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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挡拳与秘书任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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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人,我看谁敢多说半句。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金色光带。空气中弥漫着慵懒而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情欲的味道。
陆景珩先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臂弯里沉甸甸的实感和颈侧温热的呼吸让他怔了一下。他低头,看见林晚安静地睡在他怀里,黑发柔软地散在枕上,眼镜摘掉了,平日里那份刻意维持的温顺与疏离荡然无存,只剩下毫无防备的宁静。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皮肤上,那些由他留下的暖昧红痕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安宁充斥着他的胸腔。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林晚。他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初时的迷茫在聚焦于陆景珩近在咫尺的脸庞时,迅速被惊慌取代。他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缩去,却被陆景珩的手臂牢牢圈住。
“躲什么?”陆景珩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餍足的慵懒,手指缠绕着林晚细软的黑发,“昨晚说的话,还作数。”
林晚耳根泛红,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嗯。”
陆景珩低笑,得寸进尺地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我想更多时间见到你。”
“来学生会,“他的唇几乎贴着林晚的耳垂,语气带着诱哄,“做我的秘书。”
林晚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完全清醒,本能地拒绝:“不要....好麻烦......而且别人会说闲话.....!
“我要的人,我看谁敢多说半句。”陆景珩打断他,指尖抚过他微肿的唇瓣,带着独占的意味,“就这么定了。”
陆景珩看着他这副慵懒迷糊的样子,心头痒得厉害。他收紧手臂,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脖颈,低声威胁:“答应我嘛,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现在不会再想起昨晚那一幕,“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磁性,“再让你好好回味回味昨晚的事。“
林晚瞬间清醒了大半,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慌忙用手抵住陆景珩的胸膛,声音帶着一丝惊慌的软糯:“别.....身体会受不了的...不要!”
看着陆景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他最终败下阵来,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对方肩窝,闷闷地、帶着点委屈地妥协:
“...好啦,答应你就是了…”
听着他这勉勉强强、却软得要命的应答,陆景珩满意地勾唇,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而林晚埋在阴影里的脸上,哪还有半分迷糊与羞赧,只有一片冰封的冷静。
秘书?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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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漱之后,想起一夜未归,林晚心下不安,提出要回家看看。陆景珩自然应允,甚至主动提出送他。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中心,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陈旧、凌乱。当那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宾利停在狭窄巷口时,引来了不少侧目。
林晚刚下车,旁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林辰拎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林辰的目光先是落在林晚身上,带着询问,随即猛地钉在了他身后那个高大矜贵的身影上。陆景珩正自然地伸手,替林晚拂开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
一瞬间,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怒火如同被点燃的汽油,轰地烧遍全身。他认得这张脸,在哥哥偶尔疲惫的沉默里,在那些关于圣桥大学纨绔子弟的传闻里!
“是你?!”林辰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手里的垃圾袋“砰”地落地,“你就是那个胆敢使唤我哥低三下四去伺候的纨绔子弟!居然敢骚扰到我们家!”
话音未落,他猛地攥紧拳头,带着所有积压的愤懑和不平,狠狠朝陆景珩的脸上挥去!
风声骤起!
陆景珩完全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时愣在原地。
“小辰!住手!”
林晚脸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地,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猛地侧身挡在了陆景珩身前,一把死死抓住了林辰全力挥来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了一下,后背撞进陆景珩怀里。
“哥!”林辰惊恐,谁知道自己那个清瘦无力的学霸哥哥居然会挡住自己的拳头,“我不是想要打到你的。”
之后看着哥哥后面那个人,更是恼怒,之后再来一拳,结果林晚居然这次直接用身体挡在陆景珩身前。林辰立刻收住了劲。
“哥你让开!”林辰双眼赤红,死死瞪着陆景珩,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他这种不事生产,靠啃老的人,凭什么这么使唤你!”
“这件事不干你事,”林晚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去!立刻!”
他从没见过哥哥那样的眼神——既陌生,又坚定得让人害怕。
陆景珩这时才彻底回过神。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清瘦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林辰挥拳时带起的劲风扫过他的颧骨,带来细微的刺痛感,但远不及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冲击。
林晚在保护他。
他看着林晚强硬的姿态,看着那个与他眉眼相似、却满身叛逆的少年眼中的不甘和愤怒,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林晚所处的世界,与他纸醉金迷的日常,隔着怎样一道鸿沟。
林晚强行将还在挣扎怒骂的林辰拖进屋里,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和弟弟愤怒的声音。
林晚强行将还在挣扎怒骂的林辰拖进屋里,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他脸色铁青,将林辰一路拽进他们狭小的卧室。
“你闹够了没有!”林晚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林辰梗着脖子,眼圈通红,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在替你出头!我看不惯他那样使唤你!哥,我们穷归穷,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
“作践?”林晚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林辰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小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听话,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语气缓了缓,带着恳求,“算哥求你,别再生事了,好吗?”
