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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囚徒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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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从破旧的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谢安野的侧脸上。
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枪,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潇故深靠在床头,右眼的金色纹路已经褪成浅淡的痕迹,但瞳孔深处仍残留着机械般的冷感。
"看够了吗?"谢安野头也不抬地问,手指轻轻拨动弹匣,子弹一颗一颗滑出来,又被他重新推回去。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潇故深没回答,只是盯着他。他的目光从谢安野的指尖滑到手腕,再到绷紧的小臂线条,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谢安野的唇很薄,唇角微微下垂,像是永远噙着一丝冷笑。
"你救了我。"潇故深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刚醒的倦意。
谢安野嗤笑一声:"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让言殊知得逞。"
"是吗?"潇故深慢慢坐直,被子滑到腰间,露出上半身缠着的绷带。他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病态的苍白,但肌肉线条依旧凌厉,像是被刀削出来的轮廓。
谢安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继续擦枪。
潇故深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谢安野的手腕。他的指腹很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谢安野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躲开。
"谢安野。"潇故深低声叫他,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谢安野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冷淡:"干什么?"
潇故深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目光沉甸甸的,像是能把他钉在原地。他的手指顺着谢安野的手腕慢慢往上滑,指节蹭过他的掌心,动作轻得像是羽毛扫过。
谢安野的呼吸微微一顿,但表情没变。
"你想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冷。
潇故深突然凑近,呼吸几乎要贴上他的唇。谢安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着某种冷冽的气息,像是雨后的铁锈。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潇故深低声说,嗓音沙哑。
谢安野没动,也没躲,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求我。"
潇故深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笑了。他的笑意很浅,但眼底的温度却像是烧了起来。
"求你?"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更低,"谢安野,你是不是忘了——"
他的手指突然扣住谢安野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他无法后退。
"——现在是你离不开我。"
谢安野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样子。他微微偏头,唇几乎要擦过潇故深的嘴角,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
"是吗?"他轻声反问,呼吸温热地拂过潇故深的皮肤,"那你试试看。"
潇故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收紧,几乎要把他拽过来——
谢安野却突然抬手,枪口抵在他的胸口,冰冷的金属隔着绷带贴着他的皮肤。
"别得寸进尺。"谢安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救你,不代表你可以随便碰我。"
潇故深盯着他,眼底的金色纹路似乎又深了几分。他缓缓松开手,向后靠回床头,嘴角却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行。"他慢悠悠地说,"那你就继续吊着我。"
谢安野收起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好养伤,别想些没用的。"
他转身要走,潇故深却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谢安野。"他低声叫他的名字,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谢安野回头看他,眼神冷淡,但唇角却微微上扬:"那得看我的心情。"
他甩开潇故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却在关门的那一刻,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疯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还残留着潇故深手指的温度。
谢安野站在窗前抽烟,夜色将他的轮廓勾勒得锋利而孤独。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四五个烟头,但他仍觉得喉咙发紧。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但他知道是谁——潇故深走路时总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像是猎豹在靠近猎物前的伪装。
"医生说你该戒烟。"潇故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点戏谑。
谢安野没回头,只是吐出一口烟雾:"医生还说你应该躺着。"
"躺着太无聊。"潇故深走到他身侧,肩膀几乎要贴上他的,"尤其是当你不在的时候。"
谢安野侧头看他,发现潇故深只穿了件黑色背心,绷带从领口露出来,隐约能看到下面的伤口。他的右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出异样,但谢安野知道,那些金色的纹路还在,像是某种无法抹去的烙印。
"少说废话。"谢安野掐灭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潇故深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谢安野的烟盒:"借根烟。"
谢安野把烟盒扔给他,潇故深却没接,任由它掉在地上。
"不是这种。"他盯着谢安野的唇,意有所指。
谢安野眯起眼:"你找死?"
