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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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靠在枕头上微微喘着气，姜葵躺在他怀里，伸出手，抹去他额头上的汗水。
隔壁的声音也结束了，房间内安静漆黑，两人紧紧相拥，除了彼此他们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新的事物往往具有新鲜感，同时在那迷人的外表下藏着鲜为人知的危险。
姜葵睡得不踏实，天蒙蒙亮她就醒了，套上外套，轻轻关上门。
她察觉身后有视线投来，姜葵转头看，是隔壁住的人，女人留着短发，身上穿了件男士衬衫，下面是两条光溜溜的腿。
“有事吗？”姜葵皱了皱眉。
女人靠在门边，“看一眼不行啊？昨晚叫那么起劲，看眼你少块肉啊？”
姜葵没理她，将房卡揣在兜里下着楼梯。
推开宾馆门，她沿着街道走，在早餐店买了粘豆包和酸菜包子，还拎着两袋豆浆回了宾馆。
“醒了？”姜葵将早餐放在桌上，拎着一袋豆浆喝。
陈青刷完牙点点头，她咬着包子：“今天出去找房子吗？”
“嗯，”陈青说，“北方有暖气冬天没那么难熬。”
两人坐在椅子上，面对面吃完了早餐。
陈青在附近找着房子，姜葵一家家店需不需要人，然而没几个月就过年了，没人在这个时候辞职，所有人都等着老板过年多加几百块，工作变得异常难找。
她垂头丧气继续走着，心里想着事情，根本没看路，抬头再看，才发现已经是走错了路。
姜葵四处张望，想知道这是哪里，怎么回去。
这片破旧不堪、杂草丛生，脚下的路坑坑洼洼，房屋倒塌一片，废弃的转头、垃圾到处都是。
她拿出手机想顺着导航走回去，听见不远处倒塌的高墙下传出男人的调笑声，声音那么猖狂、邪恶。
“快点，你结束了没？”
“催你妈催，急什么。”
姜葵心中慌乱不已，不想多管闲事准备走时，她听见高墙下传来微弱的的女声。
“救命……”
姜葵躲进了一间废弃的房屋，关上门心中狂跳不止，她没有能力去保护别人，现在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可刚刚那声救命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纠结再三，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播放了警车的声音。
警笛声响亮悠扬，高墙下的两个男人慌了神，匆匆忙忙胡乱拉上裤子拉链逃离了现场。
姜葵在房屋里捂住嘴唇，手抖不止，她透过破损的玻璃看到那两个人落荒而逃，她颤颤巍巍从屋里出来，关掉了声音，缓慢地走向高墙后。
脏乱不堪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衣衫凌乱不堪，地上是浑浊不堪的液体，姜葵看到这一幕，想到之前那晚被尾随的经历，她捡起地上的外套轻轻盖在女人身上，在旁边石头上坐下。
“谢谢。”女人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姜葵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女人脸上的眼泪，身上的暴行，她不忍在看下去默默转过了身。
风沙很大迷住了她的眼睛，姜葵看着远处的枯树泪如雨下。
女人躺了很久，终于有了反应，慢慢的起身，一件件穿上衣服。
“你迷路了吧。”女人裹紧了薄薄的外套，蹲在她旁边。
姜葵点了点头。
“跟我走。”女人说完站起了身。
姜葵的眼泪让她觉得有些触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管过闲事了。
姜葵跟在身后，风很大，吹干了她脸颊上的眼泪。
“千千。”女人忽然开口。
姜葵没明白：“什么？”
“名字。”女人又说。
姜葵明白了，千千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说：“姜葵。”
“嗯。”
一路无话，千千把她带到了原来的街上，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她，一辆面包车从路中行驶过去，再眨眼，千千就消失了。
姜葵愣了愣神，走进了饭店，她和陈青约好了在这汇合。
“房租好了，”陈青夹了一筷子粉条，“下午我们把东西搬过去吧。今晚就能住进去。”
姜葵点点头，她被千千的事整的心烦意乱，没吃几口。
下午，他们退了房，将行李带去了租的房子。
房间不大，有卫生间但没有洗澡的，洗澡得去公共澡堂。所谓的卧室和客厅就是用一片长长的布隔开，帘子内是床，帘子外是客厅。
两人分工合作，陈青扫地拖地、擦灰，姜葵把东西整理好，床单被子铺上。
