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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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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的窗户，阳光从外面泄进来，被风吹起的窗帘落在一旁睡着的人身上。林予川从午睡中醒来，第一眼便是看向身旁。
窗帘从颜一身上滑落，露出她熟睡的面容，教室很是安静，只有桌面上被风吹起的书页发出声响。
直到教室再次吵闹，颜一才醒来，对着他傻乎乎地笑。
课间时分，颜一很困，又趴下睡了，林予川翻开书本，右手勾着她的头发。
杨姗姗看见了，啧啧两声：“林予川这家伙，缠绕的不是颜一的头发，而是他的心。”
“什么玩意儿？”许乔安看过去，颜一最近挺困，有时间就睡。他们这群人基础都不错，颜一是侥幸考上来，始终在追赶，从不懈怠，比他们都要拼。
“明天早上是不是要倒数三十天宣誓？”张凯阳问，“我记得班主任好像跟我说过一嘴。”
“我去拿回来了。”许乔安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叠纸条，上面印着宣誓词，“晚自修前发下去就行。”
“谢了。”张凯阳接过，“还有一个月，再忍忍。”
次日早读期间，所有高三学生都站在了操场上，进行最后一次宣誓。纸条上的宣誓词和百日誓师时有些不一样，不过意思都差不多。
颜一握紧拳头，举在太阳穴旁边，跟宣誓人念词，上面的人念一句，下面的人跟着念，但总有人会忘。
还是宣誓人淡定，不管下面乱成什么样，遵从规则，念一句，停下，等下面的人跟上。两句后，也算是把调子拉回。
“宣誓人，颜一。”颜一念完最后一句，把手放下，唯有这句，大家都是不同的。
此时也不过六点多，晨曦从东边升起，暖和泛着橙色光辉的阳光照射下来，颜一抬起头，迎着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吃完午饭，许乔安拿数学五三过来问林予川，后者看完，开始尝试解题。她没事做，翻看颜一的语文笔记本，又看向窗外，忽然眯了眯眼。
“颜一，看对面六楼。”许乔安朝她使了个眼神。
颜一看过去，眼睛瞪大，赶紧收回视线，许乔安继续八卦，还不忘叫杨姗姗一起看。
杨姗姗看到后，发出惊呼：“哇哦。”
其他人也都好奇，连一向很少八卦的林予川都看了眼。
“啧啧啧，够大胆啊，对面那栋楼都是高二的吧？”许乔安一副年轻人就是厉害的表情，“佩服佩服。”
“他们还真是旁若无人啊，不过中午期间，那栋楼确实没什么人。”杨姗姗正说着，对面五楼就有人经过，“如胶似漆，你侬我侬。”
张凯阳：“许乔安你那么八卦干嘛，回来学习。”
赵一峰：“那小子技术可以啊。”
“你咋知道？”杨姗姗转身问他，“你不是单身吗？”
“没实践过，还没看过啊，回去了，看别人有啥好看的。”
许乔安和杨姗姗才不管，继续津津有味地看。
几分钟后，林予川放下笔，跟许乔安道：“解出来了。”
“好。”林予川讲完题，回座位前，许乔安往窗外看了眼，“我去，还在继续，这都十分钟过去了吧。”
走廊上拥吻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分开的迹象。
“也就高一高二能潇洒，到了高三，别说刷题了，就那望不到尽头的各种模拟考，还有各种加大加粗的警醒语，什么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就这气氛环境下，上课走个神都得愧疚三天。更别说老师每天耳提面命，快起来学习啦，要高考啦，再不学就晚啦，多一分干掉千人呐。”许乔安学着班主任的调调，把班里人都逗笑了。
颜一笑着，许乔安说得没错，上了高三，一切娱乐活动都与他们无关，每天睁眼闭眼就是学习，做题，考试，回去只想躺下睡觉，根本没有精力想其他事。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颜一拿起黑板檫，擦掉上面的8，写下7，转身，除了林予川看着黑板，全班都在背书。
晚上回去的短暂时间，大家也从聊天，唱歌，大喊，换成古诗文接龙。
“《春天花月夜》，唐，张若虚，春江潮水连海平。”颜一起头。
“海上明月共潮生。”林予川接下一句。
杨姗姗：“滟滟随波千万里。”
其他人继续往下接，背完了这首，赵一峰起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时光悄然滑走，转眼就到了高考。
高三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班主任坐在讲桌后，提醒高考时要注意的事项，说到最后，突然叹气。
“老师，您这叹气，有点吓人啊。”张凯阳道。
