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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双生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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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翌妥善处理好后事,将爷爷的遗物悉心整理到爷爷的房间里,抚摸着那些物品,仿佛爷爷仍在他身旁。爷爷留下来的屋子二层有三间房,其中一间便是爷爷的,言翌锁好后,将钥匙小心翼翼地藏回自己的房中。
他拄着拐杖,艰难地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城里,重新整理了爷爷在城里的小药铺子。待将药物处理妥当,已临近黄昏。街坊们送来的艾草束在墙角堆积如山,也有热心的人过来寒暄和帮忙。王婶执意塞进他手里的桂花糕,还带着余温。
言翌坐在药铺二层的围栏上,静静地凝望着那昏黄的夕阳,余晖下是熙熙攘攘的街市,和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的人群。在这里生活的第七年,言翌早已习惯了凡人的生活。他无需借助法力,便能丰衣足食,还有一个人能给他温暖的家,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幸福。
然而,他心中却始终担忧自己无法守护这份宁静。世间仍需要凤凰来守护,他也始终铭记着自己的使命,以及寻找那“双生魔体”的重任。言翌回首望去,身后是那间药铺,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割舍的地方,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的牵绊。
不足两月后,言翌在给别人诊病时,突然间感受到了自身法力的波动,他意识到,双生魔体出现了。
“药师,我怎么样了?”诊病的女子突然低头,目光与言翌面具后的眼睛对视,轻声问道。
言翌这才回过神来,“无妨,月事不调而已,我去抓几副药便可。”他把脉的手缓缓收回,转身到药柜前开始忙碌起来。
“好。”
言翌将药递出,收回银钱时,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双生魔体的方向离这有点远,第一次出现波动,说明它尚未完全出世,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言翌下界时,曾给自己留下了保命的底蕴,然而在抗击堕仙台时,这些底蕴早已毁于一旦。最为严重的是,自己保命的凤翼九羽已经毁去两羽。这凤翼九羽可是言翌在青鸟谷那段日子里,以精血炼化而成的,其一能抵挡住一次致命伤,其二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法力,如今却只剩下七羽了。
在皇城中心方向,要走上许久许久,看样子明天还得走上很久。言翌在心里默默地做好了打算,然后将铺子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其实,若是放在以前,言翌恐怕会对那一天的到来充满期待,但此刻,他却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翌日晚,晚秋的风如刀子般吹过,外头有些凉飕飕的。言翌多添了件斗篷,早早地出了门,跟随着那股法力弥漫的源头,踏上了前往星辰阁的路。
在街道上行走时,言翌碰巧与一辆擦身而过、承载着货物的马车擦肩而过。那马车吸引了言翌的目光。他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却感受到了属于他的法力在马车里传来,一路行驶到了星辰阁。
“公子,今晚参与拍卖的,要有请帖才能进场。”
“那如何获取请帖?”
小厮谄媚地恭维道:“那自然是拍卖货物的主人,要么是身份高贵、早就来拿请帖的买家。今夜的拍品至关重要,阁主交代了,这是和上界有关的东西。若公子没有请帖,也只能改日再来了。”
言翌听完小厮的话,如梦初醒般想起自己还带了些许上界的灵物,或许在此地能派上用场。“有,确实有物品要向阁主展示。”
“那请公子随我们移步鉴宝厅。”
言翌甫一踏入,与此同时,便有人如丧家之犬般被里面的人“请”了出来,还叫嚣道:“我呸,你们这群土鸡瓦狗,真他娘的有眼无珠,还说老子这个是假的。”
“你若再叫嚷不休,阁主可就不只是让我们将你赶出来这么简单了。”
言翌小心翼翼地向内挪了一小步,生怕那男子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己身上。
越往里走,感受到的法力波动愈发强烈,言翌甚至能感觉到封闭多年的真气有了一丝游动的迹象。
侍女推开木门,鉴宝厅的全貌才得以展现,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艺品,其中若有若无的灵气,如潺潺流水,言翌不禁为之惊叹。
里面端坐着七位年迈的老人,自言翌踏入屋子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目光便如鹰隼般紧紧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华贵之感,反倒更像个土包子。
但在言翌眼中,这些人加起来都没有他的年龄大,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原本的紧张感瞬间烟消云散。
言翌从储物戒中把那堆杂物一股脑儿全摆了出来,近年来只顾着处理凡间琐事,都快忘记还有这一摊子事了,乱七八糟的,还怪不好意思的,正准备在他们面前收拾时,那些鉴宝师却比他还要兴奋起来。
一个一个地开始念起那些灵物的名字,每念出来一个都比上一个更加响亮,言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给他们留出足够的观赏空间。他们的声音突然在同一时间戛然而止,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仿佛要透过那东西看到里面的奥秘。
言翌好奇地探头看了过去,心中暗自纳闷,他们究竟在看什么,竟然如此震惊,连话都不说了,甚至还有个鉴宝师,一把年纪了还冲出了鉴宝厅。这着实把言翌震惊得目瞪口呆。
言翌眉头微皱,随即疑惑地问道:“是不行吗?”
