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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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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乔将披风解下来才发现竟然意外的精致。
丝绸的披风，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了精美的鸟雀图案，一望便知精良昂贵，价格不菲。
明明是萍水相逢，对方却不但热心引路，还请自己一行人喝酒吃东西。自己不小心拿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得尽快打听清楚还回去才是。
白念乔吩咐羊问将披风收好，预备想办法打探一下他们的消息，虽然他只认识蔺休，可能有些困难，不过这群人本身很显眼，应该不是普通人物。
何况自己还要在都城待一段时间，至少要等到下任天子人选的确定，因此时间算得上宽裕。
对了，他们送自己回来，等到发现落了东西，应该会回来取，白念乔略微放了心。
他吩咐羊问：“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脏污的地方，弄干净然后收好，预备随时还给它原本的主人。”
羊问点头称是，问白念乔要不要吃点宵夜，她准备了蛋羹。
白念乔摇头：“不必，我要先休息了。”
于是羊问殷勤地打水，白念乔想和她说点儿什么，又忍住了。
晚上，白念乔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遇见蔺休一群人的种种异常之处，特别是那个始终蒙着面孔的青衫人。虽然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对方的面孔，可就是莫名觉得熟悉，越想越熟悉。
“我一定是失心疯了。”最终，白念乔伸手蒙上眼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因为晚上的辗转反侧，第二天白念乔不出意外地没能按时起床，还是羊问来敲门，告诉他岳揽过来拜访，才勉强打起精神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白念乔出门，岳揽已经在厅堂中等着，见了白念乔先是道歉：“我这几日太忙，居然忘了来看你，身体可好些了吗？”
白念乔含笑道：“已经好多了。岳大哥，你吃过饭没有，一会儿一起用些。”他没有提自己因为去找岳揽迷路的事情，也没有提起昨日和那一行人的偶遇。
岳揽赶着来见白念乔，自然是没吃的，因此点头说好。
不过，在用饭前，岳揽先和白念乔说了另外一件事，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来看他。
岳揽喝了口茶，用白念乔很少从他脸上看到的激动地神色道：“念乔，吃过饭便同我出去，咱们一起去听一位先生的课，你会喜欢的。”
白念乔啊了一声，脸上带出了不情愿的神色。
他最讨厌听课了，当初咸城的先生不知道被他赶走了多少个，他现在已经是城主，又正是活泼的年纪，怎么能耐得下性子坐下来听人讲课呢。
见白念乔变脸，岳揽连忙解释道：“不是让人烦躁的东西，事关天下和百姓的前程，你去了就知道。”
虽然岳揽这样说，其实白念乔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因为是岳大哥的提议，也只能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微笑着答应了。
并不是没有看出他笑容中的勉强，岳揽也一向不喜欢强迫白念乔什么，甚至可以说得上对他颇为纵容，不过因为这位先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不但对白念乔如何当好城主有帮助，对他日后的发展也大有裨益，又能在那处结交不少有本事的能人异士，所以不得不当做没看到他眼中的勉强。
两人刚要出门，却有一位客人上门拜访。
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身形和脸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白念乔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臂，惊喜道：“宣鉴！”
“是我。”宣鉴微微笑着，目光温柔地看向白念乔。
白念乔又端详了他一番，然后才点头道：“怪不得没认出来，你可比在咸城的时候白了一些，也高了一些，胖些。”
宣鉴微笑：“路上风霜奔波，自然黑瘦些，回到都城好生将养着，也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伸手握着宣鉴的一条手臂，白念乔笑眯眯地同岳揽介绍他：“岳大哥，这是之前去往咸城的都城使者，宣鉴。我们是朋友。”他最后补充一句。
岳揽躬身握拳向宣鉴行礼，宣鉴回以同样的礼节，于是行程取消，三人重新回到房内坐好，互道别情。
宣鉴是个十分风趣且渊博的人，和岳揽虽然说不上一见如故，谈起话来却无冷场之虞。
而且，宣鉴本就是都城人氏，消息自然也相对灵通。
在听到岳揽关于国家继承人问题非常委婉的试探之后，他笑了：“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应该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没有错。”
这几乎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岳揽在心里叹息。
作为城主中相对安分守己的，他们其实并不很热心和都城中人来往，但关于那个位置的可能的继承人，若说没有金银礼物的赠送是不可能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曾经是他们需要搞好关系的对象。
如今岳揽倒不是心疼送出去的东西，而是担心这位板上钉钉的人选究竟好不好相处。
