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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阿江才不是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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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多，是阿东送楚清姿回的华江。到了小区门口，阿东看着她进去以后就离开了。
那一天，靳宇微看着她嘻嘻哈哈在自己身边玩闹的时候，心防快要被打开了的…
那一刻，他的心在颤抖，是真的，在颤抖。清姿围着自己转，她像个真的女朋友一样，对他笑。他很想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温柔地告诉她，“别闹，会摔着。”
他和她玩“假装”的游戏，假装手里有仙女棒；假装有小蛋糕；假装整个京城是他打下的江山…
他可以的，他可以不再板着脸，可以不要家里教育的端庄，得体，雅正。
他可以把咖啡洒到领导脸上！可以穿着冲锋衣在单位里跳海草舞…
如果楚清姿喜欢的是这样的，那他愿意改变自己。
可是，那一句“我才不喜欢！我最讨厌他！！！”把他心里所有的希望击碎了…
“楚清姿，你就是喜欢他了。”
靳宇微在心里说。
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这就是事实。他的五年极度宠爱，比不上江墨染几天的时间。他不知道江墨染用什么办法做到的…不能教教他吗…
他的电话响了，这次，不是江墨染。是楚清姿。江墨染在他那天挂了电话以后，没有再打过来过。
*
【楚清姿可能是心里有愧，硬是在京城陪了他几天。现在临近过年，他安排阿东送她回华江。
“再不回华江，就买不到机票了。你真的想留在我这里过年吗？”靳宇微不会勉强她，她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买不到机票了…”清姿喃喃自语。
“是的，再拖，你就只能在我这里过年了。”宇微心里是希望她留下来过年的。他想，她应该不希望和爸爸和姐姐一起过年吧。
“那，我回华江吧…你能不能别告诉他们，我回华江了…”她不想让爸爸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和他们一起过年。
“那我送你回去。”靳宇微心里又涌起几分不舍…他应该捶自己几拳的…他怎么这么没有定力…
“不用，我，也许我过几天就来了。也许…我过完年，就来找你…”楚清姿尴尬地笑了笑。
他不再坚持，轻轻嗯了一声。】
*
靳宇微接起电话，她和江墨染一样，都好像有点毛病，就喜欢半夜给他打电话。这两个人完全不顾他要不要休息的，就喜欢拿他不当人的…
“到了？”他声音温和地问。
“嗯，到楼下了。”
“清姿，你还会来吗？”他真想扇自己！！他说完就在心里骂自己了：靳宇微，你是不是贱的慌…
“也许…会的吧…宇微，我看过这样一句话：我走，你不用送我。我来，你就来接我。好像这么说的，如果我去你那里，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她也知道自己无耻的，但是她更知道，靳宇微爱她。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如果她这次真的失败了，靳宇微是她的备胎。
让别人做自己的备胎，是不对的。但是，靳宇微，他自己想做…他的一年之约，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楚清姿，你喜欢江墨染吗？”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不顺畅。靳宇微肯定是纠结了很久，才问出这样的话。他声音喑哑，有点可怜。
“我说我不喜欢他，你信吗？我说了好几次。”
“楚清姿，我说，我不爱你，你信吗？”靳宇微不听答案，直接挂了电话。
靳宇微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个圣人吗？楚清姿需要他来提醒自己喜欢谁吗？
“楚清姿坏得很…她什么都知道的。只是仗着我爱她，肆无忌惮的。道理我都懂的…只是我自己犯贱，放不下…”
靳宇微确实什么都懂的，他只是爱楚清姿，从来都不是傻子…
楚清姿一个人上了楼，她脚步轻轻，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有亮。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轻轻走回她自己的小屋。
她同江墨染说，她害怕，她胆小…她自己都笑了…她胆小个屁胆小…她胆子大得很！她现在强得能抓个鬼在墙上摩擦…
