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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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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明明前一天还死懒着哪儿都不去,这两天就跟没影人一样,董麒每次去敲门都没人,还觉得奇怪。
另一个男同事说:“忱辙在这边是不是有认识的朋友啊?”
董麒一愣:“不知道啊,那死闷性子也不说话,他什么时候在这边有朋友了?”
同事说:“可能是碰上同学了吧,我昨天早上还见两个人从他房间出来,一个戴白色围巾的,嗯,怎么说,戴着围巾没看清脸,反正眼睛很有辨识度。”
“是吗?”董麒说,“明明回去的时候再问问,欸,今晚上怎么着也得来来一顿满汉全席吧,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来了。”
同事笑:“这大西北新疆呢,哪来的满汉全席,不过也确实应该吃一顿,你记得叫上忱辙,别让这小子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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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来的负责人大叔在一边敲字喝咖啡,也跟着说:“我还是有点好奇,小忱这人挺能干的,工作也拼,长相那也就更不用说了,怎么一直没谈恋爱?”
董麒他们一般都不怎么关注办公室成员感情上的事,听负责人这么一说也有点好奇起来。
“说不定是人家有女朋友但没带出来呢?”董麒说。
那个同事嘿嘿直乐:“他每天忙成那个样子,要真有女朋友估计早就闹分手了,肯定还单着呢。”
董麒笑道:“说来也是,等我抽个时间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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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恼人,领略过西北荒漠冻原风光的覃槡原本应该在温泉那边游山玩水,此刻却是在酒店照顾突然发烧的忱辙。
忱辙撑着看了半天电脑,覃槡一进门就直皱眉,“明明受不了冻,还跑来这么个地方游,看什么电脑,现在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安心了?”
“都说了是——”
“温度计拿给我看看有没有退烧。”覃槡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温度计看,用后放进了盒子,“差不多了,好好躺着,有什么事就先推一推吧,每天这么忙不嫌累么?”
忱辙默了声,开始去抓覃槡的手,就像曾经覃槡拢他手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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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本来也没什么事可干,打着电话和老师说明了一下自己在这边的情况,不时低下头拨弄两下忱辙不安分的手指,然后目光锁在忱辙脸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和忱辙对视。
忱辙蜷缩在床上,连垂下的头发丝都散发着乖顺的意味,安安静静看着覃槡。覃槡说了几句又俯下身去探他额头,看着温顺被动的忱辙,他喉结滚了滚。
覃槡挂了电话,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忱辙身侧。
忱辙问:“打完电话了?”
覃槡笑:“英文听得懂吗?”
忱辙正视着他说:“勉勉强强,少部分还是听不清楚。”
开玩笑,覃槡英语接近母语水平。
“这都听不懂,到时候怎么看我的病例单?”覃槡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啄忱辙的嘴唇,“忱辙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好性感。”
性感么?
忱辙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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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抓着枕头就要起来,又被覃槡按下去,覃槡盯着忱辙无言片刻,眸子淡淡地上下打量几周,忽地拨开忱辙的衣领,俯身含住了他的喉结。
忱辙瞬间就不敢动了。
温热的气息静静地拍打在他颈侧,覃槡一路往上,每捻抹过一处,忱辙的闷哼声就会加重,直至覃槡亲到他的眉心。
覃槡在他耳边很低地说:“怎么总皱着眉,是烦心事太多么?还是不想看见我?”
明知故问吗这不是。
忱辙重重地呼了口气,把脸偏过去,说:“不是。”
覃槡看着忱辙那带着小怨愤的眼神笑了,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两下他的眼皮:“不服的话,下次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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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抬手抚了抚覃槡的脸:“还好没瘦,要是验货时不合格的话……”
覃槡接着他的话说:“不合格的话怎么说?”