潇故深向前一步,将他困在窗台和自己之间。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谢安野。"他低声叫他的名字,呼吸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谢安野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滚开。"
"如果我不呢?"潇故深又靠近了一点,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颊。
谢安野突然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让潇故深的伤口隐隐作痛:"别以为我救了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潇故深任由他拽着,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谢安野的呼吸微微一滞。
潇故深趁机抬手,拇指轻轻蹭过他的下唇,触感粗糙而温热:"你在犹豫。"
谢安野猛地松开他,转身要走,却被潇故深一把扣住手腕。
"放手。"谢安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放。"潇故深盯着他,眼神炽热而危险,"除非你看着我,说你不想要。"
谢安野的指尖微微发颤,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他缓缓转身,直视潇故深的眼睛:"我不——"
潇故深突然低头,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爆发的野兽。谢安野的背撞上窗台,玻璃的凉意透过衬衫渗入皮肤。他下意识抬手想推开,却被潇故深扣住手腕按在身侧。
唇齿间的烟草味混合着血腥气,让谢安野的理智几乎崩断。他狠狠咬了一口潇故深的下唇,趁他吃痛的瞬间挣脱出来。
"够了。"他喘着气,声音沙哑,"别得寸进尺。"
潇故深舔了舔唇上的血,眼神暗沉:"你明明喜欢。"
谢安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再有下次,"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就打断你的腿。"
潇故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轻轻笑了。
——嘴硬。
他摸了摸自己渗血的唇角,眼底的金色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谢安野在浴室里用冷水冲了把脸,抬头时看见镜中的自己——嘴唇微肿,眼底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低骂一声,一拳砸在镜子上。裂纹从中心蔓延,将他的脸分割成碎片。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紧不慢的三下。
"滚。"谢安野头也不回地说。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潇故深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杯。他的下唇还带着血痕,却笑得像个得逞的野兽。
"喝一杯?"他晃了晃酒瓶,"庆祝我们都没死。"
谢安野透过破碎的镜子看他:"庆祝你被我打断腿?"
潇故深走进来,反手锁上门。浴室空间狭小,他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填满了每一寸空气。
"你舍不得。"他倒了两杯酒,递给谢安野一杯,"我可是你最珍贵的囚徒。"
谢安野没接,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潇故深将酒杯放在洗手台上,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谢安野的喉结:"我想玩你。"
谢安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头:"找死?"
潇故深不退反进,将他逼到墙角。威士忌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安野,"他低声说,呼吸灼热,"你关了我五年,现在该付利息了。"
谢安野的背抵着冰冷的瓷砖,面前是潇故深滚烫的身体。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利息?"他冷笑,"你配吗?"
潇故深突然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天在地下实验室,你输入的是什么日期?"
谢安野的身体僵住了。
"1015,"潇故深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谢安野的呼吸变得粗重。
"你记得,"潇故深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愉悦,"你他妈比谁都记得清楚。"
谢安野猛地推开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精烧灼着喉咙,却浇不灭体内升腾的火。
"滚出去。"他声音沙哑。
潇故深站在原地没动,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上的伤疤:"你救了我三次。"
"第二次在冰岛,你明明可以拿走数据就走。"
"第三次在地下实验室,你本可以一枪打爆我的头。"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直到将谢安野再次困在墙角。
"谢安野,"他低声问,"你到底在怕什么?"
谢安野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威士忌的辛辣,像是两头野兽的撕咬。
玻璃杯摔碎在地上,酒液四溅。
潇故深的手探进谢安野的衬衫下摆,掌心贴着他紧绷的腰线。谢安野却突然推开他,嘴角挂着冷笑:
"这就满足了?"
潇故深的眼底燃起暗火。
谢安野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眼神挑衅:"想要更多?求我。"
潇故深猛地将他按在墙上,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你他妈——"
谢安野突然笑了,那是个真正的、带着恶意的笑容:"这才对。"
他扯住潇故深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说:"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囚笼。"
然后狠狠咬上他的喉结。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
暴雨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谢安野的牙齿陷进潇故深的皮肤,尝到了血腥味。潇故深闷哼一声,手指掐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你他妈属狗的?"潇故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谢安野松开他,舔了舔唇上的血:"怎么,受不了?"
