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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醉酒和安眠药 ...

  •   谈飖离开了谈家老宅。

      上车之后,谈飖没急着启动车子,而是拿出手机,拨了黎征的电话出去。

      几乎是响铃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

      谈飖盯着手机界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直接开口道:“小黎叔叔,没在忙?”

      “我在等你。”那边传来黎征略显低沉的声音,“你没事吧?”

      谈飖嘴角越扩越大,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我肯定没事,不过是回家吃顿饭走个过场,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这会儿在哪儿?”他问。

      闻言黎征稍稍安下了半颗心,谈飖的语气听起来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家里。”他回道,“你直接回来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谈飖立马嗯嗯两声,又道:“那行,我直接回去,那这会儿就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后立刻去找你,你那瓶半干我是一定要喝的。”

      说完他轻笑两声,有股理直气壮占黎征便宜的狡黠。

      黎征不由幽深地眯了眯眼,指尖磨动着,勉强抑制住了心里猛然喷出的悸动。

      “好,我等你。”他并没有多说。

      谈飖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而另一头,看着切断的通讯界面,黎征顿时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不舍来。

      想跟谈飖一直通话,掌控着他的每一分每一秒,直到对方出现在他面前。

      过了好几秒,黎征才从那些张扬涌动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去吧台处那里拿酒瓶,开始醒酒。

      谈飖开车直奔住处。

      他提到限速的最大码,提前了一小段时间回到了居住的小区锦和园。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谈飖没有先告知黎征自己已经到达,而是直接去乘了电梯,按下了两人所住的楼层。

      住在对门就是方便,可以随时去见对方,只可惜黎征太醉心工作,并不是时常回锦和园这里。

      电梯到达,谈飖走出去。

      他并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直接走到黎征家门口,抬手敲响了门。

      哒、哒哒哒的敲门频率,像个暗号一样。

      他也并没有去按门锁密码,哪怕他跟黎征其实互相知道彼此家的开门密码。

      不多久,门里就传来动静。

      门把手扭动,传出门锁打开的咔嗒声。

      门缝被一点点拉开,渐渐露出里面那道高大挺拔穿着灰色居家服的身影,对方满脸温柔,还夹带着一丝骤然见到心念之人的惊喜。

      “小飖,这么快就到了。”

      谈飖眉眼微弯,一脸笑的愉悦的样子,说道:“当然,我可是赶着来见小黎叔叔。”

      说着他便往门里走去。

      他就是故意让黎征来开门,然后把他迎进家门去。

      这话让黎征的心脏忍不住猛跳的一下,只觉得谈飖实在是会说话。

      只可惜他所表达的情感和他所想要的天差地别。

      黎征按捺住涌动的情绪,彻底打开门,让到一边,让谈飖进来。

      谈飖刚进了门,黎征便关起了门,更是微微挪动了一小步,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门口,要彻底隔绝这个可以逃离的出口似的。

      门咔嗒关上,隔绝了门外的光,黎征才转过身,目光落在正立在玄关柜前准备换鞋的谈飖身上。

      他没有立刻迈开步子,而是看着谈飖熟练地打开鞋柜,取出了特意为他准备的那双浅蓝色拖鞋,脱下皮鞋,换上。

      黎征的视线往下落,凝在谈飖那截纤瘦的脚脖子上。

      黑色的袜子勾勒出凸出的骨节,紧紧包裹住那形状姣好的脚,袜口延伸进黑色的西裤里去,不住地引人遐想。

      黎征目光顿时沉了几分,微微滚动喉结。

      待得谈飖换好鞋,他才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跟谈飖肩并肩,一起走去沙发那里。

      谈飖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坐下后,没什么形象地靠在沙发上,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他喟叹出一口气,开口:“终于是闲下来了,今天事儿可真多,幸好有小黎叔叔。”

      说着他抬起眸,笑看向黎征,眸光清亮,带着真心实意的感激。

      黎征没有立刻坐下,只是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瘫在沙发上的谈飖。

      在他眼中,只觉得此刻的谈飖看起来莫名好乖,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朝他舒展着身体,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黎征的那些情绪又鼓动起来了,好想就这么伸出手去,轻轻碰一碰他那白皙光滑的脸颊,指腹按在含笑的红唇上,一下一下地摩挲触碰,指尖再一点点探进那微张的嘴里去。

      这么想着,黎征不由垂下了眼眸,隐忍着避开谈飖不经意散发的吸引。

      缓了缓,他这才开口:“累吗?”

