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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暴露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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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颀夫妇刚到家,正好遇见傅蓉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满面怒容地盯着阮沂,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气氛有点不妙。
阮沂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她生气,只好谨慎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妈,我们回来了。”
阮沂一门心思想着路婷婷之事,根本没有心情应付“皇太后”。她刚要上楼回房,就被傅蓉冷冷地叫住了:“站住。”
她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皇太后”向来不“理政”,这回亲自拦下她,必定是大事。
阮沂小心翼翼地坐到傅蓉身边,凌颀只是跟了上前,只字未言。
傅蓉从信封里掏出了一叠照片,甩到了阮沂的大腿上,以现婆婆的身份要求:“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阮沂看了看照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照片,都是她出入帝豪酒店的影像,换而言之,是她“出轨”的铁证!
她没想到这事还不能翻篇,她婚前的污点竟让婆婆给知晓了!
“一个已婚的女人,瞒着丈夫去酒店私会情郎,回来说她怀孕了,她的傻丈夫还以为孩子是自己的,这就是你为我们凌家精心写的剧本?”傅蓉不是省油的灯,不逼阮沂说出“真相”,她不会善罢甘休。
偏偏她的“傻儿子”不领这份情,露出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拉起阮沂就走。“妈,拜托你,好好查查‘情郎’是谁行不行?”
“颀儿,别被她迷惑,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根本配不上你!”
任傅蓉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凌颀还是不为所动,拽着阮沂上楼回房。阮沂纵不情愿,但力气不如他,只好跟他走。
阮沂自是有愧,不敢为自己找借口,可凌颀是知情者,他再怎么样也不该在傅蓉面前说这种“雪上加霜”的话。
“你为什么要让妈去查?查出来对我俩有什么好处?凌颀,是我对不起你,可我连那个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咱别查了行吗?”
凌颀将她稳稳地扶坐在床上,自己则半蹲在地,轻抚过她额前的碎发,凝视着她忧心的容颜。“沈昌平说赵纤纤蠢,我看你也没比她聪明,你是真的没想过,那天我为什么会在酒店里吗?”
阮沂还来不及细想个中的关系,他的吻已经猝然而至,试探性的入侵带来一种超越过往的快感。
“熟悉吗?”他靠在她额前,在她唇边絮语,见她一脸茫然,他吻得更深入而疯狂,直至将她吻倒在床上。
“我问你,这感觉熟悉吗?”他贴在她唇上问,不舍得离开半寸。
“凌颀……”她娇羞地喊过他的名字,脸上露出了绽放前的嫣红。
他从来没有欣赏过她这种时候的样子,像含苞欲放的花朵般娇艳欲滴,瀑布似的长发散落在床单上,衬着她雪白的天鹅颈。
这个女人,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就是想忍,也按捺不住心底那股狂热!
“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就带你重温一下我们在酒店里的第一次。”他这回落下的吻真正表露出了占有之意,狂妄而霸道,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
他拖着拽着她沉沦欲海,她硬要挣扎出三分理智来捋出线索。
他说的是,重温他们在酒店里的第一次?
她和他?!
“酒店里的男人是你?!”她惊讶得无以复加,想要推开他确认清楚,他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想通了是吗?第三次要不是认出你的声音,你还栽在我手里。”他没有停下进攻之意,他为这个女人“守身如玉”已经够久了!
她早该猜到!
那个人若不是他,“捉奸”那天,他怎么会“恰巧”有房卡,而那个不存在的男人怎么会“恰巧”没出现!
所以说,与她两次共赴巫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凌颀!
他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长发,然后与她十指紧扣,爱意在动荡中蔓延,扩散,铺天盖地……
“凌颀……”她迷离地唤着他的名字,纯粹得让他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家世显赫不假,可他不是一个被命运眷顾的男人,他渴求她的怜悯,小心翼翼,如捧琉璃。
他钟情于她的味道,这蚀骨的香气,足以让他醉在这场梦里。
这次的浅尝让阮沂比头两回都要留恋,她知道自己不“脏”,她更知道,他口中那个“不止一次”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也是在那一瞬,她想到了孩子。
“不对,你既然知道我们曾经……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她一跃而起,将他反按在床上。
这个姿势倒也不赖。
“要不是孩子在,你觉得我今天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他温柔地浅笑,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你的意思是——”阮沂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四个多月了,是个男孩。”他抚上她的小腹,眸中有了幸福之意。
“你骗我,我根本没做手术!”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今天担心了一整天的“私生子”,竟在自己肚子里。
“你真没觉得自己肚子大了?”他对于这个女人的“后知后觉”相当好奇。
“我以为我胖啊……”阮沂讪讪地钻进他怀里,无地自容,“那是个三甲医院,我怎么想到会有假医生来骗我……”怪不得那个“手术”没有一丁点感觉,事后他还严禁她吃大补之物,原来不是他“伺机报复”,而是她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那不是假医生,郝明他真的是妇产科的权威。”他吻在她发间,宠爱地低语,“他刚好也是我初中同学而已……”
“我知道了,上次在酒店,你已经知道孩子是你的了。”她卸下了心防,向他抱怨,“骗子,大骗子!你就想耍我对不对?”
