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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深渊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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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琛回到调查局总部时，已是凌晨。大楼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值班人员，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他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一声声，敲打在寂静里，也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手中的那个微型U盘，不过指甲盖大小，却沉甸甸得像一块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的理智。
秦夜最后那个复杂无比的眼神和那句“没有回头路”的警告，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信任他？这无疑是一场豪赌。秦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他的话真假难辨，这个U盘完全可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面是伪造的信息，旨在将调查引入歧途，或者干脆植入病毒，破坏调查局的系统。
但凌琛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秦夜那一刻的凝重和疲惫不似作伪。那是一种深陷泥潭、试图挣扎却又被无形之手拖拽的无力感。而且，如果秦夜是凶手或主谋，他何必多次一举？他本可以更完美地隐藏自己，而不是一次次出现在FBI的视野里，甚至主动提供可能暴露自己的线索。
凌琛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反锁了门。他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桌面上的一盏护眼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锐利而挣扎的光芒。
他盯着那个U盘，足足看了五分钟。最终，职业的本能和追寻真相的强烈欲望压倒了一切谨慎。
他拿出一个完全不连接内部网络的、经过特殊加固和加密的备用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
系统识别，没有检测到明显的病毒或恶意程序。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密码呢？秦夜没有提供。
凌琛尝试了几个最简单的密码组合：秦夜名字的缩写、基金会的成立日期、“迷宫”俱乐部的开业日期……全部错误。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秦夜会设置什么密码？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可能知道的、带有某种暗示性的密码？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七年前。那个潮湿冰冷的码头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硝烟的味道。激烈的交火，混乱的指令……他记得当时年轻气盛、试图掌控局面的自己，也记得那个眼神桀骜不驯、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恐慌的线人秦夜……
等等！
凌琛猛地坐直身体。他记得那次行动的一个临时代号！因为涉及多个部门协调，上面临时给了一个简单的数字代号用于通讯，那个代号后来因为行动的失败而很少被提及，几乎被遗忘。
他尝试着输入了那个代号数字。
进度条跳动了一下，解压成功！
凌琛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秦夜用了这个密码……他记得！他不仅记得，而且用它来加密这份可能至关重要的文件！
这意味着什么？一种默契？一个信号？
凌琛来不及细想，迅速点开了解压后的文件夹。
里面是大量的扫描件、图片、Excel表格和一段简短的音频文件。
他首先点开了图片。是一些模糊的、角度刁钻的偷拍照，画面中是几个男人在“迷宫”俱乐部那个需要特殊权限的区域附近低声交谈。其中一个人，凌琛认得，是本市一位颇有影响力的议员，风评一向很好。另一个人，则是某家大型能源企业的高管，该企业最近正陷入一场环境污染的丑闻。还有一个人……侧脸轮廓让凌琛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表格文件则是复杂的资金流水记录。巨额的资金从几个看似不相干的空壳公司汇入，又分散流入基金会下属的某些特定项目账户，但最终用途却标注得含糊不清，甚至有些款项在流出后不久就又通过复杂的地下钱庄渠道流转到了海外某个匿名账户。这些记录的时间跨度长达数年，最近的一笔就发生在上个月。
凌琛越看越是心惊。这些流水虽然经过掩饰，但其规模和流向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商业运作或慈善募捐的范畴，更像是在洗钱或为某种不可告人的活动提供资金支持！
他立刻将这些财务记录与目前调查的玫瑰杀手案时间线进行比对。他发现，在每一位受害者死亡前后，都有几笔不大不小的、来源不明的资金异常地流入又流出基金会的某个社区服务项目账户，然后消失无踪。就像……在支付某种“报酬”，或者“清理”某种成本？
凌琛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玫瑰杀手案，难道真的只是某个庞大黑色资金网络运作过程中，为了灭口或清除障碍而衍生出的分支？
