然只有三分相似，他却笃定这个女人一定是和故人有关。
眸光隐在阴影里：“小筠，原谅我，这件事或许和夫人有关，我一定会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