“……当然可以了!”那批鉴宝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少侠,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啊!”说着,鉴宝师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株火红色的凤羽,满脸兴奋,仿佛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珍贵的东西,“怕是整个拍卖行的所有宝物加起来,都抵不过少侠这株神鸟凤凰羽了。”
言翌不禁哑然失笑,他们怎么连鸟毛都要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为何这羽毛如此……”言翌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另一个鉴宝师见状,立刻谄媚地恭维上来,“公子此言何意,莫不是不愿出售?”他的态度变得毕恭毕敬,仿佛言翌是他的衣食父母,生怕得罪了这位卖家。
言翌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想,“我只是不知道为何你们如此看重这只羽毛,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鉴宝师立刻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当然,此乃神鸟凤凰之羽,羽上蕴含着灵气,散发着耀眼的火红光芒,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品啊!”
言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凤凰的鸟毛竟然如此有价值,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是听着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羽毛,还是觉得有些尴尬。“那,能价值多少?可以进入星辰阁吗?”言翌问道。
回答问题的是另一个声音,悠悠从门口的方向传来,“当然可以,兰盈小神医,我早听闻你在此的名讳,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倒是拿出了令人惊奇的宝贝。”说话的人乃是星辰阁的阁主,“梨花,快为神医去登名,再拿上信物来。”
阁主走上前,重新打量了一下言翌,“阁主,这般看着我是做甚?”言翌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好不自在,毕竟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爱打扮成女子的男子如此盯着看,个中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哈哈,没事,就想知道言小神医想怎么定价呢?我们也会尽力给一个满意的价格。”阁主慢慢地靠近言翌。
言翌思索了一番,“不清楚能怎么定价,不如我拿它换一个我想要的东西吧。”言翌的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阁主听到这个回答,心中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因为在这阁里没有一个宝物能抵得过这株神羽的价格了,不禁笑道:“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吧,哈哈哈,真有意思。”
言翌如坠云雾,茫然不解,“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感觉这宝贝得来全不费工夫,心里如沐春风,说不上来的高兴呢。”阁主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言翌见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靠近了,而且还是个修士,不过身上的真气却如乱麻一般,毫无章法,不像是正规修士。
侍女手中端着花名册,轻声言道:“请客人在此留下化名。”
言在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阁主微微偏过头,瞥了一眼,笑道:“梨花,无需给信物了,你与我并肩而坐即可,如此,你便能看得清楚些。”阁主玉手轻抬,如挥袖般将众人遣散,又对言翌缓声道:“公子,你且随我来,为了不占公子如此多的便宜,我愿将公子心仪的三件拍品相赠。我乃星辰阁的阁主,孟霜。”
“好。”言翌应了声,不过他还是很奇怪,明明是个男子为何要打扮的如此妖艳,身穿纱裙,脸上还要抹着胭脂水粉。
直到路过院里的拐角与一个小厮擦身而过,身上的斗篷被蛮力给扯下,同时带动着脸上的面具也跟着掉了下来。让言翌藏了七年的面庞暴露出来,他急忙用手遮挡别过头去。
小厮立刻往后赶去一把拽住了那个孩子,“小畜生,敢打扰贵客?!”
那孩子竟让言翌体内的诅咒有了感应,言翌不可置信的看了去,小孩攥住言翌的衣角,眼里泪水夺眶而出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给言翌第一印象是和阁主一样的打扮穿着艳丽的,还是个没有礼貌的小孩。再是,那个魔体竟然化形了,这么早就有生命体了。
阁主上前捡起斗篷和面具递给了言翌戴上,但那孩子就算被小厮打也不愿意放手,对着言翌哭道:“求求你……救救我……”这是孩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阁主吩咐道:“来人,把他带下去。”
“是。”其他人将孩子拉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言翌尚未回过神来,那孩子的眼神却像极了当初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