潇故深的眼底暗沉一片。他突然抓住谢安野的手腕,反拧到背后,将他整个人压在洗手台上。冰冷的陶瓷贴着谢安野的腹部,而潇故深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谁受不了?"潇故深在他耳边低语,呼吸灼热,"是谁的脉搏跳得这么快?"
他的指尖按在谢安野的手腕内侧,那里确实跳得又急又重。谢安野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放开。"谢安野的声音冷硬,但耳尖却泛着红。
潇故深低笑:"你明明喜欢这样。"
他的手顺着谢安野的手臂往上滑,指尖划过绷紧的肌肉线条,最后停在衬衫领口。一颗纽扣弹开,露出锁骨上的旧伤疤。
谢安野突然发力,手肘狠狠往后一顶。潇故深吃痛松手,却趁机搂住他的腰,两人一起撞在墙上。
玻璃杯的碎片硌在谢安野背后,轻微的刺痛让他皱眉。潇故深的手垫在他脑后,指间缠着他的头发。
"疼吗?"潇故深问,声音低沉。
谢安野冷笑:"这点程度——"
话没说完,潇故深就吻了上来。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凶狠,像是要把五年囚禁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谢安野的手抵在他胸前,却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两人交缠的身影。雷声轰鸣中,谢安野终于偏头避开:"够了。"
他的呼吸不稳,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潇故深盯着他,突然伸手抹去他唇角的水光。
"够了吗?"潇故深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我觉得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顺着谢安野的腰线下滑,指尖勾住裤腰。谢安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锐利:"我说,够了。"
两人对峙着,呼吸交错。最终潇故深退开一步,举起双手:"行,听你的。"
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这只是暂时的休战。
谢安野整理好衣服,转身要走。潇故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谢安野。"
他停住脚步,没回头。
"你关了我五年,"潇故深说,"现在换我追你五年,很公平。"
谢安野冷笑一声:"随你。"
他拉开门走出去,却在走廊阴影处停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尖。
——这个疯子。
浴室里,潇故深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指尖被划出一道血痕。他舔掉血珠,笑得像个捕获猎物的野兽。
暴雨仍在继续,而这场囚徒游戏,才刚刚进入最有趣的阶段。
凌晨三点十七分,谢安野在噩梦中惊醒。
窗外雨声依旧,潮湿的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他抬手抹了把脸,发现掌心全是冷汗。梦里潇故深站在血泊中,右眼完全变成机械的金色,对他说:"你永远关不住我。"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晃动,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谢安野的神经瞬间绷紧——这种频率的震动他太熟悉了,是地下车库传来的爆炸余波。
他赤脚踩上冰凉的地板,无声地抽出枕下的手枪。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缝下透出微光,潇故深还没睡。
谢安野停在门前,听见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他轻轻推开门,看见潇故深背对着门口,正在组装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桌上散落着子弹、匕首和一台正在解码的通讯器。
"睡不着?"谢安野靠在门框上,枪口自然下垂。
潇故深头也不回:"想你想到失眠。"
谢安野冷笑:"说人话。"
潇故深终于转身,右眼的金色纹路在台灯下格外明显:"STilY的残党在码头集结,准备运走最后一批意识载体。"他抛过来一个U盘,"秦霜的情报。"
谢安野接住U盘,指尖擦过潇故深的手心:"她没死?"
"死不了。"潇故深站起身,黑色背心下的绷带渗出一点红色,"那女人比蟑螂还顽强。"
两人距离突然拉近,谢安野能闻到他身上火药和血的味道。潇故深的手搭上他的腰,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枪柄:"担心我?"
