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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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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叶家别墅灯火通明。叶伟明弄的这个所谓家庭晚宴，请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人，气氛比平时热闹，但也透着股虚伪的应酬味。
叶星被叶朗盯着，不得不换了身正式点的西装，头发也勉强抓了抓，但脸上那副“别惹我”的表情一点没变。他百无聊赖地靠在餐厅角落的装饰柱上，晃着杯香槟，看叶琛和几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看他爸叶伟明端着酒杯四处寒暄。
叶朗凑过来，用手肘碰碰他，压低声音：“诶，看见没？那边，穿浅蓝色裙子那个，林薇，林董的独生女，刚留学回来。老头今天的主要目标。”
叶星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确实有个生面孔的女孩，长得挺漂亮，气质文静，正和她父亲站在一起，听着大人们说话，偶尔微笑点头。
“关我屁事。”叶星收回目光，没什么兴趣。
“装什么傻？”叶朗嗤笑，“老头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林家跟咱们家合作多年，要是能亲上加亲……”
“要加你去加。”叶星打断他，语气冷了下去。
叶朗耸耸肩：“我倒想，可惜人家爹看上的是你这个‘海归精英’。”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带着调侃。
正说着，叶伟明果然带着林氏父女走了过来。叶伟明脸上带着难得的、略显刻意的笑容：“阿星，别一个人躲着。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世伯，这是世伯的千金，林薇，刚回国不久，你们年轻人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
林董是个笑容和蔼的中年人，对着叶星点点头：“叶三少，一表人才啊。”
林薇也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你好，叶先生。”
叶星不得不站直身体，敷衍地举了举杯：“林董，林小姐。”语气平淡。
叶伟明对林董笑道：“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聊，我们那边去看看张总？”说着，就给叶朗使了个眼色。
叶朗会意，立刻上前热络地搭着林董的肩膀：“林世伯，我正好有个项目想跟您请教……”半推半拉地把林董带走了。
叶伟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星一眼，也转身离开。
瞬间，角落就剩下叶星和林薇两人，气氛有点尴尬。
林薇似乎也有些拘谨，她看了看叶星，主动找话题：“叶先生是在国外读的书吗？”
“嗯。”叶星应了一声，没什么谈兴。
“哪个国家？我之前也在国外待了几年。”林薇继续试着聊天。
“哪儿都待过。”叶星回答得模棱两可，目光扫过会场，明显心不在焉。
林薇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点，但依旧保持着礼貌：“听说叶先生现在也在叶氏工作？”
“混日子。”叶星晃着酒杯，视线没聚焦在她身上。
接连碰了软钉子，林薇也沉默了。她看得出来，对方根本没兴趣和她交谈。
过了一会儿，叶星忽然转回头，看着她，直接开口：“林小姐。”
林薇抬起头：“嗯？”
“不好意思，我爸他们可能有点误会。”叶星语气没什么起伏，但话说得很清楚，“我暂时没考虑个人问题，更没打算相亲。浪费你时间了。”
林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甚至有点不留情面。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了平静，微微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没关系，叶先生。”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自嘲：“其实……我也只是听从家里安排。”
叶星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正好这时有侍者端着酒水经过，林薇轻声说了句“失陪一下”，便转身走向了另一边，背影看着有点如释重负。
叶星看着走开的林薇，没什么感觉。他讨厌这种被安排的感觉，更讨厌被人当成交际的筹码。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点开微信。那个黑色的头像，简单的“九月”两个字，安静地躺在列表里。
他盯着看了几秒，又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口袋。
比起应付这种无聊的相亲，他宁愿去面对江屿那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直球。
至少……没那么虚伪。
他靠回冰冷的装饰柱，拿出手机。屏幕解锁，界面停留在空荡荡的消息列表。
手指无意识地下滑，那个黑色的头像，简单的“九月”两个字，又一次跳进视线。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脑子里闪过江屿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说过那些离谱的话。
「我看上你了。」
「想追你。」
对比眼前这令人作呕的、充满算计和安排的所谓“家庭晚宴”，江屿那种毫不掩饰的直白，竟然显得……没那么讨厌了。
至少那混蛋够直接，不装。
这个念头冒出来，叶星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像是要赶走什么奇怪的想法。
但手指却像有自己的主意，点开了和江屿的对话框。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几天前，他硬邦邦的那句「时间，地点。我自己去。」
他盯着输入框，手指悬空，犹豫着。
说什么？难道说“喂，我这边相亲相得烦死了”？
他撇撇嘴，删掉了打出来的几个字。
最后，他憋了半天，发过去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气冲得像是去找茬：
「你们公司还缺人吗？」
发完他就有点后悔了，这算什么破开场白。他手指动了动，想撤回。
但还没等他操作，屏幕顶端瞬间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
几乎是下一秒，新消息就弹了出来。
「缺。」
就一个字。
叶星盯着那个“缺”字，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回这么快？这混蛋是一直守着手机吗？
他手指在屏幕上敲打，故意找茬：「缺什么样的？」
江屿回复得依旧飞快，内容却完全偏离了轨道：
「缺个老板娘。」
叶星：“……”
他看着那三个字，耳朵根猛地一热，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操！
他咬着牙打字：「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江屿回，「来吗？」
叶星看着这句“来吗”，手指顿住了。来什么？去当他公司的“老板娘”？这混蛋真是……
他该骂回去，或者直接拉黑。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围那些虚假的笑脸，再看着屏幕上江屿这毫不掩饰的、近乎耍流氓的直球，他胸口那股憋闷的气，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丝缝隙。
他盯着手机，半天没动作。
对话框顶端，“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又闪烁起来。
很快，一条新消息跳出。
「晚宴无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