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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日常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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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滨海市带着潮湿的凉意，上午九点，林砚刚把车停在法医室楼下，就看见周景澜抱着一个泡沫箱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还沾着点泥渍。
“刚从郊外埋尸现场回来？”林砚下车接过泡沫箱，入手沉甸甸的，“里面是证物？”
“死者衣物和土壤样本，”周景澜擦了擦额角的水珠，“土壤里有特殊矿物质，技术科得加急检测。对了，你昨天让我看的江知艺案补充报告，我标了几个疑问点，放在你办公桌最左边的抽屉里。”
林砚挑眉：“你什么时候去我办公室的？我今早八点到的，没见着你。”
“六点，路过时顺便放的。”周景澜说着，已经拉开了副驾驶车门，“去布艺店的路上，你再跟我说说赵虎的审讯记录，我总觉得他对‘老鬼’的描述有遗漏。”
车子往布艺店开，林砚翻出审讯记录本，念到关键处，周景澜突然打断：“他说‘老鬼’左手有疤痕？苏梅案的勒痕痕迹显示，凶手左手发力更重，说不定这疤痕和作案习惯有关。”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比划，“下次审讯，让技术科重点拍他的手部特写。”
到了布艺店，周景澜蹲在之前发现棉麻纤维的货架旁，林砚就站在她身后，替他挡住进店勘察的警员：“小心点，货架边角锋利。”周景澜“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纤维残留，“和苏梅颈部的勒痕纤维完全一致，而且这里的纤维里掺了少量丝线，之前没发现。”
林砚立刻掏出手机拍照：“我让技术科查这种丝线的来源，说不定能锁定布料供应商。”
中午两人在布艺店附近的小面馆吃面，林砚刚要给周景澜加辣，就他被抬手拦住：“下午要做尸检，辛辣的会影响嗅觉判断。”林砚讪讪收回筷子，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他：“行，听我们法医大人的。对了，顾哲旧案的卷宗，我托档案室的同事找了备份，晚上给你送过去？”
周景澜搅拌面条的动作顿了顿，轻声说：“不用，我下班自己去拿就行。”
傍晚六点，支队大楼渐渐安静，林砚路过法医室，看见周景澜还在解剖台前忙碌，桌上放着没动过的盒饭。他走进去，把刚热好的牛奶放在他手边：“先吃饭，尸检报告明天再写也来得及。”
周景澜摘下口罩，眼底带着疲惫：“死者胃内容物里发现了微量毒素，必须今晚出初步报告，不然明天抓捕行动会受影响。”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突然说，“上次你送我的那本法医专业书，我看完了，里面有个案例和苏梅案很像，放在你桌上了。”
林砚愣了愣，随即笑了：“行，我今晚回去看。等你忙完，我送你回家，顺便带你去吃巷口那家刚开的糖水铺，据说他们家的红豆沙不错。”
周景澜低头继续整理报告，耳尖却悄悄泛红，轻声应了句：“好。”
窗外的夜色渐浓，法医室的灯光亮得温暖，这对搭档的日常没有太多热烈的话语，却在每一个案件细节的互通、每一次默默的关照里，让信任慢慢沉淀，成为彼此在刑侦路上最可靠的支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