清姿看着手机买好的飞往贵州的机票，舒了一口气…确实很难买，头等舱那么贵，她差点都没抢到。
她能一个人飞到贵州的荒山野岭去找他，她胆小？
其实，她也是在靳宇微说，再晚就买不到机票那一刻才下定的决心。她要去贵州，她要一个人，跑到密林里，去找他，去表白！去“抓捕”他归案！！
她走到门口，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总有一种错觉，似乎江墨染的味道还在…
她有点想哭。
可是屋里没有亮任何灯，没有开空调…
楚清姿用手机照着，玄关处那个挂钥匙的挂钩上，也没有江墨染的钥匙…
怎么会有他的钥匙呢？他在贵州的山里呢…没准跑得远了，连信号都不一定有…
楚清姿不想一个人把钥匙挂在哪里，她觉得那样，好像女阿狸一个人嘟着嘴，但是男阿狸却不亲她…她不喜欢这么孤单。
她赌气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包包。
她没有开灯。开了灯的话，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会有深深的孤独感…
小女人安安静静坐在餐桌那边，看着江墨染的朋友圈。
他在一家叫同惠科技开发公司的地方，拍了很多芦荟的照片。他标注了木立芦荟，库拉索芦荟，中华芦荟…
楚清姿决定先去那个公司，他要研究数据，肯定跑不远。就算跑远了，他应该也会回到那里的…
“不想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呢！！看我把你抓回来的！！！”她凶了凶自己，准备洗漱一下睡觉！
她好久没有回这边了，楼上好像漏水了，卫生间里湿答答的…
她把行李箱放在卫生间，拿出了自己的睡衣。简单洗漱了一下，爬到了江墨染的小床上。
她承认，她喜欢和江墨染睡觉的，喜欢他身上有点像柠檬的味道。
“谁？！”床上有人！！！
楚清姿惊恐地叫了出声，猛地坐了起来！
是江墨染！她其实第一反应就是他！他身上的味道，是他不会错的。可是他在千里之外的贵州啊…
“你爬到我床上，还问我是谁…”男人被打断美梦，有些委屈地说。
“你怎么…你不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等下，等下，楚清姿有点懵…她应该是什么态度？她不太聪明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她应该很生气啊，对…她应该生气的！
“你不是走了…还来做什么？我说了，你在贵州，你一辈子别回来了！”
当初在荔景，在2202，江墨染那么骂自己！！简直不可原谅！！
“我只是想证明两件事…”江墨染也坐了起来，认真地看着她。
“什么？”
“第一，我想告诉你，我说话算数的。那天答应你陪你睡觉，我没做到，我补给你…第二，我想证明，我不是胆小鬼…”
屋里没有亮灯，江墨染看着她，只觉得她的眼睛像小猫儿，亮晶晶，水汪汪…
“你就是胆小鬼…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让我面对我不想面对的人和事！”楚清姿腮帮鼓鼓，刚还坚定了信心，要生气的，突然就变得很委屈…
江墨染突然抱住她，江墨染身上很香，好像刚刚洗澡不久吧。卫生间也是这样的香味…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
“喜欢吗？”他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吸个够。
“嗯，以前我们不是这个香味的，这个好闻。很贵吗？”
“两块五，超市里最常见的柠檬味香皂…”他笑眯眯，眼睛里闪闪发光。
“好吧，我是山猪，我吃不了细糠…我就喜欢两块五的香皂。”她突然好像不生气了，一点也不生他的气了。
他们这样抱了好久，江墨染扭开了桌上的台灯。
“干嘛？”楚清姿不好意思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糗…
“你别哭…”江墨染声音沉沉，有些温柔，很好听。
“才没有。”嘴硬×1
“我睡衣都湿了…让我看看。”他想抬起她的脸。
“没有，没有…”嘴硬×2
“清姿，看着我…”他的声音真的好好听！
楚清姿在他衣服上蹭蹭眼泪，抬头看他。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深邃坚定。他正深情地看着她…
她怎么会，觉得这样的眼神…深情…难道…
她没来得及细想，嘴巴就被他吻住了！
她整个人，像石化了一般，定在了那里！！
江墨染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和她坐在床上亲吻。他没有温柔地试探，没有给她喘息机会…这个吻，激烈而深刻。
他吻了很久很久，他很贪恋这种感觉。
“我生气了。”江墨染放开她的时候，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她刚被吻了，想闪躲，不想看他。但是他不依，非要清姿看着她。
