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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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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曾说过的，我不是悲伤的奴隶。
想要结束这一切，我就得擦干鲜血站起来，向前进军。
一刻也不能再耽误。找到江唐汇，把他带回来，写一个童话般的结局。
我比承诺给江书正的，做得还要好。近年来多处经营不善的江海集团在我的代理下重新焕发了生机，一应占领了所有前沿领域，外资合作更是源源不断。
江海集团，蒸蒸日上。
我，财大气粗。
有幸享受我擦鞋服务的曲小姐，早早地断了和李先生的婚约，闻风丧胆地离开了Z城，据说是逃回了北方的娘家。
百忙之中，我抽出一切空闲时间，动用了已掌握的所有人脉资源，在整个Z城布下了侦察网，甚至开始把范围扩展到周边城市。当然我深知，哪怕我把线人派去全国各地，把守所有的旅行关口，也还远远不够。我始终记得韩渠的话，如今我的目标是整个地球。
自动地球仪在桌上不断旋转。我学着电影里的方法，在白墙上钉满所有线索，用红色记号笔画满连线，却没有一点头绪。那人已经消失了太久，就像从脏兮兮的桌上拿走一只花瓶，留下的干净的印记也会随着时间被灰尘抹除。他留给我的线人的永远只有些捕风捉影的杂音，对于找到他毫无帮助。久而久之，我发现我面对那张满是江唐汇照片的线索墙，根本就不是为了思考，仅仅是无意义地看着他的面孔陷入思念。
我砸了那面墙，烧掉了所有照片。
想成功，必须亲历亲为，付出实际行动才行。
面对火焰，我灵光乍现。我需要那个人，来帮我破局。
“韩律，帮我查查陆谦的底细。”
韩渠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风，我是你的律师，不是你的私家侦探。”
“……抱歉，是我依赖你过头了。我去找专业的来办。”
“办什么？”韩渠警惕，“江风，侵犯公民隐私是违法的，我警告你……”
“陆谦是我哥交情最深的朋友，韩律，我不能在瓶颈里卡死，我需要他帮我指点迷津。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不在乎他的意愿……”
“江风你给我清醒一点！”韩渠厉声说道，“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你现在在Z城手眼通天，想要陆谦帮你还不容易，和他约个局，给他点好处……”
“那你不妨替我去试试看。”我冷笑道，“黄梧桐府的晚宴上，陆谦对我和江唐汇的态度你应该也看到了。陆家在Z城可不是无名之辈，连江书正都未必拿捏得了他。记得吗？陆谦也在找他，他身上一定有关键线索，但以他的立场不可能轻易告诉我。所以我得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得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才能从他嘴里挖出……”
“挖？挖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江风！”
韩渠冲过来，拽住我的领口，两眼充血。
他害怕了。我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韩渠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情绪问：“你到底要采取什么手段，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回答，“为了找到他，我不择手段。”
“江风！”
韩渠勃然大怒，朝我腹部打了一记重拳。我踉跄两步，跪伏在地上。
“我让你发誓宁可放弃生命也要找到江唐汇，是要你有尊严地死，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死！我付出的所有努力，不是为了在法庭上为你辩护，是为了让你永远不用站到被告席上，你懂不懂，你懂不懂啊！”
韩渠又踢了我一脚，自己也瘫坐在地上，痛苦掩面。
“……江风，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正直的、精明的律师。我目睹过别人受到不公正的判决，体会过在同一把伞下却得不到庇护的无力感。我学法，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操持法律的武器来保护我身边的人。和你在M国相识，是我的幸运，我把你当亲兄弟啊，江风，我真的这么想……所以我最害怕的就是看着你走错了路，被带到被告席上，而我却无能为力。被告席的地板是泥潭做的，人一旦踩上去什么都完了，江风，什么都完了……”
这是回国以来我第一次见他失控，哭成这样。我没有安慰，只是看着。
“江风我求求你，我求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对陆谦做什么？敲诈勒索吗？那性质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江风，告诉我，我提前去查卷宗，帮你准备辩护资料，哪怕要对抗陆家我也能救得了你，但你不能什么也不说……江风，你忘了吗，我们吃了多少的苦，花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才走到今天？我不想看你就这么毁了，不想看你倾家荡产，不想看你去坐牢！你答应我，你的双手必须是干净的，永远是干净的！”
我伸出手来，放在眼前端详。
一天能洗十几次的手，很白，很干净。
“对不起，韩渠。”
我站起来，绝情地背过身去。
“我对江唐汇的爱不是儿戏。你要及时看出来，我现在是一个疯子。为了找他，我很早就走上这条不归路了。我的手，从来就没干净过啊。”
“你的手……什么？你干了什么，江风？江风！”
“如果我说……”我慢慢转过来，“我杀了人呢？”
韩渠不断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
“如果尸体被发现了，大律师，我的好兄弟，你会为我辩护吗？”
韩渠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抓起桌上的一把剪刀，剪断了自己的领带，扔在我脚下。
“八年了，我居然不认识你，江风。”他哽咽道，“到此为止吧。”
他走了。我长叹一声，心中酸楚难言。
是你让我发誓，为了找到他，不惜放弃任何东西。
我放弃你了。
“喂？”我拨通电话，故作轻松地说。
“去帮我问问，陆公子喜欢什么品种的咖啡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