他最后点开了那段音频文件。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一个喧闹的宴会或俱乐部场所偷录的。两个压低的男声在对话，声音经过一定的失真处理，但依稀可辨。
A：“……那边不太满意，尾巴没处理干净，留下了东西……” B：（不耐烦地）“我知道！没想到那女人临死前还藏了一手……已经派人去找了，很快就能抹掉。” A：“最好快点！老板不希望再节外生枝！基金会那边最近也不太平，听说FBI的人盯上了？” B：（冷笑）“几个小探员而已，秦夜那小子能应付。他不敢乱说，除非他想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底全抖出来……” A：“还是小心点好……下次‘清理’名单上的人，手脚干净利落点，别再搞什么‘艺术创作’了，老板不喜欢这种张扬……” B：（嘟囔，似乎有些不满）“……知道了。但那是我的‘签名’……算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凌琛坐在电脑前，浑身冰冷。
这段录音虽然简短，信息量却巨大得惊人！ “尾巴没处理干净”、“留下了东西”——这可能是指凶手在现场遗落了什么（比如那枚徽章？），或者受害者藏匿了某种证据？ “清理名单”——这几乎证实了存在一个需要被“清除”的名单，受害者是因为上了这个名单而被 targeted！ “艺术创作”、“签名”——这直接指向了凶手的仪式感行为，即摆放玫瑰！ “老板”——暗示背后有更高层的主使者！ “秦夜那小子能应付”、“他不敢乱说”——这话语里透出的意味极其危险，似乎秦夜被这个组织胁迫，或者与他们有极深的、不情愿的牵扯！
凌琛猛地关上电脑，拔下U盘，紧紧攥在手心。
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黑暗、更庞大。玫瑰杀手只是这个庞大阴影下的一名刽子手，而秦夜……他似乎既是这个阴影的一部分，又被这个阴影所吞噬和控制。
他想起秦夜的那些话：“基金会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有更深的力量在运作”、“我也无法完全掌控”……
所以，秦夜给他这个U盘，是在求助？是在绝望中试图借助官方力量打破困局？还是另一种更复杂的、他无法理解的博弈？
就在这时，他的加密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个未知号码。
【U盘里的礼物还喜欢吗？记住，光照错方向，只会看到倒影。真正的深渊，在你凝视它的时候，也正在凝视你。——影子】
凌琛盯着这条短信，呼吸几乎停滞。
“影子”！他（她）知道U盘的存在！甚至可能知道内容！他（她）到底是谁？是友是敌？是在帮助，还是在引导向更危险的境地？
那句“真正的深渊，在你凝视它的时候，也正在凝视你”，带着毛骨悚然的哲学意味，仿佛在警告他，追查下去，他自己也可能被这黑暗吞噬。
凌琛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深渊边缘，脚下是迷雾重重，身后似乎也无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和犹豫解决不了问题。他现在拥有了新的线索，虽然危险，但也是突破。
他将U盘里的关键信息（隐去来源）进行了整理和加密，准备第二天一早向绝对信任的直属上级进行汇报，申请扩大调查权限和秘密保护。同时，他决定对基金会那个被投诉的社区服务中心进行突击检查，重点调查所有男性员工，尤其是财务和与项目资金对接的人员。
他还要再次约谈秦夜。这一次，他必须得到更明确的答案。
天快亮的时候，凌琛才伏在办公桌上短暂地小憩了一会儿。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码头，枪声、喊叫声、爆炸声不绝于耳，硝烟弥漫中，他看到年轻的秦夜朝他跑来，脸上沾着血污和雨水，眼神里充满了某种他当时无法理解的、绝望的呐喊……
他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窗外，晨曦微露，城市正在苏醒。
而一场更凶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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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凌琛带着一支精干的小队，突然出现在“星辉”基金会位于城南的那个社区服务中心。
服务中心看起来一切如常，窗明几净，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制服，面带微笑地接待着前来咨询或寻求帮助的市民。公益海报贴在墙上，宣传着各种帮扶政策和社会服务项目，一派祥和气氛。
凌琛等人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了细微的骚动。负责人是一个中年女性，姓王，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算镇定地接待了他们。
“我们只是例行核查，请配合我们提供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案、近期工作记录以及项目资金的使用明细。”凌琛出示了相关文件，语气公事公办，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整个办公区域，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大部分员工都露出了好奇或些许不安的表情，但都在继续工作。凌琛的视线在一个坐在角落、低着头默默整理文件的年轻男员工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那个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相貌普通，穿着略显宽大的制服，存在感很低。根据之前拿到的名单，他叫李铭，是中心的财务助理，入职刚满一年。