      闻言谈飖像是找到什么倾诉的闸口,立马就委屈起来似的。

      他撇下嘴,满脸可怜,定定望着黎征:“当然是累死了,荆则的事就够让我烦心,我还来回跑了一趟机场去接机,你知道我不爱开车的,我母亲又挑我刺说我投资失败的事,回到家我父亲又提,我爷爷还让我必须回家里公司,连职位都替我准备好了,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本来谈飖的重点是找点话题跟黎征聊,其次才是找黎征告状,没想到说着说着,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委屈不忿。

      他心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忍不住琢磨起来,也有些新奇这种体验。

      似乎还有一种感受,他想让黎征多关心关心他。

      谈飖下意识就沉入了这种情绪,不由显得有些呆。

      然而这看在黎征眼中,却是一副委屈难过的模样,人都呆滞了,浑身都散发着阴潮潮的雨露,像一颗发霉的小蘑菇。

      黎征瞬间就心疼了,眉眼沉了下来,生出一股郁气。

      他的小飖果然受了委屈。

      电话里的他就是个小骗子。

      黎征深深凝视着谈飖,往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

      他杵在那儿,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空间霎时就缩小了,而谈飖靠在沙发里,顿时就被他笼罩住,黎征投下的光影也像是一道无形的牢笼,把人整个圈了起来。

      谈飖察觉到靠近的气息,顿时抽回思绪,抬起头来。

      黎征背对着光,乍一眼,只觉得他整个人隐没在阴暗里。

      谈飖不由愣住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仿佛也只是错觉,黎征周身的黑暗消失,露出了被挡住的灯光,朝他弯下了腰。

      谈飖顿时疑惑,却见黎征抬起了手,又落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揉起来。

      谈飖愣住一瞬。

      他看清了黎征脸上温柔安抚的笑,对方那双眼眸如此深邃,像一个无法探测的黑洞,但此刻却正倒映着他的身影,眼中只有他一人。

      谈飖不由呆住了。

      心中蓦地生出一股难以表述的微妙。

      这时,只听黎征温声开口:“小飖是个乖宝宝,摸摸你,不难过了。”

      闻言谈飖由呆愣瞬间变成惊讶,那股微妙也一并被打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什么糟糕心情都没有了。

      “小黎叔叔,你这是哄孩子呢?我才说过我大哥像我爹一样,原来你也不遑多让,还是个温柔奶爸。”

      谈飖甚至觉得匪夷所思,这种幼稚的安慰人的言语,竟然是从黎征嘴里说出来的。

      对方可是个大集团的掌权人,是一条决策,一个命令,就能让上下游的人事物进行奔忙的存在。

      黎征眷恋地抚摸着谈飖的脑袋,收敛着,眼眸微垂,掩下泛滥的幽深,只无奈笑道:“不可以吗?在我这里,小飖永远是个需要疼爱关爱的小孩,你难过,我也难过,你委屈,我也委屈。”

      闻言谈飖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间涌起,眼睛瞬间就亮了。

      黎征这番话着实效用极大,哪怕情感淡薄,他也深切地体会到了来自对方的关怀。

      无论黎征开口说的是什么话,本质都是在哄他。

      “谢谢小黎叔叔。”谈飖眉眼弯弯,还小狗似地蹭了蹭黎征的掌心,越发笑嘻嘻的,“你这么一安慰,我是一点也不委屈和难过了,小黎叔叔能感受到吗?”

