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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解开斯芬克斯之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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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时潇琰上次送她回家后，凌川瑶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见过时潇琰。
倒是和应菍聊天时，了解到一些时潇琰的消息。
他倒真是个守信用的实在人，还真查了陆承渊，发现他不仅是个普信男，还是个骗子，以结婚买车买房为名，骗相亲对象的钱。
前不久联合被骗的女生家属，将他送上法庭、送进监狱。
“之前被骗的相亲女没有报警吗？”凌川瑶问。
应菍：“有几个没报，偏远农村的女孩，出事了不知道怎么办，自认倒霉；有一个报了吧，但是陆承渊是跨省作案，女方家里也很忙，难以推进。”
凌川瑶差点喷了一口茶：“陆承渊找了这么多女孩，就他那样，又丑又普，还能上当。”
应菍叹了一口气：“和你不一样嘛，那些女孩家里一般般吧，但是，不是和江浙沪相比的一般般，就是以江浙沪眼光，家里条件很差了那种。眼界也没有，家里事又多。陆承渊那种吧，在她们眼里还是香饽饽呢。”
“那她们后来怎么又联合报警了？”
“时潇琰请了大律师高海华接了这个案子，高海华一个一个上门找那些女孩。”
凌川瑶一听是高海华有点震惊：“我记得高律的额很大的……负担得起吗？”
应菍听了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是在担心时潇琰的钱包？”
凌川瑶转头，平静地说：“关心他干嘛，反正他肯定赚的比我多，我只是好奇，他会那么无私私掏律师费，毕竟那些女孩连报警都嫌麻烦，难道还会平摊律师费？”
应菍神神秘秘拉过凌川瑶，说：“首先，时潇琰肯定是不差钱的，其次高海华听说和时潇琰关系匪浅，没标多少额。最后，这件事的社会影响力也是有的，高律接下这个案子，上个热搜免费赚个宣传费，也算可以抵消掉部分律师费了。”
凌川瑶：“哦，利益交换，交换不只有金钱，还有名声和热度。”
应菍点点头：“你想知道高海华和时潇琰的关系吗？”
凌川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但说无妨。”
应菍：“高海华是时潇琰二姐的追求者。”
凌川瑶：“二姐？”
应菍：“我记得时潇琰有三个姐姐。”
凌川瑶：“这我知道，但我只见过他三姐，很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女孩子。”
应菍：“我也是通过陈瞬夏才知道时潇琰二姐和高海华的事的。”
虽然凌川瑶回国当天过得很倒霉，但是近一个月来她交到了好运。
作为民事律师，她分到了两个标额很大的案子。
近几天处理的案子是星枢科技的一起工伤争议案。
凌川瑶抱着刚打印好的合同走出法院，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正低头核对文件边角，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惊得抬头——一辆银灰色SUV歪歪扭扭停在路边，司机摇下车窗冲她挥手，是代理方张总的助理小王，脸色发白：“凌律师，张总突然头晕，您能……能不能帮我一下？”
凌川瑶顿感不妙：“怎么帮？”
小王正流泪：“陪我去医院，我这人一紧张，什么都做不好，我怕……”
后座上，张总靠在椅背上，眉头拧成一团，呼吸有些急促。
凌川瑶皱了皱眉：“120报了吗？”
小王答道：“报了，但是现在是晚高峰，我怕张总……”
怕张总挺不下去。
凌川瑶眉头拧得更皱了。
她和张总只打过两次交道，算不上熟络，但眼下情况显然棘手。
她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星枢科技与律所签了长期合作的合同。
她刚要迈步，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的停车位上，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正缓缓打开。
时潇琰走了下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看见她时脚步顿了顿，随即自然地走向SUV，目光扫过后座的张总，语气平静地问小王：“哪个医院？我送你们过去，小王，你坐后面扶着张总，顺便导航。”
小王愣了愣，惊讶地发现是时潇琰，忙不迭点头：“时律师……市一院，麻烦您了！”
小王顺从地下车，坐到了后面。
时潇琰正要上到主驾驶，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凌川瑶：“你……”
凌川瑶这才发现自己的车就停在旁边，钥匙还攥在手里。
这是凌川瑶五天前刚提到手的比亚迪海鸥。
凌川瑶抿了抿唇，没有离开，反而拉开副驾的门：“我跟去医院，万一需要我的帮助。”
时潇琰挑了下眉，没反驳，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小王在后面报着导航，后座的张总昏昏沉沉睡着。