忱辙想了想,说:“养回来。”
覃槡轻笑一声,捏捏忱辙的耳垂,又低下来亲了一口,说:“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覃槡语气轻佻,勾人的桃花眼上扬着微微一挑,活现曾经那个同样说着“请你吃饭”的少年,但眉目轮廓间已经完全脱了稚气,只有意气不减当年。
他们这两天总喜欢接吻,只要没人,两人基本上是黏在一起的。
他们现在随性自由,想怎么做怎么做,不再像以前,半个暧昧的眼神和字眼也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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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再出来是去送齐荩,齐荩本来来新疆就是个意外,只是路上碰巧遇见回国覃槡,虽然覃槡回国前已经告诉过她,但毫无意外覃槡挨了一顿骂,骂完齐荩又哭唧唧说他没心没肺。
齐荩在路边刚接完电话就看见覃槡,坐进车里才问:“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覃槡顿了顿说:“我遇到忱辙了。”
齐荩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们是什么天选之子?不过,依忱辙的性格,你们不会打起来了吧?不会吧,你俩没挂彩吧?”
覃槡不知道齐荩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见人先打一架的概念,因为他提到说要去找高晟时,齐荩也是说希望你俩不要打起来。
可是说起挂彩的话,覃槡不知道忱辙的唇角被他亲破了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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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摁亮手机说:“没有,我和他在一起了。”
闻言齐荩一口羊奶吐了出来,惊得着实不轻,让在国外淑女了好几年的她爆了个粗口,“不是,我一直以为你俩知音伯乐来着,没想到是真的?”
覃槡递完纸巾又把手伸回来:“你就是眼力见不太行,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也不知道——”
覃槡兀地打住没再说话,齐荩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不依不休地追问:“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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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叹了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你知道陈栩年吗?”
提到这个齐荩突然安静了,眼神闪躲,“噢,前几年认识的。”
“你知道他是高中是一中的吧?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考后那年吧……你问这个干什么?”齐荩目光低垂,明显和这个陈栩年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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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笑了一声,这丫头真的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消失了那么久,注销了所有的账号,但有一个人一直和他联系,那就是陈栩年。
说来蹊跷,要不是陈栩年怀疑齐荩和忱辙有一腿,他俩应该也不会一直联系。
于是他偷偷地借着别人来来回回的一点消息,一点一点关注着忱辙,一点一点了解他的动向,在欧洲的日子他还真是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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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栩年是不是在追你?”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覃槡觉得有些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就像他喜欢忱辙这件事,他害怕的从来不是家长的指责和旁人的冷眼,他只怕陷进那份感情中的只有他一个。
这么多年了,齐荩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她卷着白金色波浪,靠在车窗旁,“说来话长,不是很好说……”
覃槡闭了下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高晟的脸,他那个失联了三年多的兄弟。
感情这种东西啊还真是讽刺,就是可以有人已经一塌糊涂,而有人还一无所知。
“那你知道高晟也对你有意思吧?”覃槡说,“这种东西说起来挺残忍的,高晟是从初二吧,大概是那个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也从来没问过,所以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样。虽然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我知道。”
青梅竹马最怕什么事情?是他情深深雨濛濛了十几年,你一无所知,有朝一日亲眼目睹你投向另一个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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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荩居然没有显得那么惊愕,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感受到了,而是高晟大二那年喝醉酒说的话,那以后他们就再没见过面了。
看吧,感情就是一种很残忍的事。好了大家一起安心吃饭,坏了各自离散,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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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现在怎么样?应该还不错吧?”齐荩面子上有些尴尬,生硬地岔开话题,眼睛却有点红。
“嗯,好像……已经是差不多的吧,他不是硕博连读么,备公司也是有的,挺好的。”提到忱辙的事覃槡就又不会说话了,“这几年,他……挺好的。”
“那你呢,病治好后准备干什么?你不回欧洲上大学了?”齐荩说,“你不是还拜了个师父学雕塑吗?”
