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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禁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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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年在刷竞赛题，钟今搬来了张椅子在他边上写检讨。
何年看着他在信笺纸上写下狗爬一样的“检讨书”三个字时十分意外，问他：“你还有这个觉悟?
“没有。”钟今老老实实说，他用笔敲了敲纸面，说，“家规。”
何年朝他竖了根姆指，“你妈有觉悟。”
何年写累了会往钟今那瞄几眼，他检讨不好好写，写几行玩一会手机，内容还十分离谱，大致是表明自己新时代青年的爱国报国精神，中间不论不类地插上一两句狡，不是，辩解的话，再展望未来报效祖国的美好蓝图，再插几句狡，辩解的话，再论述要怎么报效祖国，再插几句，如此反复。
钟今翘着椅子一副吊儿郎当完全看不出有报国雄心的新时代青年的模样，转着笔解释：“我这叫给一颗枣打一巴掌式检讨，很符合钟科长口味。”
何年：“……”什么鬼东西。
钟今接着解释：“虽然俗话是说打一把掌给一颗枣，但我要是先打一把掌了以前的钟科长就得先给我来一把掌了。”
何年：“……”奇奇怪怪。
钟今平时爱闹他，但到了学习的时候还是很安分的，只自己捣鼓自己的东西，没去打扰他。
大概是真的熟练吧，钟今这么写写玩玩地竟然也在五点回家之前写完了。
回去前钟今摁着何年亲了好一会，在擦枪走火之前被何年轰出了房间。
钟今笑着跟若昕打招呼，要出门前若昕拿过沙发上两个礼袋，划着轮椅到玄关处。
“新年快乐，这是阿姨给你们兄妹的新年礼物。”她笑着递出去。
钟今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我都没有给您跟何年送。”
若昕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来也是我闲着没事织的。”
钟今接过，笑得像冬日里的阳光：“那就谢谢阿姨啦。”
何年靠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也笑了一下。
他拎着礼袋上公交时都是哼着歌的，回到家被钟琪拉着说一顿都还是笑着的。
他把检讨交给钟琪时钟琪拽着他小声问：“你们在一起了这么开心?”
钟今笑道：“钟科长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
钟琪没好气地把他往厨房方向推了一把：“傻子才看不出来。”
昨晚古肆跟她说他爸妈一开始是不接受的，但看到他越来越像他们所看到的那样就慢慢松动了，她当时觉得自己理解了，可真到了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本古肆父母的心情是这样的，开心愉悦的。
看到钟今难得开心得像个傻瓜，她忽然就释怀了，不就是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么，现代社会又不是没有，也不用担心他是异类会被歧视……只要他开心就好，之后的事她会帮忙托着。
钟今没往厨房走，拐回了客厅，把属于方流喧的那个水蓝色的礼袋交到她手里：“阿姨送给你的。”
“是什么?”方流喧欣喜地问，手已经在拆了。
一条橙色的围巾，和上回她生日的那顶帽子配对的。
钟琪凑过来看，感叹：“何年妈妈手真巧。”
钟今说：“你手也巧，能翻开地球的历史书。”
钟琪笑了：“我那就得叫劲大了。”
新年的晚饭还是钟今做，满桌子摆满丰盛的菜肴时钟今才反应过来，应该叫何年跟他妈妈一块来的，不过他们应该也不会来。
三个人也能把饭吃得热热闹闹，饭后又闹了一下方流喧小朋友又被赶去洗澡睡觉了。
钟今刚洗完澡出来钟琪就来敲门了。
钟今早料到钟琪还得再找他聊一次，把毛巾随手挂肩上就去开门了。
钟琪平时很少进他房间，这回进来时她依旧扫了眼整个房间的状况。
钟今的房间不像大多数男生那么乱，基本上都弄得很整洁，只是常用的东西比如笔电、试题套卷书本这些会随手放，这点小习惯让房间有了人气。总之钟琪并没有帮钟今收拾多少次房间，一来她没什么时间，二来就是钟今本来就爱干净。
尽管不愿承认，这点确实是受虞频影响的。
钟今盘腿坐床上，“想收拾的话帮我把书桌收拾一下吧，钟女士。”
钟琪没好气道：“我不是来收拾东西的。”
“那就麻烦我的妈妈帮我收拾一下书桌，谢谢。”钟今拖着十分欠打的调说。
钟琪好笑地坐到书桌前，一边帮他收拾书本试卷，一边说：“昨晚也跟小肆聊了一下，现在也看开了，能看出你很喜欢小年。你小时候我也跟你说过，只要你喜欢，我都支持，这不是句空话。你的性子我也不敢说了解，不过我觉得你不像那种三分热度的孩子，能这么早跟我说是不是就认定他啦?”