      黎征只觉得掌心在发痒,不仅仅是柔软的发丝蹭过掌心敏感的神经,还有谈飖这番亲密依赖的举动,这眉眼明媚的笑容。

      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好乖,像只小狗。

      顺从,亲人,充满信赖。

      好想把他抱住,从发顶亲到额头,又亲到鼻梁,吻住鼻尖,彻底贴住那张仿佛涂了蜜一样的嘴唇,轻轻含住,汹涌地吞吃。

      黎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这股冲动,甚至不舍地把掌心从那头柔软的发丝里抽离出来,继续维持住那副温柔体贴的良好表象,没有过界地展开掠夺,泄露丝毫肮脏的心思。

      “小飖不难过不委屈就好。”他依旧温声,也挺直了腰背,微垂眸俯瞰着谈飖,“还喝酒吗?”

      他主动转移了话题。

      “喝,怎么就不喝了,不高兴喝,高兴也喝,我可是专门来占小黎叔叔便宜的。”谈飖干脆趴在了沙发扶手上,一只掌心慵懒地撑着下巴,侧头仰望着黎征,松弛而又自在。

      黎征不由失笑:“我看你就是为了我的酒,而不是什么所谓的赶着来见小黎叔叔。”

      谈飖面上笑容扩大,眉眼戏谑起来:“小黎叔叔跟酒吃醋啊,那我也没办法。”

      这话真的是逗到黎征了,也只有谈飖能说出这种半混不混的话来。

      “算了,我说不赢你。”他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谈飖听他又拿出老生常谈的防御牌,顿时摊了摊手,一副怪我喽的鬼灵精样子。

      黎征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笑了笑,说了声去拿酒,便转身往吧台那里走去。

      谈飖嘴角噙着笑,目光一落不落地跟着黎征移动。

      待得见不到人了,他才懒懒散散地爬起来,趴到了沙发靠背上,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黎征的一举一动。

      黎征察觉到谈飖的视线,回头一看,见他一副狗狗祟祟的样子,不由失笑,远远地问他:“怎么了?”

      谈飖把脑袋伸出去一些,露出了唇色殷红的嘴巴,笑弯着那双柳叶眼,说道:“不能让我的眼睛闲下来,会无聊。”

      黎征不由有些意外,随即垂下眼眸,指尖摩挲着,越发痒了。

      “我很快回来。”他说着转回了身,但那张脸却是霎时没了温柔,而是略带着侵略和掠夺的暗沉。

      黎征拖延了一点时间处理正在发醒的酒,以给自己留出缓冲和伪装的时间。

      谈飖无意识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勾人的钩子,根本就让他抵挡不住。

      过了几分钟,黎征才拿了醒酒器和高脚杯过来。

      转回身,谈飖还继续趴在沙发靠背上往吧台这里看,不过此刻却是发呆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黎征半阖下眸,掩盖了眼里的幽深,待得走近了一些,才开口唤醒谈飖。

      “在想什么?”他像是不经意地问。

      其实他想知道任何关于谈飖的一切,他一举一动的含义,他一言一行的心思,所有所有,想把谈飖周身的迷雾都完全剥开,彻底赤.身.裸.体地呈现在他面前。

      谈飖从发呆里回过神来,目光又凝在黎征身上。

      “没想什么,我就是在放空脑袋。”谈飖实话实说。

      因为在黎征这里是感到全然放松的,所以每天高速运转的脑子也给自己短暂地放了个假。

      谈飖觉得,黎征简直就是他的人形外挂,可以让他获得各种意想不到的奖励。

      这回答让黎征有些意外。

      不过谈飖那双眼睛如此清澈透亮,确实丝毫没有说谎的意思。

      这倒是让黎征的心脏又止不住地躁动起来。

      谈飖对他怎么能这么坦诚。

      如果他在交往情人的事情上对他也这么赤诚、良善,就好了。

      黎征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谈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高脚杯摆好,拿醒酒器各自倒了一个杯底。