覃槡懒懒地靠在车座:“就那样,趁这几年把想学的东西给学了,不然白白浪费时间。”
车子越行驶窗外的风景倒退得越快,就像他们一去不返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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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齐荩问他:“那个聚会你和忱辙要来吗?应该都是那几个人吧。”
覃槡不是不想去,而是有些情况已经不再适合他去,生活总是这样,有些一直很想抓住的东西有一天突然间抓住了,可你又会下意识的松手,因为它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了。
但他还是回了句看情况,从机场回来又直奔自己原先的酒店,把东西都收拾好打包去忱辙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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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接了忱辙给他打的电话后,又回酒店收拾东西费了不少时间,真正回去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周围很少有人言语,只有冷风呼呼地刮。
回房间的时候忱辙已经睡了,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完全退烧了,一旁的电脑还在摆着没收。覃槡吹了半天的西北的风,有些冷,又去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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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觉得自己弄的声音已经够小了,没想到他躺下忱辙就毫无睡意地睁开眼,凑过来巴巴地搂住他。
覃槡低头艰涩地笑笑,回应正在他胸口拱人的忱辙:“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忱辙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没有,你走之后我就睡得很浅,稍微有点声就会醒。”
因为我会以为是你回来了。
覃槡安抚似的拍了拍忱辙的后背,忱辙顺势亲了亲他的脖颈,问:“你洗澡了?”
“嗯,外面有点冷,一直在刮风。我把行李搬过来了,和你一起回去。”覃槡说完下意识去摸忱辙的手,直到又触碰到熟悉的一抹凉,他沉眸,低声道:“手怎么还是这么凉?”
忱辙哪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会一直是凉的,还没说话覃槡已经下来抵他额头,“已经退烧了啊……”
“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
忱辙哽了一嗓子,因为覃槡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探,贴在精瘦的腹部。
“暖和吗?”
忱辙也不害羞,伸手摸了摸,又顺带捏了捏,有些满意地说:“肌肉还在,目前合——”
那个“格”被重新咽回嘴里,覃槡猛地低头探唇,舌头带针似的勾,搅遍所有角落堵住他的口,叫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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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半晌放开他轻轻喘气,腰腹都在颤动:“知道我在欧洲练了多久么?”
忱辙呼吸不稳,接吻这一块他是真的比不过覃槡,他伸手抚着覃槡的唇瓣,表情淡然,眼神却能溺死人:“这里也练了么?”
“什么?”
“吻技。”
忱辙说:“我个人比较封建,不知道在欧洲那边需要行亲吻礼的国家的时候,你会不会找人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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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覃槡逗笑了,他亲在忱辙的眼尾,鼻翼,唇侧,耳边,喉结,脖颈,然后十分流氓的吐了一口气说:“会啊,特别是免费练习的那种,特别带劲——”
余下的尾音被咬进喉咙,大床突然剧烈地动了两下,忱辙猛然翻身上位,匐在覃槡耳边吐气问:“床/技也会练吗?”
语音未落覃槡猛地揪着忱辙的衣领把他拽下来,喘着气说:“我说真的,忱辙,你想试试吗?”
忱辙默了两秒真的抬手腕在看时间,“现在快四点钟。”
覃槡笑着又把他勾下来:“现在哪是时候啊,想什么呢忱辙,你这心可不小啊……”
覃槡说话的时候,手指坏心眼地在忱辙心口处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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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吧,这几天你也不轻松。”
覃槡搂着忱辙,闭上眼睛,觉得不够又偏过头再亲了一下,忱辙也跟着回应了一下,于是他又侧头亲一下,忱辙也跟着学……
“好了——”覃槡抱着忱辙,鼻尖蹭着忱辙的脸颊,“我说真的,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咱们再挑个时间,好不好?”
忱辙眼睛有些亮,点点头。
覃槡闭着眼睛:“那再亲我一下。”
忱辙巴巴地抬下巴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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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舔舔唇,忽然想起一点东西,他又重新睁开眼,手覆在忱辙的侧脸上,定定地看着对方,对方也正在和他对视。
覃槡说:“忱辙,你现在好像不太爱笑了。”
忱辙点头,吻了一下覃槡的虎口处:“你走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所以每一句话都像刀片,冷不防飞出来砍在覃槡的心口。
覃槡鼻酸地又去亲他,边亲边说:“有点可惜,好不容易养得爱笑了……怎么办,你现在不爱笑了。”
忱辙忽然侧过脸躲开他,盯着覃槡问:“你不喜欢了吗?”
覃槡又把他的脸掰回来,纠正说:“喜欢,特别喜欢,但更喜欢以前,所以——”
“所以什么?”覃槡亲到他的颈侧,忱辙被迫着微微抬头。
“我再慢慢把你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