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审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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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李华斌。”
“年龄。”
“41。”
“说吧，事发当晚的饭局，你和赵武说了什么，让秦介山提前离开。”
审讯室内，左昭安、陈璟邢以及一名同样是行动组成员的方嘉鲁坐在李华斌对面。陈璟邢十指交叉，一脸严峻地问道。
“我？我能说什么？陈警官，我就只是和他抢个项目而已啊。”李华斌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
“什么项目？”
“就是和赵总，哦，那个德海武钊电子有限公司的老板进行一个长期合作项目，至于项目内容……也就是赵总给科技公司提供电子元件，然后赚的钱分红这样。”
“那你说了什么让秦介山提前离去？”
“哈，我那说得也没错啊！现如今的市场智能家具根本吃不好，我还好心劝他换条路走，去搞电子商务那类的。结果呢？沉着个脸就走了，还说什么公司有急事，我呸！没脑子的富二代！”李华斌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后面直接怒拍桌子。
“好了好了，别激动，别激动，喝口水缓缓。”左昭安连忙将水推到李华斌面前。
“呼……”李华斌深吸一口气，“我跟你们讲，秦介山这个人傲慢得很，纯纯是被他父母宠惯了，成了一个半不学无术的人。”
“半不学无术？”左昭安不解。
“对啊，不然他这公司怎么能上市？虽然大部分都是他那身边的秘书和底下几个员工帮忙辅助，不过也有靠他自己的，毕竟是金融系毕业，东西还是有学一点的。”
“哦～行。”陈璟邢接着让身旁的刑警询问，然后朝左昭安招招手靠近些，低声道，“你去隔壁看看小风那里，等会儿汇报给我。”
“好。”左昭安点点头，起身离开审讯室。
另一间审讯室。左昭安走进观察区，朝同事打了个招呼，随即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向玻璃窗外的赵武。
“我……”只见赵武张了张嘴，长叹一口气，“唉，实际上这个合作项目私下已经谈好，那天晚上的饭局只是演给秦介山看。
“什么？”坐在对面的钱莫风有些诧异。
“他爸的科技公司在我们这有一定地位，我们怕他那个人会去告状，让他爸打压我们公司，我们就是个小公司，受不了打压。
哎，别不信啊！我跟你们说，他真的能做出这事儿来！原先就有个刚上市的科技公司因为惹恼了他，结果被搞破产了！再加上我和他已经合作过一次，他又想继续和我合作……他那个人品德不太行，但不好不给面子，所以我俩商量了一番，才决定让李华斌通过饭局假装来抢项目拒绝。”
赵武说完，再次长叹一口：“唉，现在他死了，还是我们饭局结束当天晚上死的，他爸妈知道了肯定会疯狂打压我们俩公司……”
钱莫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公式法安慰道：“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又多了个方向，而且范围还大，不好调查啊啊啊……见此，左昭安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使今早刚打理好的发型变得一团糟乱。
等左昭安回过神来，审问已然结束，钱莫风正让人将赵武送出去。于是他打开门走了过去。
“风嘞，你有啥想法吗？”
“我豆！你怎么在这？”钱莫风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一哆嗦。
“咳咳，抱歉。那个陈队让我来的。”左昭安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尖。
“没事。”钱莫风无所谓的摆摆手，“李华斌什么情况？”
“哦，他啊，他……”左昭安正与钱莫风简明扼要的讲述时，旁边的审讯室大门被推开，陈璟邢脚步未停的朝前疾步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陈队，发生什么了？”钱莫风率先开口。
陈璟邢脚步顿了顿，像是才反应过来，简洁说道：“小钱，你现在立马召集行动组其他成员到会议室开会。顺便询问下关法医，那个检验报告好了没。小安，你去把楚琪叫来参加会议，记得让她快点将整理好的资料带过来。”
左昭安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有什么重大线索了？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李华斌说了什么，但看陈璟邢的脸色，大抵是有了。
……
会议室。
陈璟邢站在桌前，环顾了一圈，十分满意地点头：“很好，人都到齐了，那么会议现在开始。”
他首先看向坐在左边的钱莫风：“小风，你问关法医那个尸检报告出来了没？”
“出来了。”钱莫风拿起报告单，说道。