      两人说是喝酒,不如说是品酒才对。

      这是谈飖的爱好之一,虽然他酒量其实并不怎么好。

      反倒是黎征,仿佛有千杯不醉的能耐。

      谈飖对此就小小的羡慕嫉妒过,也忍不住要跟黎征一较高下,但结果显而易见,他惨败。

      当他醉的不省人事,黎征还头脑清醒,甚至还能替他煮醒酒汤,并送他上床睡觉。

      最终谈飖也不得不服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长处。

      不过似乎黎征没有任何缺点,他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六边形战士,无懈可击。

      见黎征倒起酒,谈飖也收敛了懒散的面目,正经起来。

      品酒还是得拿出品酒的态度来,不能亵渎爱好。

      谈飖拿过酒杯,欣赏了一眼那绯红的颜色,才凑近嘴巴,小啜了一口,细细品味。

      不一会儿,便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来。

      黎征没有去拿酒杯,目光一直落在谈飖身上。

      看着他殷红的唇瓣被酒液晕湿,变得更加红润光泽,而这抹红也衬得他的肌肤越发白皙光亮,如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忍不住想含进嘴里去,细细□□。

      怕目光太露骨引来谈飖的怀疑,黎征这才有些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也端起酒杯来,啜下一口,但来不及回味品尝,便急促地吞咽了,重重地滚动了略有些干渴的喉结。

      这时便听谈飖开口:“小黎叔叔,确实是好酒。”

      他语气愉悦,听得出心情彻底好了起来。

      黎征只觉得心脏暂时被熨帖了,没有了那股紧迫的躁动。

      他喜欢谈飖为他给予的任何事物而感到开心的模样。

      “嗯,确实很好。”他附和着道。

      黎征又啜了一口,这次才真正地开始品鉴起这瓶酒来。

      只是目光总是不经意落向专注品酒的谈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再差劲的酒,也会别有一番风味。

      谈飖对这瓶酒很惊喜,也很是喜欢。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加上刻意放松神经,已是到了半醉不醉昏昏欲睡的地步。

      谈飖像只彻底摊开的猫饼,慵懒地趴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一动不想动。

      黎征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他,片刻后,才开口:“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喝完再送你回去。”

      谈飖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黎征的话,脑子一时不是很灵光,没怎么理解,但还是配合地嗯嗯了两声。

      黎征深深看他一眼,这才起身收拾喝酒的东西,去了趟吧台,才转身去厨房。

      不多久,黎征便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醒酒汤拿冷水急速冷却过,温度刚好适合入口。

      黎征走到了谈飖面前,弯下身,喊他起来喝汤。

      “小飖,先醒一下。”他伸手晃了晃谈飖。

      谈飖感受到动静,眼皮不是很给面子地撑开一条缝,磨蹭了一下,嘴里才嘟嘟囔囔地道:“这么快就煮好了,我不想动,小黎叔叔喂我吧。”

      黎征凝视他的目光越发深沉了几分。

      默了默,他在谈飖身前蹲了下来,伸手去捞起他,支撑住那具醉后绵软的身体,把汤碗凑近了谈飖嘴边。

      “张嘴。”他盯着谈飖殷红的薄唇。

      谈飖清醒了两分,但还是不带脑子,黎征说什么就是什么地张开了嘴,去喝那碗温度适中的醒酒汤。

      带着熟悉的微甜的蜂蜜的味道。

      在味蕾上后知后觉地炸.开。

      谈飖一口气喝完,眯着眼砸吧了一下嘴巴,才有些呆气地评价:“好喝。”

      黎征不由半阖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把谈飖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沙发上躺好。

      “觉得困就躺一会儿,睡着了也没关系,我背你回去。”他只道。

      听到这话,谈飖仿佛受到催眠似的,心思更放松了,果真闭上眼睛睡起来。

      黎征只是深深看他一眼,便又折回了厨房,去清理煮醒酒汤的残渣。

      他把剩下的醒酒汤倒了半碗,不紧不慢地喝了下去。

      在厨房打理好一切,黎征又去了吧台,清洗酒杯和醒酒器。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又回来,再次站到了谈飖面前。

      但此刻,黎征彻底敛了面上温柔绅士的笑。

      他目光沉静深幽地居高临下俯瞰着沙发上的谈飖,凝视着他。

      过了数秒,他才弯下身去,伸手碰上谈飖,轻轻推了推,温声喊道:“小飖,睡着了吗?”

