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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山绕道 ...
第三章重山绕道
第二天早六点。
阿漠忍着头疼收拾东西退房,蔺璀然可不是个只有疯劲儿的莽夫,贼得很,前秒画定射击圈,下一分钟迫击炮就到脚下了。
不给敌人任何一个缓神时间,再不跑,还等什么。
港口没有直接到文山的高铁,要转站,一站七点三十的车,二站九点三十五的车,阿漠这时候恨不得自己长翅膀能飞。
璀璨的晨光宛如天使六翼所挥洒的圣光,煜金色普照海天,极度地饱和色彩充实肉眼,让人叹美景霞丽。
阿漠靠着椅背,手上拿了个包子,但没胃口吃。眼眸黝黑的瞳孔望向窗外,沉寂地眼底浮起一片细微光辉。
这时,“你好,请问我可以在你旁边站一下吗?我就拍照照片,很快的!”。
阿漠看过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脖子上挂着相机,目光忐忑。
阿漠订的座位旁边没人,可以说是正节车厢都没什么人,只不过每个靠窗位又都做满了乘客。
阿漠起身,走出两个座位,让出了一条道,“进去吧”。
女孩双手合十,十分感谢“谢谢谢谢!谢谢你!”。
阿漠扶着座椅,看着女孩将相机抬起,认真地摁下定格间。
明明年岁不近,模样也不同。但眼下,阿漠忽然想起一个人,蔺敏晏,蔺长风的女儿。
蔺朔风同蔺长风是盖着白布回去的,蔺家旁支心思不好的人早早地就跑到蔺家等着,那天,爱笑开朗的女孩,第一次在众人前表露出来她的强硬厉色。
气场不输在场的任何拥有话语权的高位者,在爷爷病危,堂哥分身乏术之时,将所有接近蔺宅的豺狼虎豹震慑得面面相觑。
这件事前,蔺敏晏刚递交了继续深造的申请书,不用于弟弟蔺瑾舟向往征战商场,蔺敏晏喜欢研究,专注于未来生物演变与细胞进化再生。
但那年,蔺敏晏进入了公司,同蔺璀然一起扛起了摇摇欲坠的集团,不到三年,成为了别人谈之色变的蔺总。
阿漠最近一次见到蔺敏晏,是在她出差m国的一周前,在公司楼下等蔺璀然下班时,见她从集团出来,身旁跟着秘书助理,三人上了辆卡宴。
阿漠差点没认出蔺敏晏,变化很大,虽然依旧是长发,但气势脱胎换骨,凌厉逼人。
蔺璀然上了车后,见阿漠呆呆的,问,“怎么了?”。
阿漠张了张嘴,半响,才说,“我看见蔺敏晏了”。
车里一瞬间安静,蔺璀然把阿漠抱到腿上,摸了摸他的脸庞,“想不想,回去看看他们?他们也很想见你”。
阿漠靠着蔺璀然的肩膀,目光恍惚,声音看似平静,“我不敢”。
蔺璀然,我不敢见他们。
“真的太谢谢了!”。
阿漠回过神,没说话,让出了位置让女孩出去,刚坐回去手里就被塞了一包牛肉干。
“真的太感谢你了!这事我家人自己做的,请你收下!”。
阿漠愣了下,收下了牛肉干,“不客气,也谢谢你”。
女孩回了座位,邻座应该是女孩儿父母,见女孩回来,就将手里明显开封的零食放到她手里,言语交谈颇为和睦。
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赎罪到底。
阿漠闭上眼,脑颅中似乎是某个裂缝在碎裂,风霜不断击打皮肉,痛感让阿漠一下咬破了唇舌。
血腥味充满味觉,阿漠感觉头更疼了。
“尊敬的各位旅客,即将抵达站桂宁站……”。
车厢停稳,各路人群聚集地往出口走,阿漠坠在后头,身后是无人空间,有风从门口穿进,吹起了一小片衣角。
落地转站而乘,阿漠这站的车厢人满为患,行李间挨挨挤挤,有小孩哭闹声,大人劝解声,以及偶尔几声游戏结算音。