班主任赶紧摆手：“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感慨，又送走一届，总而言之，高考那两天，平常心对待，祝大家都能超常发挥，加油。好了，都看书吧。”
班会课结束，得把书本都搬走，颜一看向身后那一大箱书信，帮林予川收了三年的情书，都在这里了，一叠叠扎好，整齐摆放在箱子里。
“林予川。”班主任离开后，他就趴在桌上，颜一轻声道，“其实，我也给你写了一封信。”
本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下一秒林予川睁开眼，看着自己，目光灼灼，带着期待：“总算是等到了。”
“不是，”颜一赶紧解释，“是，感谢信。”
林予川眼里的光瞬间暗淡，颜一补了句：“高中，不能早恋，要好好高考。”
“嗯。”桌底下，林予川握紧她的手，“要等到什么时候？”
颜一红着脸：“毕，毕业吧。”
毕业啊，还有五天，包括高考那两天的话。
高考前两天，学校封锁教室，高一高二的已经放假，高三的都在忙着布置教室。
林予川字好看，被班主任抓着在黑板上写高考提示语，而张凯阳带领班里的人，把多余的桌子移到外面去，许乔安要贴准考证号，颜一和杨姗姗跟着帮忙。
放假这两天，住宿的基本不回家，会在宿舍或者去学校安排的自习室学习。而外宿的，颜一抬起头，二楼的学习桌上，大家都在查漏补缺。
没人敢放松，也没人敢松懈一点，依旧保持绷紧状态，直到高考那天。
高考当天，他们进了学校，老师们都穿上红色短袖，迎接将要上考场的学生。颜一他们也过去，和各科老师拥抱。
“老师，祝我顺利。”杨姗姗跟英语老师撒娇。
“祝你考到理想的分数，你们也是，加油。”英语老师抱了她们三个，笑道，“不要紧张啊。”
周老师也在，杨姗姗跑到他面前，不多时，周老师笑着，张开手。
“这个时候都没忘。”许乔安皱起眉头。
颜一：“这是注入能量了。”
“也是。”许乔安晃了晃文具袋，“走了，是时候决战生死了。”
幸运的是他们都安排在了本校考试，不用去别的学校。教学楼下，张凯阳伸出手，其他人叠在上面。
“加油！”
进考场，搜身，检查，录指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不断有人进来，监考老师抱手在教室里来回走。
老师先是给他们看了遍试卷袋，签下名字，又让前面两位同学也签了名，给大家再看一遍，确保试卷是密封状态，到时间后才能开启。
颜一接过草稿纸，垫在下面，答题卷发下来，把粘在手上的条形码贴在对应的位置上，拿起笔写上名字，又用2B涂上准考证号。
试卷也发了下来，监考老师再三强调，只能看不能动笔，颜一快速看选择题，记下答案。
铃声响起，伴随着的都是落笔声。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很快过去，考试结束前十五分钟，提醒铃声响起，监考老师也适时提醒。
“还有十五分钟，没写完的同学，抓紧时间，没涂答题卡的，现在要填了。”
颜一翻着试卷和答题卡，一一对答案，避免出现漏填或者填错位置的低级错误。认认真真检查一遍后，基本没问题了，才放下笔，她抬起头，还有六分钟，考试就要结束。
第一科考完，她走出考场，放眼看去，大家神色还算正常。吃完了饭，颜一他们没有回去，在自习室继续看数学书，将公式记得更牢，也刷些简单的选择题，保持手感。
数学不是颜一的强项，开考后，她快速翻看试卷，总体还是比较难。到了后面，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还有两道大题还没做，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没办法了，只能保证把简单的第一小问解出来，后面的不得不放弃。
下午考试结束，和早上截然不同，刚出考场，就看到有人在哭，颜一默不作声，跟在人群后面下楼。
她不去想，秉持考一科放弃一科的想法，忘掉语文和数学，把心思都放在第二天的科目上。吃饭时，大家也不讨论结束的两个科目，而是预测明天考试有可能考到的内容。
第二天考试，和前一天没多大差别，下午铃声响起那刻，颜一放下笔。
结束了。
她的高中三年。
她在二楼，每次考完到集合点，都是她第一个到，人群不断从她身边走过，有终于结束的放松，有没考好的沉重。三年的厚积薄发，一年的背水一战，不管结果如何，在今天，在这个时间点，都已彻底结束。
“颜一！考完了！”杨姗姗朝她跑来，抱着她，“终于结束了”
“嗯，毕业了。”颜一笑着。
许乔安他们也走了过来，脸上是考完的释然和轻松。
“去吃饭，饿死了，吃顿好的！”杨姗姗指向前方。
“今晚不还有聚会吗？”赵一峰拍了下她的头，“少吃点。”
“聚会是聚会，吃饭是吃饭，二者不冲突，这一年大家都瘦了不少，不得补回来啊。”杨姗姗才不理会。
“聚会基本就是唱歌，没啥好吃的，走，咱们去吃好的。”许乔安拉着杨姗姗，又牵起颜一的手，“你们要不来，就先回去。”
“废话，肯定去啊。”张凯阳对另外两人歪了歪头，“走吧，还能拒绝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