      然而谈飖依旧闭眼安睡着,丝毫没有被唤醒的意思。

      他睡的安详而宁静,似乎还有些沉。

      黎征又轻轻推了谈飖两下,再次温声唤他,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黎征并不感到意外,反而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而那双凝视谈飖的深沉眼眸,霎时就亮了起来,涌动起惊人的放肆和侵略。

      他故意在醒酒汤里加了安眠药,想让谈飖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安睡。

      从昨天见到对方开始,他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再加上受到荆则那个情人的刺激,更想放肆地、亲密地,去触碰谈飖。

      黎征轻推谈飖的手并没有收回,反而往上移去,轻轻拨开了对方略有些散乱的发丝,彻底露出了那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指尖顿在虚空,并没有直接落下去,而是沿着谈飖脸部的轮廓缓缓游走,视线一错不错地跟随着,搜刮、扫荡、攀爬,散出灼热而渴求的欲念。

      黎征内心彻底鼓动起来,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碰上谈飖的脸颊,痴迷眷恋地抚摸着,指腹肆意玩弄蹂躏,一寸一寸的肌肤都沾上他带着标记的气息。

      但黎征到底还是拴住了这份放肆过界的躁动,只是疯狂地视奸着,隔空描摹着这道美好的身影。

      但喉结已经干渴地滚动起来,甚至激起了再平常不过的生理反应。

      不过黎征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只是无所顾忌地注视着谈飖,像要把所有隐忍克制的情感都对他尽情地释放出来。

      从意念的层面,狠狠侵略和占有心爱的人。

      他就弯身俯在谈飖身前,像棵木桩,一站就站了许久。

      大概一个小时后,黎征才舍得把谈飖送了回去。

      他并没有背他,而是像捧着什么珍宝一样,将人打横抱起,搂紧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把觊觎的宝物送回了对方的家。

      黎征把谈飖送回了卧室,放在床上躺下。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离去。

      而是去衣柜里找了睡衣过来,开始给谈飖脱衣服,换睡衣。

      黎征一脸沉静淡然地伸手去解谈飖衬衫的扣子,神情是再正经严肃不过,没有丝毫亵渎。

      很快扣子都解开,白色的衬衫敞开,露出了饱满白皙的胸膛和劲瘦紧窄的腰身。

      黎征依旧是一脸平静,也没有任何闪躲。

      替谈飖脱下衬衫后,又去解腰带。

      利落地弄完这些,黎征很快给谈飖穿上了睡衣。

      替谈飖规整好会让他不舒服的细节,他又去了卫生间,开热水打湿了毛巾,出来给谈飖擦脸。

      他做的认真又细致,像是对待最易碎的琉璃珍宝,加倍爱护,不舍得用力触碰,又怕落下一丝碍眼的灰尘。

      擦完脸,又给谈飖擦手。

      当抬起左手腕时,便见到了那道蓝色表盘的金属手表。

      这是他不久前送给谈飖25岁的生日礼物,夹带了他诸多的私心。

      黎征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暗沉下来,竭力阻隔封闭的情绪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彻底冲了出来,并强烈反扑。

      他的指尖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不住地摩挲着表盘,还有那周围一串花体的德文,整个人瞬间充满躁动的情.欲。

      “美在观者眼中”,若是联系上暧昧的色彩,这绝不是一句基于客观的欣赏。

      而是充斥着欲望和侵略的告白。

      就这么赤.裸.裸地拴在了谈飖的手腕上,而受赠者依旧无知无觉。

      黎征盯着表盘,凝视着那一下一下跳动的指针,喉结滚动着,呼吸都重了几分,鼻翼紧促地张阖,额角鼻尖都冒出了细汗,脸颊更是像被熏热一般,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红晕。