换乘后,景观从平阔的海变成了高挺的山,鳞次栉比互不相让,耸立着无声的壮丽奇景。
阿漠要了份牛肉番茄,35元的速食便当,口感一般,但挺有饱腹感的,从发车半小时到两小时后下车,阿漠都觉得米饭粒还在肠胃里翻腾。
文山,是个少数民族自治州,这里的山景遍地,苗寨秀丽,颇有古时文人功成身退后的隐世之感。
暗线传来的消息,那个商人早前一天从粤省搭车来了文山,说是要在文山与几个同伙接头,现在正在某个深山寨子中。
阿漠猜测这个商人有了出售地图的心思,毕竟身家不是这道上的,有想法但没能力,一旦让其他人察觉到东西在他手里,搞不好动起手,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如趁现在风头松,赶紧出手把本回了,说不定还能赚点。
真如猜测这般,时间就紧迫了,地图出售后,不知道要过几轮手,要想短时间内再有消息,可能性微乎其微。
马的……
阿漠拿出卡,现金,以及电子余额合算,发现一旦开价,他手上这点钱,都不够那些人手里的五分之一价。
早知道,把那张黑卡也带出来。阿漠蹲在地上抓了抓头发,随手摸起手机,看到黑客那边接收的金额,更头疼了。
若非穷途末路,有些方法,阿漠单是设想就退避三舍。
最终,阿漠还是把希望渺茫的a计划事先摆上桌,剩下的bc计划再掂量掂量。
正经吃了顿午饭,阿漠看着时间还早,便按着拿到的地址找去,打算探探明细。
这些人也是夜路走多了,生怕暴露一点儿,就差跑到深山溶洞里去了。
阿漠找了位当地的阿叔,坐两个半小时摩托到县里最北边的村寨子,这里维持着最朴素的模样,人气很足。
鬼佬……
下车后,阿漠不经暗骂一句,好好的都市丽景那些地方不去,跑来人家山清水秀的地方作孽。
也是这一年养成的负罪感,在一群小娃娃大大眼睛,清澈的眼神里,阿漠戴好口罩,安静地沿着路边走。
一个五岁左右的娃娃睁圆眼睛,看着这位大哥哥从眼前走过,回过神连忙跑回家。
相对于精致地吊脚楼屋前坐着一个青年,穿着传统服饰,短发,身形修长,手臂有力,正筛着一筐玉米粒。
“阿哥阿哥阿哥,哥哥哥哥哥!”,小娃娃举着糖,小短腿跑得飞起。
青年放下竹筛,一把接住炮仗似的娃儿,掐了下他肥润的脸颊,笑骂“跑这快,也不怕摔了”。
小娃娃喘气,嘬两口糖说,“那个人来了!我看他走去阿虎哥家那边了!”。
青年挑了下眉,从兜里抓了几颗牛肉粒给娃娃,将他从怀里放到地上,“去玩吧,下次哥哥回来,给你带薯片”。
小娃娃捧着牛肉粒,“哇”了一声,全塞进裤兜里拍拍,大声说,“那你要早点回来哦!你还要送我去上学咧!说好的喔!不许反悔”。
青年揉了把小娃娃的脑袋,看着与记忆中有三分神似的脸蛋,眼神柔和,“一定”。
有小伙伴来门口叫了,小娃娃立马快乐跑出去,背影小小圆圆,蹦蹦跳跳。
青年把筛好的玉米分开,拿回屋里,上了二楼。
二楼阳台上年迈的老人正晒着太阳,青年喊了声,“族母”。
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眸不似年轻时清透,但仍睿智有神,老人瞧了他一会儿,只道,“早点回来”。
青年应了声,在沉默里背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族母从二楼看下去,目睹着他从小路离开的身影,十几年前,她也是这般看着她的另一个孩子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阿漠站在一棵巨树之下,打量着斜坡之下的那户建筑,心想,是不是被人坑了?
居然有人敢坑他?