钟今笑着应了一声，打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
钟琪有些无奈：“有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了小年，如果是小年的原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用顾忌什么。”
钟今点头，张开双手笑道：“来，妈，抱一个，敬我们伟大的母子情。”
钟琪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但还是过去跟他抱了一个，因为钟今是坐着的，她弯腰去抱的时候就好像钟今还是那个刚到她腰会跟在她身后喊妈妈的小孩儿。
她出门前抓着门把手回头说：“虽然你们处生热恋期，但明天的禁闭还得禁。”
钟今躺床上懒懒地抬起一只比着OK手势的手。
钟琪：“头发湿着呢，别躺被子上。”
钟今翻了面身，声音也连带着闷闷的：“好好好，这样行了吧。”
钟今趴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跟何年说一声，爬起身去找手机。
Z：我明天禁闭
Z：不能出门聊天软件什么的也不能碰
想了想觉得文字不够展现他的委屈，他又发了一串委屈的大黄脸。
也不知道是被他信息给震的还是本来就在玩手机，他刚发完何年就回他了。
.：又是家规?
Z：是啊
Z：以前还觉得没什么，睡一天写几套题就过去了。
Z：但现在老想往你那跑
.：别想了，好好禁闭吧
钟今盯着这串文字，被气笑了，咬着舌尖敲键盘。
Z：你就不为见不到我感到可惜?
Z：你这样显得我们感情很淡啊。
：不可惜
.：就你那脑子，胡乱想一些事一无就过去了
Z:比如?
.:我
钟今又躺回床上笑了，他新交的男朋友怎么这么好玩呢?
明明经常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背地里却那么能撩人，还是闷着撩。
更不想禁闭了。
昨晚睡得早，第二天八点没到钟今就醒了，而方流喧小朋友一如既这地早起看到她哥这么早起十分意外。
“你是说要每天睡到自然醒吗?”她趴在餐椅的椅背上问。
钟今揉了把她的脑袋，往厨房走：“现在就是自然醒，钟琪呢?”
“楼下买豆浆。”
钟今盛了粥出来，方流喧说：“哥，我一会去何年哥那，你送我去吗?”
钟今木着脸看了她一会，看得她都不敢动勺子了。
“你哥禁闭着呢，自己去。”钟今没好气地扒了口粥。
方流喧问：“你干什么了要禁闭?”
钟今：“你猜呢。你过去时在楼下买点甜点带过去给阿姨跟你何年哥。”
“哦。”
钟今吃完早饭就闷房间把之前买的习题没做完的给做了。
钟琪收拾好餐桌刚坐下没看多久电视门外就有人摁门铃。
钟琪有些疑惑，方流喧的身高摁不到门铃，她也没买外卖也没叫务业，还有谁?
她从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时愣了一下，开了门，问：“小年?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何年第一次来别人家，挺拘谨的，“阿姨好，钟今试卷落我家了。”
钟琪瞄了眼他手里的试卷，是她儿子那狗爬字没错。
她给何年拿了双新拖鞋：“还麻烦你给他送来了，不好意思啊。”
何年：“没事。
他才是真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儿子禁闭，而且他看到钟琪莫名会有点心虚。
钟琪引他进门：“小今在房间，你进去找他吧。”
她回头看到何年打量屋子的目光刚收回，愣了一下：“你第一次来?”
“嗯。”何年应道。
钟琪为些意外，指了走廊那边：“右手边那个，他房间。”
何年：“好，谢谢阿姨。”
钟琪笑了：“有什么好谢的，进去吧。”
在何年进去前钟琪把刚切好的果盘让他端了进去。
何年端着果盘敲了敲钟兵房间门，钟今也不知道在里头干什么，他敲了两次都没有回应。
钟琪探头看了眼，说：“估计戴着耳机，他一般不锁门，你的话直接进去应该没事。”
何年站门口犹豫了一下，拧了门把手。
钟今果然戴着耳机坐在书桌前，一只脚踩椅子上手搭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垂着眼帘盯着习题本，比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认真了很多，够帅。
何年开门了他也没反应，只是在何年放下果盘时说了句“谢啦”。
钟今说完又继续画重力分析图，画了一半感觉不对，以往钟琪进来送完东西就走了，这回怎么站这么久?他意识到后瞥到余光那道身影是白色的，但钟琪今天穿的是件红色的毛衣。
他拉下耳机看过去，笔一甩扑了过去，欣喜道：“你怎么来了?！”
何年没想到他会扑过来，被他扑得后退了好几步被抵在衣柜上。
“来送试卷。”何年被他感染地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钟今目光下移看过去，还真是他那天带去何年家那几张试卷。
他放开何年，把脖子上的耳机摘下来撂桌上，坐到床边，问：“送试卷还是来看我?”