谢安野拍开他的手:"怕你坏事。"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潇故深嘴角的淤青——那是昨晚谢安野揍的。他突然伸手,拇指用力擦过那块伤痕:"疼吗?"
潇故深眼神一暗,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你打的时候可没留情。"
谢安野任由他压着,另一只手的枪口顶住潇故深腹部:"再往前一步,我让你更疼。"
潇故深低头,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试试?"
两人呼吸交错,谁都没动。最终谢安野推开他,转身走向门口:"准备行动,一小时后出发。"
潇故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言殊知选中我做载体吗?"
谢安野停住脚步。
"因为我的神经耐受度最高。"潇故深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无论多疼,都能保持清醒。"
谢安野握枪的手微微收紧:"所以?"
"所以..."潇故深慢慢走近,从背后贴近他的耳廓,"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轻易坏掉。"
谢安野猛地转身,枪管抵住他的下巴:"别挑战我的耐心。"
潇故深笑着举起双手,眼神却像盯住猎物的猛兽:"遵命,长官。"
雨声中,码头方向的天空隐隐泛着红光。谢安野知道,这场游戏正在滑向更危险的深渊。而他和潇故深,谁都不是能全身而退的玩家。
谢安野站在码头集装箱的阴影里,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远处的探照灯扫过,照亮十二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正将密封箱装上货轮。
"第三批了。"耳机里传来潇故深的声音,电流让他的声线更显低沉,"箱子里至少二十具冷冻尸体。"
谢安野的狙击镜锁定领头人的太阳穴:"秦霜在哪?"
"你左手边,红色集装箱顶上。"
镜头移动,果然捕捉到一抹反光——秦霜的独眼在夜视镜下泛着诡异的绿光。她比了个手势:三点钟方向,重火力点。
爆炸突然从货轮甲板炸开。谢安野的子弹几乎同时出膛,领头人应声倒地。
"干扰弹!"潇故深在通讯器里喊,"他们发现我们了!"
谢安野迅速更换位置,子弹追着他的脚步钉入金属箱体。他在转角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潇故深一把将他拽进掩体,子弹擦着两人发梢飞过。
"计划有变。"潇故深的气息喷在他耳畔,"秦霜说这批尸体里有言殊知的主意识载体。"
谢安野推开他:"哪一具?"
"所有。"潇故深的右眼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他把意识分散成了二十份,只要有一具逃掉就能重生。"
探照灯再次扫来,谢安野看清了潇故深脸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小伤。"潇故深抹了把颧骨上的血痕,"比起这个..."他突然将谢安野压向箱体,子弹穿透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你欠我一条命。"
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谢安野能感觉到潇故深过快的心跳。他冷笑:"利息又涨了?"
潇故深突然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预付定金。"
没等谢安野发作,潇故深已经闪身冲入弹雨。他的动作快得不似人类,右眼金光大盛——纳米机器人在危机时刻激活了他的潜能。
谢安野咒骂一声,架枪掩护。子弹精准点射三个枪手,却在换弹时被火力压制。
"谢安野!"秦霜的声音突然插入通讯,"货轮底舱有高温反应,他们要自毁!"
潇故深的身影已经接近登船梯。谢安野对着通讯器怒吼:"撤退!这是命令!"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整艘货轮从中间断裂,烈焰吞没了甲板上的一切。谢安野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一幕——潇故深回头看他,嘴角带着那个熟悉的、挑衅的笑。
然后世界变成了火海。
谢安野醒来时躺在医院,右臂缠满绷带。窗外阳光刺眼,床头放着两样东西:一枚烧变形的STilY徽章,和一张字条——
【这次换你等我。别哭。】
谢安野把字条捏成团,却摸到里面有什么硬物。展开后发现是枚戒指,内圈刻着1015。
他望向窗外,阳光下的海面平静如镜。而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潇故深正带着满身伤痕,为他开辟一条回家的血路。
就像他曾经为潇故深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