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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胜利的狂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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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育基地的消息散出去不到一个星期,各路人马就扛枪带炮地攻打了过来。
现在北方的主要势力分为三个阵营,包攘了旧都以北大半土地的旧都全女社,占据了黄河两岸中原辐射区的尸族,还有继承了旧政府的西部长安党。
非常巧合的是,科育基地就处在三者中间的真空地带,汕西太行山脉深处。
叶博士曾说过,生育技术在大层面是绝对的利好,特别是对于政党派别来说,垄断了此技术就相当于捏住了人类的命脉,这是一块谁都无法拒绝的肥肉,虽然这么形容是在物化人身,但生育技术绝对是重中之重,哪怕自己得不到,也要将它毁掉,防止落入她人之手。
因为三大阵营的全方面围堵,南方暂时还参与不到竞争中,而三方阵营的主要冲突则集中在旧都和长安这。
毒瘤军队和长安军队先是在平原处碰到,两方交火,砰砰啪啪象征性地打了一通,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与态度,结果谈判时发现大都是老熟人。长安与旧都间的全女之路开通已久,双方人员往来频繁,征兵时自然会出现姐姐在这边开枪,妹妹在那边打炮的事件。
这两方还在胶着状态时,第三方势力就趁乱先潜入了基地里面。
基地外围由张自野的丧尸军团镇守,但这防得住活人却防不住尸族,张自野在巡逻基地时发现了不对劲。
穿白色睡衣的女孩们,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地面上放风,张自野会亲自把守。然后她就发现里面一个女孩,衣服缀满了蕾丝花边,头发卷成大波浪,在一群素面朝天运动风的女孩堆中,她居然还画着怪异的浓妆。
“哎呦~哎呦~你别扯我头发!”在女孩们诧异的注视下,张自野将这人拽到了角落。
“你潜伏也装得像一点,是把我当傻子吗?”张自野捏着那人的脸蛋往外拉,果然如口香糖一般可以随意变形。
姚娜拍开她骚扰的手,在脸上揉搓了一通,曾今熟悉的样子便恢复如初,她审视了一遍张自野的身体道:“可以啊张自野!你逆转的很完美,接近活人,但又保留了尸的特点,就是不知道这种状态能稳定多久。”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虑,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我的处境又怎么了?你居然会这么好心地关心我?”
啧~张自野无语道:“小一跟你告状了吧!她对我的偏见可是不一般的大。”
“小孩子嘛!警惕性肯定会高,但你也确实不无辜。怎么滴,准备如何处理现在的局面啊 ?那俩活人军队可是快要打过来了,需不需要我来支援呢?”姚娜耸耸肩问。
张自野摇摇头说:“她们来的正好,我准备把大家都聚起来,共同商讨怎么使用科育基地。你也一样,想想如何给尸族争取点利益吧。”
“我?我也要参加吗?.....但尸族和活人是不同的————”
“没有什么不同,活着是人,死了就是尸。尸族作为新生的产物,是时候公开于众了,和她们坐一个桌上,将自己的要求和利好都提出来,我相信会有好多人想和尸族合作的。”
姚娜万万没想到,张自野居然把尸族都考虑进去了,她当初把张自野派过来,也是打着侥幸的心理,妄想利用她来争取一点生育技术的好处。但没想到张自野居然真成了科育基地的掌管者,并试图让她们这些寄生物来跟生育者讲条件。
“你这方法行得通吗?她们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姚娜怀疑道。
张自野却十分肯定地说:“现在是我说了算,不同意就把她们打回去。而且人们对尸族的态度并没你想象的恶劣,我朋友的伙伴们就很喜欢尸族,也许尸族与活人之间并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关系。”
“哈哈哈哈~”姚娜笑道:“好!算我没看错你张自野,我会和我的尸们认真商量一下的。现在快把大黄和信鸽还给我吧!”
她不提这事,张自野差点忘了自己还握着两条尸命,不知道被装进罐头瓶的俩老伙计,复活后会不会来找她报仇......
被屠杀干净的后营,时隔不久,又聚满了的女人,这次来的不是卖肚皮的弱者,而是群武装严实的强盗。
两方军队都想用炮火冲进科育基地,但皆在入口处吃了闭门羹。看守入口的丧尸兵团,在张自野和姚娜的共同操控下,不仅凶猛,还具备了活人才有的作战技术,两队轮番上阵打了一整天硬是没打下来。
停火后,张自野才放出消息,让各自的首领过来会谈,不然谁都别想进来。
僵持不下的各方最后还是乖乖按张自野的指示,由派别的首领亲自来会面。而后营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头目的握手言和才终于缓和了下来,大家放下武器,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团聚。
街头的霓虹灯又亮了起来,女人们举着酒瓶子四处游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着往日的旧友。欢笑声与痛哭声接连不断,众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庆祝这场漫长动乱的结束。
夜幕降临,天空爆起璀璨耀眼的烟花,大街上游行的队伍一圈又一圈的不肯停歇,齐声高唱着女人的胜利。行军的罐头和口粮成了友谊的交换品,枪支和弹药一摞摞地随意摆在街边,篝火烧了一堆又一堆,女人们跳着转着誓要将这场盛宴维持到朝阳升起。
大丽喝光了手里的马奶酒,摇摇晃晃地跟着火堆旁的游匪们跳了一会,而后扒开游行队伍东倒西歪地朝巷子里走去,可能是喝得有点多了,她现在没精力去兴奋,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困会觉。
拉开一扇房门刚准备进去,发现黑暗的屋内,俩女人正抱一起乱啃,她捂着眼睛大叫:“哎哟我去!干事前就不能锁下门啊!”
