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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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笺从前为了避嫌，上班时候和随听拾总是一前一后到联盟，今天却反常地上了随听拾的车。
“哥？”随听拾坐在主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闭幕眼神的青笺。“开你的。”青笺只是淡淡让随听拾发动车子去联盟，没有理由。随听拾不好说什么，也不多问，一路上和青笺就保持着不说话的平常氛围。
直到青笺一句话打破寂静。
“后面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青笺总是把随听拾当作一个孩子，一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青笺觉得随听拾那样悲惨的童年，是需要别人用很多关心去治愈的。别的孩子都有的，随听拾自然也不能缺。“别说想和我谈恋爱。”青笺沉默几秒补了一句。
随听拾在年少时候，很直白且热烈地向青笺表示过自己对其的爱意，青笺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把人领养回来又不是为了和他谈恋爱的。青笺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会让随听拾产生出这样的心思，就算是找一个伴侣，也不该找自己吧。他应该去找一个和他相当的人，而不是自己这样的。
随听拾并有立即回答青笺的问题，青笺也没有继续追问。行吧，不想要就不要吧。这个想法刚落地，青笺就听见随听拾那个略显无理的要求。
“一副对戒 ，我和你，可以吗？”
看似是询问，其实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底的要求吧。青笺被说的一愣，不知道随听拾是哪来的底气可以提出这样的“礼物”。比起“礼物”，更像是一个枷锁吧。
青笺同样没有立即回答，静静坐着，看着窗外飞速逝去的景色，等待着随听拾的下一句话。“哥一定会答应的吧。”随听拾同样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个信心，只是从小，青笺问过他许多问题，给过他很多提要求的机会，不管随听拾说了什么、提了什么，青笺最后都同意了，随听拾觉得这次也会。
毕竟他知道他爱他。
青笺垂着眸，轻轻叹了口气，应了声：
“好。”
随听拾赌对了，青笺不会拒绝自己，他会满足自己的所有要求，或许青笺对自己还是有一点爱的吧。
“车钥匙给我，门口接人，等会儿给你送上去。”青笺看着随听拾稳稳停好车，对人说着随听拾把车钥匙放在中控台上，青笺微微倾身拿过，握在手里把玩。话说随听拾考了驾照之后，这么些年好像开的一直都是这辆车，倒也没坏。随听拾看着到点了，开了车门就上了三楼，只剩青笺一个人在车里坐着。
青笺最近总是莫名看什么都觉得压抑，一个人在车里坐一会儿都觉得落寞。青笺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医生，是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明明那么多年都没在意过那些有的没的，怎么反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惋惜。
青笺大概又坐了十几分钟，才从车里出来，锁了车。联盟门口已经站了两排持枪执法，青笺自然绕过他们，走到联盟门口正中央，等着某位他国贵宾的到来。
“好久不见，青。”安斯一见到青笺就不顾周围有没有危险，张开双臂要给青笺一个拥抱，反观青笺只是挂上了职业微笑，随即伸出一只手。安斯略显落寞，看到青笺的举动愣了一下，还是换上右手握了上去。“上去聊吧，我的办公室，请。”青笺稍稍让开身，朝着连门大门指去，领着人上了三楼。
一进办公室，青笺就把玻璃的雾化打开，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青笺和安斯两个人。
“青，你还是这样美。”安斯单手托着腮，看着给自己倒水的青笺，青笺没搭话，“谈正事的时候，还麻烦我们安斯先生正经一点，毕竟是一国之首，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吧。”青笺实在没话说，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还是这幅不着调的样子。
安斯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青笺，“怎么这么不经夸呢。”青笺没搭理他，坐回自己办公桌前，安斯对面。“副官换人了啊？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还是Song吧？”安斯随口一问。“那安斯先生还真是不关心国际新闻。”青笺开启正式话题：“这次来是想要和我谈什么？什么重要的事能让我们安斯先生跨越半球，亲自来和我洽谈？”
安斯盯着青笺看了会儿，“还是和两年前一样的请求，加入我们啊。银海现在经济形势很好不是吗？或者说，各个领域的形势都不错，为什么不能签下这份合约呢？”青笺被气笑了，“我不觉得我能干出比肩于卖国这样的事，需要我为你复述一遍合约的内容吗？你们帮我们解决王室，辅佐普通人和异能者平权一事，而银海，要为你们无条件提供物质、军事条件。让你们变相掌控银海的全部？我看不出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青笺早已支撑不住好语气，他没想到安斯可以这么不要脸。
安斯还是笑，“Come on，青，别这么想我们，这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有来就要有往，是很公平的啊。”安斯还想着诱惑青笺一下，奈何青笺根本不领情。“我们猜错的话，虽然贵国表面维持着一副和谐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内部早就快瓦解了吧？所以才会时隔两年再次想到银海，用我们，来支撑你们的破烂不堪。”青笺一直知道安斯不是什么好东西，重利的烂人，甚至有过一些不入流的想法。