“楚清姿，我说，我很生气。”
“为…为什么…是你自己逃跑…是你把我丢下来…”她又没做错什么…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楚清姿莫名心慌。
“我生我自己的气，也生你的气。我不想这样了…”
“江墨染，你认真回答我。不许说谎。”楚清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必须问清楚。
江墨染严肃看着她，告诉她，他很认真，他在听。
“你喜欢谁？我问你，你喜欢谁？你心里想的是谁？是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还是我？”这是她最近才学会的，判断喜欢谁的一个方法。
“我喜欢你，楚清姿。我喜欢你…”江墨染直言不讳。
“我生自己的气，因为宇微来了，我就躲起来了，把你一个人扔下。我到了贵州，想你想得难受，我觉得对不起宇微，每天给他打电话，我想道歉…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江墨染突然发现他好像没有了语言能力…
“我有听到你们好了，你们做了…你们深更半夜还在打情骂俏！我很生气！！我把睡袋撕了，不回来我会冻死在那里！！”
他越说越气！！
“贵州街上也有睡袋买的，你又不用特地回来…”楚清姿还气他呢。
“买了新的我也会撕掉！我就是不讲理！”
他就承认了，他不讲道理。他在贵州待不住了！！
“我在心里劝自己，你和他在一起，做靳太太，才可以很幸福。我告诉自己，我是为你好…”
他不想再说他的自卑…他不想说了…
“楚清姿，你喜欢我的，对吗？刚才那个吻，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江墨染的眼神有些期待，他有多自卑啊，天知道他有多自卑！！可是，如果她喜欢他，她就是不要哪哪儿都好的靳宇微，她就是喜欢他呢？
楚清姿没有回答他，她朝他靠了靠，脑袋贴在他胸口。
“好困，好冷！你都不开空调的…睡觉…”
江墨染情绪都酝酿到这里了…
这个女人…怎么，不上道儿呢…
“楚清姿，你这个骗子…”江墨染拿她没办法，只好躺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取暖。
“好像还不能睡…”楚清姿是真的很困了，声音都懒懒的。
“怎么了？”她都困成这样了，还要做什么？
“给你按脚踝…你去了那么久，山路…不好走的…”
“嗯…明天按也一样…”江墨染笑了笑。小骗子，困成这样了，根本就不想起来按…就会说好听的哄他…
他把她搂在怀里，想着自己这几天的煎熬，想着陈景天想杀了他的眼神…
他才不管…他都不管！他反正不是胆小鬼！
是楚清姿自找的。他好好的，安安分分暗恋了那么多年，一点事也没有！！是楚清姿非要闹着“假装恋爱”！！
没有吃过糖的人，哪里知道糖很甜？尝过糖很甜的人，你让他怎么回得去天天吃黄连的日子？！
就像他以前也不知道接吻这么舒服…
他看着怀里已经睡得很香的女人，咬牙切齿地告诉她：“你完蛋了，楚清姿。以后你的嘴巴要受苦了…”
楚清姿在江墨染的怀里醒来。她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的！江墨染是个变态吧？！把她搂得那么紧！她一夜，硬是没好换个姿势！！
抬头不满地看着他，眼神却在扫到他脸上的那一刻变得柔和。
他不是那种雪白的奶油小生，他的皮肤不太白，也不算黑，中等黄吧。脸比较英俊，眉毛很浓，鼻子硬挺，嘴巴很好看，很性感…
楚清姿觉得，江墨染每一个地方都长得恰到好处的好看。
她把手放在他脸旁，嗯…黑白很明显。就是那种，一个像清蒸的（楚清姿）；一个像红烧的（江墨染）的颜色色差。
“难怪叫江墨染，不会生下来就黑吧…我们要是有宝宝，会不会是个斑马…”
楚清姿开始有点担心以后了…
昨晚她睡得早，江墨染很累，又睡得晚…本来他还在睡着的，被她扭来扭去捣鼓了几次，弄醒了。也还能继续假寐，可是听到她这个话，差点没气笑了。
“人和人，生不出来斑马的，谢谢。”
“你又知道了。小猫就会生出来串色的…”楚清姿不服气！
“猫毛受染色基因叠加和淡化影响，人的遗传基因相对猫来说，不带这些，别担心。不会生出斑马的，也不会是熊猫，或者斑点狗。我和你，只能生出小孩子，唯一的不确定性，是男孩子，或者女孩子。”
“切，学生物的了不起…我还是护士呢…不理你了！”她撇了撇嘴，生气了！
“不生气了，我错了。”感觉到清姿生气了，努力要挣脱他的怀抱，江墨染赶紧道歉，求饶。
“错哪儿了？”
“我不该在护士面前卖弄，我也不该说你生不出来斑马。我应该相信你的，就算你生出来斑马，熊猫，斑点狗，我也当亲生的给你养着。绝对不偏心！！”
他态度好端正哦！！！道歉好真诚哦！！！
楚清姿好想打死他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