凌琛注意到，在听到要查资金明细时，李铭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王主任，请带我们去财务室。”凌琛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在财务室，楚风和其他探员开始仔细核查电脑记录和纸质文件。凌琛则看似随意地在办公室里踱步，目光扫过一个个工位。
他在李铭的工位前停下。桌面上很干净，除了必要的办公用品，只有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印着某个公益广告的马克杯。凌琛注意到，在李铭的电脑键盘旁边，放着一本小小的、边缘有些磨损的便签纸，最上面一页，用铅笔无意识地画着几个简单的玫瑰图案。
凌琛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状似无意地拿起那本便签纸，翻看了几下：“喜欢画画？”
李铭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摆手：“没，没有……随便瞎画的，打发时间……”
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凌琛对视，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玫瑰画得不错。”凌琛淡淡地说了一句，放下便签纸，没有继续追问，转而看向正在核查电脑的楚风，“有什么发现吗？”
楚风皱着眉头：“表面记录都很规范，但有几笔小额的资金支出，用途标注比较模糊，比如‘特殊物资采购’、‘临时帮扶补贴’，缺乏更详细的说明和票据支持。”
王主任连忙解释：“哦，这些可能是用于紧急情况下的灵活支出，我们有一定的自主权限，事后一般会补说明……”
“所有的‘灵活支出’，尤其是近半年内的，把相关凭证和后续说明全部找出来，我们需要带走详细核查。”凌琛命令道，目光再次扫过李铭，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
核查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期间，凌琛让楚风故意在其他房间大声询问一些关于资金流程和投诉处理的问题，制造压力，而他自己则暗中更密切地观察李铭的反应。
李铭显得越来越焦躁不安，频繁地去喝水、上厕所。在一次他去厕所的时候，凌琛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探员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那名探员回来，对凌琛低声道：“凌老师，他在隔间里用手机发信息，看起来很紧张，具体内容没看清，但接收方的备注好像只有一个字母……‘L’。”
L？凌？老板（Boss）？还是某个代号？
凌琛不动声色。他没有立刻逮捕李铭，打草惊蛇。目前的所有迹象都只是怀疑，缺乏直接证据。他需要放长线，找到更确凿的突破口，或者……逼他自乱阵脚。
离开社区中心时，凌琛特意对王主任说：“感谢配合，我们可能还会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尤其是关于那几位不幸遇害的女士之前的投诉细节，希望你们保持通讯畅通。”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看似无意地掠过站在角落的李铭。李铭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回到车上，楚风迫不及待地问：“凌老师，那个李铭很可疑！画玫瑰，听到查资金就紧张，还偷偷发信息……要不要先带回去问话？”
“暂时不要。”凌琛看着车窗外社区中心的门口，李铭正低着头匆匆走出来，似乎想要提前下班，“他现在只是高度可疑对象，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带回去问话，如果问不出来，反而会让他和他的同伙更加警惕。”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24小时盯住他，监听他的通讯。注意隐蔽，不要被发现。重点查他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尤其是近期是否有异常的大额收入或支出。”
“是！”
凌琛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秦夜的私人号码——那是上次会面时，秦夜强行塞给他的名片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在一个施工现场或者类似的地方。
“凌教授？”秦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意外和不易察觉的疲惫，“这么快就想我了？还是……遇到麻烦了？”他的语气试图恢复往常的轻佻，但掩盖不住底下的紧绷。
“我需要再见你一面。现在。”凌琛的声音不容置疑，“地方你定，要绝对安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判断凌琛的意图和状态。
“好。”秦夜回答得很干脆，“一小时后，‘迷宫’地下车库，B区第七柱后面，有一部专用电梯，密码是****，直接按顶楼。我等你。”
电话挂断。凌琛对司机报出“迷宫”俱乐部的地址。
一小时后，凌琛按照指示，找到了那部隐蔽的专用电梯。电梯内部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一個指纹识别器和摄像头。他刚站定，识别器亮起绿光，电梯无声地向上运行。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一个极其宽敞、装修风格冷硬而现代化的顶层公寓。整面的落地玻璃幕墙将大半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这里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一个指挥中心和安全屋的结合体，充斥着一种低调而高效的技术感。
秦夜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
听到电梯声，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面具般的笑容，眼神里带着血丝，下颌线绷得很紧。
