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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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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寒与苏慕言一路疾驰，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京都城门。相较于雁门关的肃杀，京都繁华依旧，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仿佛丝毫未受边境战事的影响。
城门处守卫森严，官兵们仔细检查着进出的行人。沈惊寒与苏慕言对视一眼，翻身下马，徒步走向城门。守卫见沈惊寒一身戎装，气度不凡，又看到他腰间的玄铁长剑，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沈将军，您回来了！”
沈惊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守卫不敢怠慢，连忙放行。两人走进城门，街道两旁的百姓见沈惊寒到来，纷纷驻足观望，低声议论着这位刚大败北狄的少年将军。
“那就是沈将军吧？果然年少有为！”
“听说他才二十五岁，就已经是镇国大将军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可惜啊，功高震主，怕是难以善终……”
这些议论声传入沈惊寒耳中，他却面不改色，仿佛早已习惯。苏慕言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时不时对街边的小吃和饰品评头论足，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可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将一切潜在的危险都纳入眼底。
“苏公子似乎对京都很熟悉？”沈惊寒忍不住问道。
苏慕言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曾在京都待过几年，谈不上熟悉，只是略知一二。”他顿了顿，凑近沈惊寒，声音压低，“太子府的人已经在前面街角等着了，一会儿你随他们进去，记住，无论太子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答应，一切见机行事。我会在府外接应你。”
沈惊寒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一路走到太子府外，府门前早已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门口的侍卫见沈惊寒到来，连忙上前恭敬地行礼：“沈将军，太子殿下已等候多时，请随小人入内。”
沈惊寒看了苏慕言一眼，后者对他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便转身隐入了街角的阴影中。沈惊寒心中虽有疑虑，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只能跟着侍卫走进太子府。
太子府内布置得富丽堂皇，大厅中摆满了酒席，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见沈惊寒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太子赵珩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起身迎了上来：“沈将军一路辛苦，本太子已在此等候多时。”
“殿下客气了。”沈惊寒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并未因对方是太子而有丝毫谄媚。
赵珩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着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主位旁的座位上坐下：“沈将军大败北狄，为我大靖立下赫赫战功，本太子敬你一杯！”
说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沈惊寒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一丝异样的灼热，沈惊寒心中一凛，察觉这酒中或许被动了手脚，却不动声色地将酒咽下。
酒席开始后，文武百官纷纷向沈惊寒敬酒，称赞他的战功。沈惊寒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神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留意着场上众人的神色。他知道，这杯中之物或许都藏着杀机，可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他注意到，二皇子赵琰和三皇子赵瑞也在场，两人看向他的眼神各不相同。赵琰眼神阴鸷，带着一丝敌意；赵瑞则面带微笑，看似和善，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此外，还有几位世家大族的掌权人，看向他的眼神也颇为复杂，有欣赏，有忌惮，也有不屑。
酒过三巡，太子赵珩突然起身，拍了拍手。大厅中的歌舞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诸位，今日宴请沈将军，除了为他接风洗尘，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赵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惊寒身上，“沈将军战功卓著，本太子已向父皇请旨，封沈将军为太傅，辅佐本太子处理朝政，不知沈将军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中一片哗然。太傅一职，位高权重，辅佐太子处理朝政，看似是天大的恩赐，实则是将沈惊寒调离军队，剥夺他的兵权。
沈惊寒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惊讶：“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臣出身行伍，不懂朝政，怕是难以胜任太傅一职，还请殿下另择贤能。”
“沈将军太过谦虚了。”赵珩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本太子相信，以沈将军的才华，定能胜任此职。况且，这是父皇的旨意，沈将军难道要抗旨不遵吗？”
沈惊寒心中一沉，知道赵珩这是在逼他就范。他若接受，便会失去兵权，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他若不接受，便是抗旨不遵，赵珩正好有借口除掉他。体内的酒意渐渐上涌，头开始有些昏沉，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太子殿下，沈将军刚从战场上回来，身心俱疲，怕是难以承担太傅一职的重任。依在下之见，不如让沈将军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议此事不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慕言身着月白锦袍，缓缓走进大厅。他手中拿着那支玉笛，神色淡然，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可周身的气场却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赵珩看到苏慕言，脸色微微一变，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苏公子？本太子的宴会，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苏慕言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殿下息怒，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只是沈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若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损伤身体，对我大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况且，陛下若是知道太子殿下强逼功臣，怕是也不会高兴吧？”
他的话看似在为沈惊寒着想，实则是在提醒赵珩，沈惊寒刚立战功，深受百姓爱戴，若是此时对他下手，恐怕会引起民愤，甚至触怒皇帝。
赵珩心中暗骂苏慕言多管闲事，面上却不得不强装镇定：“苏公子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便先让沈将军休养一段时间，太傅一职之事，日后再议。”
沈惊寒看向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也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示意，知道自己该趁机脱身了。他立刻起身，拱手道：“多谢殿下体恤，臣确实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赵珩虽心中不甘，却也只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沈将军便先回去休息吧。”
沈惊寒跟着苏慕言走出太子府，刚到府外，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向一旁。苏慕言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他，眉头微蹙：“酒里被动了手脚？”
沈惊寒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虚弱：“应该是……”
“跟我来。”苏慕言不再多言，半扶半抱着沈惊寒，将他带到附近一处隐蔽的宅院。这处宅院布置雅致，显然是苏慕言早已安排好的地方。
将沈惊寒安置在床榻上，苏慕言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喂到他口中：“这是解毒丹，先服下。”
沈惊寒服下丹药，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蔓延开来，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缓解。他看着苏慕言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有感激，有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你早就知道酒里有问题？”沈惊寒问道。
“太子心胸狭隘，又急于夺权，怎么可能真心为你接风洗尘。”苏慕言坐在床边，替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动作轻柔，“我若不及时出现，你今日怕是难以脱身。”
沈惊寒沉默片刻，抬头看向苏慕言，眼神复杂：“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一次次帮我？”
苏慕言看着他，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缓缓道：“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道。至于为何帮你……”他顿了顿，手指轻轻划过沈惊寒的脸颊，“我说过，你很对我的胃口。而且，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吗？”
温热的触感再次传来，沈惊寒猛地僵住，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他想要避开，却被苏慕言牢牢按住下巴，无法动弹。
“沈将军，”苏慕言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蛊惑，“你信我吗？”
沈惊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感受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苏慕言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从今日起，你的安危，我负责。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但相应的，你也要听我的安排，不许擅自行动，明白吗？”
不容拒绝的语气，却让沈惊寒无法反驳。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落入了这个男人编织的网中，而他，竟然并不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