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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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然是上学日，但很快就要周末了，周念衡干脆给周子绡请了假。
周子绡已经穿好了校服，才得知今天不用上学，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透出光彩来。他想换掉校服，但周念衡制止了他：“绡绡不用换衣服了，我们今天出去。”
“哦。”周子绡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
周念衡把装满水的水壶放进周子绡的小书包里，半跪着给他背上：“我们去看爸爸。”
“！”周子绡瞪圆了眼睛，费劲地扭头问周念衡：“我们要去，看omega爸爸？”在看到周念衡肯定的点头后，周子绡顿时开心极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他很想念他。“爸爸在哪？我们一下去就能看到他吗？”周子绡实在太期待了，吃早饭的时候也闲不住，连问了周念衡两个问题，周念衡耐心地回答他：“不是的，我们要去坐跃迁星轨，去A区见爸爸。”
A区……那么远啊，他们在Z区呢。周子绡的心里没由来地产生一丝抗拒，小声问：“为什么爸爸不来找我们？”
周子绡告诉他：“因为他生病了，住在A区的健康中心。”
周子绡立刻将什么顾虑都抛之脑后，心中怀揣着担心，步履沉重地跟着周念衡前往跃迁站台。
周念衡特意计算了一下，他换出的星币刚好够他们两个乘坐星轨，他们排在一对父子后面。周子绡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交通工具，整个人有些紧张，一边紧紧地攥着周念衡的手，一边观察别人是怎么做的。
他们前面排着的也是一对父子。父亲小声对他的儿子说：“待会儿上去了，你机灵点，弯个腰弓个背的，别超过免票身高了。”
那孩子胡乱地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周子绡想问问免票身高是什么意思，但他们也要走进舱门里了，所以他没有出声，决定看一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很快，他们前面排队的那对父子上车，那个alpha在光屏上只划去了一份星币，把孩子推到检票的机器人身前，说道：“这孩子没超过免票身高。”
说着，他看了一眼儿子，示意他变一变身形。
但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没有理解，那孩子僵硬地站上去以后，被机器人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冰冷地报出数字：“身高一米三二，超过免票身高，请补缴费用，否则不予登机。”
男人顿时急了，连alpha的信息素都冒了出来，他不许孩子下来，不死心地喊：“你再测一遍！这次好好测！我们能免票为什么要花冤枉钱？！”
孩子也许是被信息素影响，感到畏惧和惊慌，他使劲弯下腰，但机器人并没有反应，不停地重复那句“请补缴费用，否则不予登机”，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队伍中有人不满地嚷嚷起来，让他快点。那男人张红了一张脸，忍气吞声地又付了钱，连拉带拽的将儿子扯下来，照着他的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把他踢得踉跄了一下。
周子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发抖，没等周念衡书说话，他就站到了机器人身前，努力让自己变得矮一点。周念衡扫了一眼那台机器，想说不用这样，其实不管是弯腰还是不弯腰，这种机器都会检测出真实身高。
只是很快，周念衡听到播报的数字没有超过一米三，免票通过。他就只投了自己票钱以后，心中竟然有一点遗憾。他希望周子绡再长高一点，即使让他出票钱也无所谓。
找到座位坐下，周子绡小声地问：“我做得对吗？”
周念衡替他把书包摘下来放到膝盖上，拿出水壶给他补充水分，温和地告诉他机器的工作原理，并且夸奖道：“绡绡做得很好，观察得很仔细，学得也很快。”
于是周子绡快乐地晃了晃腿，主动把喝完的水壶放进小书包里。他还没来得及拉上拉链，周念衡就偷偷地往他的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圆形物体，有很多个。
周子绡小心地看了看，看到那东西闪烁着金光，他才发现，父亲给他的是星币。
“这是绡绡的零花钱，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零花钱，绡绡自己决定要用来买什么，好吗？”周念衡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要自己收好哦。”
周子绡惊喜得甚至不敢相信的自己眼睛，他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压低声音说：“真的都给我吗？”
“是啊，如果以后我来不及给绡绡做早饭，你可以自己买一点喜欢的东西当早饭，或者自己去选喜欢的零食。如果你有很好的朋友，可以和他一起分享。你也可以攒起来，买想要的东西。”周念衡摸了摸周子绡的脑袋。