作为一个聪明而敏锐的继承人，岳揽当然不会相信天子前两位儿子的一死一流放是纯粹的巧合，但是明面上的一切都让人挑不出什么。
而且，这位传说中的三公子听说又是非常仁孝，听说虽然早些年不受王上重视，现在却是经日在他身边侍疾。
白念乔和岳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虽然他们不怕什么，但只要是改变就得做出应对。
而且城主会盟之日将至，而听闻王上的身体已然到了风中之烛的地步，到时候城主们需要参拜的到底是哪一位天子呢？
是衰弱的旧主，是如今这位侍疾的三子，还是已经被流放但之前最为受宠所以尤有可能重回巅峰的二子？
天子之争从来都是腥风血雨，白念乔伸手敲了敲面前的矮几，心中不无担忧。
关于都城形势的讨论到此为止，谈论内容心照不宣地转向轻松的话题，宣鉴问起白念乔和岳揽是否已经适应了都城的生活，因为水土不服，有一些城主到这之后生了病。
白念乔摇头：“初来时有些风寒，现在已经痊愈了。”他们说起都城的风土人情和别来之后的情况。
宣鉴忽然道：“说来来未恭喜白兄，如今你是城主了，可比我们的强得多。 ”
白念乔忙放下茶盏，谦逊道：“不过是承袭祖业，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不如你是都城重臣，将来也能开疆拓土。”
之前在咸城的时候，宣鉴曾经和白念乔说过自己是理想，是将来能有一块封地，即使的最贫瘠最边缘的角落，他也有信心经过几代的经营变成丰饶之地。
对此，白念乔不予置评，但不可否认此人有惊人的野心。
对此，宣鉴只是一笑，似乎想要摇头叹气，他打算说点儿什么但忍住了，漫不经心转移了话题。
因为宣鉴对都城的了解，白念乔本想打探一下那日帮忙引路之人的身份，但这念头只在心里转了一圈儿便作罢。
为首的那人遮住面孔，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受人恩惠已经是侥幸，就不必向宣鉴这种身份敏感之人特意打探，以免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谈了大半日，宣鉴告辞，白念乔和岳揽送出门去。
岳揽看看天色，遗憾道：“今日是赶不上了，不如改日我再来带你去。”
并不是很感兴趣的白念乔想要找借口溜掉，又不忍拒绝这个帮了自己很多的兄长，稍微纠结之后点头同意。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别的重要的事和岳揽商量。
白念乔扯了扯岳揽的衣袖，回到室内驱散了守卫，将自己发现的关于白城主和乔云的事情讲给他，以及自己已经给外公送了信却至今没有回应的事情。
本来这件事涉及到父亲和外公继承人的机密，甚至关系到已故母亲的颜面。即使是岳揽，白念乔也不想对他言明，但自从消息送出后，已经许久没有外公的音讯，他忧心难解，只能同岳揽商议。
没想到紧跟有如此隐情，岳揽倾听着，劝慰白念乔：“乔城主老谋深算，我想如果信确实送到他手上的话，他应该会有自己的处置。”
至于是什么，岳揽无法知道，但他尽力安慰着白念乔。
也许是多了一个人多分担了一些忧虑，白念乔觉得心中的重担也没有那么沉甸甸了。
他小声问道：“外公会没事的，对吗？”
“对。”岳揽拍拍白念乔的肩膀，给他最真诚的安慰。
同时他也允诺白念乔，如果城主会盟时乔城主没能来，来的是乔云的话，他会对此有所准备。
白念乔皱眉，那是最坏的情况了。
希望不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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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各种事情打岔，岳揽想要带白念乔去见那位儒者还是什么人的事暂时被搁置，白念乔闲来无事，在后院竖起箭靶，练习射箭。
虽说京中尚算安宁，但接二连三的事情还是让白念乔有了居安思危的想法。
近一年来，因为种种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射箭，虽说有忠于职守的护卫和生死相托的兄长，但能保护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拥有比较好。
白念乔拉满弓弦，对着五十步外的箭靶射了出去。
略微偏移了一点，不过已经算很好，白念乔面无表情抽出箭，继续射出。
虽然在射箭的时候他总是不可避免想到当初教导自己的那个人。
要是马儿还在……
白念乔挥开思绪，继续瞄准箭靶，并且逐渐往后拉开距离。
练了好一阵，直到白念乔大汗淋漓，他想回去喝茶，羊问却来通报，说是有人想要见他。
“谁？”白念乔稀奇，除了岳揽和宣鉴，难道他在都城还有认识的人吗？
难道是外公到了？
白念乔心中一动，连汗都顾不得擦，茶也没有喝，三两步跑向门外，却见一个笑容灿烂的青年正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自己。
“蔺休！”
“你怎么来了？”白念乔诧异，原以为当日不过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如今竟来主动拜访，这可真是难得的缘分。
蔺休笑道：“有东西落在你这，我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心里急得很，然后才想起来，可能是落到你这了。”
对于这位热情的朋友，白念乔还是很喜欢的，当下点头：“我盼着能早点见到你之后还给你呢，已经让人收拾好收起来了，走。”
他携住了蔺休的手，带着他往里走，又叫人快准备好茶。
汗水从白念乔的鬓角上滴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想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应该很难闻，赧然地看着蔺休：“我先去换件衣裳，你在这喝茶等我。”
换衣服的功夫，白念乔坐在床上好生歇了歇，直到把汗落净，气息也匀称了些，才重新出来，手里捧着那件披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