“Ok，ok.那我们换个事情讨论。”安斯举起双手做投降样，“要不要和我试试看？”青笺更无语了。那种事在早些年前安斯就和自己说过。那时候，前君主还在位，青笺也只是个执行官，安斯也不过是个上校。青笺实在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见了他，总有那么几个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青笺开始后悔没有早几天问随听拾生日礼物要什么，不然青笺就可以戴着那枚对戒骗骗安斯。
“抱歉，我没有那种想法。你这话，我姑且当做你想从我这里套得情报。”青笺还算委婉拒绝了这个请求。安斯却是恶趣味燃起，莫名想要刺激青笺，以此扳回一局：“是因为某人身上背了诅咒所以不敢么？”青笺握着笔的手一顿，“你越界了。”此刻青笺对于安斯的最后一丝尊重也彻底败光，没想到对方还是喋喋不休：“或许你应该学习一下十四年前那位闻先生，懂得识时务，知道该向自己有利的一方倾斜。”青笺就在快要爆发的头上，最后听见安斯说了一句：“不过青……”
“你确实是一位很伟大的君主，懂得牺牲，是我们这种人比不了的。”
青笺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对安斯说：“你的保镖就在门口安斯先生，慢走不送，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褪去那份……无礼。”安斯笑了一下，推开门走出去。
过了十分钟，青笺收到安斯已经离开联盟的消息后，才走出办公室。站在副官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进去把车钥匙放在随听拾的桌上。“晚上不用等我，自己先回去吧。”随听拾点点头，看着青笺略显生气、又有些忧郁的背影。“没事吧？”青笺摇摇头，就出了办公室。
晚上青笺如约见到了某位隐居深山老林的人，结果他递来的精美的首饰盒。“喏，搞到了，钱记得报销一下。”迟也靠在墙上，站在青笺身边。
青笺轻手轻脚打开首饰盒，欧泊石在路灯的映照下反射着深沉的色彩。“某位清廉的执行官下血本啊，这可是抢手货，我举牌的时候听见他们那个价格手都在抖。”迟也按照青笺的要求去了地下拍卖会，用高昂的价格拍得一条项链，最终成交价简直让迟也惊掉下巴，他发誓他这辈子没见过五千万这么多钱。
“他喜欢，就随他去吧。”青笺把首饰盒紧紧捏在手里，生怕被偷了、抢了。迟也没见过青笺这样暴发户的样子，还挺可怕，像是那种为了身上人什事情都干的出来的霸道总裁。“好好守着那间屋子吧，别给我毁了。”青笺说完这句话摆摆手就走了。
当年迟也执意离开执行会、离开联盟，青笺便给了他一把钥匙，说：“如果没地方去，这里或许可以让你做一些你想做的事。”迟也不知道那间房子的来历何在，就当作是青笺在或宁买下的一套房产。现在看来，青笺对那间房子还是莫名的重视啊。
……
随听拾比青笺晚到联盟进办公室的时候，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礼盒，明显是青笺的锋利字迹写着：“生日快乐。”随听拾看到礼盒的时候说不出有多激动，看那样子盒子里装的肯定就是对戒吧。
结果尽失人意。
里面不过是一条欧泊石项链，不过倒是随听拾看中了很久的一条。但是随听拾当时发现它是被放到私下拍卖会后就放弃了买它的念头，联盟的公务人员被拍到出入这种拍卖会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议，会背上一些不该有的闲言碎语。足以表明青笺是多么有心了。
随听拾并没有和青笺提过这条项链，甚至不知道青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随听拾惊喜，也意外，没想到青笺对自己是这样注意。
随听拾看到这条项链的第一眼，是被那块欧泊石吸引住了。仅一眼，随听拾就联想到了青笺的眼睛。青笺的瞳色不是一般的深棕或者黑色，是深蓝调的，还有点泛着绿，随听拾从未见过如此丰富的色彩。
不是对戒也没关系吧，当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也确实有点无理取闹了。
只是没想到，青笺会亲自给自己戴上戒指。
斯孟斐十一月就算是彻底入冬了，甚至长时间都在下雪。青笺进门的时候肩头上沾了雪，发尾也是。随听拾坐在餐厅里吃晚饭，青笺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生日快乐。”青笺不会刻意去记住什么日子，十一月二十四号，随听拾的生日，青笺第一次记一个日期。
随听拾看见青笺略显疲惫的样子，笑着回了句：“谢谢哥。”青笺没有注意到随听拾眼底藏着的失落，随听拾也没有注意到青笺略显鼓包的口袋。
青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戒指盒打开的时候发出响声，惹得随听拾在某一刻失了魂。
“手伸出来。”
随听拾像个电子玩偶，听话伸出右手，任由青笺把戒环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又附上一句：“今天外面不算冷，要出去散步吗？”随听拾很喜欢散步，算是个消遣方式，很放松，什么都不用想。随听拾只记得自己用懵懵的声音回了青笺的提议。
灵木的街道上，两个高大的人影并排走着。随听拾没想到在晚上还会有这样一茬，整个人根本缓不过神，但是刚才青笺给自己戴上戒指的时候，手上没有戒指吧？随听拾想不起来，就干脆放弃。徒留失望没有意思。
青笺看出某人不正常的心情，主动伸出手，“牵一会儿吧，冷。”青笺总是一副含蓄的样子，八岁的随听拾听不懂，二十一岁的随听拾同样是。
随听拾只看见到青笺的右手无名指上同样闪烁着光，是同款戒指。随听拾神差鬼使，左手拉上青笺温暖的右手。
这一走，就走了很远，从街头的房子，走到了街尾的中心广场。更为明亮的路灯下，雪花飘落的轨迹都显得分外明显。青笺没说错，今晚确实不冷。“哥。”随听拾轻声唤青笺。“我可以……”
“吻你吗？”
青笺沉默。
那就默认同意。
随听拾吻的温柔，轻捧青笺的下颌处，没有问青笺同不同意，自说自话和对方唇齿交缠。
两人平常亲的不少，但基本也只是碰碰嘴皮，今天这般兽性，引得青笺控不住呜咽，发声出来，却又被随听拾堵回去。
等随听拾松开青笺，后者眼尾微红，随听拾轻轻吻上，又哄了人两句，青笺倒也觉得没什么所谓，小寿星开心就好。
“很晚了。”
“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