何年把那几张试卷放桌上，在他边上坐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钟今躺下时拽了何年一把，把他也拉了下来：“怎么找上门来的?”
何年：“问小喧的，在小区门口碰到她了。”
钟今禁闭大概连欲也一块禁了，竟然就这么纯洁地躺床上干聊天，聊着聊着两人竟一块睡着了。
钟琪敲门进来看到两个人衣衫整齐一件不少地睡一块有些失笑，要说亲密动作的话就是她儿子因为翻身半边身体都压何年身上了。
她把剩余的水果拿了出去，关门前看着他俩摇了摇头。
这个年纪连喜欢都那么干净。
她但凡迟半个小时来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何年比钟今先醒，被麻醒的。也不知道被钟今压了多久，他整只左手都是麻的。
他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三点十四分，睡了四个多小时啊……
他推了一下钟今，没推醒，直接把他掀了。
钟今起床气差点被他弄出来，撑起来发现是何年时懵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问：“你干嘛?”
何年：“我手被你压麻了。”
钟今躺了回去，拉起他靠近自己的那只手帮他捏着：“你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办法叫醒我么?”
何年：“我推你了，你没醒。”
钟今：“你可以亲醒我。”
何年：“……我是食蚁兽么能在那个姿势下亲到你。”
钟今笑了起来，问：“还麻么?”
“废话。”何年说，“你才揉了多久，一分钟都没有。”
钟今：“几点了?”
“一点多。”
何年让他揉了几分钟就要把手收回来了，但手指被钟今扣住了，拉过去亲了一下，说：“很多人夸过你的手好看吧?”
何年手指缩了一下，相当于回扣住他的手指：“不知道，只记住你说过。”
钟今笑了，重新压了上去，亲了一下他唇角，问：“你故意的?”
何年依旧神色淡淡，在这种情况下有种变相的勾人，“谁先的?”
“你。”钟今重新吻了上去，何年眯了一下眸子，还能自由行动的那只手搂住了钟今脖子把他往下压。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骂人，总之在两人差点起火之前被小朋友扑灭了。
“哥，姨妈让我叫你们起床！”方流喧在门外敲着门喊。
“……”
钟今还犹意未尽呢，不想停，但何年心虚，把钟今的脸推远了些，声音有些哑，低声道：“应一声。”
钟今亲了一下他手掌，把他手拉开俯身重新亲了他一下，“醒了。”
声音也哑。
“她会进了么?”何年问。
钟今笑了一声，“不会，要继续么?”
何年闭了闭眼：“算了，外面是你亲妈和亲妹呢。”
钟今趴到他身上，平复着气息：“其实这里隔音还不错。”
“说什么呢。”何年轻踹了他一脚，“看看你的年龄说话。起开，再趴就要出事了。”
钟今亲了一下他脖子才坐起身，笑道：“这么不禁逗啊?
何年偏过头视线往下，还没怎么看清楚就被钟今伸手挡住了，“别乱看啊，再看我也不禁逗了。
何年笑了，但坐起身就笑不出来了。他看着桌上一小块空地问：“阿姨进来过?”
钟今下床时拉了他一把，“可能吧，她们进来都会敲门的，放心。”
何年还是留有时间给钟今自我反省的，吃过午饭后他没继续待钟会房间，在客厅教方流喧做作业，而钟琪在书房整理数据资料，各干干的，冬日午后的阳光洒照进来，一派宁静。
下午钟今跟何年一块回的学校，路上钟今感慨：“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抱怨了一下又自我安慰：“没事，下星期就期考了。”
何年半真不假地说：“我还以为你忘了。”
钟今也半真不假地回：“差点就忘了。”
何年：“你还记得我们还名久对方一次赌约么?”
钟今：“还记得你夸我高。”
何年：“……”
钟今看他这个表情，笑了：“记得，想让我干什么?”
何年说：“目前还没有。”
钟今：“我也是。”
公交经过一家蛋糕店，钟今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今年多大啊?”
这话跳转得有些突然，何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17。”
钟今又问：“几月几号生日。”
“九月十三。”
钟今有些失望：“怎么这么小啊。”
何年：“……说话注意点，我这是正常年龄，你呢?”
钟今：“哦，我比你大，明年三月十八了。”
何年：“……你故意的吧?”
钟今笑着靠向椅背：“你不是晕车吗?睡会，肩膀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