“那我要好好收起来！”他不自觉地大了点声音，又立刻压低声音，一边给周念衡讲他在学校里的好朋友，一边将星币装进了书包最深的格子里，还轻轻拍了拍。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把拉链拉好，自己抱着。
然后，周子绡有些无事可做，他看着飞船舱外美丽的宇宙景色，整个人都被迷住了。周念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大片美丽的星云。
他不禁想起了阿雪。最初见面时，祂用的一直都是人类形态，直到他们后面熟络起来，祂第一次在周念衡面前展露出原形。那张本应安放着五官的脸，却是一片混沌，几乎要将人吸进去。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周念衡眼里，那不是混沌，倒是像他曾经看到过的星云“雪天使”，于是他给那时没有名字的怪物起了名字，并登记在册。“雪”便成了祂的名字。
而他们的孩子周子绡，长相几乎与周念衡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看不出什么阿雪的痕迹，让周念衡有一点遗憾。迄今为止他仍然不知道阿雪是从哪里沦落到黑星的，或许等周子绡长大了，他会像阿雪一样变幻形态？一想到那时候说不定会有两片美丽的星云脸，周念衡的脸上就露出微笑。
就在他神游天际的时候，周子绡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收回了视线，忍不住四处张望，很快找到了注视的来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在他们前面上车的男孩子就一直盯着周子绡，直到周子绡和他对上视线，他才挪开眼神。
周子绡不明所以，觉得他很奇怪，故意往座位下滑了滑，让自己可以藏在父亲的阴影里。
在跃迁几个虫洞以后，星轨抵达了A区。周念衡牵着周子绡的手离开舱体，进入了A区中心。
A区比Z区繁华了无数倍，周子绡的眼睛看都看不过来，在路边不远处有人售卖奇珍异兽，都是很可爱的小动物，周子绡忍不住拉着周念衡走上前去，蹲在一排笼子前细细端详。
“绡绡喜欢吗？”周念衡也蹲下来，看了看笼子里的小动物，除了星际异兽以外，还有些黑星常见的哺乳动物和卵生动物。
“喜欢，它们都好可爱。”周子绡望着一只雪白的鸭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整张脸都写满了“好想要好想要”。
守摊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闻言笑起来，对周念衡说道：“孩子这么喜欢，就买一只吧。”
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听起来有些古怪。
周子绡连忙站起来，小脸有些发红，摆手道：“不行，我照顾不好它的。等我长大再养它。”
守摊人听着有些意外，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周子绡，又开口说道：“好吧，等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它，再卖给你。”
说完，他看了眼周念衡，夸了句周子绡：“你这个孩子，养得很不错。”
周念衡掀唇笑笑，看着周子绡想要的那只鸭子，温声回道：“谢谢您，不是我的功劳，这孩子是天生的。”
他扫了眼摊主刻在石板上的联络方式，对周子绡说道：“绡绡，我们要去看爸爸了。”
周子绡点点头，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小白鸭，很有礼貌地跟摊主和鸭子道别。
前往A区健康中心的路上，周子绡还是忍不住问：“父亲，我长大以后可以养小鸭子吗？”
“可以呀，不用等长大也可以，只要绡绡学会对小鸭子负责，我就同意你养。”周念衡认真地回答他，又给他讲了怎么照顾这类小动物：“要给它准备食物、清理排泄物、打理羽毛、陪它玩水……”
听起来繁琐又麻烦，但周子绡还是跃跃欲试，决定回去记在本子上，看自己能不能一条条实现。
父子聊天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健康中心。周念衡向机器设备出示了自己的星际ID，很快就有云梯来接应他，将他和周子绡送到了指定的楼层。
马上就能见到omega父亲了，周子绡有些兴奋，还有点慌张，手心渗出些汗水。周念衡察觉到，轻声安抚他，跟随指引来到阿雪的病房前——那是一间高级VIP病房，患者的名字工整地刻着“施天雪”三个字。
施家啊。
周念衡有一瞬恍惚，总觉得很熟悉。随即反应过来，在周子绡梦境的设定里，施家是A区统治者候选人之一。
他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周子绡，阿雪是统治者候选人的后代，而他只是辍学的劣质alpha，这样悬殊的差距，周念衡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酸。
他轻轻敲门，随后推门进去，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周念衡瞬间感受到磅礴的思念之情。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失态，而他身边的崽却毫不掩饰自己浓烈地感情。
他松开周念衡的手，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哭喊着：“爸爸，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