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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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
银灰从不知道泽维尔的“最喜欢”是如此坚定持久的，他站在门口，半眯着眼睛，沉吟着重复：“最喜欢？”
像是知道银灰想起了什么，泽维尔抢先摆着手辩解，“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
泽维尔这话说的并不是银灰，而是他自己。银灰觉得这有些稀奇，他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如此迫切得想要坐实自己渣男的名号。
“你收拾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我并不觉得你在旅店或是花店的住处宽敞到有位置摆放他们。”
“卖。”
银灰开始沉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让泽维尔落得如此境地。虽然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可天知道，当那个离谱的答案从泽维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想要低咒一声。
主宅顶楼的露台是庄园里视野最好的位置，银灰就站在那里，看着泽维尔在庄园外面摆了个小摊，还坐着门卫小哥友情提供的小马扎。
那些路过的先生小姐们总会在泽维尔面前驻足，不知道是沉醉于青年面上乖张明媚的笑意，还是真的被那些廉价出售的东西所打动。
不久前，管家站在露台门口，用无比沉痛的心情告诉他的老爷，前侍卫长先生以半价甚至更低的价格出售了那些东西。
语气沉重到仿佛才发现前侍卫长先生是个没有丁点经济头脑的傻子。
银灰莫名觉得想笑，他看见一辆轿车停在泽维尔面前，穿着繁复长裙披着大衣的小姐提着裙摆在青年面前蹲下，和他交谈。
可很快，那位小姐蹭得站起来，面上不忿，一跺脚上车离开了。
真糟糕，银灰衷心希望他的侍卫长先生不至于直白的告诉那位小姐，他并不喜欢女性，毕竟那可太不绅士了。
心情愉悦的银灰说话都好听了些，他告诉管家，“随他去吧。”
以花店的工资，哪怕泽维尔不吃不喝工作二十年，也买不回这些东西来。银灰想他有必要告诉泽维尔，不是所有人都能提供给他足够丰厚的报酬，让他去做那些荒唐又无聊的事情，去买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你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么。”
男人虚弱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灰并不回头，他依旧看着泽维尔，“这非常有意思，不是么。”
说完，他回头去看和泉守，可原本想说的话被抛在了脑后，他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挑眉说：“三天不见，你看起来实在是，糟糕透了。”
和泉守挪步到护栏旁，他依旧披着那件青葱色的羽织，可还是像冷极了似的，面色苍白，手都在轻微发抖。
他压低了声音轻轻咳嗽，“无妨，只是我离开他太久了。”
这一次作为斩魄刀而生的他，长期没有死神的灵力供给，只会愈发虚弱。
就像上一次，他停留在历史中，和本丸的审神者失去联系一样。
“……那你会迎来死亡么。”
“谁知道呢。”
“他知道么？”
和泉守被这问题逗得笑出泪来，他抬手擦了擦眼睛，难得心平气和的和银灰谈论起泽维尔的事。
“他不知道的，银灰，他对别人从来不会那么狠心。”和泉守看了眼坐在外面的泽维尔，渐渐地却眼神渺远，像是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在真央时，他就惯来不喜欢理论课，只有回到家里请先生，还要苏我夫人威胁打手心才能学得进去。”和泉守笑笑，又接着说，“不过多是死记硬背，考过也就忘了。”
银灰眸色沉沉，就像是看见了少年时明媚如风的泽维尔。他扭头告诉和泉守，“你该告诉他的……否则他一定会非常难过。”
“可能会吧，他总是这么柔软。”
和泉守并不是纯粹的斩魄刀，他是前人新选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的刀。后来他作为付丧神降临在某位审神者的本丸，却因为逗留在历史中再一次迎来沉睡。
等他醒来，发现周遭出现了不得了的变化。
他像个背后灵一样被困在名叫苏我南的少年身边，他看着少年长大，唯一的乐趣是看少年读书学习，练习斩拳走鬼。
那少年总是明媚赤诚的，和许多人都交好。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却从未进入他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他在午睡的少年的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原本没有痕迹的动作却惊醒了少年，他看着他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困惑地叫自己的名字，“……和泉守？”
于是他终于进入到少年眼里。
那一刻灌入体内的充沛的灵力让和泉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清醒过来，他重新焕发生机，以一个别人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姿态。
还未毕业的苏我南第一次见到和泉守，欣喜的如获至宝，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这是多么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轻易陷入喜悦中不可自拔。
“他第一次拥抱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会永远保护他。”和泉守在矮桌旁坐下，并不理会银灰针扎似的注视，“直到那天晚上……我知道我再一次食言了。”
就像当初对土方先生，对审神者。
泽维尔以为他是那个晚上疼的最厉害的人，可其实不是的，和泉守才是从头疼到尾的那个人。
他无比清醒的见证一切的发生，他看着那柄在绝美月色底下泛着寒光的长刀穿过少年的身体，他看着他在倒在地上，口鼻里溢出热血，疼得不住抽搐。
刀尖的鲜血落进草地，舒展的草叶不堪重负，颤巍巍的低下头去。
他见证一切，也见证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一刻，他恍若看见自己再一次死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