残留的外形述说着它曾经同周围楼房别无二致的时光,但主人家已经把它抛弃在野草蔓根中,忘却脑后。
阿漠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去兴师问罪,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询问。
“你是在找这个屋舍的主人家吗?”。
阿漠回头看去,来人跟没骨头似的挨着树干,双手抱臂。
如果是寨里的普通人,阿漠语气会十分礼貌拘谨,但这人来意不凡,感觉不像好人,阿漠不太客气,“你有事?”。
阿漠惯会些阴谋论,脑中灵光一闪,眼睛微眯,“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青年耸了耸肩,直起身对上阿漠格外危险的眼神,“可以说,我知道全部,你的全部”。
阿漠亮出了利刃,攻击性毫不保留扎向青年,“刘家人?还是又是哪个不怕死的?”。
青年一手接住阿漠踹来的脚,又下腰躲过迎面的短刀,手臂用力一个过肩摔将阿漠扔出去,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对阿漠说,“冷静,你冷静点”。
真是个疯子,幸好选个偏僻点的地方,这点动静村子里不得放狗。
阿漠眼神极冷,因病体能下降让他落了下风已经极度不爽了,何况面前还是个可能对蔺家有威胁的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青年感觉自己起码得五马分尸。
“你让我把话说完,OK?想让我死,你也得先解惑吧,不明不白地弄死我,你处理还麻烦,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考虑是否真的要杀了我”。
阿漠放下手,眼色沉沉的看他,“三分钟”。
青年比了个可以手势,三言两语交代完,“我知道你手里有三分之一的地图,我手里也有一张,你想去的地方,我也想去,不如我们搭个伙?”。
阿漠面色不变,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
青年眨了眨眼,做了个嘴拉链的动作,又举手发誓,“这个得保密,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稍微知道了点浅显的表面,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立个字据,我不会对你的亲人做出任何威胁,要么我就五雷轰顶,死不足惜”。
“找你来,真的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没有恶意”。
阿漠呵了声,嘲讽道,“山高路远,你是这么交朋友的?”。
“这不得看诚意吗”,青年一脸坦然,拿出手机亮起屏幕,指了指文字上的金额,“我还花钱让人指定把消息卖给你,我的诚意可是足够的”。
阿漠看了眼跟自己付出的金额不成正比的数字,不经骂了句,“你可真是个奸商”。
出售价远比自己的低,就算包了手续费,还能赚一笔月结时薪五十的费用,诚意?怕是压箱底的良心。
青年脸上没有一丝被点破的尴尬,阳光被枝叶切割,斑驳地洒在青年深邃的五官上,此人如狐狸般狭长的眼睛上扬出毫不谦虚的笑意,“谢谢夸奖,我叫陈宝安,宝贝的宝,安生的安,你可以叫我宝安哥”。
阿漠又嗤笑了声“骚东西”。
“……”,陈宝安眼角笑意一僵,“我靠,有你这么说你搭档的?”。
阿漠把刀收进靴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你?”。
“我死过一次,我相信,没人能在死亡面前心无波澜”,陈宝安凑近他,一双浅色的琥珀瞳像能穿过时空镜,“何况你并不是心无旁骛的人,阿漠”。
意料之中这人会知道自己的这个称呼,怕是连几岁尿床的事,都被翻出来了。
阿漠抬手,一把推开他的头,又在旁边树上擦了下手,黑眸沉静,与他对视,“别耍花招”。
陈宝安摊手,表示自己真的无害,“你就把心放回□□里”。
阿漠不理会他粗鲁的话语,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码。
阿漠看了眼后面的数字,摁下接听,“喂”。
“阿漠?我靠,吓死我了,你都二十四小时没信了,我以为你真死外边了!”,对面的人咋咋呼呼。
阿漠听见这声,揉了揉眉头,“我没事,你别那么大嗓门,真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你讲话”。
“怕啥?隔墙有耳他也得有胆子,除了你哥,我可谁也不怕”,对面的话锋一转,忧心忡忡,“你现在在哪儿呢?手里的钱够不够吃喝啊?别真跑去大马路上凑合哈!兄弟给你撑着,你尽管开口!”。
阿漠眼神难得缓和,看得一旁的陈宝安一愣一愣,双标狗。
“不用,你注意你自己就行,我这边不用你操心”,阿漠缩在衣兜的手摩擦了下,接着问,“蔺璀然最近有没有找你麻烦?”。