“看来U盘里的东西，让你睡了个好觉？”他扯了扯嘴角，试图开玩笑，但效果不佳。
凌琛没有心情跟他寒暄，直接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里拍下的李铭工位上的玫瑰涂鸦展示给他看。
“这个人，李铭，基金社区服务中心的财务助理。他非常可疑。你认识吗？或者，你知道‘L’是谁吗？”凌琛的目光紧紧锁住秦夜。
秦夜看着那张照片，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李铭……”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他是苏媛的一个远房表弟……一年前靠着苏媛的关系进来的。做事还算老实……我没想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苏媛？”凌琛记得这个名字，秦夜的秘书长，那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
“L……有可能指的是‘龙’（Long）……”秦夜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代号……负责处理一些‘脏活’的人。但我从没见过他本人，只知道他权限很高，直接听命于……‘老板’。”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凌琛：“你们盯上李铭了？不要动他！至少现在不要！”
“为什么？”凌琛逼问，“他是重要线索，甚至可能就是凶手！”
“他顶多是个被利用的小角色！传递信息、处理资金的小虾米！”秦夜的情绪有些激动，“动了他，只会让真正的‘龙’和上面的人立刻切断所有联系，隐藏得更深！我们就会失去顺藤摸瓜的机会！而且……”
他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恐惧：“而且他们会知道信息泄露了，会开始清洗……到时候，你我，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可能会有危险！”
“那你说该怎么办？！”凌琛也提高了声音，“难道放任他继续可能作案？”
“给我一点时间！”秦夜抓住凌琛的手臂，力道很大，眼神近乎恳求，“我会想办法从李铭那里套话，或者通过他反向传递一些假信息！我在他们内部的位置很微妙，他们暂时还需要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能接触到核心！你贸然行动，只会毁了一切，还会把我们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凌琛看着秦夜眼中罕见的慌乱和急切，他能感受到秦夜手掌传来的微微颤抖。这不是演戏，他是真的在害怕，害怕打草惊蛇后的严重后果。
两人在空旷的顶层公寓里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和不确定性。信任与怀疑在凌琛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凌琛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逮捕李铭的冲动。秦夜说的有道理，对付这种盘根错节的组织，贸然行动确实可能适得其反。
“好。”凌琛缓缓开口，挣脱开秦夜的手，“我给你48小时。48小时内，我要看到你的进展，或者拿到足以指向‘龙’或‘老板’的确凿证据。否则，我会立刻逮捕李铭，并启动对基金会和苏媛的全面调查。”
秦夜似乎松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靠在旁边的吧台上。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凌琛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想起U盘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想起他可能承受的压力和危险，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怀疑，有警惕，但似乎……也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
“你……”凌琛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问他是不是一直被胁迫？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寻求保护？问他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别问。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安全。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他的目光落在凌琛脸上，带着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
这时，凌琛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是楚风紧急的呼叫声。
“凌老师！不好了！李铭……李铭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后，突然情绪失控，开车冲出了市区，方向好像是……好像是西郊的那个废弃工业区！我们的人正在跟上，但他车速很快，像是要……要跑！”
凌琛和秦夜脸色同时大变！
“该死！”秦夜低咒一声，“他们肯定发现不对劲了！要灭口！”
“立刻部署拦截！通知西郊分局协助设卡！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凌琛对着通讯器大吼，同时猛地看向秦夜，“你的车在哪里？最快能上去西郊的路是哪条？”
情况急转直下，所有的计划和等待都被打破！他们必须立刻行动，抢在杀手之前保住李铭这个关键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