“没有,我从来没有要耍你的意思。”他认真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还假装带我上医院做手术?”她认定了这是他的“恶作剧”。
“因为,我不希望你为了孩子草率地接受我。”他深情地凝望着她,冷不防说出了那句话,“阮沂,我好像……爱上你了。”她是他眸中的晨星,她是他注定的宿命,从他在公司大堂看见她开始,一切便开弓没有回头箭。
阮沂心头一颤,过去种种误会,就像玻璃般碎落一地。
她呆呆地望着他,望着这张看似冷酷,实则深情的脸,热泪盈眶。“凌颀……”她光喊着他的名字,已经觉得未来的幸福,触手可及。
*
从那天开始,凌颀正式搬回主卧睡觉,与阮沂是琴瑟和鸣,夜夜春风。凌氏夫妇只要黏在一起,必定甜得发齁,连蜜运中的赵纤纤也自叹不如。
“凌颀凌颀,三句不离凌颀,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赵纤纤在电话里“痛斥”闺蜜。
“还有脸说我了你,你早知道我孩子没打掉是不是?你们野餐的时候一句一个孩子的,把我都说蒙了,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怀孕。”这事就怪赵纤纤,跟了沈昌平以后,这么大的事也替凌颀隐瞒。
“这种事必须正主跟你说才够意思。”赵纤纤乐呵呵地取笑她,“你说你们俩,还真是被月老焊死了,婚前各自出轨还能搞在一起。”
“什么‘各自出轨’,你什么用词,到底是谁给我出的主意?”这锅阮沂可不背。
“我我我,我乱点鸳鸯,我歪打正着,怪我,怪我。”如今阮沂幸福美满,赵纤纤自然替她高兴。
“当然怪你。”阮沂嘴上说“怪”,嘴角已经不禁扬起。
当初对这段婚姻万念俱灰,她才选择与陌生人翻云覆雨,以求得一封“休书”。万万没想到与她共舞的人竟是凌颀!这与她的初衷大相径庭。
尽管如今结果不算太糟,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越是了解凌颀,她越是觉得传言不尽可信。
他不属于那种纨绔的富二代,身边的狐朋狗友极少,除了被赵纤纤“收”了的沈昌平,他几乎没什么朋友。下班回来,他不是和客户视频会议,就是在审阅文件——她之前来过书房,确定他每次都在看文件,把自己累得够呛。
“不如,我去公司帮你吧。”她曾经提出过这样的建议,被他断然拒绝了。
“不行,我见不得你辛苦。”他的“油嘴滑舌”收获了妻子一个主动的吻。
这种事,他自然要反客为主。
*
一个明媚的周末,凌颀将阮沂带去了商场,说是要挑钻戒。他还说:“等儿子满月以后,我们就办婚礼,中式西式随你选。”
“哎,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善忘,你当初怎么说来着——‘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婚礼吧’,所以现在是谁天真?”阮沂可没忘记,那些充满“耻辱”的过去。
“啊,我说过吗?”他装傻,一脸无辜。
他心里其实很希望新加坡的老头子能撑到那个时候,然而天不遂人愿,去买钻戒的路上,他突然收到了老头子离世的消息。
“怎么了?”凌颀放下手机后,一直心不在焉,眼神沉着而疏离,阮沂有些在意,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还记得——算了,没事。”他现在提起老头子,除了增添她的悲伤,毫无用处。
不出三天,她会知道他选择和她结婚的“真正原因”——
届时,她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凌颀在店里挑钻戒的时候,心神恍惚,答非所问。阮沂觉得无甚意趣,对他说:“要不算了,不买了吧。”
“不行!”他断然拒绝,这让挑钻戒成为了一种不再甜蜜的负担。
阮沂有一丝低落,不为买钻戒本身,只为她看不懂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这一刻,凌颀只想好好“补偿”她,给她一个承诺也好,还她一个心愿也罢,只有这样,才能告慰老头子在天之灵。
两人各怀心事,随便买下了一对钻戒,算是完成了当天出门的“任务”。
也许,不用心挑选的戒指,会对爱情有着相反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