时潇琰撇了一眼后座：“张总这是突发性疾病，还是老毛病？
小王急忙抢答，声音有些哑：“突发突发，我从来没见过张总这样！”
时潇琰：“确定他没有随身带药？”
小王一个劲地点头。
小王跟张总跟了4年，非常感激张总的知遇之恩，又是第一次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又怕又慌，此刻正偷偷抹眼泪。
时潇琰见状安慰道：“这条路没那么堵车，应该能快点到。而且医院急诊流程很熟，到了会有人接应的……别担心，市一院的医疗水平先进，医生会竭尽全力的，等会儿还离不开你的帮助，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小王点点头，要找什么擦眼泪和鼻涕时，凌川瑶递了一张纸巾。
“谢谢……谢谢你们，凌律师，时律师……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也很靠谱的，小王，是你第一个发现张总生病了啊，又及时寻求帮助，待会儿你还要通知家属、陪着张总呢，你很优秀。”时潇琰温柔的声音给予了小王力量。
“时律你不说我都没想到，我还要联系夫人……太紧张了，我忘了……”小王又想哭了。
“没事，现在也来得及。”时潇琰说。
凌川瑶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
现在的时潇琰倒是挺会观察和照顾别人的情绪了。只是自己不配在三年前享有而已。
车到医院，时潇琰停稳车，没等凌川瑶动手，已经先一步下车绕到后座，和赶过来的护士一起把张总扶下来。凌川瑶跟在后面，看着他和医生简单交代情况，条理清晰，甚至还记得提醒小王带张总的医保卡。
凌川瑶这才想起，他以前在医院陪过自己生病的三姐，对这些流程熟得很。
等张总被推进急诊室，小王握着凌川瑶的手连声道谢，又转向时潇琰：“凌律，时律，真是太感谢了，我一定如实转告你们的帮助，好让张总谢谢你们。”
时潇琰摆摆手：“举手之劳。”他看向凌川瑶，“等会儿你怎么办，车还在法院。”
凌川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鬼使神差地孤身一人上了张总的车来，来……一点帮助也没有提供，还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但是她想到时潇琰也是把自己的车停在法院，开张总的车来的，于是反问他：“你怎么办？”
时潇琰双手叉着腰站着灯下，身形笔挺如松，有力的小臂将白色衬衫撑得很开，腰线勒出利落的弧度。宽肩窄腰的轮廓在光下里透着利落的剪影，下颌线绷得紧实，却因微微扬起的嘴角添了几分随性。
“我本来想让陈瞬夏叫人开走的，反正是他的车，但现在，我们两个人，一起回法院吧，打车去。”
凌川瑶：“你放心小王一个人在医院？”
时潇琰：“张总夫人马上就到，刚又打了一个电话，在医院那条路的十字路口。”
凌川瑶：“……好，一起回去，AA。”
时潇琰：“嗯。”
时潇琰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上周在律所门口看见你，穿的也是这件西装。”
凌川瑶震惊，转头看他，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她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刺：“时法务这么闲，天天在街上盯梢？”
“去办点事。”他转了个弯，脸色出奇地平静，“顺便看到你跟对方律师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把笔摔了。”
凌川瑶的脸瞬间有点热。那天谈判确实不顺，她确实没控制住情绪。她别过脸，哼了一声：“要你管。”心里却莫名想起刚才扶张总时，他下意识往她这边靠了靠，替她挡了大半的重量。
滚，迟来的温柔，如草贱。
路边等车时，时潇琰一个人静静地划着屏幕，防偷窥屏幕。
凌川瑶无聊地看着周围。
时潇琰突然问：“喝点什么吗？”
凌川瑶：“？”
时潇琰将手机屏幕放到凌川瑶面前：“我在点单，送到法院，等我们到了，就可以取了。”
凌川瑶看着满是星巴克的界面，又看出来时潇琰又是一套新的高定西装，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时潇琰，你一年赚的很多吗？”
时潇琰心不惊肉不跳地回答：“目前税后1000万多一点。”
（这个“一点”应该是“亿点”）
凌川瑶心漏了一跳。
我记得，这人和我同一年毕业的啊？
时潇琰倒是没有注意凌川瑶吃了苦瓜一样的脸色：“你不说我就自作主张给你点一杯大杯冰摇柠檬茶啊。”
凌川瑶：“哦，随便。”
凌川瑶要自我安慰我“没钱”的事实。
时潇琰刚点好单，车子就到了。
上车后，两人无言。
时潇琰听过凌川瑶现在是授薪律师，赚的确实不会比独立律师要高。
而时潇琰属于更加特殊的一类。他留美期间，就一边学习，一边在当地一家律所完成了实习，取得律师资格证之后越过授薪律师，直接接案子。
他是原本做涉外律师的，现在也还算是，回国后还带回了不少案源。
回国前夕，时潇琰很认真地考虑了职业规划，没有暂停律师执业证书，也不打算只做专职律师，决定一边做律师，一边兼职法务或外部顾问。一回国就加入了嫡系师兄的律所，将带回来的案子按一定分成分给了律所，自己干法务的事。
赚的，确实会比较多，如果一两年后升了合伙人，只怕会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