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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正式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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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如期而至，气氛肃穆的考场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答题纸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密集而急促。许昼深吸一口气，展开数学试卷。目光扫过压轴的函数导数综合题，心脏先是本能地一紧，随即又奇异地安定下来。
分类讨论，临界点，二阶导判断单调性……顾未明清冷而清晰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那道在自习室里被他剖解得淋漓尽致的题型，此刻在卷子上换了个模样，但内核未变。许昼屏息凝神，尝试着用他灌输的思路去拆解：求导，分析符号，寻找特殊点，划定区间……思路竟异常顺畅，那些曾经如同天书般的符号和定理，此刻温顺地被他驾驭着。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书写步骤的方式，都带上了几分顾未明式的简洁和条理。
他……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这个念头让许昼耳根微微发热，笔下却更加流畅。一种混合着自信、感激和难以言喻的依赖感的暖流包裹着他，驱散了考场上大部分的紧张和寒意。原来被人认真辅导、倾囊相授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接下来的物理考试更是如此。电磁感应、复合场……这些曾经让他头痛欲裂的章节，如今做起来虽然仍谈不上轻松，但至少有了清晰的路径。分析受力，判断洛伦兹力方向（左手定则！），计算电动势，能量转化……顾未明强调过无数次的要点和易错点，像自动弹幕一样在他脑中清晰浮现。他甚至能在做完题后，下意识地用顾未明那种审视的目光检查一遍自己的过程。
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样？交卷铃响时，许昼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是这个。对他来说，这些题目肯定很简单吧？他几乎能想象出顾未明提前许久做完，然后安静检查的那副沉静模样。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以及……一丝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最后一门英语结束，巨大的疲惫感和解脱感同时袭来。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对答案的、哀嚎的、庆祝的，乱成一团。
“啊啊啊！完形填空杀我！那个短语我明明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周洲一出考场就扑到许昼身上“哭诉”。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第三问你们做出来了吗？那个等效磁感应强度我算得有点怪……”孙炜皱着眉头凑过来。
李雯也长舒一口气：“总算考完了……我觉得我语文古诗文鉴赏答得有点偏题。”
许昼被朋友们围着，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一种真实的、融入集体的温暖感油然而生。他笑着回应周洲的夸张表演，和孙炜讨论了一下物理题的细节，又安慰李雯说鉴赏题言之成理即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频频望向教室门口，像是在期待某个身影。
【群名：高三七班地下情报中心（5）】
【周洲：解放了！！！兄弟们！感觉身体被掏空！】
【孙炜：别嚎了，快来对答案！数学最后那道题，你讨论了几种情况？】
【李雯：我对答案有心理阴影了……等成绩吧还是。】
【周洲：@许昼，昼哥，感觉咋样？我看你考完状态挺稳啊！是不是得到明哥真传了？】
【林薇：考完了？！所以这是可以开始嗑糖了吗？考场上有没有隔空传情？眼神交流？】
【张筱雅：楼上清醒点，考场纪律严着呢。不过许昼这次确实看起来自信多了。】
【李浩然：客观来说，顾未明的辅导效果应该很显著。许昼最近的学习方法和思路提升很大。】
【周洲：何止显著！我感觉昼哥快要脱离我们学渣阵营了！（痛心疾首）】
【林薇：所以这是共同进步、比翼双飞的剧本？我更嗑了！】
……
几天后，各科成绩开始陆续公布。数学课上，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笑意。
“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整体成绩不错，特别是后面几道大题，满分人数比往年多了不少。”老师说着，目光赞许地投向后排，“尤其要表扬一下许昼同学，进步非常巨大！最后那道函数与导数的压轴题，全班只有三个人做对，其中就有许昼。解题过程非常清晰，逻辑严密，看得出来是真正理解了本质！”
唰的一下，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昼身上。有惊讶，有佩服，也有好奇。
许昼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脏砰砰直跳，有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顾未明。
顾未明也正看着他，那双黑沉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对他点了点头。
他看到了！他为我高兴！这个认知像一道电流窜过许昼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酥麻的喜悦，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物理课的情况也类似。老师重点讲解了那道复合场难题。
“这道题，关键就在于受力分析不能漏，洛伦兹力不做功这个点要时刻牢记于心。”老师敲着黑板，“咱们班顾未明同学自然是满分。另外，许昼同学的思路也非常清晰，虽然最后计算有点小瑕疵，扣了一分，但整体框架完全正确，进步非常大！”
再次成为焦点的许昼，感觉脸颊的热度就没退下去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顾未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但不再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带着一丝温和的认可？这种认知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下课铃响，老师们刚离开，周洲就第一个蹦了过来，一把搂住许昼的脖子：“可以啊昼哥！深藏不露！这次数学压轴题居然做对了！快说，是不是明哥给你开了小灶？”
孙炜也满脸佩服：“物理也是！那道题我可晕了。”
李雯笑着补充：“许昼你现在是我们的榜样了。”
许昼被朋友们围在中间，听着他们真心实意的夸奖，心里像揣了个暖炉，热烘烘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就是，就是最近多花了点时间……”他的目光却忍不住再次飘向旁边正在安静整理试卷的顾未明。所有的进步和荣光，似乎都源于身边这座沉默的雪山融化的雪水。感激和另一种更汹涌的情感在他胸腔里鼓胀着，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趁着周围稍微安静一点的间隙，转向顾未明，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顾未明，谢谢你。”
顾未明整理试卷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看着许昼，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缓缓流动着。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的，却似乎比平时软和了一丝：“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但他才是那个为我指明方向的人啊。许昼心里想着，一种混合着激动、羞涩和难以言喻的甜蜜情绪像潮水般涌上来。他还想说什么，却一时词穷，只是看着顾未明，眼睛亮得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