      隐忍了许久,黎征才将要喷薄而出的兽.欲压下,没有失去理智地对谈飖做出过分的事情。

      又过了好几秒。

      他几乎艰难地替谈飖解下了腕表,放到了显眼的床头柜上。

      压着粗重起来的呼吸,继续给谈飖擦拭掌心。

      黎征暂时不敢再去看谈飖。

      彻底帮谈飖收拾规整后,黎征才离开了这处属于对方的私人空间。

      但出了房门,他几乎脚步仓促地冲过客厅,急不可耐地离开了谈飖的家,完全没有了素来稳重从容的姿态。

      而回到住处的第一刻,隐忍到极致的黎征直接就进了浴室。

      很久以后才出来。

      谈飖一觉睡到了天亮。

      昨晚醉酒的记忆渐渐回笼,知道自己又麻烦到黎征了。

      他慢悠悠地爬起床来,捋了一把脑袋,呼出一口气,这才清醒了些。

      意识到不仅脑袋没有感到宿醉的胀痛,整个人反而精神饱满,谈飖微微挑眉,只觉得黎征煮的醒酒汤是真的好使。

      目光扫视了周围一番,见自己睡在自己的卧室,又低头,看到身上穿的是睡衣,谈飖又不由笑叹一声,再次感慨昨晚是真的麻烦到黎征了。

      也就黎征能对他这么尽心尽责,任劳任怨地体贴照顾。

      谈飖看了眼时间,是生物钟的早晨六点。

      他迅速爬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准备一会儿去喊黎征晨跑,顺便一起吃个早餐。

      黎征不常回这里,这种难得的机会可不多。

      收拾规整,一身清爽运动装的谈飖便来到了黎征家门口。

      他依旧没有去按门锁密码,而是敲响了门。

      不多久,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

      咔嗒,门锁打开。

      露出了黎征那张温柔带笑的脸。

      “小黎叔叔,早!”谈飖笑眯眯地看着门里的黎征,抢先他一步问安,“我来喊你一起去晨跑,去吗?”

      黎征竭力按捺住心底翻涌的心思,越发温柔地笑看着谈飖,打开门让他进来。

      “小飖,早。”他语气略微带着晨起的磁性低沉,“去,你等我一下。”

      谈飖嗯嗯着点了点头,进了门去。

      黎征轻轻关上门,转身看向他的背影,目光幽沉地开口问:“昨晚睡的好吗?现在有没有头疼?”

      谈飖立马回身笑看向黎征,毫不吝啬地赞叹道:“小黎叔叔煮的醒酒汤简直太棒了,效果出奇,我睡醒不仅没有宿醉的头痛,反而还精神饱满,反正小黎叔叔的醒酒汤在我这里排第一了,没什么能超过它。”

      说着谈飖还顽皮地眨了下眼睛,当真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孩样儿。

      黎征面上的笑容越发柔软,“那就好,谢谢小飖夸赞。”

      说完他垂下眼眸一瞬,迅速地压制住了那些要冲出来的激烈情绪。

      谈飖不仅没有意识到他给他下了安眠药,反而还夸他醒酒汤做得好。

      多么无知无觉又天真单纯的小羊羔。

      乖巧怜爱得让人心疼。

      而这也让黎征越发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谈飖,是多么地卑鄙、阴暗。

      但是没办法,谈飖就是这么诱人,无时无刻都不在牵动着他躁动的灵魂。

      谈飖只是朝黎征咧嘴一笑,眉眼清澈。

      当真是心思纯粹,毫不设防。

      两人一起下去晨跑,又在附近用了早餐,之后才各自回了家,接着去公司上班。

      谈飖继续处理关于桓山集团的事情。

      不想过了两天,作为关键人物的宋未玲还是没有回国。

      谈飖不由有些恼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阴谋暴露了还极为不配合的蠢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醉酒和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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