关上屋门,又去其它的房子找地,结果不是有人,就是有人人,甚至人人人.....
“真是造了孽,大冬天的连个暖和地都不给姥子留.....”她骂骂咧咧地往营外走去,想着找个车子进去应付一下。
越往外走就越安静,后营的周边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作为游匪的她下意识地往油箱处撇去,想着要是趁此机会将她们的油全给偷了,那就有意思了,嘿嘿~
“嗯?气门芯.....”大丽朝车群的后方看去,几辆眼熟的装甲车就停在路边,上面还插着毒瘤战队的标示旗,而多年未见的苗唯馨就独自坐在驾驶室里发呆。
车内暖黄的灯光照在旧人的侧脸上,狰狞的疤痕和她泠冽的目光相得益彰,大丽走过去敲下了她的车窗。
“呵!你个毒妇居然还有脸来,幸亏野子没事,不然今天我把你的门牙给揍飞!”
苗唯馨没料到会在这碰到大丽,她愣了一下便笑道:“好久不见啊,大丽!”
“好你个鸡儿,苗唯馨算老天娘眷顾你,这次见到了野子你给姥子好好道歉听见没!?”大丽指着苗唯馨的鼻子嚷嚷着。
对于她的粗鲁,苗唯馨习以为常,她抬抬眉毛问道:“为什么要道歉?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大丽没想到这毒蛇居然这么不要脸,气得酒醒了大半,她跳起来扒到车窗上破口大骂:“你要不要脸啊?心脏泵得是黑水吗?当初把野子害那么惨居然敢说你没错,真是少见的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狐朋狗友,猪狗不如,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连着骂了两分钟,苗唯馨也不生气,就扯着嘴角盯着她微笑。
大丽骂累了,便跳下车踏板,准备继续找地睡觉。
结果苗唯馨在背后喊住她说:“莱果和乔殊要去南边探路,需要一个护卫队,你要不要带着你那帮毛子一起去?”
嘿,居然还敢过来招安了,她简直服了这毒蛇的心理素质,大丽转身唾了一口道:“还想让姥子给你干活,没门!”
“燃油随便加,酒肉无限制供应,不用听部队调遣。”
大丽嗤之以鼻,冷哼道:“搞笑,姥子是你能收买的人吗?”
“最新型武器配备,子弹随便用,炮弹上最猛的。”
大丽叉着腰无所谓道:“死了这条心吧,小恩小惠还来我面前显摆!”
“给你三百号壮女支使,行动不用上报。”
“切~拿啥领导架子,知道你裂口女人多势众了......”
“全新防弹四驱车,防爆越野大轮胎,人手一辆,车型丰富,坏了随换。”
“........”
“精准卫星系统,二十四小时在线直播。”
“这个是什么?”
苗唯馨摇摇手里的手机道:“旧都的电子设备现在非常火爆,我们准备拍摄一部行军记录片,就叫《英雌的征程》。可惜呀~一直找不好合适的主角,最近我在考虑要不要让那谁———-”
“啥时候出发?”
见她上勾了,苗唯馨摸着下巴轻笑道:“看主角的心情。”
........
东边的晨光初现,闹腾了一宿的后营终于安静下来,狂欢过后的街道一片狼籍,灭霸在落幕时刻,踏着清晨的冰霜排查部队的隐患。
“人数都全了,清醒的没几个,物资和武器也都收回来了。”下属和她报告着部队状况。
灭霸点点头,仔细查看着手里的清单,她是代替蒋璐何出来统管军队后勤的,这事繁琐又精细,不得不花大时间整合。
正是忙碌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唤她。
“亚楠?”
灭霸扭头看去,亚楠这个老名字对她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但叫她的人却让灭霸心头一颤。
凌伊一脸不确定的站在远处,见她有回应了,才敢慢慢向她走过来。
冬日的早上笼着一层薄雾,微黄的晨光零散着铺在身上,罩着凌伊满头的花发,母亲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灭霸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
多年的奔波让凌伊苍老了不少,但眼里的光芒却从未如此明亮,她停在灭霸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儿那日思夜想的脸庞,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妈~”灭霸一把将母亲抱进怀里,痛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呜呜呜.....”
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是爆发出来,曾经无数个日夜她都幻想着母亲的处境,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掉.....她愧疚自己的逃跑,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母亲的失望,她懊悔,她惭愧,她狠心,这些都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化为无尽的委屈。
凌伊拍着灭霸的后背,含泪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是我对不起你亚楠,是妈妈从前做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哎,我的闺女真的太厉害啦!”
科育会议马上要开始了,首领们带着部下准备前往基地,队友们在远处呼唤凌伊赶快过去。
刚刚相见的母女不得不分开,凌伊向闺女展示自己胸前的勋章:“看亚楠,我在长安干得可好嘞,现在是首领身边的重要成员呢!这些都是我完美执行任务后的奖赏,来,这个你拿着!”
一个稍显陈旧的胸牌放到了灭霸的手心,凌伊解释说:“这是我获得的人生第一个奖励,属于我,也属于你!后面有时间了记得去长安找我玩,那里现在建设得非常好!”
灭霸没料到母亲见到她后,并没有要留在她身边的意思,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攥紧胸牌点头哽咽道:“嗯嗯,妈妈你也要来旧都找我,我现在也是个头目呢,妈妈你,你真的非常厉害!”
队友又催促了一遍,凌伊只好拍拍女儿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转身朝开始的方向离去。
阳光冲破迷雾照亮了世界,灭霸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然瘦小,却如狂风中的劲草,坚韧又有力。
她抹抹眼泪低笑道:“加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