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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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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煦回到家的时候，程子焱正窝在书房的小沙发里，一动不动地凝望着某处。他耳朵里塞着耳机，以至于迟煦从侧后方靠近他，他完全没有察觉。迟煦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靠近，结果把程子焱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吓着你了。”迟煦单膝跪在沙发边，在看到程子焱的脸时愣了下：“你怎么哭了？”
程子焱摘下耳机，慌慌张张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躲闪地说道：“啊……没事，我……我在听歌而已……”
迟煦疑惑地看了他一阵，然后顺着他刚才看的方向望过去，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件镶嵌在相框里姜义燃送给程子焱的球衣。
迟煦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就在他为了程子焱拼命和父亲争取的时候，这个人却在流着泪想着另一个人。程子焱明明才是没有心的那个，居然还敢指责他没有心！
“你在想他是吗？”迟煦冷冷地问道。
程子焱以沉默应对，完全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迟煦的怒火在一片寂静中无声蔓延。他恨透了程子焱的消极态度，他多希望两个人能回到之前那种状态，他们可以从一个话题延伸到另一个话题，海阔天空地畅聊几个小时都不厌倦。他在说话的时候程子焱总是认真聆听，哪怕他的观点浅薄又偏激，程子焱也不会反感和驳斥，而是永远温和地与他一起探讨。他想念那些平静和谐的夜晚，他们在愉快的思想交流之后，再让身体的欲望纠缠，程子焱会积极回应他的热情，让他感觉他们之间充满了希望。
可那一切在程子焱得知他要结婚的时候顷刻间烟消云散。如今的程子焱冷得像一座冰山，迟煦在抱着他时常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那冰冷给刺穿。他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程子焱为什么要因为一场单纯的商业联姻而将那么美好的一切全都撕碎，不明白事情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可收拾。明明他们最初开始交往就是建立在他的威胁之上，可后来两个人还是相处得越来越和谐，那为什么这次就不行？
迟煦坐到沙发扶手上，俯身把程子焱圈在怀里：“之前你答应带我去和周队长见面，什么时候安排一下？到时候把姜警官也叫上，咱们两对儿一起吃个饭。”
由于迟煦带人把程子焱从贺筠的别墅救出来的那天，贺筠的手下曾朝他们的保镖队伍开过枪，因此警方在案子的后续审理过程中把迟煦叫去了西城刑警队，让他陈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去警队的那天迟煦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想着一定要“艳压”情敌，却不料姜副队长出紧急任务去了，迟煦扑了个空。而当时的周易还在医院养伤，他也没能见到人。于是从那之后，他就一直以想见卧底英雄为由，让程子焱带他去和那两个人见面。而程子焱一直找各种理由推脱，始终没能成行。
程子焱知道迟煦此时把这件事提起来根本就是在挑衅，可他一点都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缠。
“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他冷冷应付道，然后想要推开迟煦站起身。
迟煦用力一把将他按回到沙发上，眼神阴鸷地盯着他：“你是没心情，还是不想让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程子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对这种无聊争执的厌倦。“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会激怒迟煦，但他不在乎。事实上他就是想要让迟煦发疯，最好能疯到一怒之下把他给掐死，那样这一切就终于可以结束了，他再也不用生活在威胁之下了。
迟煦不出意外地被激得双眼通红，一把卡住了程子焱的脖子，但他并没有真的舍得用力，只是让他无法逃脱，强迫着他和自己接吻。
程子焱的双唇冰冷且毫无回应，让迟煦的心底都在发寒。迟煦一边肆意蹂躏着他的嘴唇一边伸手去撕扯他的睡衣，却被程子焱一把推开。
迟煦惊喜于程子焱的反抗，他宁可程子焱骂他打他，都比像抱着一根木头要好。
可程子焱并没有真的反抗，而是自己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动作麻利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一脸不耐烦地说：“赶紧做，做完了我要睡觉。”
迟煦一阵错愕，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愤怒地说道：“你在干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放过你了吧？”
程子焱眼神空洞地看着他：“我没那么天真。”
迟煦看着他冷漠的表情，想怒吼想咆哮，想和这个人同归于尽。他不过是在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想要和这个人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他到底哪里不好？爱上他就这么难吗？！
“那就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他说着一把将程子焱拉起来，朝着写字台走去。
程子焱以为他是要把自己按到写字台上侵犯，可迟煦却拉着他绕过了写字台，径直来到墙上挂着的相框跟前。
“你这么想他，那就好好看着他！”迟煦说着一把将程子焱推到相框前，解开自己的皮带，绑住他的双手，让他背对着自己。
毫无准备的陡然侵袭疼得程子焱全身都在发抖，迟煦一只手拦着他的腰，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下压，让他的视线刚好与相框里姜义燃手写的那张卡片持平。
程子焱万念俱灰，咬牙承受着他的凌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姜义燃俊逸飘洒的字迹在他眼前不停晃动着，迷蒙间让他觉得那个人正透过那些文字看着他，看他最不堪入目的样模样。
迟煦想用最恶劣的行为换来他的一句求饶，可程子焱就是咬紧了牙关死都不肯说一个字。两个人较上劲一般僵持着，迟煦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用一对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他，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漫长的折磨让程子焱生不如死，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迟煦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发泄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迟煦将他转过来，捧起他的脸，想要亲吻他的唇，却在看到他额角蜿蜒流下的鲜血时愣住了。
“你这……怎么弄的……”迟煦惊讶地看着那抹鲜红，然后将目光移向了墙上的相框。只见相框底部的尖角上还残留着零星血迹，应该是他刚才动作太大，导致程子焱的头撞到了相框上，而程子焱居然一声都没吭，就那么一直忍着。
“对……对不起……我……”他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他的道歉实在是太不值钱了，连他自己都没脸再说下去。
程子焱面无表情地说道：“可以给我解开了吗？”
“啊……好。”迟煦赶忙把皮带从他的手腕上解下来，刚想检查一下有没有勒出淤痕就被程子焱一把甩开。
程子焱拖着疲惫酸软的身体走到沙发边，捡起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迟煦亦步亦趋地跟在程子焱身后，想去扶他却又不敢伸手。程子焱走进卫生间，转身当着迟煦的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卫生间的门锁很早以前就被迟煦给弄坏了，之后一直都没有找人来修。可迟煦呆呆地站在门外，就是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他能感觉到程子焱身上散发出的对他强烈的厌恶，那让他望而却步，他害怕再次被那厌恶刺激到，变成一头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野兽。
“子焱，让我进去看看你头上的伤好不好？你需不需要去医院？”他小心翼翼地隔着门问道。
程子焱用极其清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滚开。”
随即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迟煦知道程子焱是在努力洗去被他留下的污浊，他甚至能想象出程子焱此刻极度嫌恶的表情。
程子焱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迟煦就一直站在门口等他，心里满是懊悔和愧疚。
程子焱再次打开卫生间的门时，身上已经重新穿好了睡衣，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爽，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
“你伤得严重吗？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伤口处理不好容易留疤。”迟煦看着他心疼地说道。
程子焱冷笑了下：“现在的我，还会在乎这点儿疤吗？请让让，我要去睡觉了。”他说完一把推开迟煦，径直走进卧室，满心疲惫地钻进了被子里，背对着迟煦躺下。
他真的好累好累，整颗心已经完全枯萎，恨不得明天不会再醒来。
迟煦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看着那个日渐憔悴的身影，踌躇良久都无法再将那句廉价的“对不起”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