“死者秦介山，性别男，36岁，身高175cm，体重78kg。脖颈处有多处针孔，外径为1.2毫米，属于20毫升注射器；体内检测出含有大量空气和酒精，判断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注射空气杀害；胸前有鞋印，鞋码约为41码，偏内八，与泥土中的鞋印完全符合。且根据图片推出了凶手的身高约为180上下，体重约为50~60kg。”
“还有……”他清了清嗓子，“从死者的指甲缝中提炼出棉纤维，纤维度不高，可能衣服较廉价。陈队，就这些了。”钱莫风抬头看向陈璟邢。
“嗯，有这些信息就更好找了。经过前面对赵武和李华斌的审问，大家互相应该可以明白死者的一个性格，所以凶手极大概率是仇杀。我们现在有三个方向搜查，分别是公司员工、物业、和酒局。酒局已经审问过了，目前排除嫌疑，所以你们只要去审问公司员工和物业人员。现在我……”
左昭安眉头微皱，举手打断道：“师父，不是还有那个上层……”
“咳咳咳咳！！！！！！”陈璟邢赶忙大声咳嗽掩盖声音，瞪了眼缓缓闭上嘴的左昭安，“这三个方向的概率更大。”
“哦……”左昭安眨眨眼，有些懵懂。
“你啊，不愧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啊~还是太嫩了~”钱莫风浅蓝色的瞳孔映出左昭安那不明所以的表情，他调侃道。
左昭安见其他人也是这副模样，只好朝钱莫风翻了个白眼，道：“切，你也大不了我几岁。”
“是，我28，大不了你几岁~~”钱莫风右手扶着下巴，一脸欠揍道。
“咳咳。”陈璟邢微微提醒了下正在看热闹的其他人以及左昭安两人，“行了，有事等会儿再说，现在我分配下任务。”
“吴元、林嘉，你们去物业那边。”
“左昭安、周亮，你们去死者公司那边。”
“钱莫风，你去赵武家看看，我则去李华斌家。”
“楚琪，你将剩下两个地方符合凶手特点的资料找出来发送到他们手机上。”
“是！！”
陈璟邢微微颔首：“死者家属前面给我发了个消息，要求尽快破案，我们不能辜负人家的期望，所以必须在今天之内审问完名单上所有人，每个地方一人一半。记住，审问只是其中之一，监控什么的楚琪会去调查，所以你们只要多观察周边环境以及对方身上，看他们有没有可疑之处，懂了吗？”最后一句话，陈璟邢音量提高了些。
“懂了！”
“懂了就好。现在，会议结束，所有人立马行动！”
“收到！”
挪椅子的刺耳声不断响起，会议室的人数也逐渐减少。左昭安合上笔记本，起身就要离开。
“小安。”陈璟邢突然叫道。
“师父？怎么了？”左昭安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你知道为什么前面我不让你说上层的那个吗？”
“……为什么？”
“上层那些有钱人的事盘根错节，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得罪的。这个案子有可能涉及到上面几个资本的明争暗斗，如果真是上面干的，除非死者的家属有能力保住我们，不然也会陷入他们的沼泽之中。所以我们只能希望这个凶手没有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可我们只是破案子的，更何况我们还是警察，背靠国家，为人民服务啊！为什么？”左昭安转过身，不解道。
“你啊，刚步入社会，这些不懂没事。等你以后待久了，就会明白，这个社会的黑暗，国家想要消灭，还需要很久……”
“可是这不更需要我们警察来做吗？”
陈璟邢苦笑着摇摇头：“小安，你说我们这上头……会不会有黑暗渗透啊……”他拍拍左昭安的肩膀，关上房门，只留他一人呆愣地站在原地。
左昭安抱着笔记本，垂眸盯着地面。耳边回荡着陈璟邢离开时的那一句话：“小安，你知道吗？我当年，也如你这样。只是……岁月不饶人啊……”
也如他一样……也就是说，师父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才变了吗？左昭安微微抿嘴，随即想起什么，猛地摇头将脑中想法赶走。不对不对，办案子重要，这些东西到时候再想吧。
于是，左昭安急忙推开门，跑了出去。
……
夕阳西下，曼金小区1幢3层303。
已经忙碌一天的左昭安来到最后一位需要审问的员工家门前，按下门铃。
在等待的过程中，左昭安回忆了下楚琪发来的资料：华润景，男，26。出生于农村，父母皆是农民，还有个13岁在县里上初中的弟弟。18岁那年考上当地的一流大学，两年前大学毕业，经过朋友的介绍，进入当时还未上市的山尔家具有限公司。而且这个人比较内向，不常与人交流。
正想着，大门被打开，那人神情不解看向左昭安：“额，你好……请问你是？”
“哦，我姓左，是来问你一些事。”说着，左昭安掏出证件，展示给眼前人看。
“警察？……哦！你是因为我们老板来的对吧？”华润景一拍手，恍然大悟，“那左警官，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他从旁边鞋柜拿出一双拖鞋。
“谢谢，我自己来。”左昭安把文件夹夹到胳肢窝下，双手接过拖鞋，弯腰将外面的鞋子换下。
“好的好的。”华润景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地点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