小宇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西装革履,唏嘘不已,何止找了麻烦,最差连根拔起端了他。对不住了,兄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保重兄弟。
“没有,你哥最近奇了怪,安静得不像他的作风,你还是小心点吧,这通电话后,你把下个落脚地址发给我,我让人给你送点现金,咱也少联系点,我怀疑你哥在憋个大的”。
阿漠听着皱起眉,又跟小宇交代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阿漠看向陈宝安,“接下来从哪出发?”。
陈宝安把地上的包裹拿上,示意阿漠跟上,“先去阿坝,我们还有个同伙”。
四川?阿漠那股被人耍的直觉越发强烈,阿漠眯了眯眼,“不对,你让我买了假消息,我还得感谢你?那个商人根本就不在这里”。
前头的陈宝安脚步一顿,回头笑容不变,“别那么计较嘛,人与人之间要有点信任,跟哥走,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话说晚了”,阿漠忍住了暴打陈宝安一顿的想法,勉强抱有一点合作的诚心,“再敢耍我,杀了你喂鲨鱼”。
陈宝安无奈摇头,天色有些许沉暮,他们耽误太久时间,再不走,就能赶上阿坝州六点的早市了。
离开乡下,重新站在城市的水泥地上,此时天空阴沉,艳丽地夕阳红穿透云层,洒露出大片迷人的霓虹光。
一整天,除了下午一点钟那顿,阿漠几乎没吃什么,趁等车间隙,从车站便利店买了几包死贵的面包,还有两瓶功能饮料。
陈宝安斜靠坐在长椅上没个正形,抬手接住阿漠抛过来的水,“感谢兄弟送来的加油”。
“……”,阿漠除了小宇,就没见过这么不成调的人,比小宇还吊儿郎当。阿漠拆了面包,空出手通过邮箱发给小宇,随后删掉。
富丽堂皇地办公室内,小宇在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眼底下,听见手机一响,萎靡的神色瞬间一亮。
沙发那头双腿交叠的男人,将亮起的手机抬到眼前,漆黑的眼眸一字不差收近眼里,把手机扔回去,“他倒是信任你”。
蔺璀然身形高大,肩膀宽厚,居高临下衬得小宇跟个小鸡仔似的,“除了我,你要是敢出卖他,我就把你拉去喂鲨鱼”。
这话小宇就不爱听了,要不是因为兄弟这段时间的异样,谁会出卖生死兄弟?啊呸,人模狗样的资本家。
小宇两眼一转,又偷偷打量正和下属吩咐的蔺璀然。小宇偶尔真的怀疑,就自家兄弟那要死要活的爱情,怎么会舍得抛下蔺璀然?莫不是,蔺璀然wei了?年过二五,中看不中用了?
蔺璀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眼神锐利的看向小宇,“别给我耍花招”。
保镖意会老板的意思,一人一边又将小宇架起,牢牢困住。
小宇整得跟乌龟似的,内心默默翻了白眼,活该你小子老婆跑了!
蔺璀然踩着程亮的地板,从高空俯视北市最豪华明亮的标志性建筑物。蔺璀然高考过后,蔺朔风就开始带他逐步了解掌握一些集团事务,蔺家没有别家那套非亲生不可继承家产的说法,将蔺璀然收养之后,家里所有人都默认他是家里的一份子。
在阿漠回归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蔺璀然被赶出家门的笑话,结果,并没有,蔺家反而仍旧一视同仁,只是对待阿漠更心疼疼惜些,其余的没有任何变化,这些人也只能说几句酸言酸语。
蔺家出事后,集团遭遇的排挤打压被蔺璀然与蔺敏晏以强硬有谋的手段扛了下来,在这三年间,甚至比以往趋势高涨,不仅固牢根系的同时,还以非常沉稳的姿态打脸了那些妄想吞并的人。
现在,好似一切都过去了。
蔺璀然和蔺敏晏守住了这个家,将两个弟弟护得严实,不沾风雨。
似乎,重山绕道,河清海晏,一切都随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
蔺璀然接通了一个人打来的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说,“你别冲动,别吓着他”。
蔺璀然单手插兜,望着夜晚车流五光十色,眼底酝酿者风暴,“我觉得我已经够冷静了”。
对面叹了口气,“地址也给我发来,我过几天到”。
简短的对话很快结束,周围重新安静下来,身后跟着的下属没人出声。
落地窗倒映出蔺璀然冰冷尖锐的神色,希望你是愿意回来了。
努力努力,还处于小白试水阶段,不合胃口的快跑!千万别为难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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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山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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