弄完大工程卫生已经是晚上了，陈青从澡堂回家，姜葵还拿着换洗衣服坐在床边。
“里面人多吗？”姜葵想到一群人光溜溜的洗澡，就觉得很尴尬。
陈青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还好。”
姜葵托着下巴不好意思去，陈青撩起她耳边一缕发丝，“我接水回来你在家洗？”
“不用。”姜葵摇摇头，不想让陈青那么麻烦。“你在外面等我行不行？”
“好。”
姜葵拿着衣服小心翼翼走进淋浴间，脚下瓷砖光滑，水蒸气很足，现在里面没人，她飞快的洗漱，冲掉身上的泡沫，不确定地喊了一声：“陈青？”
“嗯，怎么了？”
听到陈青的声音她稍稍安心，头发没擦干就换上衣服出去了。
“尴尬吗？”陈青拿了毛巾跟在她身后擦头发，“不想去我打水你在家洗也可以。”
“没有人，没事。”姜葵说。
两人路过广场，空旷的地上围了一圈人，有人在那表演杂技，姜葵挤进人群，她看见其中一个人是千千。
千千也看见了她，眨了眨眼。
“接下来，他们给大家表演一个钢筋缠绕脖子，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来点掌声。”主持人拖着音响喊着。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看热闹的人多，给钱的人少之又少。
千千站在原地，另外两个人拿着手指头粗的钢筋在她脖子上缠绕，第一圈还能忍受，等到五圈的时候，千千脸已经涨的通红，即使这样，也要拿着塑料盆一个个向观众要钱，走到姜葵面前时，姜葵看见盆里的金额很小的纸币，从口袋里拿了一张十块放了进去。
千千笑了笑，继续向旁边人要钱。
姜葵和陈青离开了那里，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她犹豫着开口：“她是不是被骗了？”
陈青走在前方：“她和那两个人认识，应该不是被骗。”
姜葵又想到上午那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隔天陈青马不停蹄寻找着工作，可很多干体力活的都不要他，因为他是残疾人，姜葵这边也不太顺利，无功而返。
两人蹲在广场的路边对着马路发呆，现在他们最富裕的东西就是时间。
姜葵看见千千往这边走来，今天她围了薄围巾，穿的单薄的长袖，褐色的长裤。她蹲在姜葵身边，陈青看出她们有话要说，起身去超市买东西了。
“为什么，”千千停顿了下，“在这里？”
姜葵叹了口气，“没有找到工作。”
“你和我，”千千说，“表演杂技。有钱。”
不知道是不是姜葵的错觉，千千说话没有条理，不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姜葵废了好一番功夫理解她嘴里蹦出来的这几个词，“太危险了。”
千千没说话，沉默着。
“你是不是被骗了？”姜葵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千千摇头解释，“教我杂技的，是好人，会分钱给我，不会发生什么。那天的人，坏人，但是我干净的，没有病，他们戴套。”
他们做了措施所以是干净的，没有病。
姜葵看向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些什么，会遭受多少人的非议。
“好好保护自己。”姜葵说。
千千慢吞吞地说：“你有他，我没有。没有人。”
姜葵知道她说的他是陈青，从口袋里拿出两粒糖给她。
千千拆开包装：“我好羡慕你。”
姜葵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没等到回应，千千捏着包装纸离开了广场，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陈青从超市出来拎着菜，“回家吗？”
姜葵起身跟了上去。
没有炒菜，陈青在锅里放了调料包，洗好的菜全放进去咕嘟咕嘟煮，熟了就开吃。小小的房间菜香味飘荡着，姜葵夹了一筷子肥牛，她说：“好想大福，我以后见到它，它还认得出我吗？”
“等挣到钱，”陈青说，“把大福接过来。”
姜葵脑海里回想着大福的样子，它当时还是一只小小狗，还断了一条腿，断腿，陈青现在也断了一条腿，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把大福捡回来，如果没有捡到它，陈青会不会不会失去腿？
否则，为什么这么巧呢？
从老家离开后，她失去了大福，失去了佳静，失去了妈妈，可常常梦中惊醒，她害怕，为什么离开了，还是会害怕。
清理完碗筷，陈青打开一个个药瓶，倒出药片吃着，叶医生开的药他一直在吃，就怕哪天再次犯病，控制的很好。
“这边什么时候会下雪？”姜葵枕着胳膊问。
陈青看了看日历，“冬天，就下雪了，到时候可以堆雪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