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我们在初中那时越走越远，有时甚至是相见不语。
就这样，我们上了高中。
许成绎，三中的传奇人物，成绩好人长得帅，张口一嘴的反差萌不知杀了多少少男少女。而封凯则是另一个传奇，知名男同，打架斗殴豪横得一批。
他曾在许成绎演讲过的主席台上做着检讨，对着全校师生笑着喊话，知错不改，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了呗。
他曾在许成绎走过的楼梯走廊，和无数的男生谈情说爱，眉角眼底满是戏谑。
他曾在许成绎永远都不会触碰的后街，跟人打架，打到出了个凶狠的名。
直到封阿姨提着他敲开了许成绎家的门。许阿姨站在门口，而许成绎站在楼梯上，远远的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封凯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离开。
“等等……”
封凯突兀停下，脚就好像扎根在了原地。他在听许成铎的声音，在等他下一句话。
“我没关系。让封凯进来吧，我会看着他的。”
那是在高一的寒假，许成铎让封凯进了自己的卧室。
我不知道封凯变成这样，我发挥了怎么样的作用，他是犯中二，还是青春期作祟什么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发小长成一个人渣！
我列出一份人渣改造计划，与此同时，封凯趴在桌子的另一边明目张胆地讥笑。
我删了封凯所有狐朋狗友的联系方式，而封凯喝着我妈做的奶茶四仰八叉躺在我的小沙发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我刨出我以前的练习册给他上课让他做，而他在我珍藏多年的练习册上每一页都写下“封凯”两个字。
我领着他看青少年教育片记录片爱情片，而他给我添油加醋讲着校园八卦，灵异怪谈，后街哪家美食最好。
三十天后，我成功被“改造”了。
清早六点封凯起床早训，我裹着棉大衣蹲在凳上打瞌睡。
中下午封凯帮我妈收拾家务把我妈哄得傻乐，我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饿肚子。
晚上十点半封凯准时在我的床上入睡，我挑灯夜战书翻到飞起也吵不醒封凯。
好，很好。我真想回到那晚上把我下楼的腿打断！
但也在这一个假期，我重新认识了封凯，也认同这个人是我竹马竹马的发小。久别重逢，我们都自己的世界里给对方了一个划分。
我开始跟封凯一起上学放学。
“你的改造计划不怎行啊？我一出校，他们就能找上我好不好？”
“狗都是闻着骨头来的，你就不能自律一扣扣？”
“我自己能行？我行我之前能成那样？”
“算了，靠你不如靠我，以后放学等我，我们一起。”
“……行吧。”
我开始遂渐在校园里频繁地与他见面。
“你在做什么呢？”
“……”
“回话。”
“……”
“你是被人打死了吗，连你爸爸我的信息都不回？”
“……许成铎同学，封凯正在教导处，他手机在我手里。”
“……”
“看见消息后，请过来教导处这。”
我竟然也和封凯一起同时出现在广播里。
“广播通知：封凯、许成铎等人夜里翻墙去网吧，被抓时封凯正在墙头，许成绎怀里抱着封凯的书包……现场证据确凿。下周一准备主席台上的检讨吧。”
“广播通知：校庆时期家长入校，请各位保管个人物品，注意安全。下面紧急通知，许成铎，许成铎同学，请你带着封凯的母亲到广播站，你的母亲想和封凯一家一起照张相……这条怎么选进去的！……”
“广播通知：……恭贺高二（1）班的许成铎荣获全国物理大赛二等奖，恭贺……，恭贺高二（5）班的封凯取得全国高中生跳高比赛秋季赛冠军。”
兵荒马乱的年纪，啼笑皆非的生活，特殊又仅此一位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阳台上，月色如水。少年并肩靠坐在地上。
“怎么不知道。”我漫不经心地喝完杯里的橙汁。
封凯随着音乐里的鼓点，点着头，“那你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我歪头问他。
他扬着头，下颌线紧绷，喉结顺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以后会被我吓一跳的准备。”封凯侧头向我笑弯了眼。
我像是被妖精摄住了魂，没有察觉，只听到我玩笑地回答，“随时奉陪。”
有人问我，为什么在高二那年选择了封凯？早恋、搞基、叛逆、疯狂，谁曾料想得到是许成铎会做的事。
但我的全部快乐，都是封凯给我的。
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恋情的一开始是一场不加思索的冲动，所以时间一久，就经不住细细琢磨，有时感情所欠缺的思考与郑重，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索求。
欢呼声喊醒了沉浸在记忆中的我，我长长地进行了几个深呼吸。看着面前的比赛有些兴趣乏乏，甚至是有点想逃。
我并不想见苏轻，也不想让某人误会。
“封凯。”我突然不往前走了。
“嗯？怎么了。”我停他即止。
“……累了，走了这么一天。我想休息一会。”我活动活动肩膀。
封凯看着我，只一眼就明白了我的全部想法，忍着笑试探地问，“那跳高那边怎么办？”
“我累了，谁都不能奴役我了！”我发出起义宣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给赵功打出了个电话。
“我刚被撞倒了，哎呦呦，疼。要立马去医务室看看，跳高那边也只有你能先顶上。”
一听赵功答应，我戏瞬间一收，挂了电话，目光直直地盯着封凯。
下一步，咱俩干什么去？我望向他的目光写满了兴奋与好奇。
封凯揉了揉我的脑袋，牵住我的手朝操场外走去，“跟着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