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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缝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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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这边突然断了信号，郑东城虽然按捺下担心没急着找唐霖汇报，但也没闲着。他开车来到警局档案室，找了一些与华梓青身边人相关的资料，然后，又开车来到澜天楼下对面的小巷子，挑选方便监控澜天的隐蔽位置停好车，就坐在车里研究细细研究起资料来。
他发现华梓青这几年急速扩张自己的势力，对许多老旧的娱乐场所进行改造包装，变成高档会所、酒吧等，近期还开始尝试酒店运营。社团内部大部分的年轻人对他比较拥戴，因为他理念新鲜，对下属也阔绰。但老一辈的那些社团人似乎并不买他的帐。内部矛盾尖锐突出，社团所控制场所的势力范围也被明显划分。
正想着，澜天门口有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子缓缓停下。
打开车门，郑东城看见华梓青、唐禹和徐东三人从车子里下来，门口还站着几个小弟负责停车和接应。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此刻唐禹是安全的。
三人没有马上上去，就在路边站着。
“有烟吗？”唐禹面向徐东问道。徐东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丢给唐禹。唐禹熟练的接过来，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
“怎么，吓到你了？”徐东朝他瞥了一眼，看似不经意地问。
“吓到倒不至于，只是很多年没经历这样的场面，有点儿不习惯。”
“没看出来你不习惯啊，刚才多亏你反应快，打掉刀疤的枪。身手不错，我查过你，你好像之前是医生啊。”
“再以前是特警。”唐禹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那点底华梓青清清楚楚。
“哟，这俩职业跨度可真大。你能同时胜任这两种职业可绝对不是普通人啊，全方位人才。那你来澜天干什么？我们这跟你的两种职业很不协调啊。”徐东试探着问。
“我爱花钱啊，不管他哪个职业，能赚到钱才是硬道理。我以前的那两份工作，养不活我自己。”吸完最后一口，唐禹把烟头丢进身旁的垃圾桶，转身正好看见背后没有说话却盯着自己的华梓青，立即露出痞坏的笑容，问道：“看着我干嘛？”
“小禹，你以前不吸烟。”
“吸了好几年了。”
华梓青没有说话，慢慢走到他身前，看他唇角的伤痕，不自主地抬手用大拇指按了按：“破了个口子。”
“没事儿，小伤。”
“那你的手呢？”华梓青随机眼神一沉，抓起他的右手。
刚才被刀疤的匕首划破的伤口在外力作用下一阵疼痛，唐禹不自主地皱起眉头：“啊......”
“还知道疼啊，赶紧上楼处理一下。”
华梓青不由分说抓起他的手臂向楼上走去。
一番折腾下来，差不多傍晚了。澜天里虽然人不多，但服务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在做营业前的准备和清扫工作。看见他们华梓青上来，大家都投去敬畏的目光，想要多看几眼却又不敢太明显，只是偷偷打量。
徐东拿来了药箱，递给唐禹，说道：“小瑾今天不在，要不要找陈医生过来？”
“陈医生？”
“哦，是我们自己的医生。”
唐禹即刻明白了徐东的意思，像他们这样□□上混的，很多时候不方便去正规医院，所以私底下有自己的诊所和医生，他打开药箱，发现里面东西还挺齐全，消毒药水、纱布、甚至连医用的缝合工具都有，于是微微一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就是医生。”
正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华梓青却撩开衣袖，抢先一步检查伤口。
刀口比想象中更深，看来刀疤使用的军刀极其锋利。
“需要缝几针。”华梓青说，“还是去陈医生那打点麻药。”
“不用了，要不是左手不方便，我就自己动手了。你看着给我缝几针吧。”
“你......别逞强。而且我......很久没有做过了。”
“没事，我就想你给我缝，别人缝我还不乐意呢。”
“你......胡闹。”
华梓青叹了口气，拿出器具，开始给唐禹的伤口消毒。他想起大学时候的自己，读医学院，刚开始对于缝合心理总是发怵，唐禹有时候训练或者打架受伤，那一针两针的小口子，非要让他亲手给他缝，渐渐地帮他迈出了开头那一步。后来寒暑假去医院实习，医生还夸赞他的缝合技术熟练精细。
现在回忆起来，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被复仇填满的心，居然难得找回了那一星半点的感动。
他拿出缝合线和剪刀，认真帮唐禹缝合。
唐禹看着他，像是怕打扰他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疼吗？”
“疼啊，我说不疼你信吗？”
华梓青听到唐禹略带撒娇的语调，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徐东安静地站在一旁，心理又泛起莫名的诧异。他感觉自己的老大在唐禹面前，没有了平时的戾气和坚硬，反而带着一股莫名的温柔。唐禹的很多话分明越界了，在整个集团里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调对华梓青说话，可面对唐禹，老大似乎并不介意。
“啊......”唐禹紧咬着牙关但仍抑制不住疼痛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TMD，他几乎在心里把所有难听的话骂了一遍，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
华梓青憋着一口气，尽可能地去完成，汗顺着他的鬓角留下来，等他完成最后的缝合，整个人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赶忙抬头问：“好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手艺不错。”
华梓青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他头顶轻轻摩挲：“吃点儿消炎药，你需要好好休息。要不今晚去我旁边的公寓，我做点儿东西给你吃。”
唐禹正想着怎么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柔媚的女声：“华梓青，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温柔过。要不是他是个男人，否则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关系了。”
“曼菲，你怎么过来了。”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头发微卷，脚上登着银色高跟鞋，性感中不乏优雅。
“我怎么就不能来，昨天，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可你却音信全无，听说你在这儿呆了一整晚。”
白曼菲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有点迷离。
“你喝酒了？”华梓青皱了皱眉。
“是啊，喝酒多好，至少能忘记烦恼。”白曼菲边说边走向华梓青，整个人顺势靠近他的怀里。
华梓青不得不搂住她，却听得她在耳边低声呢喃：“我爸跟我打电话说，你对他动手了，为什么？”
“你喝醉了，我让徐东送你回去。”
听到华梓青的话，徐东赶忙走上前，想扶过白曼菲，却被她一把推开：“我没醉，我清醒的很。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回家了还能再见到你吗？华梓青，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你拿我当什么？”
白曼菲的情绪在一瞬间涌出来，眼泪伴着连串的问题不自主地从口中说出，这些问题在她心底压抑太久，她只是没有勇气与华梓青当面对质。
“曼菲”华梓青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掰直她的身体，让她不得不看向自己，“这么多年......谢谢你。”
“还有......”华梓青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不起。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疼爱你。”
“你什么意思？”白曼菲睁大了眼睛，虽然电话里白熠已经劝过她，但她始终不相信。
“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也没有爱过我？”
“曼菲，事已至此，爱不爱的还有什么意义。我会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你，什么时候等你想好了就签字吧。”
“华梓青！”白曼菲顺手拿起桌边的红酒泼向华梓青。
这么多年，只是一个笑话。
哀莫大于心死。
她转身摇摇晃晃走出了澜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