说完,他不等林辰回应,便转身走出卧室,轻轻带上了门,甚至从外面扣上了老式门栓——他知道弟弟的脾气,怕他再冲出去。
林辰看着那扇被关死的门,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混合着委屈、愤怒和不被理解的憋闷几乎要将他炸开。他猛地一拳砸在旧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凭什么?凭什么哥哥要这么护着那个外人?!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突然定格在房间那扇对着巷子后街的老旧窗户上。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他利落地拉开窗栓,身手矫健地翻上窗台,悄无声息地落到屋外狭窄的巷道里。他绕到前巷,躲在墙角,恰好看到陆景珩那辆扎眼的黑色宾利还停在原地。
他迅速掏出手机,对准那个倚在车边、身形挺拔、神情莫测的男人,快速连拍了几张清晰的照片。
然后,他点开与顾言的聊天窗口,将照片发了过去。
林辰:「言哥,你认识这个人吗?他也是圣桥的吧?我哥现在就在他手底下做事。」
林辰:「【图片】【图片】」
林辰:「我看着他就来气!」
消息发送成功。他盯着屏幕,等待着回复,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对是错,但他无法忍受哥哥独自承受一切,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
巷风吹过他略显凌乱的发梢,少年紧抿的唇线和倔强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写满了对兄长笨拙却真挚的守护。
而此时在屋内的林晚,转过身,脸上带着难堪和歉意,睫毛轻颤:“对不起,景珩,我弟弟他……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景珩看着他还微微发红的手掌,硬生生接住弟弟使出的无情力,又瞥了一眼那扇隔绝了喧嚣、却更显破旧的铁门,心中萌生起复杂的情绪。他摇了摇头,吹了吹林晚的掌心,声音有些干涩:“没事。”
林晚主动伸手,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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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比想象中更为狭小逼仄。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气扑面而来。家具陈旧,虽然收拾得干净,却掩不住岁月的寒酸。陆景珩的存在,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林晚让他先在客厅唯一一张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旧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快步走进里屋去看母亲。
陆景珩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靠墙的一个旧书柜。里面塞满了泛黄的书籍,其中一格摆着几张照片。他走近了些,看到一张林晚初中时的毕业照,穿着洗得有点薄的校服,却笑得眉眼弯弯,眼神清澈,与现在的沉静截然不同。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一对温文尔雅的夫妻搂着两个年幼的儿子,背景是某个研究所的大门,上面隐约能看到“瑞林生物”的标识。那时的林晚,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幸福。
他的目光在“瑞林生物”上停留了一瞬。这时,林晚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水杯,目光触及他正在看照片,脚步微顿,随即自然地走过来,不着痕迹地将那张露出标识的全家福塞回了书堆深处。
“我妈一切无恙,还好弟弟照顾的好,不用我操心。”林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放下水杯,脸上带着窘迫和歉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低了下去:“景珩,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还差点让你受伤。我弟弟他,只是太心疼我……”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混合了难堪和真诚的慌乱,像是急于弥补什么:“我……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做好秘书的工作,或者……或者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当是……补偿今天的事,好吗?”
陆景珩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破败环境中依然努力维持着体面和尊严的青年,看着他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此刻因为自己而流露出的不安。
那份冷冰冰的调查报告上的文字——“负债三十五万”、“母亲瘫痪”、“打三份工”——此刻与眼前这真实的、充斥着药味和窘迫的空间重叠,变得无比具体、无比沉重。纸上的数据远不及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触目惊心。
他忽然上前一步,伸出双臂,将林晚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拥入了怀中。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情欲,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近乎怜惜的温度。
陆景珩的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在他耳边响起: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林晚耳边炸开。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靠在陆景珩坚实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高级雪松香与这老宅陈旧气息混合的、矛盾又奇异的感觉。
“以后,”陆景珩的手臂收紧了些,仿佛要传递某种力量,“我会好好待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陋室,语气是毋庸置疑的承诺:
“这个家,我也会帮你照顾。”
林晚僵在陆景珩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过于真诚的拥抱和承诺击得粉碎。
他能感觉到陆景珩话语里的认真,那份不似作伪的怜惜与承诺,像温暖的潮水,猝不及防地涌向他早已冰封计划好的心防。
——陆景珩……
他在心里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他本该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之子。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善意?
那冰冷的复仇蓝图,在这一刻,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情绪从缝隙中渗透出来,几乎要让他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你让我……之后还怎么对你下得去狠手?
他闭上眼睛,将脸更深地埋入陆景珩的肩窝,仿佛想要汲取一丝温暖,又仿佛是在躲避自己内心这不该有的动摇。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轻轻回抱住了陆景珩的腰。
像是在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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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车厢内一片压抑的沉默。陆景珩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林辰充满恨意的拳头、破败不堪的老宅、瘫痪在床沉默流泪的母亲、那张幸福的全家福、以及林晚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单薄背影。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拼凑出一个与他认知中截然不同的林晚。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温顺可怜的优等生,而是一个在泥泞中挣扎,用单薄肩膀扛起破碎家庭,甚至……在关键时刻会爆发出惊人力量保护他的人。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愧疚感,在他心中翻涌。他是不是……也在无意中,成了施加给林晚压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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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提出的建议非常精准!直接获得核心机密文件权限确实显得儿戏,也削弱了权谋的质感。我们将其修改为通过接触日常行政工作(行事历)来获取信息,并加入陆景珩逗弄林晚的甜蜜互动,让情节更合理、更有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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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学生会副主席办公室外。
林晚坐在新安排的秘书办公桌前,身后的玻璃门内,是正在处理文件的陆景珩。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光洁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正在熟悉秘书的工作流程,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上显示着学生会近期的内部行事历。
“林秘书。”
陆景珩的声音从里间传来,不高,却带着清晰的穿透力。
林晚立刻起身,快步走到门边,微微躬身:“副主席,有什么吩咐?”姿态恭敬又温顺。
陆景珩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咖啡。”
“好的,请稍等。”
林晚转身去茶水间,动作利落地准备咖啡。他记得陆景珩的口味,不加糖,只需一点奶。当他端着精致的白瓷杯回来,轻轻放在陆景珩手边时,对方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他刚回到座位,还没坐稳。
“林秘书。”
声音又来了。
林晚再次起身走过去。
陆景珩将一份文件推过来,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这份活动流程,拿去核对一下细节,下午要用。”
“是。”
如此反复。一会儿是询问某个会议的准确时间,一会儿是让他找一份过去的参考文件。频率高得几乎像是在故意找茬,但每次交代的事情又确实是秘书份内的工作。
“林秘书。”
当陆景珩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时,林晚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到他面前,脸上依旧维持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副主席,请吩咐。”
陆景珩这次终于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那抹戏谑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没什么,只是想看看……我的新秘书,耐性怎么样。”
林晚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睫,耳根悄然泛红,低声回应:“我会努力适应您的工作节奏。”
看着他这副明明被逗弄却强自镇定的模样,陆景珩心情大好,挥了挥手:“去吧。”
林晚转身,在陆景珩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抿了抿唇。
回到座位,他重新拿起平板,目光快速扫过刚才仔细研究的内部行事历。几个关键条目映入眼帘:
本周五下午两点:「校级科研基金规划与学生参与座谈会」(主办:校董会张董办公室;列席:学生代表)
寒假后:「星辉资本’峰会」(地点:圣桥酒店宴会厅;要求:学生会主要干部出席)
座谈会……资本峰会……
他的指尖在“资本峰会”上轻轻划过。这种场合,名流云集,正是陆正宏以及他背后陆氏集团核心人物很可能出现的场合。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下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亮起。一条来自K的加密信息:
“王副院长急报,张董似在非正式场合提及科技园项目旧账,意图不明,速定对策。”
林晚眼神微凝。张董的察觉,在他的预料之中,但速度比他想的稍快一些。
几乎同时,办公桌上的内部通讯系统也弹出一条正式通知,来自校董会办公室:
“林晚同学,请于本周五下午两点,准时参加‘校级科研基金规划与学生参与座谈会’。请提前准备。”
两条信息,一明一暗,几乎同时抵达。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重新投入到那些看似繁琐的行政工作中,偶尔转过头,透过学生会的窗口,俯瞰着这个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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